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时良现在不宜出现在人前,而且身上的伤还没有彻底好,为了降低那些人的警惕性,连秦弋与路潭都很少与他联系。
这些事也就只有程南星不知道。
毕竟程南星才算真正的年轻气盛,稍微哄骗刺激就能得知,为了避免暴露,路潭瞒的死死地。
见几人都没动静,程南星哼哼两声,跑过去开门。
入眼便是男人纯白色的西装,一丝不苟。
程南星从他笔挺的裤腿开始打量,直到男人的脸。
相貌属实不错,俊秀温润,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的温柔暖男类型。
程南星眯了眯眼睛,觉得这人有几分眼熟。
这虚伪的笑脸面具。
和秦弋在外的形象可谓一模一样。
怎么老狐狸还扎堆呢。
他撇撇嘴,总算想起来这人是谁。
徐邈。
他之前在路潭的书桌上看到过这人的资料,事无巨细,连小时候尿了几次床都查探的一清二楚。
当时他简直对查资料的人感到无语。
谁会在意敌人小时候尿几次床呢?倒也不用如此详细。
徐邈收起脸上的笑,语气中隐隐有些高高在上的孤傲,“我找秦弋。”
程南星当即就想关门,“他不在。”
又不是我请你来的,你给我摆什么高傲脸?小爷我长这么大除了路潭还没怕过谁!
被捧在手心里宠了二十多年的程南星果断没有给他好脸色,冷冷的甩给他一个后脑勺,拒绝的意思非常明显。
然而,他低估了徐邈的厚脸皮程度。
徐邈跟在秦弋后面“穷追猛打”这么多年,还不至于受不了这点尴尬。
他抬手挡住快要合上的门板,语气温和不少,“我刚才看到他进来。”
里面,秦弋正认真的喂唐寻喝汤,手中拿着白色的瓷勺,一口一口,极为细致温柔,生怕烫着唐寻。
路潭看了会儿,面无表情的将视线转移。
他抬起头,视线落在门口的徐邈身上。
“有事吗?徐总?”
徐邈眼中闪过了然,整了整衣服,道,“听说秦弋回京城了,刚才正巧看到,来打个招呼。”
“打什么招呼,大尾巴狼……”程南星自以为很小声的哔哔,目光不善的从徐邈脸上划过。
呸,虚伪的男人。
路潭将手里的酒杯放下,轻笑了声,意有所指,“恐怕现在秦弋没空。”
忙着哄女朋友呢,就算仇敌也要靠边站。
显然徐邈没有这个自觉。
他迈步走进来,昂贵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视线理所当然的掠过秦弋,放在唐寻的背影上。
有些瘦弱,长发,皮肤白,个子似乎挺高。
将这几个条件在脑海中过一遍,徐邈没有从记忆里找到任何相符的人。
他不动声色的绕后,问道,“秦少爷这女朋友似乎有些面生。”
唐寻依旧安静的吃东西,没抬头。
秦弋抬手轻轻揉揉她的头,淡淡回道,“你面熟的我看不上。”
意识到徐邈的目的,他揽住唐寻的肩膀,将人往怀里带。
唐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顺势窝进他怀里,整张脸埋在他胸前,保证徐邈看不到真面目。
徐邈站在原地,意味深长,“怎么?秦少没打算长久?怕见人?”
秦弋头也不回,“她害羞。”
顿了下,他又自然而然的补充,“为什么要你看?”
“这女人的手段花样高明,我这是怕秦少着了道。”
徐邈也不在乎他的冷漠,直接拉了张椅子坐下。
唐寻眨眨眼睛,茫然抬头,却只能看到秦弋的下巴,以及微微滚动的喉结。
鬼使神差的,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下。
秦弋反应极大的握住她的手腕,垂下眸,眸底尽是危险的暗光。
唐寻心虚了瞬。
徐邈把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唇角的笑容不屑。
当着外人的面都敢如此放浪,可见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秦弋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饶是他不说出来,秦弋也能猜到徐邈心底在想什么。
他目光微冷,“徐邈,我劝你收起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
“秦少这就冤枉我了,”他耸耸肩,做出无辜的表情,“我只不过是好奇,能将咱们这万花丛中过的秦少拿下,到底是什么绝色美人,手段真绝啊。”
程南星,“……”
这人跑过来挑拨离间的?
