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王怜花微笑道:“风灵霁是男是女, 又有什么重要的?难道段誉是女的吗?慕容复既然和段誉在一起过,不正好说明,他是荤素不吝, 男女皆可吗?”

    贾珂笑道:“这就奇了。为什么慕容复是荤素不吝, 男女皆可, 风灵霁就要看上他?就像我喜欢你, 你是男人, 不是女人, 可不代表是个男人,我都喜欢啊。”

    其实王怜花说风灵霁对慕容复这般看重,是因为他们不仅是盟友, 还是情人, 只是随口一说, 倒没什么依据。

    他之所以这么说,一来是因为风灵霁究竟如何的神通广大,从她数月前就知道皇帝秘密出京前往江南、王保保就是库库特穆尔、以及安排周芷若嫁入皇室这三件事上就可见一斑,他确实想不出慕容复有何本事,竟会被风灵霁如此看重;

    二来是因为当年他和贾珂在溪边游玩时, 曾经撞见过慕容复和段誉在湖边云雨, 虽然他们没看见人,但是王怜花凭借两人的声音, 就判断出段誉和慕容复各自是什么位置。

    他说:“段誉找了个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老婆”,这句话其实是说:“当年是慕容复在上面,段誉在下面,但是慕容复是段誉的老婆,所以你也是我的老婆。我知道你不会在意慕容复和段誉,究竟谁才是谁的老婆, 但你既然没有反驳慕容复是段誉的老婆,就说明你也认为在上面的人才是老婆,那么往后我叫你老婆,你可不许反驳我的话。”

    王怜花见贾珂果然没有反驳这句话,心下甚是得意,决定把贾珂的默认,当成他同意自己是老公,他是老婆了。当下伸伸舌头,扮了个鬼脸,笑道:“你这话倒也有理,但若风灵霁没有看上慕容复,那她为何会对慕容复这般重视?我可没看出慕容复的本领有这么大。”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是啊,我先前也一直在想这件事,可直到现在,也只想到了两种可能。”

    王怜花很是好奇,问道:“哪两种?”

    贾珂道:“第一种可能,慕容复手里有一个重要的筹码,风灵霁看在这个筹码的份上,心甘情愿地让慕容复成为她的合作伙伴,而不是手下。”

    王怜花略一沉吟,说道:“你先前跟我说过,慕容复和段誉都练过《北冥神功》。说到内功之强,只怕当今之世,再没什么内功,比得上《北冥神功》了,莫非风灵霁看中的是它?”

    贾珂摇头道:“我倒不这么觉得。《北冥神功》再厉害,说到底不过是一门武功,倘若风灵霁单是冲着《北冥神功》来的,且不说过去这么久了,她还没拿到这门武功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小,只说她同意慕容复带人去太湖这件事。

    慕容家世代居于太湖之上,附近有不少相熟的人家,难道她不怕途中出了意外,慕容复还没指挥大家点着大火,他就被人认出来了吗?何况江湖上与慕容家结仇的人可不少,万一有不少慕容家的仇人在场,那她的计划可当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当然了,发生这件事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全无可能。既然风灵霁看中的只是那本《北冥神功》,那么她派慕容复冒险去太湖,一旦发生意外,不就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吗?

    换成是我,我绝不会同意慕容复去冒这个险,除非他出发之前,先把《北冥神功》交给我。当然了,既然他已经把《北冥神功》交给我了,我又只在乎他的《北冥神功》,不在乎其他的事,那我干吗还要留下他的性命?这就要了他的小命,独占这本《北冥神功》不好吗?”

    王怜花点了点头,沉吟道:“既然她不是冲着《北冥神功》来的,那是冲着什么来的?那慕容复还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他说到这里,突然间心念一动,说道:“莫非慕容复的筹码,是段誉这个大理国王子对他的一片痴心?嘿,那他打的倒是一手好算盘啊!大理国皇帝段正明没有子息,封了段正淳为皇太弟,段誉是段正淳唯一的儿子,当然会是大理国下一任皇帝。

    慕容复手握如此筹码,风灵霁自然要奉他为座上宾,到时他二人先杀段正明,待段正淳登基后,再逼段正淳写下遗嘱,把皇位传给段誉,然后将段正淳杀了。

    到时段誉登基为帝,大理国的江山,用不了多久,自然会落到他姓慕容的手里。说不定他还会把国号改为‘大燕’,也算对得起列祖列祖,对得起他名字中的‘复’了。”

