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大和李能掌接过那张纸,展开去看,见那单子上写道:“印花礼盒果纸五十搭;铆眼式镰刀头一千个……”看得他两个极为不解,这是要去镇江收稻子吗?但这时节也没的可收呀?
又往下看:“……蚕丝绳一百把,小号金条礼盒两只只,中号金条礼盒一只,金条五根。kanmaoxian.com”后面的要求是果纸和礼盒一个花色。
管大和李能掌更难理解:“这是要干嘛呀?其他都好办,这金条怎么弄呀!”
江文远也没有更多解释:“那就找人兑换,这是我灭春明山堂的重要仰仗,不可有半点马虎!”
虽然这单子难让人理解,但江文远说得十分肯定,管大和李能掌商量一下,留下李能掌看着,管大则去准备单子上的东西去了。
没过多时,把东西备好,由几个弟子抬了几大包,放到船上。管大问道:“总领帮你带这些东西干嘛?”
也没理会他的话头,江文远而是道:“你们好好看管太平洲,严防别人偷袭,建坊也不能停。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说完这话,又向顾念儿道:“开船!”
小帆船离开码头,逆江往西而去。
栈桥上,管大和李能掌连着对望,四只眼里都充满疑惑,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个答复,但是对望了几眼,都没有明白。
不明白江文远为什么让他们买那些不想干的东西,同时心中也替江文远担一份心,虽然也知道江文远不做没把握的事。
管大连连跺脚:“这可怎么办哪?”
李能掌道:“要不,你留下看管太平洲,我带二十名持弩手跟过去吧!他可千万不能出事呀!”
管大也连连点头,沿江走了几里,找到内帮的船只,叫上二十名持弩手,上了船,也逆江往西追去。
顾念儿帆船上。
顾念儿极为不解:“你让人买的什么呀?几大包!”江文远说是礼物。更让顾念儿想不明白了:“礼物?”
江文远道:“有劳念儿姑娘驾船,我们要去船舱里了!”
“你进船舱干嘛呀?”顾念儿本来想和江文远呆在一起聊聊天什么的。
“制作礼物呀!这些只是礼物的材料!还得制作呢!”只说了这一句,就回船舱去了。
接着,船舶内就传来了江文远的声音:“姐姐帮我制作东西,把这些礼盒纸制作成礼盒!”
“可是我不会呀!”江媚桃的声音传出。看‘毛.线、中.文、网
“我教你呀……”
顾念儿听着,便心内焦躁起来,特别是江媚桃那柔媚的声音更让她难以安心,生怕他两个在船舱内有特殊的行为,向扛山虎道:“帮我看一下船!”
把船暂时交给扛山虎操作,他则推开舱门进入,果见江文远和江媚桃几乎零距离挨着坐在舱椅上,各在手里拿着礼盒纸。
见到顾念儿进船,江文远也有不解:“你不好好开船,进来干嘛?”
“进来看看你们在做什么呀?”
“我们能干嘛?”江文远反问一句。
“谁知道你们孤男寡女在一起能干嘛!”虽然心里这样想,但嘴上却没敢说出。
“我在教我姐姐做礼盒!”江文远说道。
“我也会能呀,你也教我吧!”说着,顾念儿也在舱椅上坐下。
江文远说:“你不行,你力气大,手太重了,做不了这种机关的!”
“机关?不就是渔网阵吗?”疑问一句,顾念语气里已经含有三分气愤:“前次还是你和我设计的机关呢!现在又说我不行!”
“这次不一样了,不是渔网阵了!”江文远也没发现他的语气,一边折着手里的礼盒纸,一边回应顾念儿。
“那是什么阵?”
“镰刀阵!”
“那我也试一下呗,说不定就行呢……”自然是这顾念儿不愿意让江文远和江媚桃单独呆在一起,硬要让江文远教她。
江文远无奈,只得答应。但是这顾念儿也是真的不适应,因为江文远制作的礼盒十分特殊,先制作成一寸长一寸高的礼盒,再在里面纵向撑上铁丝。
又用折了几道的蚕丝绳穿入镰刀头的两个铆钉孔中,再置于礼品盒中的铁丝上,转动着镰刀头上缠绞着上劲,而且劲力要不大不小。
且不说礼品盒的制作需要心细手巧,最后的置入铁丝缠绞镰刀头上劲时更是不允许有太多误差。
顾念儿学了半天,连个礼品盒都制作不成,也只得作罢。
江文远道:“你也不要生气,实在是这种东西马虎不得,如果能行的话,我早让扛山虎他们过来了,必须要姐姐这种长年做针线活的才能制作!”
