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势刚动那具尸体就像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两只眼珠差点瞪出了眼眶。腹腔里也跟着发出一阵像尖刀在搅动内脏的声响混着内脏的血浆从尸体口中狂涌而出。
我和叶阳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扬手而动那具尸体却拼命挣扎着喊出了一声:“别动!”
我只是稍一迟疑那具尸体就停止了抽搐。
炕席上的血迹就像是一条蜿蜒游动的毒蛇飞快奔向了墙面顺着墙壁窜入房顶大梁消失而去。
鬼神寻仇?
我脑中刚刚闪过了一个念头牛保就脸色惨白的从炕上坐了起来喘着粗气道:“总算是躲过去了。”
牛保说完也不顾炕上到处是血仰头就倒在了炕上:“两位等我缓缓我缓过来咱们再说话。”
我伸手蘸起炕上的鲜血捻了两下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这是猪血。你平时用血喂尸首?”
“不用血喂它我早就死了。”牛保闭着眼睛道:“要杀我的那个鬼神奸着呢!不让它见着点血它不会罢休。”
“这尸首我养了十年了。今天终于用上了。”
牛保休息了好一会儿终于坐了起来:“两位师兄见笑了。移魂替死法虽然能让我逃过死劫却逃不过那活罪啊!”
“你当那刀搅在死人的肚子里我不知道疼么?我的魂儿在死人身上啊!我疼得要命。可是鬼神不走我就不敢出来。就得这么疼着等着!”
“这回还算是好的它搅了死人的内脏就走了。有几次它动了手还不走就一直在我身边等着等着看我怎么疼得魂飞魄散。可我一次次的挺了下来为的就是不死。”
牛保咧嘴道:“你还有酒么?”
我又从背包里拿出来一壶酒:“这是我送鬼用的酒不是好酒。”
术士用来送鬼的酒就跟平常百姓上坟用的酒一样都不是什么好酒最贵的也就是十多块钱一瓶。
当然上坟倒茅台的人也不是没有但是绝对不多。术士也不会去干这种事儿除非要送的鬼魂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牛保倒也不嫌弃:“是酒就行。”
牛保灌了几口酒才说道:“两位我牛保敢说除了我没人带着你们准确走进死人沟。”
“但是我也得告诉你们我能把你们带进去未必能把你们带出来。你们还进去么?”
“进!”我点起一支烟道:“说说你的条件。”
“也没什么条件。就是救我一命。”牛保喝着酒道:“我被死人沟里的东西给折磨了十年。早就已经受够了。”
“可是让我自己放弃死在对方手里。我又不甘心。”
“还好你们来了。”
“我觉得该是我赌一把的时候了。死活总算是有个盼头不是么?”
我平静的看着牛保:“你好像是知道我们会来?”
牛保又问我要了一根烟一手拎着酒瓶一手夹着烟狠狠吸了几口:“我爷说的他说了如果我能遇上一口叫破移魂替死法的人我的生机就来了。”
“让我说什么都得跟紧那个人只有他才能救我。让我一定要坚持到那一天。”
“你爷?”叶阳看了我一眼意思是:我们怎么碰上的都是爷孙相传的术士。
我低声道:“术士的传承就是这样要么是师徒要么是爷孙。父子相传的太少了。”
“术士的五弊三缺几乎没人能躲得过去。”
“秘法越是走旁门的人五弊三缺也就越是严重。一个走过江湖的术士往往只能隔代传艺他们自己在江湖上杀出了一条血路。却保不住自己的亲人、挚爱。”
“这是术士的命!”
这番话是我师父告诉我的他说自己终生未娶就是因为不想害人。
可我知道他说的是假话。
牛保抬头道:“说了这么半天你到底是不是我师兄?”
“不是!”我摇头道:“我不是棺材门的人。也不会打棺材!”
牛保的脸一下子全都白了:“你不是棺材门人怎么不早说?你这不是坑人么?”
我淡淡道:“我不是棺材门的人就救不了你么?我是棺材门的人就一定能让你活着走出死人沟?”
“还是说你爷跟你说过只有棺材门的人才能救你?”
“没有!”牛保摇着头道:“可我爷说了棺材门人会拼死救援同门我怕”
我站起身道:“你不相信我可以另找别人告辞!”
我跟叶阳说走就走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
牛保赶紧站起来道:“等等等等我愿意帮你们。反正我也受够了碰上谁算谁吧!你们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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