    王怜花说完这话,向贾珂看了一眼,脸上洋洋得意,显然是在等贾珂称赞他推断得合情合理。

    贾珂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可惜我两只手都占着,否则一定给王公子鼓几下掌。”

    王怜花听了这话,心下更是得意,笑道:“你的手虽然占着,但是你的嘴可没有啊。”一面说话,一面低下头去。

    贾珂抬头在他的嘴唇上亲了几下,然后道:“这样一来,风灵霁肯让慕容复带人去太湖,也是情有可原的了。毕竟他们的筹码,就是段誉对慕容复的感情,如今段誉落入鸠摩智的手中,慕容复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王怜花伸手抚摸他的头发,笑道:“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贾珂向王怜花一笑,说道:“但仔细想想,这个推断只怕也站不住脚。”

    这句话自是大出王怜花意料之外,他满腔得意,登时化为不满,一愕之下,伸手在贾珂的脸颊上拧了一把,似笑非笑地道:“当英雄有什么不好?你干吗这么不想当?哼,你不想当就不当,本公子自己当英雄去!你这小淫贼有何低见,且说来听听。”

    贾珂哈哈一笑,说道:“你明明刚才还说:‘咱俩做一对卑鄙小人就好了’,怎么眨眼的功夫,你就抛下我改做英雄了?”

    王怜花拿起贾珂头发上的一朵桂花,用花瓣在自己的左脸颊上写了一个“英”字,又在右脸颊上写了一个“雄”字,然后故作惊奇地“咦”了一声,笑道:“你说的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本公子早就改做英雄了,不信的话,过来看看我的脸,上面是不是写着‘英雄’两个字。”

    贾珂笑道:“真的吗?我怎么没看见啊?你且低下头来,让我看个清楚。”

    王怜花依言低下头去,贾珂仰起头来,看了一会儿,说道:“还是没有看见,你再低一点儿。”

    王怜花只道贾珂这是要借机亲自己几口,微微一笑,低头凑到贾珂嘴边。

    贾珂当即舔了舔王怜花的左右脸颊,然后向王怜花一笑,洋洋得意地道:“这会儿可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王怜花直起身来,心下又好笑,又好气,说道:“你把这两个字擦掉有什么用?且不说你擦一遍,我就能写一遍,擦两遍,我就能写两遍,就算我再也不写了,这两个字也早已刻在我的心上,岂是你舔来舔去就能改变得了的?”然后用贾珂的额头擦了擦自己的脸颊,鄙视道:“你还真是幼稚!”

    贾珂噗嗤一笑,心想:“你这个用桂花在脸上写字的小幼稚鬼,居然说我幼稚!”当下反问道:“咦,王公子才知道吗?”跟着想起王怜花在《多情剑客无情剑》里,被年纪相仿的李寻欢称为“王老前辈”一事,又改口道:“不不不,我应该说:王老英雄才知道吗?”

    王怜花不由一噎,心想自己年纪正轻,风华正茂,怎么会和“老”这个字扯上关系?当下气恼地道:“你叫我‘王英雄’也就算了,干吗还要加一个‘老’字?”

    贾珂笑道:“咦,王老英雄不喜欢这个称呼吗?”

    王怜花气哼哼地道:“当然不喜欢了!一千个不喜欢,一万个不喜欢!”

    贾珂笑道:“那我往后继续叫你王公子,好不好?”

    王怜花颔首笑道:“这还差不多!”

    贾珂笑道:“那我往后还叫你怜花,好不好?”

    王怜花嗤的一声笑,说道:“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这么叫了?”

    贾珂笑了笑,继续道:“那我往后改叫你花儿,好不好?”

    王怜花除了听王云梦用“花儿”称呼自己以外,还真没怎么听过别人这么称呼自己,但他和王云梦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这时听到贾珂的话,他先是觉得有点恍惚,有点陌生,随即浑身都不自在,笑道:“你叫我‘花儿’,未免也太肉麻了!”

    贾珂噗嗤一笑,问道:“怎么肉麻了?”

    王怜花虽说不出这称呼怎么肉麻来,但他倒有办法让贾珂感同身受一番,当下看向贾珂,眼中含情脉脉,柔声道:“珂珂。”

    贾珂只觉这句话如电流一般在他身上走了一遍,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登时寒毛直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苦笑道:“你千万别这么叫我!”

    王怜花见他这副模样,不禁乐得捧腹大笑,说道:“你现在知道我听到你叫我花儿,是什么感觉了?往后啊,你若是叫我花儿,那我就回你一声珂珂,怎么样?”

