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岳不群的性格,怎么可能说出他们每日都被日月神教逼着下山锄地的事情。
“怎么不曾?若是不曾,岳掌门手掌怎么会有伤口?”左冷禅眼尖地发现岳不群手上有伤,立即就反驳道。
岳不群一听这话,却是立即把手握紧,背到身后去。
“岳掌门,我们诸位武林同道都是来帮你们的,你莫要担心魔教他们会使手段,有什么就说什么。”大悲禅师叹了一口气说道。
岳不群面露难色。
刘老三粗着嗓子道:“岳掌门还担心什么,魔教若是让你们受了委屈,我等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帮你们讨回来!”
“是啊,是啊,岳掌门直说。”众人出声附和道。
岳不群被逼无法,只好硬着头皮道:“我这手上的伤是在下山锄地的时候不慎弄伤的。”
“魔教果然恶毒!”左冷禅想也不想就装出动怒的模样道。
他的话说到一半却是戛然停住了。
下山锄地?
所有人一脸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看着岳不群。
岳不群也是面红耳赤。
定闲师太和莫大先生他们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这件事从岳不群嘴里说出来,总比从他们嘴里说出来来得好。
“下山锄地?”左冷禅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皱着眉,看着岳不群,试探地问道:“难道他们魔教逼着你们没日没夜地锄地,以此来折磨你们?”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就解释得通了。
五大掌门在江湖上也是有地位的人,日月神教故意用锄地这种事来折磨他们,又逼着他们没日没夜地干活,让他们身心俱疲!
日月神教,果真歹毒!
左冷禅本来以为自己说对了。
可是,他的话一出,定闲师太等人的脸上却是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不是这么回事。”岳不群无奈地说道,他现在倒是宁肯魔教这么日把他们折磨一顿,这样现在他也不至于这么尴尬,“我们每日都是卯时下山,酉时回山上。”
“那他们是逼着你们饿着肚子干活?”左冷禅懵了,难以置信地追问道。
“也不曾,一日二餐都有人按时送饭。”岳不群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不像话,他低着头,恼羞成怒地朝装聋作哑的天门道长他们甩了个眼刀。
所有人都沉默了。
就连陆小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宁中则却是破哭为笑,她冲了过来,握着岳不群的手,“师兄没受委屈就好!”
大悲禅师等人此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们本以为五大掌门落到了魔教手里,就算不死,怎么也得脱一层皮。
结果到头来这五个人在黑木崖上除了干点儿农活以外,竟然没受什么委屈,顶多就是肤色黑了点儿,要是在其他时候,这自然是好事,但是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他们大老远跑来想要兴师问罪,剿灭魔教,结果人家压根什么事都没干。
“岳掌门,你莫不是被魔教他们收买了?”左冷禅不咸不淡地盯着岳不群说道。
“这些事,你说出来,难道不觉得可笑?”
“可笑什么。”东方不败撑着下颌,嘴角翘起,“我们日月神教又不是什么魔教,五大掌门行事固然不当,但是我们岂会轻易收买人命。”
什么?
不是什么魔教?
司空摘星挖了挖耳朵,觉得自己怕是听错了。
日月神教要还不是魔教?那西方魔教岂不是正道魁首了!
“咳咳。”陆小凤咳嗽了数声,他抵着嘴唇,遮掩住自己脸上忍俊不禁的表情,问道:“东方教主,不知可否问下你为何让岳掌门他们去锄地呢?”
是啊,为什么?
这些武林中人也都满心好奇地看向东方不败。
以他们的脑子,怎么也想不明白东方不败怎么会这么安排!
“日月神教上不养闲人。”东方不败笑了笑,“再说了,这五大掌门的胃口不小,要吃饭总得干活。正好我们山脚的田正要播种,让他们去锄地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吗?况且,他们锄地的本事还不如那些农民呢,算起来,还是我们亏了。”
的确很有道理。
众人听着都只觉得不明觉厉。
胃口不小的五大掌门此时脸上都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他们本来就不是农民,比不上农民,不很正常吗?!
左冷禅的脸色就跟打翻了的颜料铺似的,精彩极了。
这算是什么事!左冷禅此时羞恼交加,尴尬不已,恨不得地上有个地缝能让他钻进去。
偏偏东方不败可不是个吃闷亏的性格。
他挑眉笑道:“左掌门,如今你可清楚了?”
众人看向了左冷禅,眼神中含有深意,有人眼神带着质询,有人眼神带着不满,如果不是左冷禅在少林寺当中将情况说得那么严重,又说日月神教对五大掌门百般折磨,又说王栩和东方不败图谋不轨,他们怎么会为了以防万一集结起来?
如今看到岳不群等人安然无恙,众人心中有一股被欺骗和利用的愤怒。
左冷禅感受到众人朝他投来的不满的眼神,他憋屈地忍着气道:”是,是我误会了。”
“原来左掌门是误会了。”王栩淡淡道,“我还以为是左掌门生怕自己临阵脱逃,丢弃同伴的事情流传出去,才故意在我们之间挑拨离间的,看来是我想多了。”
“什么?临阵逃脱!”木道人等人惊诧地睁大了眼睛。
王栩故作惊讶道:“怎么?难道你们还不知道吗?这件事五大掌门他们也是清楚的。”
“究竟是不是这么回事?”独孤一鹤握着手中的剑,眼里闪着怒火,质询地看着左冷禅。
左冷禅掌心和后背几乎都是冷汗,他张了张嘴巴,却发现嘴里干涩的几乎说不出来,“我……”
“这话何必问他,问我们就行了。”余沧海这些天心里早已将左冷禅恨之入骨,他们所有人都被抓了,唯有这这左冷禅逃脱了出去,免受了皮肉之苦。
余沧海心里岂能平衡。
余沧海阴测测地看着左冷禅,冷笑着说道:“别人不知你左掌门是什么人,我们这些人可是清楚的。当夜,我们六人本说好一起对付王先生,可是你左冷禅倒好,半路却是跑了!”
余沧海的话一出。
大厅里众人哗然一片。
原本站在左冷禅身边的人顿时都避开了左冷禅了,一个个的眼神都由原来的质询变为了嫌弃。他们这些武林中人最讲的就是江湖道义,这临阵背弃同伴就是一大忌讳,左冷禅身为嵩山派掌门,却做出这种事来,实在是叫人不耻!
就连嵩山派的众人羞与他为伍的意思也溢于言表。
左冷禅几时遭过别人这样嫌弃,顿时涨红着脸,握紧了拳头,羞恼不已。
大悲禅师闭上眼,念了一声佛号,叹了口气。
独孤一鹤冷笑着说道:“左掌门,你说得究竟有哪些话是真的,哪些话是假的!将武林上上下下耍的团团转,左掌门可得意了?”
“即便我这些话是假的,可是魔教危害武林的事情可是千真万确!”左冷禅的面子都丢光了,索性破罐破摔,指着东方不败道,“别的不说,如今东方不败这魔头拿到了神功,倘若叫他修炼得成,日后岂不是成了武林一大害了!”
众人顿时一寂。
他们都心知左冷禅此时说出这话是有自己的私心,但是左冷禅这话却未必没有道理。
见到众人看着东方不败等人的眼神露出了忌惮的神色,左冷禅心中就是一喜,只要今日能挑拨得双方打起来,他临阵脱逃这件事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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