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第八十章

    当时飞景为了哄赵小栋离开庄子,就告诉赵小栋, 贾珂带回来的小姑娘被张无忌带走了。这句话当然不是骗人的, 只不过这个小姑娘不是赵敏, 而是阿紫。

    他本待将这件事告诉贾珂和王怜花,但是他述说经历之时,先有“人骨花”这件事打岔,之后他们取出“人骨花”中藏着的眼珠,继续述说他们在庄园中的所见所为。不等他接着上文,说自己是如何骗走赵小栋的, “张三哥”就说起他们如何等赵小栋离开, 如何在水阁中摸索半天, 又如何将他救了出来等事,直接略过他如何哄骗赵小栋离开不提。

    贾珂和王怜花本就派了手下跟在赵小栋身后,倘若赵小栋这里出了什么意外,那几人自然会送消息回来, 所以没把赵小栋的行踪放在心上,兼之庄园中的机关委实太过匪夷所思,他们听得入迷,便忘了问这件事。

    飞景见没人问他当时他和赵小栋究竟说了些什么, 只道这些事一点也不重要, 何况他想着赵小栋赶去客栈,瞧见阿紫以后,就会知道自己是在骗他,即使赵小栋没有看出来, 武当派这么多人,同住在一家客栈里,以赵小栋的武功,哪能当着武当派众人的面,对张无忌做什么事?既然他对张无忌做不了什么事,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硬要告诉贾珂和王怜花,自己和赵小栋说了什么话呢?因此直到离开花厅,他都没有提起这件事。

    贾珂不知前情,自是吃了一惊,问道:“宋兄,无忌不见了,那和他住一起的崔姑娘呢?”

    宋远桥听到这话,竟惊得呆了,过了好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无忌……无忌和一个姑娘住在一起?”他本来恬淡冲和,但突然间听说自己心爱的侄子居然做下这等败坏武当门风之事,心下太过震惊,才手足无措,实是数十年从未有过之事。

    贾珂鉴貌辨色,知他心意,微笑道:“宋兄,你千万别误会,我听无忌说,这位崔姑娘为报父母给人侮辱杀害之仇,手刃了几个仇人,余下的仇人一路从关外追到杭州来。她无奈之下,只得投湖自尽,正巧被无忌救下,无忌为了保护她性命,才将她带回客栈。他没将

    这件事告诉你们,想是这位崔姑娘要求的,若非昨天我撞见他们,我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宋远桥迟疑地点了点头,显是觉得在崔姑娘走投无路之时,张无忌将她救下这件事,很符合武当派的侠义之道,但是之后他将人带回客栈,还和她共处一室,却是大大的不该了。然后道:“无忌的房里空无一人,既然这位崔姑娘和无忌住在一起,那她极有可能是和无忌一起离开的。”

    贾珂听到阿紫也不在房间,心想:“难道这小姑娘又听说哪里有她姊姊的消息,就拉着张无忌找她的姊姊去了?”想到此处,不由得又感激,又惭愧,还很好笑,随即问道:“宋兄,你们怎么知道无忌是昨晚离开的?”

    宋远桥面露惭愧之色,说道:“今天一早,七弟去叫无忌做早课,他敲了敲无忌的屋门,见始终没人应门,担心无忌出事了,便一脚踹开屋门。等门开了,就见屋中空无一人,被褥也叠的整整齐齐的,似乎一整晚都没人在这里睡过。

    并且无忌就住在青书旁边,我听青书说,昨晚他回来之时,就见无忌的房间黑漆漆的,没有点灯,当时他只道无忌已经睡下了,便没有过去打扰,现在看来,只怕那时无忌就不在屋里了。我听他这么说,就叫来店伙,问他昨天一整晚,这间客房可曾亮过灯,那店伙说他不曾见过。倘若无忌今天一早才离开的,他的屋里自然不会始终没有亮灯了。”

