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视频, 结束得比沈时洲想象得快。
他的确怀?想逗盛明窈的意思。刚回京城这几天需要集中精力处理积压的文件,并且加班加点安排好之后的事情免得一直忙,抽不出空去见他的小女朋友。
盛明窈很乖很乖地没有打扰他。
甚至连哪怕一条消息都没有发。
如果不是何珈说, 盛小姐时不时要跟她聊一下君朝事务的近况,他差点以为盛明窈是想跟他分手了。
结果, 盛明窈跟何珈是这说的:“我一找沈时洲,肯定不自觉就要折腾些有的没的, 花很长时间。他又不会说他太忙了推脱我, 都是陪我闹完,自己一个人回去熬夜加班……这样下去,?们沈总迟早英年早逝。”
所以是为了他?想。
……这幅认认真真的模样, 有种说不出的乖巧可爱。哪怕没看见盛明窈当时的表情, 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想笑。
不过。
一个人待了太久,身边没有半点属于盛明窈的痕迹,让男人还是有些不习惯。
结束完短暂的视频通话之后,沈时洲重新恢复成昔日的西装革履,出门谈了次生意,再回家,进书房远程开会。
手底下这群精英早就训练有素, 互相给出报告讨论完方案,只会把总结果告诉沈总, 绝对不会多加打扰一秒。
所以, 前面那些部分,沈时洲都是有一茬没一茬分心听着,手上正在批另一份文件。
稀松平常,像之前每一次类似的会议。
直到沈时洲反扣在桌面上的手机, 微微一震。
头像里盛明窈笑容甜甜的白嫩小脸,瞬间引入眼帘。
是盛明窈发来了消息。内容在锁屏上不显示,只能看见一下子发了十几条。
即便一条只是几个字,也是很多内容了。
盛明窈很少在网络上跟他说这多话,或许是因为知道他不怎么看消息,有事都打电话处理比较高效。
沈时洲放下钢笔,顿了顿,解开袖口,指腹摩挲着另一只手的腕骨,有丝肉眼难以察觉的正式跟局促。过了半分钟,才点进去看盛明窈发来了?。
盛明窈:[锻炼太多但睡眠不足对身体好像……不是很好吧?]
[刚刚问了下我的营
养师跟健身教练,告诉我,除非?身体素质特别过硬,不然迟早超负荷进医院。]
[?可以把那一个小时节省下来多睡一会儿。]
[我不想刚交上男朋友,对方就猝死了!守望门寡很惨诶!!]
男人的视线刚扫到这儿,下面又跳出来一条。
盛明窈:[那种特别健硕的肌肉也不好看。我觉得?现在挺合适的。亲爱的?在我眼里是大帅哥,真的,?不完美我不可能跟?在一起(。]
为了让他信服,都用上“亲爱的”个字了。
这个称呼,处处透着丝老夫老妻亲昵的味道。
她连男朋友都很少喊,更是从来没有这说过。打下这句话时,语气也明显有丝别别扭扭。
沈时洲唇边的弧度了。
几不可闻地低笑了声。
视线在她最后一句话的称呼上流连了两分钟,眼底视线放柔,才回:[?上次说我老男人,我当真了。]
自从傅女士高人支招,并且在实战中发现这一招确实对吃软不吃硬的盛明窈很好用之后,沈总就把“卖惨”这两个字牢记于心、付诸于身了。
明明是自己小心眼,对盛明窈随口激他的话念念不忘,还要不?痕迹地赖到盛明窈身上。
盛明窈那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十几分钟过去,也始终是这样,没一条消息。
又过了一会儿,才发来一条十秒内的语音。
正在开会,沈时洲没有因为私事打扰公务的习惯,也不可能将那条语音放出来,打断属下的斟酌汇报。
只能等?半小时多后会议结束了,再点开听。
但沈时洲又实在想知道……盛明窈回了句什。
刚才那么说,不就是想听心软善良嘴还特别甜的小女朋友也反过来哄哄他。
指节微,摁下语音转文字的功能。
“嗯,我乱说的,?别想那么多,早点睡哦。”
方块字是冷冰冰的,但沈时洲能想象出来,语音条开始,盛明窈正踌躇?,不自觉地拖长语调,带了点鼻音,特别绵软。
语音末尾,也一定是很轻很轻的。
可能是因为不怎么说亲密的话害羞了。
光是想着,男人的心底就像是被猫爪轻轻挠了下。
恨不得马上离开家开车去找盛明窈,把她摁
在自己怀里多说两句软绵绵的话。
——“沈总?”
“沈总?”
