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妈妈发来的。
一连串哈哈大笑的可爱表情包。
往上翻是唐寻发过去的问题,问她秦弋生气了怎么办。
把来龙去脉说清楚后唐母就没再回复,唐寻就把这事抛在脑后,谁知道唐母这会儿闲下来居然有心思调侃唐寻,毫不留情的表示自己的嘲笑。
[糖糖,也就是说你和秦弋就纠结称呼这个问题导致矛盾?]
唐母刚下班,走在回家的路上。
黑漆漆的巷子仿佛藏匿着魔鬼,不远处的路灯灯光都显得森然可怖。
这片小区已经有些年份,监控摄像头这些东西照不到的盲区多的是。
最近几年唐寻不管是心理状态还是生活都比以前转好,所以唐母也越来越轻松,工作顺利家人平安,她别无所求了。
没了牵绊自然注重生活质量,闲暇时就跟邻里逛逛公园聊聊天,她才四十岁出头,平时注意打扮,依旧光彩照人,也不乏优质男士的追求,出于多方面考虑也没应过。
邻里却是热情的很,每回都要提两句。
“哎,”一道身影自黑暗中走出,狠狠的撞了过来。
唐母捂着被撞到的肩膀,气恼的转身,“怎么还……”
剩下的话语被吞了回去。
借着掉落在地面上的手机的猥琐光线,她能看到从对方袖口里露出的一点寒光。
那分明是刀具。
唐母连忙拾起来手机,匆忙的挎着包往前走。
天太黑她也看不清人五官,只觉得对方力气很大,是个强壮的男人。
方才轻松惬意的步伐因为慌乱而加快,深一脚浅一脚的,一时不察还崴了脚。
身后传来沙沙的声音,余光可以瞥见逐渐靠近的身影。
而脚腕钻心的疼痛致使她步伐越来越慢,可以说是在勉强支撑。
唐母的背后出了一层冷汗,手脚冰凉。
她强自镇定,捏紧包包的袋子,准备等人出手就狠狠的砸过去。
所幸是巷子很快到了尽头。
前方就是小区门口。
保安不算伟岸的矮胖身躯突然给了她强烈的安全感。
后面的声音消失了。
唐母大着胆子回头,只看得到巷子里漆黑一片,除此之外安静的近乎诡异。
意识到那人可能在暗处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唐母身体颤抖了下,一瘸一拐的朝小区走。
等刷了卡进去后唐母才算真正放下心来。
“咱们小区摄像头范围广吗?”
路过保安亭,唐母还是问了句。
“放心,”保安一张圆圆都脸笑容憨憨的,颇为质朴,说话带着点庆城的口音,“咱们小区最安全啦,就连对面的富人区说不定都比不上。”
“二十四小时有人站岗不会放进去其他人的。”
显然是回答过太多这种问题,保安驾轻就熟的打消了唐母的顾虑。
唐母又回头看了眼仿佛能吃人似的漆黑窄巷,擦擦额头的冷汗,这才心有余悸的回去。
……
灯光照耀下,洁白的墙壁上此时糊满腥臭的蛋液,早晨还被清洁工打扰的干净透亮的地板也满是蔫巴难闻的菜叶和碎肉,血迹四溅。
唐母浑身脱力般的扶住墙壁。
就连门板也未曾幸免,红色油漆写着“偿命”两个字,猩红可怖。
整片走道里散发的气味令人作呕。
在瞬间,唐母知道,那群人找上门来了。
“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们呢。”
唐母喃喃自语,手握在门把手上,满手粘腻。
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血沾了满手。
唐母却格外镇定的推门走了进去。
不到几分钟,又端着盆水,拿着扫帚走了出来,开始动手收拾。
半小时后,唐母看着恢复洁净的地面,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
抬头看向电梯处的摄像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
注意到红油漆还没有完全干透,唐母意识到那人可能刚走不久。
也许……刚才在巷子里遇到的便是,不知道为什么没对她下手,
侥幸逃过一劫的唐母内心忧心忡忡,开始担忧起南市的唐寻。
……
可能是发觉很久没给唐母打过电话,唐寻又睡不着,便拨了电话过来,
彼时的唐母正在处理肿到狰狞的脚腕。
钻心的疼痛使得她不停的吸着冷气,眉头紧皱,脸色苍白。
接通后,她努力掩藏自己颤抖的声音,装作镇定的样子回复唐寻的问题。
“我最近挺好的,经理看我表现好还说要提拔我,奖金也有好几万,等你回来……”唐母突然住嘴。
这个地方她们不能住下去了。
唐寻以为她是想自己,便从善如流的说道,“还有三四天我就回去了。”
“不和秦弋到处玩玩吗?”唐母说着,语气听不出丝毫异样。
唐寻说,“他还有工作,我计划提前毕业,教授推荐了一家公司给我,我可以先和负责人聊聊,合适的话从寒假就可以先去学习。”
“挺好的,”唐母说道,“我这边比较忙,你在南市多留几天也没事。”
唐寻皱了皱眉,觉得不对劲,“考完试我留下也没意义。”
“那行,你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妈妈去接你。”
“那天你应该在上班,我又不是不认路。”
唐母无奈,只能答应下来,心里盘算着明天就请假把门板那片狼藉给收拾收拾。
免得唐寻又关心则乱。
……
酒店。
秦弋看着手机上的短信,脸色阴沉。
他还警惕的找人查了严诗的位置,严诗确实在这里。
时良这次归队并没有跟他说有关严诗的事情该怎么办,但是出于对时良的友情,秦弋还是没办法坐视不理。
找到对应的房间。
秦弋抬手敲了敲门。
金佩打开门,身上只裹着浴巾,重点部位都遮不住,媚眼如丝的盯着秦弋。
秦弋转头就走。
“严诗在里面,”金佩急忙喊道,“你不想严诗出事。”
秦弋转过身,“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金佩眼珠转了转,拉开门,“她就在里面,你不是来带她走的吗?”
“你把她带出来。”
秦弋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金佩咬了咬牙,“我自己搬不动,她被人下药了,没有醒。”
“你和严诗联手策划的?”
“不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金佩连忙否认。
“滚,”秦弋的声音似是能结出冰碴,目光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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