    贾珂略一沉吟,心想:“凭张无忌的武功,想要无声无息地将他制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看来他们要么中了迷药,被人带走了,要么因为什么要紧的事情,自己离开了。”当即爽快答应道:“宋兄,你尽管放心,一会儿我就叫人去找无忌,只要他们还在杭州城,我想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到得中午,果然有了消息,据说有人在城南的秀水客栈之中,见过和张无忌、阿紫模样颇为想象的年轻男女,贾珂派人将这消息告诉武当派,又派人去秀水客栈将这两人接过来。

    不多时武当派众人赶到,又过一会儿,这两人坐在一顶轿中,八个轿夫抬着,来到府外。一名将领走进府中,说道:“大人,这两人一直昏迷不

    醒,似是被人点中了睡穴,可要现在给他们解开?”

    贾珂点点头,说道:“抬进来。”

    轿夫听到这话,便将轿子抬进府中,一路抬到房前。

    莫声谷听说轿中之人可能是张无忌,见轿子落地,便按捺不住焦急心情,急奔到轿子前面,揭开轿帷,探头看去。只见两个少年男女倚在轿子中,皆是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其中一人眉目清秀,正是张无忌。

    莫声谷心下大喜,扭头看向宋远桥等人,叫道:“是无忌!真是无忌!”说完这话,又扭过头来,伸手解开张无忌和阿紫身上的昏睡穴,然后俯身将张无忌抱起来,两人走进前厅。

    众人见他二十七八岁年纪,生得魁梧奇伟,满脸浓髯,行事却和小孩似的,见侄子回来,心中欢喜焦急,半点也不去掩饰,皆是面露笑容。

    张无忌悠悠醒转,慢慢睁开眼来,只见莫声谷低头看着自己,两张脸靠得极近,不由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张脸是他莫七叔的脸,不由心情激荡,欢喜道:“七叔,你怎么来了!”

    莫声谷笑道:“傻孩子,不是我来了,是你来了!”说着将张无忌放下来。

    张无忌全身没什么力气,双脚落在地上,也轻飘飘的没什么真实感,待莫声谷松开手,他便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在地,莫声谷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将他接住,问道:“无忌,你这是怎么了?”

    张无忌道:“七叔,我没事,就是中毒了。”将赵小栋如何在他们饮食中下毒之事简略说了。其实他也不确定那个送饭菜过来的店小二,和后来用匕首威胁他们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只是思来想去,觉得除了那顿饭菜以外,赵小栋再没有第二个给他们下毒的机会,因此才认定他们两人,其实是一个人的。

    众人听到那个店小二说点饭菜的人和贾珂认识,齐齐看向贾珂,目露异样神色。贾珂听了张无忌的话,心下十分茫然,暗道:“这人编了这样一个故事出来,就是想让他俩相信,绿衣姑娘听说崔姑娘为她做的事以后,心下十分感动,就点了这几道饭菜,让店小二送过来,来表达自己的谢意,好让他们放下心防,吃下这几道下了药的饭菜。

    显然

    这人对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既知道崔姑娘对贾姑娘的感情,又知道崔姑娘和张无忌从玄冥二老手中救下赵敏的事,还知道我也去了望花楼的事。这人究竟是谁,怎会这样神通广大?既然他这样神通广大,为何去对付张无忌和崔姑娘?”

    这时见众人看向自己,缓缓摇头,正色道:“昨天下午的事,我并没有告诉哪位姑娘。”

    张松溪略一沉吟,问道:“无忌,当时你和这位崔姑娘,一听到那店小二的话,就猜出给你们送来饭菜的姑娘,究竟是何人了,是吗?”

    张无忌点了点头。

    张松溪又问道:“不知这位姑娘究竟是什么人物?”