    贾珂干笑一声,又想:“往后我想叫你花儿了,就等咱们俩都在床上,再这么叫你,看你到时还有力气叫我珂珂么。”

    王怜花见贾珂笑得满脸纯良,知道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于是伸出两根手指,按住他的嘴角,向下一扯,然后一笑,说道:“咱们还没说清慕容复的事情呢,怎地又说起别的事情了?来来来,你既不服我的推断,认为我的推断站不住脚,那你是怎么想的?快说来听听。”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倘若慕容复将自己和段誉的这段往事告诉了风灵霁,风灵霁认为以段誉对慕容复的一片痴心,届时段誉登基,慕容复自然也能夫凭夫贵,插手大理国政务,用不了几年,便将亲信遍布要津,之后效仿赵匡胤黄袍加身,夺走孤儿寡母的江山一般,夺走段家的江山,然后借兵给她,帮她夺走卫国的江山,自然是合情合理。可是风灵霁的所作所为,却不像是知道这件事。”

    王怜花怔了一怔,心想:“她的所作所为,怎么就不像是知道这件事?你刚刚不也说,倘若她知道慕容复和段誉的关系,那她同意慕容复带人去太湖,也变得情有可原了吗?”

    他想了一想,还是想不明白,当下嗤的一声笑,说道:“听你这口气,倒好像你和风灵霁很熟似的。那你说说,她的所作所为,怎么不像知道这件事了?”

    贾珂笑了笑,说道:“第一,慕容复和段誉已经别了两年啦。两年不是两个时辰,两天,两周,亦或是两月,倘若你是慕容复,我是段誉,当年咱俩感情正浓,你却突然间不告而别,之后咱俩一直没有见面,就这样过去两年,你对现在我身边没有别人,我心里还是只有你一个人这件事,有几分信心?”

    王怜花心中一痛,伸手搂住贾珂的头颈,将他的脸庞埋进自己的胸口,紧紧地,似是要把贾珂闷死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恶声恶气地道:“十分!”跟着补充了一句:“你若是变心了,无论你喜欢上了谁,我都会叫他满门鸡犬不留,然后把你锁在屋里,让你一步也离不开我!”

    王怜花说完这话,就将下颏抵在贾珂的头顶上,等待贾珂回答。却听贾珂笑眯眯地道:“再用力一点。”

    王怜花一怔,奇道:“怎么,你这么喜欢我抱你的脑袋吗?”

    贾珂笑眯眯地道:“我说的再用力一点,可不是你的胳膊,而是你的……”

    话未说完,王怜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登时又好气,又好笑,哼了一声,说道:“我可练过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如影随形腿’,天山派的‘连环迷踪腿 ’,你要我再用力一点,哼哼,小心公子爷直接把你弄成两段!”

    贾珂咯咯笑了起来,道:“你把我弄成两段,到时你抱住了这一段,另一段就跑了出去,抱住了另一段,这一段又跑了出去,等你好不容易将这两段都找了回来,刚去喝了杯酒,想要休息一会儿,一转身,这两段早已一齐跑了出去。那你可有的忙了!”

    王怜花噗嗤一笑,说道:“你当你是什么,蚯蚓精吗?变成两段还能活蹦乱跳!”说到最后,忍不住在贾珂的头顶上轻轻一吻。

    贾珂感到他这轻轻一吻,心中柔情大起,也不再逗他玩了,说道:“那我不用咱们俩来打比方了,就说慕容复和段誉好了。当年慕容复和段誉感情正浓,慕容复却突然间不告而别,之后他们俩一直没有见面,就这样过去两年,你觉得慕容复对现在段誉身边没有别人,段誉心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这件事,有几分信心?”

    王怜花听了这话,脸上登时满是哀痛,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当然是半分信心也没有了。”

    贾珂格格一笑,说道:“为什么你对我是十分信心,慕容复对段誉却是半分信心都没有?”

    王怜花正色道:“你别急着笑,我这么说,可不是私心作祟,而是详加推敲,方得出此推断来。”

    贾珂见王怜花这般一本正经,心中更觉好笑,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然后问他:“原来如此,那你的依据是什么啊?”

    王怜花微微一笑,说道:“我问你:这么多年来,你可听过江枫有什么红颜知己吗?”

    贾珂听到这里,便明白王怜花是想说什么了,当下微微一笑,说道:“自然不曾听说。”

    王怜花微微一笑,说道:“我问你:段正淳素爱拈花惹草,号称武林第一风流浪子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贾珂笑道:“我自然知道。”

    王怜花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很好。我再问你:‘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句话,还有‘虎父无犬子’这句话,你有没有听过?”

