司曜的衬衣上染了口红印,领口处扯开了两枚纽扣,大敞开的锁骨处,竟有吻痕。
先前黎夜和傅深在,她不过瞥到一眼,当着他们的面好歹要给自己留点面子,也不想让他们为难,而现在,她觉得情绪有点崩溃。
因为这口红印和今早在他衣服上发现的不一样,也就是说,不是同一个女人留下的,司曜他有了不同的女人。
喉咙里堵得要紧,舒微其实很想哭,可是眼泪却已仿佛流光了,流尽了,怎么都掉不出来,这样却反而让她更难受。
“水,水……”
细微的声响将舒微的思绪拉回,她连忙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倒上热水微微抬起司曜的脑袋,将水喂给他。
司曜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先前被傅深他们送回来的时候还能闹腾两句,而现在已经彻底失了意识,毫无反应,只是凭意识喝了两口水。
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以前的司曜为了保护嗓子很少喝酒,哪怕他的酒量很好也始终有度,以前的司曜不会带着香水味和唇印回家。
她的司曜变了,变得彻彻底底,变得不再是她认识的司曜,或者说,变得不再是属于她的司曜,所以她快不认识他了。
舒微闭了闭眼,去端了热水过来替他擦脸,然后将他的衣服和裤子扒下来,丢掉洗手间里反反复复的搓洗。
口红印染在白衬衫上,一般根本洗不掉,但倒上消毒液在水里泡几分钟,就会变得轻松很多。
舒微洗了又洗,搓了又搓,终于把口红印洗得干干净净,白衬衣再次变得一尘不染。
可是,口红印能洗干净,吻痕呢?她要怎么替他洗干净?舒微最终还是将衬衣丢到了垃圾桶,失魂落魄的坐到了床沿边。
她弯着腰伸手捂住脸坐在那里全身发冷,一动不动,其实她宁愿司曜直接给她一刀,让她一次痛个彻底,让她彻底死心。
可是司曜不肯,他对她满腔怨恨,所以不肯给她一个痛快,就像他说的,他要慢慢折磨她,要把她给他的痛苦,加倍奉还。
而他做到了,她真的好痛,每时每刻都在痛,那种痛犹如附骨之疽一般,啃食着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经,每一处血肉。
后半夜司曜吐了,他似乎最近几天没吃过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全是水,带着浓郁的酒味。
舒微开始给他清洗,给他换床单,可是刚换完,他就又吐了,舒微只能重新换,到后来他似乎有了点意识,知道趴在床头,往垃圾桶里吐。
可他吐出来的,已经全变成了胃液和黄疸汁,吐着吐着就哭了出来。
舒微从未见司曜哭过,她一直以为,他这样的男人天塌下来的都不会掉一滴眼泪,而现在,他嚎啕大哭,犹如一个受了欺负的小孩子。
舒微心里酸极了,她伸手抱住他,在他耳边一遍遍的说,“对不起,司曜,真的对不起。”
司曜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她最没资格说他的不是,他虽然脾气坏,但从来都是嘴硬心软,是她害的他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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