    张无忌脸上一红,将阿紫如何在夜市上对贾姑娘一见钟情,贾姑娘如何被田伯光掳走,这几天他们如何寻找贾姑娘,昨天下午阿紫如何误把赵敏当作贾姑娘,潜入望花楼救她等事一一说了。

    众人听到阿紫一个姑娘,居然对另一个姑娘一见钟情,不禁大为惊异,随即想到贾珂和王怜花都是男子,也得皇帝赐婚,不久前结为夫夫,心中惊异才渐渐平息下来。

    王怜花自然知道张无忌口中的“绿衣姑娘”,其实就是贾珂。昨天他就听张无忌简略提过阿紫这几天的所作所为,那时他满心都是幸灾乐祸,寻思:“哈,那天晚上你这小丫头说我是淫贼,还想要打我,现在报应来了!你可知道你这几天苦苦寻找的绿衣姊姊,每天都将我抱在怀里,怎么亲我也亲不够?”

    这时他坐在椅上,和众人一起听张无忌述说阿紫这几日如何辛苦奔波,如何广撒银钱,只为打听绿衣姑娘的消息,如何将赵敏错认成绿衣姑娘,将玄冥二老错认成田伯光,不顾自身安危,明知对方武功远胜自己,拼上性命也要救出绿衣姑娘来……也不知是因为张无忌这次述说的太过详细,是因为他大仇得报,没那么记恨阿紫了,还是因为在场众人虽然不赞同阿紫居然喜欢上了一个姑娘,但也不禁为她的痴心动容,王怜花听着听着,心境也渐渐变了。

    王怜花生性冷漠无情,向来对别人十分残忍,性格中唯一一点温柔,全都给了贾珂,倘若阿紫这番深怜蜜爱,不是对贾珂的

    ,而是对他的,他心中也不会有半点动容,必要之时,利用阿紫对自己的爱慕,来哄她为自己送死,他当然也不会有半点迟疑。

    但王怜花知道这世上很少有男子,能对对自己有意的女子硬下心肠,而贾珂的心肠,其实比这世上很多人都要软一点,至少他从不愿伤害对他好的人。王怜花思及此处,眉毛一扬,向贾珂看去,只见贾珂望着轿子,怔怔的出神,似是想要透过轿帷,去看坐在轿中的阿紫,忍不住轻轻地冷笑一声。

    众人正在听张无忌讲贾姑娘的事,突然间听到王怜花这一声冷笑,虽然声音很轻,仍有几人听见了。这几人大为惊愕,纷纷扭头向他看去,只见他望着贾珂,俊俏的脸上,微微含笑,却满是森然冷意。再看贾珂,却见他也是满脸愕然,伸臂将王怜花搂在怀里,低声道:“怎么了?”

    王怜花展颜一笑,低声道:“你可知道用什么法子,能最快地把眼珠挖出来吗?”

    贾珂奇道:“我这双眼睛这么好看,你干吗要挖它下来?”

    王怜花只道贾珂是在装傻,但要他明说,他因为贾珂一直盯着轿子看,已经快被醋海淹没了,却是万万不肯的,毕竟那实在有损他的颜面。当即白了贾珂一眼,然后气忿忿地移开目光,再不看贾珂。

    其实贾珂不到六岁就名满天下,是因为他杀死石观音,大破西泥国皇太妃李秋水的阴谋,但是十六岁之前,他的名声越来越盛,却是因为他模样俊美,天下无人可及。

    这些年来,他遇到的爱慕者数不胜数,疯狂的爱慕者更是不胜枚举,既有阿紫这样不过是一面之缘,就情根深种,不能自拔,愿意为他做牛做马,付出性命,愿意送上所有家财,只为博他一笑的痴情人,也有爱上他以后,就想和他一起跳下悬崖,一起葬身火海,或者想要生啖其肉,生饮其血,这样两人就能再也不分开的疯子。

    因此贾珂知道阿紫为自己做的事情以后,心下颇为感动,但也就这样了。刚刚他看上去是在盯着轿子看,其实是在双目放空,寻思这个神通广大的店小二究竟是谁,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目光落在了哪里,这时当然也想不明白,王怜花怎么突然

    生起气了,心念一转,将王怜花这股邪火,归咎于他当贾姑娘时,让阿紫留在他身边这件事上,于是低声道:“对不起,我错了。”

