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弋将杯子里剩下的水喝完,安慰道,“很少见你头疼工作和学习的事情。”
可能是高智商的原因,唐寻的学习生活真的很省心。
起码秦弋的高学历在她这儿派不上什么用场。
因为秦弋不懂的她懂,秦弋懂得她也都懂。
唐寻轻舒了口气,小声说,“主题是生命。”
秦弋愣怔片刻,方才反应过来。
其他什么主题唐寻或许都没问题。
但是生命……
生机勃勃,蓬勃向上。
这两个词与唐寻无缘,可以说,她的前半生都是生活色彩都是灰暗无光的。
这样的话,她要怎么才能设计出符合大赛主题的服装?
秦弋沉默几秒钟,说,“船到桥头自然直,灵感也不是想有就有的。”
“锦绣那边已经催了一次了,”唐寻抿抿唇,有些无奈。
根本没有灵感。
她该怎么办。
作为设计师,最怕的就是没有灵感。
秦弋,“不想去就不去了。”
唐寻没说话。
宁朗帮她报名的这个大赛是国际性的。
如果能成功,她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站稳脚跟,打出口碑,以后发展起来也容易。
“还有时间,”唐寻抿唇笑笑,“你也说了,灵感不是一下子涌出来的。”
她现在的状况像极了唐川当年。
因为没有灵感就无限陷入烦躁当中,最后精神崩溃。
不是精神太过脆弱受不了打击,而且那段时间太长了,疯狂的自我怀疑自我否定,时间长的让人恨不得下一秒就去死。
秦弋点点她的眉心,说,“我觉得你不缺这一个奖杯,不想去就不去,想做什么做什么,你背后有我呢,你可以肆无忌惮。”
唐寻点头,主动伸手抱过去。
很乖。
秦弋安慰的拍拍她的背,柔声哄道,“睡觉,明天还要早起。”
唐寻这才听话的闭上眼睛,将最近不断涌现的那些回忆碎片压下去。
她似乎越来越受影响了。
陆嵘说的没错,她现在的状况不容乐观,简直就是存在于人群中的定时炸弹。
……
医院里。
手术室的灯是刺眼的红。
刘宁狼狈的坐在地上,紧张不安的咬着手指,额头布满冷汗。
导演瞥他一眼,没说话。
内心倒是对刘宁的态度改观一点点。
起码还知道担心。
殊不知,刘宁脑袋里想的和导演根本不在一个频道。
导演以为他在担心白可欣的生命安全,而刘宁实际却是在想完了。
他的事业真的完了。
都怪白可欣。
自从和她结婚后都没有遇见过一件好事。
不知过了多久,灯灭了。
刘宁已经靠着墙昏昏欲睡,整个人都要歪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导演猛掐自己的大腿,让自己的神智保持清醒,在医生推门出来的时候就迎了上去。
“你是患者什么人?”医生看导演一眼,语气不是很友好。
导演愣了愣,说,“同事关系?”
勉强算得上。
“家属呢?”
导演侧过身体,指着墙角的刘宁,“他,他是病人的老公。”
“那我就实话实话了,”医生摇摇头,“你们两个以后就不要想要孩子的事情了。”
刘宁当即愣住,“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病人之前流产过太多次,即使小心护着,孩子还是会流产。”
医生看他一眼,无奈的摇摇头走了。
红人是非多啊。
医生想想自己女儿天天追星,不由得想告诫一番。
导演皱皱眉,看着前面身形看上去脆弱狼狈的刘宁,还是没说话。
这个时间他说什么都不合适。
毕竟要不了孩子,对家庭的打击还是挺大的。
护士将白可欣推出来。
白可欣的脸已经完全没有血色。
“我看你们还是先回去。”
导演说道,“可欣的身体状况没办法进行拍摄。”
刘宁没反应。
他已经被这个消息砸的头发懵。
什么叫流产太多次?
他和白可欣在一起的时候她明明是第一次啊,而且也就婚后那次,说是不小心的。
当时他在外面工作,没能赶回来,因此对白可欣还十分愧疚。
现在告诉他什么?
瞬间,刘宁觉得自己就是个接盘侠,被戴了绿帽子还傻不愣登的沾沾自喜。
白可欣啊白可欣。
你可真是个好女人!
导演有点茫然的看着刘宁气势汹汹的朝病房的方向走去,挠挠头。
最后也只当做是刘宁太过伤心导致情绪不稳定。
丝毫没有往别的方向想。
——
太阳照常升起。
鸟叫清脆动听。
清晨的阳光花香伴随着微风,教人的心情不由得放松下来。
在指定地点集合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少了两个主角。
“可欣姐和宁哥呢?”娄笑跑到摄像师面前问道,“不会是还没起?”
昨天晚上的急救车声音响彻山谷,不知道娄笑是假装不知道还是真的不知道。
导演提着大喇叭,穿着自己标志性的花裤衩花T恤,慢吞吞的过来,脸上挂着大大的黑眼圈,精神疲惫。
整个人走起路来都飘飘忽忽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了似的。
助理小何嘴角抽搐着在旁边搀扶。
生怕导演这大体格倒下就把他压成肉饼。
“是这样的,”导演清了清嗓子,“白可欣由于身体不适,所以不能参与后续拍摄,接下来将会有新嘉宾加入我们的队伍。”
娄笑看上去忧心忡忡,“可欣姐他们已经走了吗?”
“昨晚上已经走了。”
导演淡淡说道,“不太影响,下一对嘉宾将会在下午的时候到达。”
又说了几句后,导演带领所有人去村里的小学。
这也算是导演其中一个目的。
公益。
这座大山里的孩子生活真的艰难贫困,对别人来说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东西,比如说学习机会。
他们的学校还是很久之前盖的,经历了十几年,修缮过几次,可外表还是破旧不堪,之前也来过不少支教老师,最后都受不了没网络没信号还穷的日子走了。
最终坚持下来的也就那对夫妻了。
还是在村民的见证下结的婚。
所以在村子里非常受尊敬。
孩子大人都喜欢。
“他们能教的课程只是简单的语文数学,”村长边走边说,“毕竟也不是专业的,他们能留下已经很不容易了,村子里的孩子有学上,我们都盼着他们长大有出息,别跟我们一样,一辈子困在这山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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