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阿婆好像被我整自闭了，唉！”
顾乔一双手托腮，还如一只迷途的小鹿一般迷茫又无助得望着墨肆城。
墨肆城神色淡定，一边将肥嫩的虾仁蘸上酱料一边说，“说都说了，还能怎么办？”
“可是唔……”
乔一话没说完嘴里就被塞了一只虾仁。
她一边咀嚼一边发音含糊得说，“可是自从我说完有关李慧的事情后，张阿婆一个字都没再说过，就好像突然失去了声音。我怀疑她老人家是接受不了打击，一下子就自闭了。”
墨肆城说，“哪能那么容易就自闭了？”
乔一叹了口气。
墨肆城又道，“张阿婆活到现在这么大岁数，经历过的风浪或许比你吃过的盐还要多。反过来讲，她如果真是那种经受一点打击就会垮掉的人，那么她也活不到现在。”
乔一又叹了口气。
但她觉得墨肆城的话在理。
墨肆城用帕子小心翼翼地抹了抹嘴角的酱汁，接着又说，“别再唉声叹气的了，母亲在怀孕的时候，她的情绪是会传给自己的宝宝的，我可不想它一出生就是个爱伤春悲秋的‘小老头’。”
乔一努努嘴，“哦！”
她拿起刀叉乖乖吃饭。
过了片刻，她才后之后觉地对他说，“你怎么知道我肚子里怀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墨肆城丝毫不谦虚地说，“我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生女儿呢？”
“啊？”
乔一嘴角抽了抽，“我可以理解为你‘重男轻女’吗？”
墨肆城耸耸肩不置可否。
乔一遂咬牙。
敢情他不喜欢女孩儿啊！？
可女孩儿不也挺好？
她自己就是女孩儿，觉得做女孩子也挺好的呀，有父亲宠着，老公惯着，成天什么都不做也有人养着……
再者说，封建社会都已经结束多少年了，他居然还“抱残守缺”，认为男孩儿就一定比女孩儿好。
“我吃饱了。”
乔一说着便放下了刀叉，拿起帕子擦了擦唇角，然后又用力将帕子丢掉。
墨肆城抬起眸子，将她脸上的神色和刚才表示不满的动作都尽收其中。
“不开心了？”他问。
乔一直挺挺得坐着，“没有。”
话虽是这么说，但她的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此时她内心真正的情绪。
墨肆城轻轻地吁了口气，“我说我喜欢男孩儿是有原因的。”
乔一不露声色。
内心的OS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墨肆城接着说，“我喜欢男孩儿，并不是因为我讨厌女孩儿，而是因为我觉得女孩儿就像是温室大棚里的花朵，太娇弱了，时时刻刻都需要人小心呵护着。何况我们的家里已经有一个‘女孩儿’了，我不希望再来一个女孩儿跟你争宠，但若是男孩儿就不用惯着了，‘穷养’就可以，长大了之后还能替我继续保护你！”
乔一一边翻着白眼一边说，“冠冕堂皇！”
墨肆城摇摇头。
他真没有。
他心里确确实实就是这么想的。
世事无常，他不能保证自己就一定能比她活得久。
万一他走她前面了，有个儿子能够继续保护她，照顾她，他才能放心得瞑目。
但他这番用意，乔一用了两天的时间才真正回过味儿来。
——
“墨肆城！”
她风风火火得冲到了墨肆城的面前，一双铜铃似的大眼睛直勾勾得盯着他。
墨肆城正在擦拭一个纯银的古董摆件。见她这副样子，莫名感到好笑。“怎么了？谁又招你惹你了？”
“你！”
乔一不由分说，用手指着他，且怒气汹汹。
墨肆城觉得自己好无辜啊，他双手一摊，笑道，“我‘挨’你了吗，宝贝儿？”
乔一咬了咬唇，“前天晚上，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终于明白它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墨肆城皱了皱眉。
他前天晚上跟她说的话还挺多的，她具体指的是那一些？
乔一走到他面前，与他眼观鼻，鼻观心，郑重其事地道，“我警告你，必须要长命百岁！”
“啊？”
墨肆城微微一怔。接着，他又笑了，“哦！原来你是指那个……我、我当时只是假设而已……”
“假设也不行！”
乔一突然将他抱住。
他身形轻撼了一下。
乔一的脸埋在他怀中，喃喃得说，“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我，除了你！”
“可是……”
墨肆城轻蹙了一下眉，他想到了自己前几日拿到的体检报告……
结果不是很好。
只是他一直没跟她说而已。
乔一咬咬牙，“警告你，你如果敢舍弃我，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原谅你，并且罚你永生永世都不可以再见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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