    贾珂自觉他这道歉十分诚恳,定能将王怜花哄开心,殊不知这话入王怜花耳中,却似乎是说:“我瞧她待我这么好,心下说不出的感动,才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下次不会再这样看她了。”无异于直接承认他刚刚就是在盯着阿紫看,目光一瞬也舍不得离开。

    这些年来,王怜花见过不少人当着他的面追求贾珂,他见的多了,自然不会将这些人放在心上了,唯一在意的,不过是贾珂的态度。他只盼贾珂告诉他,刚刚他根本没有在看崔姑娘,他只是在发呆,哪想到贾珂会这么说。霎时之间,他只觉胸口宛如给一个巨大的铁锤,重重地砸了一记,每呼吸一下,胸口就剧烈地疼痛起来,手脚却是无知无觉的。

    贾珂等了几秒钟,见王怜花不说话,便斜眼向他看去,只见王怜花低下头去,冷冷地看着地毯,脸上半点表情也没有。

    贾珂见王怜花这副模样,知道他气得不轻,立时明白他不是在为了这件事生气。贾珂心下茫然,想不出王怜花到底在因为什么事情生气,好在他这人向来不耻下问,当即将嘴唇凑到王怜花耳边,王怜花向旁边一躲,显是不想听他说话,他又凑了过去,低声道:“我以为你是因为那天晚上我让崔姑娘跟在我身边生气,所以才向你道歉的,你可不要想到别处去。”

    王怜花呆了一呆,登时觉得胸口不痛了,手脚也有知觉了,一股暖意顺着全身经脉流入四肢百骸,他看向贾珂,问道:“真的?”脸上故意装得凶霸霸的,眼中的欢喜却快要溢了出来。

    贾珂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王怜花只觉浑身都轻飘飘的,便要飞了起来,他向后一仰,靠在贾珂怀里,笑嘻嘻地瞧着贾珂,神采飞扬地道:“我就知道,我从认识你那天到现在,为你做的事情可比她多多了,你看我还没看够,怎么会去看她。”

    贾珂心下诧异,不懂自己什么时候盯着阿紫看了,随即转念,猜到十有八|九是刚刚发呆之时,他的目光落在轿子上了。贾珂正待调

    笑几句,突然间因为王怜花这句话,想起两人初次见面那天,自己毒瘾发作,全赖他照顾的事,登时一股柔情,涌上心头,轻声道:“是啊,王公子明明是个小坏蛋,却一直待我这么好,天下间谁能比得上你?”

    王怜花自夸几下也就罢了,他听贾珂也这么夸他,心中有些不好意思,轻轻一笑,说道:“是么,那我待你再好一点。”说着握住贾珂的手,送到嘴边,在手背上咬了一口。他没舍得用力,只用牙齿轻轻地咬了一下,然后换成嘴唇,在上面深深一吻。

    张无忌讲完阿紫和绿衣姑娘的事,又将阿紫如何认定饭菜是绿衣姑娘送来的,自己如何认定撒谎的是那姑娘,不是店小二,如何放心吃下饭菜,醒来后赵小栋如何威胁他们的事详细说了。

    贾珂听完张无忌的话,又是一惊,心想:“原来这人只知道赵敏去客栈之前的事,之后赵敏到了客栈,见杀死玄冥二老不成,就写了一封信,让张无忌转交给我,然后扬长而去这件事,他却半点也不知道了?这倒奇了,什么样的人会只知道前面的事,却不知道后面的事呢?莫非这人当时也在望花楼?”

    张松溪心下奇怪,问道:“既然他昨天就决定用你们和六弟妹交换特穆尔姑娘,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才叫他改变主意了?”