    贾珂笑道:“这两句话,我当然都听过了。”

    王怜花笑道:“这便是了。那段正淳秉性风流,用情不专,见一个,就爱一个,见到下一个,就把上一个置之脑后,做老子的是这样,做儿子的十有八|九也是这样。别说慕容复多年来如过街老鼠一般东躲西藏,素爱疑神疑鬼,胡思乱想,凡事都爱往坏处想,纵使是一个天性乐观,万事不萦于心的人,也不会对段誉的痴情抱有信心!”

    贾珂心想:“段誉其实是刀白凤强|奸段延庆生下的儿子,可是段延庆早已死在了我的手上,刀白凤早已死在‘七月十五’的手上,这世上除了我以外,只怕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个秘密了。但我也没法把这件事告诉怜花,毕竟我压根没法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这秘密的。

    嗯,不过书里段誉也挺花心的,他先对钟灵颇有好感,又和木婉清互相爱慕,之后遇见王语嫣,三魂六魄全都丢在了她的身上,钟灵也好,木婉清也罢,通通都被他置之脑后了。

    可是到头来,他却以他不能公布身世,使得父母蒙羞为名,放弃了没几个人知道生父是谁的王语嫣,娶了同为段正淳的亲生女儿,并且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在少数的木婉清和钟灵为妻,另外还娶了银川公主的丫鬟。

    看来段延庆虽然没有子嗣,但是单论风流,他大概只比段正淳好上一点点。”

    王怜花脸露得意,继续道:“你父亲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单论外貌,不知比段正淳高出多少来,为他着迷的女人那么多,但是他身边却一个红颜知己都没有。做老子的是这样,你这个做儿子的,当然也会对本公子忠贞不二了。所以别说分开两年了,便是分开二十年——”

    话未说完,就听到贾珂呸了几声,说道:“别胡说八道!咱们俩好好的,怎么会分开二十年呢?”

    王怜花一怔,随即也呸了几声,正色道:“不错!我只是在胡说八道,千万不能当真!”然后向贾珂伸伸舌头,笑道:“怎么样,你现在总该相信,我不是在空口白牙,随便乱说了。”

    贾珂叹了口气,说道:“这样一来,我却开始担心了。”

    王怜花奇道:“你担心什么?”

    贾珂笑道:“既然你刚刚连着向我问了三件事,那我也连着问你三件事。”

    王怜花点了点头。

    贾珂笑道:“第一问:你母亲这辈子有过多少男人?”

    王怜花鼓起了腮,忿忿地道:“这我怎么知道!”

    贾珂笑道:“第二问:柴玉关这辈子有过多少女人?”

    王怜花眼睛一翻,很不屑地道:“那可多了。他本是鄂中巨富出身,十四岁之前,大概就睡过不少丫鬟。十四岁那年,他认识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淫贼帮派‘鸳鸯蝴蝶派’,从他们手中弄到毒药,用毒药将柴家三十余口人杀得干干净净。

    柴家的人都死了,那万贯家财,自然尽数落入他的手中,他整日介和‘鸳鸯蝴蝶派’厮混在一起,不知奸|淫过多少女人。且算他一天奸|淫了两个女人好了,一年是三百六十五天,三年就是一千零九十五天,也就是说,他在这三年里,可能奸|淫了两千一百九十个女人。”

    贾珂虽然知道柴玉关秉性风流,但是听到这个可怕的数字,仍是惊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道:“这么多吗?”他倒没问难道柴玉关不需要休息么。毕竟一来原著就提过柴玉关色|欲高亢,每夕非两女不欢,二来贾珂和王怜花在一起这么久,当然知道王怜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色|欲高亢,儿子是这样,老子是这样也不足为奇。

    王怜花瞧见贾珂这难得一见的吃惊模样,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别急,这只是他十四岁到十七岁时睡过的女人,接下来还有呢。”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嗯,他十七岁时家财用尽,便投入少林,出家为僧,在少林待了两年,因为偷学武功,被方丈逐出寺门。他既被逐出少林,当然也不用再守清规,料来他又开始找女人风流快活了。

    之后他投入‘十二连环坞’,在‘十二连环坞’中待了六年。这‘十二连环坞’可不是和尚窝,自然不会管他有没有与女人来往,加之他很得帮主史松寿的赏识,料来凭着他在‘十二连环坞’中的权势,还有他那条三寸不烂之舌,又和不少女人风流快活过,不过肯定比不上当年手握巨资的日子快活。咱们就算他一天睡一个女人好了,也就是说,这六年间,他又睡了两千一百九十个女人。