神他妈万花丛中过。
秦弋那些年玩的再疯也没有碰过女人好不好,胡言乱语的神经病!
秦弋漫不经心的摩挲着唐寻手腕部细腻的皮肉,嗤笑了声,“那你该知道,什么叫好奇心害死猫,有时候太好奇容易倒霉的。”
秦弋意味深长的说着,视线似有所指的落在他身上。
徐邈脸上的笑僵硬一瞬,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笑道,“秦少说笑了,多年不回京城,跟我们生疏了许多?不如这样,改天聚会通知你,大家重新认识下?也算是为你接风洗尘?”
路潭置身事外,盯着杯子里晃荡的殷红酒液发呆。
变相炫耀自己的成就?
徐邈达到自己的目的,也不多留,立即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微偏过头,笑着说,“秦少到时别忘了带家属,让我们开开眼界。”
秦弋没说话,轻抚着唐寻的背,似乎没听见似的。
直到门合上的细微声音响起,秦弋才冷笑了声,“不知天高地厚。”
程南星尽职尽责的担当起科普小能手,“是这样的嫂子。”
“刚才那位叫徐邈,孙思邈的邈,虽然长的不错,但是蛇蝎心肠!”程南星自我肯定般狠狠点头,“他就喜欢跟人家攀比,尤其是弋哥,攀比那么多年一次也没赢过,所以听说弋哥回来就迫不及待的跑过来彰显存在感了。”
“你可以忽略他,反正我们都会护着你的,”他挺起胸脯,抬手信誓旦旦的拍了拍,“相信我,徐邈他就是个跳梁小丑,天天给自己加戏的戏精。”
路潭轻笑了声,没有反驳。
有点程南星说得对。
徐邈的厌恶主要就是来源于攀比失败。
同是天之骄子,偏偏别人夸他的时候前面都要带上秦弋,怎么能不生气?
后来,后来秦弋一朝堕落,徐邈成功上位长辈口中的天才成功人士,所以才跟开屏孔雀似的大晚上也要跑过来炫耀。
简直令人啼笑皆非。
路潭无奈的摇摇头。
该说什么好呢。
“他公司最近有什么大项目没有?”
“有啊,”路潭点头,将自己刚得到的消息告诉他,“城西那块地听说上面要重点开发,他想分一杯羹,但是竞争激烈,在到处找人。”
秦弋啧了声。
你看这不就巧了吗。
自己有求于人还敢随便得罪人?
“有兴趣?”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兴味,路潭了然。
秦弋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路潭举起酒杯遥遥敬了下,一饮而尽。
一切不言而喻。
两人无言的默契看的程南星略微嫉妒。
“你们又有什么好玩的不带我?”
他撅着嘴,真像个小孩子似的。
路潭瞬间收起脸上的笑,淡淡道,“小孩子别乱打听。”
“我和嫂子差不多大,”他不服气的反驳,“你反驳我就是在质疑嫂子,就是把我和嫂子排斥在外!”
路潭被他的逻辑气笑了。
“糖糖对这些没兴趣,”秦弋适时开口,对于他哀怨的目光视若无睹。
“你,你们太过分了!每次都不带我!”
程南星气的脸颊泛红,清秀的脸看上去有几分秀色可餐。
时良把视线移开,在心底咒骂几句才能抑制住难言的冲动。
在程南星期盼拉取同盟的眼神中,唐寻犹豫再三,还是坚定不移的摇摇头,“我对这些一窍不通,的确没兴趣。”
程南星,“……”
好像被全世界都抛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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