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天慕北语躺床上度过了上午,再躺下去就是个废人了。下午不得不出街买点东西,看看风景和放松心情。
鸾城十一月末的天透彻明亮,可惜街口外一座制糖厂喷出的黑雾平白埋没这么好的天。
一身运动装,骑着心爱的小电驴,突突突前往街道。
慕北语淡定自若,却有人比她更着急。
刚锁好了车,手臂就被人拽了过去,几乎要撞上那人,她即时停住,意外看着来人,“你来干什么?”
骚狐急呼呼的说:“你没事小语?不要在意网上那些傻逼说的话,你……你要哭的话我的肩膀借给你!”
慕北语退了一步,保持距离,“遇到你我就有事了。”她揉了揉发疼的手臂,“你开车过来的?”
骚狐指了指身后的小车,驾驶座上的红发男人摇窗下来打招呼:“你好呀美人~”
慕北语一脸莫名其妙,“我真没事,你们回去。”
骚狐也意识到自己太过紧张了,结结巴巴的说:“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吗?你一个小女孩,扛不住网友的舆论的,我、我们一起好吗?”
慕北语把骚狐拉近,好把手背放在他的额头测体温,自语道:“体温相近,没发烧啊?”
哪吒忍不住下车了,“哈哈哈哈卧槽,小语比你还直啊骚狐。”
因为能跟慕北语近距离接触,脑子空白满脸通红的骚狐呆呆的说:“嗯?什么意思?”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骚狐的示好慕北语视而不见,哪吒啧啧摇头:“放弃骚狐,小语对你压根没有想法。”
“怎么可能!”骚狐炸毛,他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怎么可能有女人能拒绝他!
哪吒捂脸:你哪来的自信?
慕北语说:“我要去超市买东西了。”
骚狐自告奋勇:“我跟你去!我是男士能帮你拎东西!”
慕北语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人家都千里迢迢来安慰她了,也不能太绝情。
骚狐随着慕北语逛进生活区,余光偷偷打量慕北语,今天的慕北语短发利落,穿着一件粉色的运动服,素面朝天,也掩盖不住她的清丽。
挺翘的鼻尖,卷长的眼睫毛,单是一个侧颜就能让人心如小鹿乱撞。才十六岁的年纪,就成为年轻的游戏主播,对黑粉的攻击无动于衷,还是唯一一个跟他聊得来的女孩子。
骚狐的心不在焉,落后好几步的哪吒都察觉的到。
他已经劝说过兄弟好家伙,慕北语的段位虽然和骚狐差不多,情商几乎为负,但是慕北语没心没肺,不像是会谈恋爱的人。
“你觉得红色好看还是白色?”
少女猝不及防回眸望了过来,骚狐被抓包一般慌张移开目光。
慕北语淡定的又问了一遍。
“什么?什么红色和白色?”骚狐定睛一看,他们在生活区的女生内衣货架前,慕北语指的是**。
骚狐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红,语无伦次:“红、红色。”
慕北语忍笑,她没想买内衣,只不过想逗逗男生。
哪吒就是个电灯泡,还是坏掉的那种,他观察着慕北语,觉得骚狐的希望更加渺茫。他替兄弟问:“小语,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慕北语状似的想了想,“当然是有共同爱好的,最好颜值比较高,身材好,哦,也要对游戏感兴趣。”
骚狐心生一股膨胀,这说的可不就是他?!
又听她说:“成熟一点,我生活方面的技能欠缺,他要会做家务。”
哪吒遗憾的拍了拍骚狐的肩膀:“你不会下厨。”
骚狐喊道:“我可以学!”
慕北语:“最重要的是感觉,我现在对男生没兴趣。”
骚狐颤声:“你对女生感兴趣?”
“呵,我性向不变,喜欢的是二次元。”慕北语掏出自己的手机,展示屏保,赫然是一个背对熊熊火焰、手持长刀的白色长发的俊美男人,“我永远喜欢萨菲罗斯。”
哪吒心梗,骚狐的机会不是渺茫了,而是等于无。
慕北语一看就知道是老二次元了,对三次元男性感兴趣才怪,而且她还是腐女。
骚狐对待感情就是个愣头青,他掩饰不住自己的感情,不甘心的问:“小语,你真的不接受我吗?”
慕北语挑眉,刚要开口,骚狐就打断她:“不,还是让我保留这份懵懂的好感!”
慕北语压根没想理他。男孩子新鲜感过的快,很快就会喜欢上别人。
她买完了想吃的零食,回去的时候对骚狐说:“我最近可能不想直播了。”
骚狐愣怔,“你是不是还介怀网上说的……”
“我要学习,比较忙。”
骚狐不忍心,然而慕北语已经骑车离去。
哪吒啧啧说:“真是无情的女人。”也好在她不会迂回别人的感情。
昨天还是晴朗的天,傍晚就刮起了大风,呼呼作响,半夜三更豆大的雨珠砰砰砰敲打落地窗,慕北语被声音惊醒爬起来拉窗帘,一靠近窗帘,依稀听到哭泣声。
一股冷气蓦然吹向后背,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穿上拖鞋走进慕北承的卧室,啪的一下打开白炽灯,抓起抱枕甩向床上酣睡的男生,“老哥,快起来。”
这么一下砸到头,慕北承愣是没醒。
慕北语走过去给了两个耳光,拽起他的衣领子,“快起来,外面有鬼哭声!”
“哪儿!”慕北承惊醒,快速穿上衣服走出门,还顺了一根扫把。
慕北语跟在后面拿着手电筒,“声音从院子穿过来的,我听得明白。”
“你确定不是猫叫?”慕北承只听到雨声风声。
“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慕北语的直觉一直很准。
慕北承把手电筒的光打到院子里,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瑟缩在破败的花棚,哭声隐隐约约,要不是雨声渐小,还真听不到哭声。
“喂,你在哪里干嘛?”看出是个小孩子,慕北承接过慕北语的伞走过去。
“呜呜呜!”小孩子放开嗓子嚎叫,“我爸打我!”
敢情是个离家出走的小孩子。
这么晚一个小孩在外边也挺危险的,慕北承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他身上,“小娃儿,你家在哪?外面下雨那么冷,还是回去跟你爸和好。”
小孩倔的很,猛地摇头,甩了慕北承一身的雨水,“我不回去!他凶的很,我才不会去找骂!”
“二毛。”慕北语突然出声,“过来。”
小孩抬眼看了过来,哽咽一声:“小语姐!”
“我带你去洗澡。”小孩子身体免疫力弱,淋雨太久会感冒,她把浑身湿透的小孩往怀里带,“姐姐给你吃糖。”
父亲打自己屁股的时候没有感到绝望,被无家可归的孤独感淹没的时候没没有悲伤,现在却因为慕北语的一句话泪水崩溃如决堤的河流,呜咽着喊道:“狗、狗哥再也回不来了啊呜呜呜,我好想念他啊!”
慕北语一僵,她也怪想念苟归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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