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立马用死鱼眼看向了他,王栩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又指着飞回来的蟑螂鼠,指着准备返航了的蟑螂鼠说道:“哎!你们看它又飞回来了诶!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众人崩溃的尖叫道:“妈呀!啊~!”
然后众人一把推开王栩,关谷神奇和陈美嘉跑了出去,曾小贤关上阳台门紧随其后。
王栩淡定地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皱眉看向跑走了的众人摇了摇头,嘲笑说道:“一群胆小鬼,哈哈!”
第二日清早,门铃突然被人从外面按响,客户来了!毕竟那几个坑货,可是从来不知按门铃,全都是用拍或者直接进来。
婉瑜眼睛一亮,跑过去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一家三口,一男一女两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夫妻,以及一个八九岁,躲在自己妈妈身后,不敢看向四周的小女孩。夫妻俩满脸的疲惫,眼里也没有多少光彩,头发更是白了不少,看到婉瑜,勉强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你好,孟医生在吗?”
“在的,你们先进来坐。”婉瑜往旁边一步,邀请三人进屋。王栩这时已经穿好白大褂,走了出来。
王栩招呼一家三口坐下,婉瑜帮每个人倒了一杯茶。小女孩如同刚开始那样,即便是坐在沙发上,也依然将脸埋在妈妈的身后。见状王栩知道,今天的病人就是她了。
自闭?又或者其他的什么?在心里猜测了一番,王栩这才开口问道:“几位怎么称呼?”
听到他的话,对面那位重点男人握着茶杯的手稍微有些紧张:“我姓刘,刘成化。”介绍完自己,他直接跳过妻子,转而介绍女儿:“这是我女儿,刘晓彤,今年八岁。”
王栩点了点头,记住了他们的名字,然后从桌子上抓起一颗糖果,藏在手心。他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语气亲和。“晓彤,你猜哥哥手里面有什么东西,猜对了我就把它奖励给你。”
刘成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很想告诉王栩,没用的,女儿除了偶尔会对妈妈的话做出回应外,就连他这个爸爸都不理。可是下一刻!让他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一直将脸埋在妈妈身后的女儿,晓彤,居然偷偷的看了王医生一眼。
刘成化和妻子见状,对视一眼,欣喜之余,眼里燃起了希望!面前的王医生果然很厉害!
王栩不知道两人的想法,他只知道,从刚刚晓彤瞥自己的那一眼里,在她的眼中看到的全是畏惧和恐惧。明明一个八岁的孩子,本应该对世界充满了希望的年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王栩沉吟一下,试着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摊开手说道:“是糖果哦,送给你的,但不能拿来吃,只是咱们第一次见面的礼物,你要保存好。”
晓彤闻言,微微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将视线放在了他手心的糖果上。兴许是王栩的魅力属性爆发了,在刘成化夫妻期待的目光下,她慢慢的伸出小手,犹豫着从王栩这里拿走了糖果。
看到这一幕刘成化夫妻心里的希望再次扩大,喜上眉梢。王栩见状,也放弃继续和小孩子打交道的想法,转头朝着刘成化说道:“刘先生,让刘太太在客厅里陪着晓彤,咱们去咨询室里单独了解一下情况。”
刘成化先前就准备这样提议的,现在听到王栩说起,连忙答应。有些话,他不想挡着女儿的面说出来,害怕再次勾起她不好的回忆。
关上咨询室的门。王栩和刘成化在单人沙发上坐好。不知道想起了四目,又好像是没了妻女在旁边,刘成化卸下来伪装,不用在强装坚强,眼眶泛红。某一瞬间,王栩甚至以为接受治疗的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他。
良久,刘成化平复了一下内心,哽咽着说道:“王医生,你可能不知道,最近一年,我们承受了多少人在背后的指指点点和非议,我们甚至动过自杀的念头。”
“为什么?明明是我的女儿被人渣侵犯了,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为什么?为什么在遭受非人的凌虐之后,她还要承受舆论大众的二次伤害,急事带着她出去散心,也能听到旁边的异样议论,我就想知道,错的是我们吗?我们有错吗?”越说到后面,刘成化的情绪就越激动,直接掩面痛哭起来。
王栩怔怔的坐在沙发上,侵犯和女童两个词汇不断的在脑海中交织,最后变成了一个原来世界里世界文明的名字——素媛。作为泡菜国最出名最经典的电影之一【素媛】是根据现实案件改编的,也正是因为这部影片,让人们看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人性之恶。
真实事件发生在2011年,而影片则上映与2013年。王栩有幸看过这部电影,身为大男人的他,也忍不住红了几次眼睛。他知道,世界上不会只有一个素媛,也不会只有一个赵斗淳(犯人)。很显然,眼前的刘成化一家,正在经受着和素媛一家相同的黑暗。
王栩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堵,维二的产生了极强的杀意。第一次还是笑傲第一次见到东方的时候,见到他差点被人杀掉,王栩那是第一次冒出杀意,主动杀人。这是第二次,平复了一下心情,沉吟了一会,他问道:“既然周围的邻居都这样,你们为什么不尝试换一个地方住呢?”