“哼”了一声,虽然顾念儿不顾,但也没有办法。
“放心!有用得着你大力的时候!”还以为顾念儿是因为做不好而失落,江文远又安抚一句。
“好吧!”顾念儿无奈应一声,只有再次回到甲板上架船。
虽然太平洲和镇江离得不远,但赶到镇江时也已经日头偏西,江文远和江媚桃制作的礼盒也已经完成,用绳子扎成了捆,再用麻袋装了。
江文远道:“来几个力气大些的!”扛山虎及十几个兄弟一起走入,顾念儿也跟在后面。
江文远指着道:“你们背上这几个麻袋,跟我走,这个大的虎哥来吧!”
“好!”扛山虎应一声,把其中一个最大的麻袋背上肩头。
“这个小的念儿背吧!”江文远又指着一个小的道。
拎了拎那个麻袋,顾念儿不高兴起来:“明明刚才说要用我的力气,现在又只让我拿这些东西!”
江文远道:“这些东西极为特殊,不但要轻拿轻放,还不得在半路放下,更不能有过大震荡,拿得多了我怕你受不住!”
“这才多重一点呀!剩下的我都拿着吧!”说着,顾念儿把剩下的四个小麻袋用绳子系在一起,搭在自己肩头。
竟然没有半点吃力的样子。
江文远又吃惊了一下,他知道顾念儿力大,但没想到这么大,这些加起来,足比扛山虎那个要重几倍。
在擒扛山虎之时,他是能打飞沙袋的,顾念儿一个女孩家比他的力气还要大,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这样一来,原本需要背东西的其他兄弟也就没东西拿了,手足无措道:“舵把子,我们拿点什么呢?”
江文远道:“那就什么都不拿,跟在旁边保护我吧!”
十几个兄弟齐应一声,跟在江文远左右。
出了码头,江媚桃便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就近找个客栈住下!”
江文远道:“花那个钱干嘛,今晚我们就住春亭茶楼!”
“啊!”扛山虎吃了一惊,连忙道:“马小七,你快些去弄些武器过来,无论是棍还是刀,只要是趁手的家伙就行,快去!”
江文远身边的一人应一声就要离开,却被江文远叫住:“弄武器做什么?”
“保护舵把子呀,那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扛山虎担心道。
“不用!你们只需要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虽然江文远说得十分肯定,但扛山虎心里七上八下的难安宁。
跟在后面的麻杆刘一听到直接到春亭茶楼,更是吓得脸色发白。
“刘掌柜可以去约进布远走到他身旁说道。
“什么!”因为过于紧张,麻杆刘都没有听清,江文远又重复一遍,麻杆刘才应一声离开大队。
一边走往前走,江文远一边对旁边的人连声嘱咐,安排他们具体事宜,所有人听着,都连连连连点头。
虽然都在心中也暗暗记下重点,但顾念儿、江媚桃、扛山虎等人也免不了心中紧张,因为只有自己这十几个人要到对方的地盘上去。
一行五人过了几个街口,街边便闪出一座大茶楼来,江文远停下脚步,抬头上檐下有一块匾额,上写“春亭茶楼”四个大字。
“大家都按我说的做,谁也不要慌,听到了吗?”吩咐一声,江文远已经一步迈入茶楼之内。
江媚桃、顾念儿、扛山虎等人齐应一声,一起跟着进入。
刚一进入,就有门童伸手拦住:“几位是喝酒啊,还是喝茶呀!”
维特白就在江文远身边,连忙低语一句:“总领帮要说是喝茶!”
他本就是哥老会的红旗老五,自然知道这里的规矩,哥老会相互之间串会和挂牌之时,因为彼此都不认识,常常通过接头暗号和隐语来辨别。
同是哥老会的人,无论是在茶楼还是酒楼,只要有问,回答只能是喝茶,否则就会当成空子。或者是非会内人员。
转头看了一眼维特白,见他竟然真的替自己担心,暗想,难道是这位红旗老五良心发现了?
自然是这维特白也想明白了,龙华山堂和春雷山堂两个前车之览,恐怕这一次春明山堂也要完,他这种江湖油子自然不会跟着陪葬。
想了一下,江文远也没按维特白的话去说,而是道:“我是清帮总领帮江文远,略备薄礼,特来相敬徐春亭徐二爷!”
听见这话,那门童一愣,嘴张得老大,如果不是过于吃惊,就喊出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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