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东岸,硝烟不断…
鬼子的重炮不停地轰击在那片土地上,隔得老远都能听到那震耳欲聋的炮击轰鸣声。
虞啸卿的特务营正在东岸边驻守,为了不让日本人攻过来,那矗立在怒江上的唯一一座桥,早已安放了满满的炸药。
此刻一帮士兵正在桥上把最后的雷管放好,牵引着一根长长的引爆线飞奔回岸边,在起爆器上挂上了铜丝。
“准备,引爆!”
一个少尉下达了命令,旁边的士兵重重的按下了起爆器的压杆。
“轰轰轰!”
整座由混凝土和钢筋搭建的大桥被拦腰炸成几节。巨大爆炸声惊动了刚走到岸边的川军团士兵们。
“怎么回事?”
“那帮王八盖子滴把桥给炸咯”
廖铭禹拿起了望远镜看到了这一幕,轻笑地摇摇头,这个虞啸卿,还真是断了他们的活路。在他眼里,这帮被他送过江的炮灰们,根本就无关紧要。
不过想想也是,他作为防守怒江的最高指挥官,为了能更好的抵御日军,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此时,西岸边上聚集了大量的逃兵和难民,数百人在这岸边乱成一团,他们互相推搡拥挤在一起,就为了争夺那几艘锁渡木筏。
四根铁链打造的缆索横在怒江上,岸边有着几只孤零零的小木筏,上面的人拼命地划着水往东岸驶去。
整条怒江宽度足足有百多米,而且水流湍急,除非有着超人的体能,否则别想要靠游泳游过去。
“原想着把小日本从缅甸赶出去,现在却被日本人从缅甸追到了华夏”
“这怒江,已经是华夏西南最后一道防线,再不驻防,日本人居高临下一冲。别说禅达了,直接一路冲过去能打到巴蜀!”
龙文章皱着眉头看着江边那混乱的场面,无奈地感叹道。
廖铭禹放下了望远镜,感慨地对龙文章说道:“南天门这一带地势险要,你看那片断崖和遮天蔽日的密林,简直是天然的防御工事,在这里据险而守,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这帮蠢货,只想着保住自己的乌纱帽,呵呵,想的倒好,炸了铁桥据江防守,却对西岸这边毫无作为。倒是苦了那群逃难的老百姓。”
众人站在山上看着岸边溃兵们,只见他们摆起了一条人形防线,阻挡着想要渡江而去的难民,而他们,却争先恐后的登上木筏,只是想着如何快速逃回禅达。
他们最起码有三百多人,敢对着老百姓动手,却不敢向身后的小鬼子开一枪。
“传令兵,派出两个连,向后方侦查,看看鬼子大部队离我们还有多远,其他人跟我来!”
廖铭禹下达完命令后,铁青着脸大步朝着岸边走去,大部队急忙跟上他的脚步。
岸边已经全乱套了,叫喊声和谩骂声充斥在廖铭禹的耳边,那帮溃兵还在不断的推搡着难民,不让他们靠近木筏。
廖铭禹火冒三丈,他掏出手枪,朝天连开三枪。
“砰!砰!砰!”
岸边的溃兵被吓了一跳,,而难民们纷纷抱着自己的行李远远散开,全都惊恐地看着他。嘈杂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
突然出现的一支军队让这帮溃兵不知所措。
廖铭禹走到这伙溃兵跟前,一脚踹翻了两个推搡得最狠的溃兵。愤怒地朝他们吼道:“你们这群废物!在做什么?!”
“老百姓想要过江逃难,我可以理解,当兵的不拿起枪保护他们,反而和百姓抢夺几艘木筏,这他妈是什么道理!?”
“你管老子的,你们不也是想要过江吗,装什么大尾巴狼?”
一个貌似是他们领头的士兵站出来对着廖铭禹说道。
这个家伙长得五大三粗,推开了挡在身前的几个溃兵,拿着步枪站在了廖铭禹面前。
“老子今天就过江了,你他娘的能怎么着!?”
“嘭!”
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廖铭禹毫无犹豫的开了枪,一枪爆了溃兵的脑袋,他的尸体伴随着枪声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临阵脱逃,冲撞长官,死不足惜!”
这一枪吓坏了溃兵们,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大个子尸体,他们惊恐地退后了好几步。
廖铭禹锋利的眼神刮过一众溃兵,眼神里杀气凌然,溃兵们皆不敢和他对视一眼。
“小鬼子就在我们身后!你们这群王八蛋就只想着逃跑,对得起你们手里的步枪吗!?”
“所有人听着,我叫廖铭禹,川军团团长!老子不管你们来自哪个部队,现在都给老子编入川军团,拿起你们手里的枪,跟着我上南天门!”
“日军的后续部队马上就要压上来了,你觉得小鬼子会让你们平平安安的渡江吗?想活命,就跟着老子打退小鬼子的进攻。否则,你们一个都走不掉!”
溃兵们看着眼前这位凶悍的年轻军官,和他身后这支装备齐全,杀气腾腾的部队,心里害怕极了,如果自己不答应怕是直接会被人家一阵突突了吧
但想想也是那么回事,鬼子一来大家都别想走了。只能先打退日本人的进攻,站稳脚步才能顺利渡江,随即所有人都点头答应。
不管怎么样,人一多就有底气,也就不再害怕了。
“死啦死啦,统计出人数,把他们分配到各个连队。邢福全!带着你的兵到岸边组织百姓渡江。孟烦了,让兽医把队伍里的伤员都抬过来。”
廖铭禹大手一挥,一通命令分配下去。
岸边的一百多个老百姓,有老人,也有女人和年轻汉子,此刻他们都感激地看着廖铭禹,有几个老人还脱帽致谢。他们知道,是这位突然出现的军官,才让他们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邢福全,让女人和孩子先过江,其次是我们受伤的兄弟和老人,爷们留在最后。谁要敢不听命令,就地枪决!”
廖铭禹收回了手枪,目光凌厉地盯着几个蠢蠢欲动的男人。
“是,保证完成任务!”邢福全立即敬礼道。
看着荷枪实弹的川军团士兵,那几个本想趁乱抢先登船的男人瞬间也老实下来。如果不用铁血手腕镇住这帮人,他们只会再次搞乱队形,浪费整个渡江的队伍的时间。
迷龙抱着雷宝,一边牵着上官戒慈的手,把她娘俩送上了木筏,笑嘻嘻的说道:“回禅达好好等我啊,如果…老子回不来了,那就别等我了,随便找个人,嫁了吧。”
他又看了看虎头虎脑的雷宝,忍不住说道:“叫爸爸。”
“肥猪!”小雷宝还是一如既往的怼着他。
“哈哈。”
捏了捏他的脸蛋,迷龙不在犹豫,转身跟上了大部队。
上官戒慈看着迷龙远去的背影,一句话也没说,可紧抓衣角的玉手却说明了她此刻不平静的内心。
这一仗下来,也不知还能不能见到这个直爽又坦率的男人……
廖铭禹瞧了瞧井然有序的渡江队伍,满意地点了点头。只要百姓们能顺利过江,那他心里也算落下一块大石头。
夕阳缓缓滑落天际,他转过头,看向身后那险峻的南天门。
能不能带着这帮兄弟们回家,就看这一仗了!
“其他人,跟我上南天门,老百姓就在你们身后,记住你们军人的身份!”
“岂日无衣,与子同袍!弟兄们,打完这一仗,我们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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