刘成化醒了一把鼻涕,苦笑道:“一年里,我们换了五次住处,可是每次过去一周,周围的邻居就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末了,他又说道:“我想,一个是那个人渣的家属做的,即使他在牢里,也不想放过我们,他们是想彻底逼疯我们一家。”
“!!!”王栩皱了皱眉,他知道,这次治疗没那么容易了。淡淡治疗好晓彤没用,要是不给犯人和犯人家属留下什么不可磨灭的阴影,让他们没办法折腾,可能又会让她记起来。王栩深吸一口气说道:“刘先生,你先和我说说具体情况。”
刘成化点了点头:“我和晓彤妈妈之前一直以摆地摊为生,摊位就在云德门附近的广场,哪里白天禁止摆摊,只有晚上六点之后才可以。晓彤晚上没人带,我们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所以只好带着她一起。一般时候,她都会在旁边帮些小忙,或者去广场上玩。广场并不大,摊位在中间偏东的位置,广场内还有专供锻炼用的联合器材,在摊位的西北方向,是晓彤常去玩的场地。”
“本来一俩年都相安无事,谁知道一年前…”说道这里,刘成化再次哽咽了,他抽了自己几巴掌:“哪天晚上,我和她妈妈在忙着收钱,她浑身是淤青和血迹,边哭边颤抖着跑回来。那个人渣,在广场的公厕里——”后面的话吗,王栩没有让他接着说,以为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
现在他是作为一个心理医生的,只是他不想看到的。平复了一下心情,王栩接着问道:“犯人大概是什么情况?”
“那个人渣!!”刘成化握紧了拳头,脸上悲痛和愤怒交织:“他三十四岁,没结过婚,家就在云德门旁边,根据警方说的,他当天刚和女朋友分手,喝了点酒。后来在广场上看到晓彤,心理产生了邪念,浴室以带她玩为借口,骗取信任,把她带到了公厕。”说道这里,刘成化顿了一下,转头苦笑道:“王医生,有时候真不是我们对世界失望,是世界让我们失望。”
“公厕里有隔间没错,但是二十分钟没人去上过厕所吗?听不见声音吗?不知道伸出援手吗?从事情发生后,我没有体会过人情的温暖,只见识到了人心的冷漠,还有他们在背后的闲话。”
听完他震撼人心的一番话,王栩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出言安慰。也许,帮他解决这一切的事端,就是最好的安慰了。“刘先生,你放心,你女儿的心里问题,误会帮她治疗好。至于犯人和犯人家属,我希望能以心理医生的身份见一下他们,到时候麻烦你找一下负责案件的警官帮忙。”
刘成化脸上表情一滞:“王医生,你见他们干嘛?”
王栩看着窗外,意味深长道:“未来让你们以后彻底摆脱这个梦魇,我需要给他们也治疗一下。”说完,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对了,法院当时怎么半决的?”
“十五年的有期徒刑,外加十万块的赔偿金。”提起这个,刘成化咬牙切齿道:“我巴不得这个人渣死!为什么还要他放出来?晓彤还没来得及了解这个世界,就遭到世界最残忍的伤害,那些被撕碎的人生,无论怎么修复,也无法再次复原了,因为我知道,里面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恐惧,而这一切,都是那个人渣带给她的!”
王栩虽然心里面认同这番话,但是并没有接茬,等刘成化慢慢冷静下来,这才说:“刘先生,既然你能找到我们工作室,那你应该清楚我们工作室的手里和区别于一般心理医院的治疗方案,我们既然做出了保证,那一定会治疗好你的女儿。”末了,他又添上一句:“你今天回去帮我联系好负责案件的警察之后,可以准备换住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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