属下小心翼翼地多喊了几声,才让沈时洲收回神来,视线挪回电脑。
他打开新发过来的扫描件,浏览完,照例冷淡而简洁地精准挑出了问题:“十二点前改了。”
“好的好的。”
等沈时洲人走了,会议间里阴沉沉的气氛,才渐渐舒缓。
沈总不悦的模样的确很有威慑力,哪怕甚至他比这群属下精英还要年轻好几岁,也照样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不过,沈时洲一直都是这样冷硬的风格,他们习惯了,花点时间缓缓,心里就能恢复平静。
大家现在更好奇的,是另一个跟工作完全无关的问题。
这群跟?沈时洲追求接近变`态的高效率的精英们,此时竟然正在为了一个捕风捉影的八卦,聊得很起劲。
“刚刚沈总看的是他的手机吧?我看入镜的那个界面是微信聊天?”
“是boss女朋友啊,盛明窈,热搜两轮了没听说过?还没过门就被沈总母亲的品牌捧到神坛了,以后就是boss想分,家里人也肯定不允许……”
“虽然前边不需要沈总参与,但每次会议他都很严肃地在听。这次是第一次我看见他走神并且不自觉地笑了。原来沈总也有这像凡人的时候。”
“上次我跟老罗开会的时候,盛明窈就住总裁家里,跑书房来找他,沈总还很耐心地哄那小姑娘,?们见人家情侣发个消息就大惊小怪成这样,是没见过当时的场景……”
盛明窈丝毫不知道自己被沈时洲的属下们议论得这欢。
她即将入睡时,想到营养师跟健身私教说的话,又有些不安起来,催沈时洲:“?!快去睡!”
沈时洲立刻打了个电话过来。
盛明窈接通。
那头声音很哑,“窈窈。”
冷不丁的,蓦然被她听出了丝情1欲的意味。
盛明窈立刻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口冷水,驱散那些奇怪的联想,然后才问:“?是感冒了吗?”
就感觉,男人说话的声音不太对劲……
“有点失眠,”他道,“?给我讲个故事好不好。”
“……??”
她着实有些愕然。
一方面是因为沈时洲竟然真的这听话
,早早就准备睡了。不知道是工作恰好在这一天处理得差不多,恢复正常作息,还是因为她难得的唠叨起了作用。
另一方面就是在想,沈时洲为什会提这奇怪的要求?
讲睡前故事这种东西,都是三年前,在国外那会儿,她睡不?,缠?男人,让他给她讲的。
那些可爱的小故事都是公主王子恶龙、苹果草莓棉花糖,最初,沈时洲每次念都念得很慢,时不时还要蹙下眉,表情僵住,非常不能接受这种幼稚的文笔跟内容。
后来是习惯了才没有那么僵硬。但他一直都不喜欢这一套。
今天怎么突然就想听这个了?
她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真的要听?我只会童话故事那种……”
沈时洲声嗓低沉,还有些不易察觉的浑浊:“随便什故事,只要是你念,都可以。”
盛明窈抬眸看?天花板,回想着,挑了一个最熟悉,讲出来不会卡壳的睡前小故事,说给他听:“从前——”
她需要回忆故事内容,就没在意电话那头发出来的声音了。
慢慢软软地念到一半,才意识到真的有些不对。
沈时洲的呼吸声特别特别低,还有些难以控制的紊乱。
盛明窈停住。
“还想听。”那头的声线绷得很紧。
说他病了吧,他看上去很清醒的样子。但要是说他没有生病,又感觉实在有些不正常……
盛明窈没有按照他要求的继续念,贝齿不自觉咬住下唇:“?没事吧?”
“……”
隐约听见了粗喘。
她又问:“?没事吧?”
“喝了点酒。”男人短促地解释了句,将自己的异样敷衍过去了。
顿了片刻,才很认真地道,“窈窈,我现在很想吻你。”
缱绻暧昧的声调,令人招架不住。
盛明窈贴着手机的耳尖瞬间发烫了,钻进被窝里,将脸埋在枕头上。
过了一会儿,她才闷声问话,是真担心沈时洲,也是真的很害羞了想转移话题:“?到底是不是感冒了,跟我直说行吗,我感觉?给我打电话过来状态就不对,我有点……”
“害怕?身体垮了”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
从男人那边没听过的低乱呼吸声里,盛明窈终于察觉到是哪儿
不对了。
她大脑一白,手指捏着薄薄被单,咬紧下唇:“?现在在做??”
“……”
沈时洲装没听见。
盛明窈却恍然过来了,脸颊红晕愈发浓,恼羞成怒:“我就不该理?的,还关心?是不是生病了,快滚!”
她直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抛到一边。
即便手指有点抖,没抛稳,扔地毯上了,她也丝毫不打算去捡起来。
脑海里面一下子变得太混乱了,唯一清晰的想法就是在骂沈时洲——
是知道她不肯去找他打扰他,所以就只能退而求次,大晚上听她的声音自我安慰?
明明距离上次同床还没过一个星期。那一次,她肩上被他吻得都不能见人了,怎么还没餍足……
这个狗男人,天天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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