    他二十六岁时,和帮主史松寿的小妾金燕私通,两人卷走了史松寿平生的积蓄。之后史松寿发动所有弟子搜寻他的下落,他避无处避,逃无处逃,于是远赴关外,将金燕送给江湖人称‘色魔’的七心翁。那七心翁心下大悦,便将他收入门中。

    嗯,他和金燕逃跑的那段日子,料来身边只有金燕一人,再没去找过别人。在关外的时候,多半不会像在中原这么快活。他跟着七心翁学了十年的武功,之后将其杀死。十年是三千六百五十天,就算他每五天才能和一个女人风流快活好了,那他这十年来,也睡过七百三十个女人了。

    之后他以柴玉关的身份再入中原,当时恰逢黄河泛滥,不少百姓流离失所,他便仗义施财,救了不少灾民,得了‘万家生佛’这个美誉。之后联合两河英豪,扫平‘十二连环坞’,重创史松寿,自此名扬天下。

    他既想做一个仁义大侠,自然不敢像从前那般,肆无忌惮地玩女人了。何况没过几年,他就和我妈认识了。这几年姑且不算。

    我三岁那年,他打伤我妈,改名换姓,来到京城,想在京城出人头地,做出一番大事,大概也没怎么风流快活。

    我六岁那年,他被你逼出京城,逃往关外,加入西方魔教。西方魔教中,多的是作恶多端的邪魔外道,他既加入西方魔教,自然不必去假惺惺地装成仁义无双的大侠。十二年是四千三百八十天,也就是说,这十二年来,他大概睡过八千七百六十个女人。”

    王怜花略一沉吟,计算道:“唔,两千一百九十加两千一百九十……再加七百三十……然后加八千七百六十,是……嗯,是一万三千八七十,再补上零头,他大概睡过一万四千个女人。”

    贾珂惊讶之极,忍不住脱口而出:“他这辈子睡过这么多个女人,那他得生多少儿女啊!”

    王怜花“嘿”的一笑,冷冷地道:“反正他既不管生,也不管养,纵使天下间所有人都是他的儿女,他也不会把任何人放在心上。”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还好不是所有人都是他的儿女,我可不想和你做兄弟!”

    王怜花听到这话,不禁展颜一笑,然后哼哼地道:“原来你不想啊?我还以为你想和我做兄弟,想得都要发疯了呢!否则你干吗天天晚上缠着我喊你‘哥哥’?”

    贾珂嘿嘿一笑,说道:“谁让你叫我哥哥的时候,模样总那么可爱啊。”

    王怜花哼了一声,鄙视地道:“原来这还是我的错啊!”

    他这模样实在太过可爱,贾珂心中一荡,忍不住在他的喉咙上轻轻一吻。

    王怜花向来怕痒,贾珂的嘴唇刚一凑上来,他就咯咯咯笑了起来。

    他一面笑,一面缩脖子,一面去推贾珂,一面嚷嚷道:“贾珂,你好……哈哈哈……卑鄙……哈哈哈……说不过我……就用这招……哈哈哈哈哈……说不出……哈哈……话来!”

    贾珂笑眯眯地看着王怜花,然后轻轻地咳嗽一声,正色道:“王公子,我已经问完前两问了,这第三问,请你听好了。”

    王怜花缩着脖子,严阵以待地盯着贾珂,以防他再以亲吻为名挠自己的痒,说道:“你问!”

    贾珂笑道:“第三问:你刚刚也说过,‘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王公子,你父母都是秉性风流之辈,倘若你是我,你会不会担心啊?”

    王怜花听到这话,心下有点难过,寻思:“我待你怎么样,难道你不清楚吗?你干吗要把我和他们俩相提并论?”当下微微含笑,看着贾珂,说道:“倘若我是你,我当然会担心了。”

    贾珂觉得他这模样太严肃了一点,于是鼓起了腮,扮成一副可爱模样,说道:“那你以后做事之前,要多体谅体谅我,像你先前对李莫愁做的事情,往后就不要做了,好不好?”

    王怜花听到这话,心里的难过,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将脸靠在贾珂的头顶上,咯咯笑了起来,然后在贾珂的头发上轻轻一吻,说道:“原来你拐弯抹角地说了这么多话,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啊!”

