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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秦明月”这三个字,凌天骤然一愣。
他听说过,但没见过。
准确的说,亲眼见过秦明月的人很少,就算是整个护龙府,也没多少人。
更不用说凌天这个外人了。
“你是明月守护者?”凌天疑惑问道。
眼前这个白发女童是秦明月,凌天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正是老身。”秦明月低沉着声音开口,“你若要说法,老身便给你!”
“我华夏护龙府自古到今,护国之战、边境之战......死去的战士不论过亿,千万已有!”秦明月道,“他们每一个人背后,都有一个家庭,倘若就因为此就要问我等一个说法,岂不是可笑至极!”
“那又如何,我凌天的外孙,别人比不得!”凌天冷哼道,“你若想用这一招来蒙混过关,老夫不认!”
凌天本就护短。
他失去了自己女儿、儿子二十多年,他把亲情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秦明月要拿死去的战士说事,凌天怎么可能就这样认同。
“是么?那老身告诉你,我秦家三千入道境,在护国之战时,死去一半!后四百名入道境成就天王,于边境之战战死,残余堪堪过百!”秦明月冷冷道,“他们都是我秦家后辈,乃老身心头之肉,你孙子是孙子,我的后辈就不是后辈了吗?”
这话,让凌天都为之沉默。
当年护国之战如何惨烈,他是有所耳闻的。
后来边境之战更是撼动华夏威严,护龙府在那一战投入大量战力,死去的战士数量极为可怖。
秦家,也是因为这两场战役,地位才如此超然。
“收起你所谓的愤怒和不甘!战争,怎么可能不会死人?”秦明月道,“莫辰今日为了护龙府重伤至此,我护龙府自然不会亏待于他!你又有什么可以说的?”
凌天握紧双拳,又缓缓放开。
在秦明月的话语下,他原本极盛的怒气,也缓缓归于平静。
秦明月说的的确不错,莫辰今日赴战至此,护龙府又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他本就是护龙府曾经培养的天才,护龙府的行事风格他再清楚不过了。
“是老夫莽撞了。”凌天长长叹息一声,“敢问明月守护者,莫辰这般情况,可有医治之法?”
“有!”秦明月右手一翻,一团紫色火焰划过她的掌心。
“这是老身的法则之火,虽然还处于火种阶段,但医治莫辰,不成问题!”秦明月沉声开口。
凌天眼睛一亮:“法则之火?明月守护者,还请速速出手医治!”
秦明月目光扫了凌天一眼。
她没有回答,而是走过众人,来到了莫辰的病床边上。
莫辰躺在这里,闭着双眼。
他脸上的褐色斑点触目惊心。
秦明月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众人,示意了一下。
风清扬当即带着凌天等人走出了病房。
紫色的火焰照耀,病房中只剩下了莫辰和秦明月两人。
秦明月看着如此模样的莫辰,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被法则反噬成这般模样......”
她虽然跟凌天保证了医治莫辰不成问题,但她心里其实也没有底气。
因为......莫辰的情况实在是太严重了!
就在秦明月觉得难以应对的时候,莫辰陷入了深度昏迷当中。
在冥冥中,他的灵魂神游天地。
他看到了自己身边盘绕的一金一紫两只火凤。
那是金凤和紫凰。
他也看到了整个五行天机界,看到了灵木界、源火荒漠、冥土宫殿、霜雪界......还有刀剑金林。
看到了这这五行天机界内......一幕幕众生!
众生幻灭,又在生命的孕育中再起。
“我......这是?”莫辰低下头来望着自己的双手。
他感觉自己真实又虚幻。
“莫辰!”一道威严的声音,从五行天机界外的虚空传来。
直到,落入莫辰的耳中。
“师尊?!”莫辰陡然一怔,顿时抬头望去。
五行天机界外,是无尽的虚空。
在这虚空之中,只能隐隐看到地球的轮廓。
“师尊,是你么?”莫辰又问了一遍。
“莫辰......为师问你,你孤独么?”
“孤独?”
“独自一人酣战至今,无人陪伴,无人相助......你,孤独么?”
莫辰眼中闪过这三千年来的过往,又回忆起在地球的经历。
他缓缓摇头。
“师尊,您当年问我红尘道是为何,我告诉您红尘便是问心。”莫辰轻轻一笑,“您说不对,红尘并非只是如此。”
“现在,我明白了。红尘之道在乎心,更在乎情。”
“亲情、友情、爱情......”
莫辰闭上双眼。
他脑海中是家人,是朋友,是那一个让他悸动的身影。
还有很多能值得他牵挂的人。
楚阳、王春秋、江千古......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红尘道。
“百年前,我证道失败,如今卷土重来,必然不会如此!”
莫辰再次睁开双眼。
这一次,他的目光之中多了自信和果断。
“你已明悟。”冥冥中传来威严的声音,“去吧,这一战你不可能输了。”
那声音之中,似是带着一丝欣慰。
“师尊......”
莫辰还想再说什么,但他的灵魂似是被人推了一把,从那虚空缓缓掉落。
在这一刹那,他看到了一块石板。
正是江明月交给他的东西。
“原来如此......”
莫辰缓缓一笑,他明白了。
下一秒,他的灵魂仿佛化成了五行天机界的一枚流星,坠入了尘世之中。
与此同时,秦明月的紫色火焰已经包裹住莫辰的身躯。
那浓郁的法则之力不断消磨着莫辰的身上的褐色斑点。
秦明月的额头满是汗水。
治疗莫辰比她想象当中还要困难。
“冥土宫殿的法则......看来是道境强者所留,单单凭借火种,很困难。”
秦明月的脸色难看。
她已经动用自己所有的法则之力,但收效甚微。
她始终不是道境,感悟出来的法则火种也只是雏形,没有道境强者那么强。
但就在这一刻,莫辰身体中的山河图蓦然飞出。
一块泛着褐色流光的石板,瞬间幻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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