    张无忌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他说完这句话后,就点住了我身上的睡穴,之后我便昏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七叔在我面前。”

    厅中这么多人,皆是江湖经验丰富之辈,听到张无忌这话,不少人脸上现出诧色。就像小偷偷走金银,淫贼掳走美女一样,绑匪绑走人质,有的是为了名,有的是为了利,还有的是为了权,这都是屡见不鲜的事,反倒是绑匪尚没得到想要的东西,就扔下人质,自己离开这种事,在场这么多人,全都是头一回听说。

    贾珂心想:“这人十有八|九是赵敏的手下,莫非他刚点完张无忌和崔姑娘的睡穴,赵敏就来找他了?他做这么多事,本就是为了找到赵敏,既然他已经知道赵敏平安无事了,那他当然不用理睬他们了。只是赵敏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心慈手软了,居然没将他二

    人杀死灭口?难道她是感激他二人先前从玄冥二老手中救下了她,所以不忍心杀他们吗?”

    他略一沉吟,说道:“既然你们两人都不知道真相,为今之计,须得去找客栈的老板,向他问清楚那人的行踪。无忌,你还记得那人是什么模样吗?”

    张无忌回忆道:“那人不到三十五岁年纪,生得高高瘦瘦的,模样平平,左脸颊靠近耳朵的地方有一道疤,大约一个指节长,似乎是这两天才有的,脸上罩了一片淡淡的青气,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对了,他说话之时,往往说上三五句话,便会打个寒噤,又没有打喷嚏,不像是伤寒,倒像是——”

    贾珂和王怜花对视一眼,心想:“是赵小栋!”

    便在同时,张无忌说道:“中了‘玄冥神掌’。”

    张松溪恍然大悟,说道:“我知道了!想是先前他们因为某件事情,发生了内讧,自己人大打出手,最后玄冥二老将这位特穆尔姑娘带走,这个绑架你的人也在当时被玄冥二老打伤了,只不过他对这位特穆尓姑娘忠心耿耿,虽然他不是玄冥二老的对手,但始终没有放弃寻找这位特穆尓姑娘。

    好不容易,他发现玄冥二老藏身于望花楼中,还没想好该怎么将特穆尔姑娘救出来,你们就先他一步,将特穆尔姑娘带回客栈了。后来他找到你们,在饭菜中下药,将你们带去秀水客栈,还不等再将你们带回来,他从前的同伙就找到了他,告诉他特穆尔姑娘已经安然无恙的消息,所以他才将你们留在客栈,自己离开了。”

    张松溪这一番推测合情合理,众人听了,心下皆是信服,只有贾珂和王怜花知道他这番推测绝不是真的。

    一来张无忌和阿紫潜入望花楼,救出赵敏之时,赵小栋正在书房的小屋之中呼呼大睡,他本不该知道张无忌和阿紫可能知道赵敏的下落,不过贾珂和王怜花立时便猜到赵小栋之所以知道这件事,十有八|九是昨天飞景告诉他的。

    二来昨天赵小栋离开节度使府之时,他们派了两伙人跟踪他,一伙人负责盗宝,一伙人负责跟踪,贾珂本是想要利用赵小栋掌握赵敏的行踪,这样一来,倘若她要下手对付自己,自己可以提前知道,倘

    若她要下手对付慕容复和周芷若,自己也可以随时掌握她的进展,必要时提供帮助,合适时坐收渔翁之利。

    张无忌和阿紫被赵小栋绑架以后,这一伙人本该设法将这件事告诉他,就算当时来不及告诉他,也不至于过了一晚上,都没有将消息送过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派去跟踪赵小栋的人,全都出事了。

    赵敏的主要势力本就不在杭州,如今玄冥二老背叛了她,苦头陀负伤逃走,她在杭州没有几个手下可以调动,这显然不是现在的赵敏能做到的事情,也就是说,除了他以外,还有另一方势力,盯上了赵敏。

    只是赵敏离开客栈以后,一直没有露面,这伙人和他一样,找不到赵敏,便盯上了赵小栋,想要利用赵小栋找到赵敏。

    作者有话要说:赵姑娘就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处境实在太危险了,所以宁可让玄冥二老落入其他人手里,也不敢留在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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