    其实贾珂问这三问,只是随口说着玩的,并没想用这三问,顺势引出李莫愁的事。但是刚刚王怜花听了他第三问,心里有些难过,神情之中,也不自觉地带出一些细微的变化。贾珂对他的一颦一笑,都十分了解,自是一看之下,就发现王怜花心下闷闷不乐了。他虽没想到王怜花会把他这句玩笑话放在心上,幸好他反应极快,当即就提起李莫愁这句话,来让王怜花放宽心。

    贾珂听到王怜花这句话,知道王怜花心里不再难受,仍是鼓着腮帮,看向王怜花,作出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说道:“毕竟李莫愁这淫贼占了我老婆的便宜,吃了我老婆的豆腐,倘若你是我,难道你能轻易忘掉吗?”

    王怜花听到这话,登时乐得捧腹大笑,说道:“倘若我是你……嗯,我自然没法轻易忘掉啦!”说到最后,忍不住笑了几声,继续道:“既然是李莫愁这淫贼占了我的便宜,吃了我的豆腐,那你干吗还要我多多体谅你?你不应该去找李莫愁算账,让她往后多多体谅你吗?”

    贾珂轻轻一笑,说道:“因为我担心李莫愁见我生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就色心大动,过来占我的便宜,吃我的豆腐,一时兴起,说不定还要给我下不知道哪个小色鬼给她的春|药啊!到时王公子自己被人吃了豆腐不说,老公也被人吃了豆腐,当真是赔了相公又折兵,那王公子又要趴在书桌上哇哇大哭了!”

    王怜花见贾珂又一次提起他大哭一事,不由得脸上一红,心中又羞又恼,真想咬贾珂几口,随即定了定神,装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伸臂抱住贾珂,将他的脸埋在自己胸口,点了点头,说道:“你被李莫愁吃了豆腐,你的王公子虽然不会哇哇大哭,但会去找李莫愁算账。

    到时不仅李莫愁一个人会死在你的王公子手上,什么沈浪啊,朱七七啊,穆念慈啊,熊猫儿啊,古墓派啊……这些和李莫愁有关的人,通通都会被你的王公子杀得干干净净。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若是想少造点杀孽,还是不要去见李莫愁的好。”

    贾珂听到这话,知道王怜花已经彻底将适才的不快置之脑后了,他放下心来,闭上眼睛,呼吸着王怜花身上的淡淡香味,只觉这一刻说不出的幸福。

    王怜花见贾珂不再说话,心下很是奇怪,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贾珂睁开眼睛,笑眯眯地道:“有时候想想,我还挺感激柴玉关的。”

    这一句话着实出乎王怜花的意料之外,王怜花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感激他什么?”

    贾珂笑道:“这世上有几个男人,能有柴玉关这样的体魄和精力?幸好王公子有柴玉关有这样的父亲,幸好王公子继承了柴玉关这一项优点,并且把柴玉关用在一万四千个女人身上的精力,全都用在我身上了,所以我才能这么幸福啊!”

    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这句话,都会乐得心花怒放,王怜花更是如此。

    他听到这话,登时得意洋洋地看向贾珂,浑身毛发,似乎都因为得意而竖了起来,说道:“你这话说得半点不错,他这人总算也能找出这么一两条优点来。”

    然后拢了拢衣领,神情愈发得意,简直得意地快要飞到天上去了,继续说道:“不过照我看来,在这件事上,我应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毕竟他很厉害,我妈也不差啊,我作为他俩的儿子,当然会比他们两个加起来还要厉害。”

    他说到这里,又在贾珂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得意道:“我早就说过,我和其他的男人不同,只有我这样的男人,才能满足你啊!”

    贾珂只觉王怜花这句话似乎是说,柴玉关虽然天赋异禀,但你比柴玉关还要厉害,不由得脸上一红,神情腼腆地道:“其实……我也没有这么厉害啦!”

    王怜花的本意是吹嘘自己厉害,可不是称赞贾珂厉害,听到贾珂这话,连忙咳嗽一声,正色道:“我是说……嗯,我是说,每天晚上,你虽然已经满足了,但我还差得远呢!”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是吗?”

    王怜花登时涨红了脸,只觉贾珂虽未反驳,但是眼光中似笑非笑,似乎在说:“既然你还差得远呢,那昨天晚上哭的人是谁?”

    他心下又羞又恼,嘴硬道:“反正……反正我还差得远呢!”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
蛋疼小说网,免费小说,免费全本小说,好看的小说,热门小说,小说阅读网
版权所有 https://www.danten.net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