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门口,唐寻尴尬的发现自己没有带钥匙。
应该说是在不知所踪的衣服口袋里。
现在的她只能无奈的提着裙摆站在走廊里,看着陈旧的门板发呆。
这座宿舍楼是南大时间最久的一座,走廊的墙壁斑驳,还留着不知道几年前的划痕涂鸦,有的宿舍门还不一样,是坏了之后又装修的。
听说明年要修缮,楼里的学生要搬到新宿舍楼里。
唐寻盯着门框旁边贴着的宿舍人员表发呆,手指无意识的在屏幕上摩挲。
信息在群里发出去很久都没人回应。
走廊里人来人往,奇怪打量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十分不舒服。
高跟鞋使得她的脚腕酸疼,只想找个地方坐下歇歇。
旁边的宿舍门打开一条缝,苏锦桐敷着面膜惨白的脸探出来,好奇的看着衣着清凉的唐寻,惊叹道,“唐寻我真佩服你,大冬天穿着裙子,还不止一次,有男朋友就是不一样。”
他们只知道唐寻请假拍戏,却不知道她的具体档期,理所当然的以为唐寻是出去和男朋友约会了。
“你没带钥匙吗?”苏锦桐后知后觉的发现她一直靠着墙,长发垂落在肩侧,看不清表情。
唐寻扶着墙站直身体,问道,“她们……有说去哪吗?”
看看毫无回应的群消息,想也知道那三人是不准备回复她。
“好像是去聚会,”苏锦桐说,“那个,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提起你的时候梁茜茜表情不太对,好像很排斥。”
她连忙证明自己,“我可不是挑拨离间,你是不是抢了她们谁的男朋友?”
苏锦桐大胆的猜测着,“梁茜茜反应最大了,然后曲巧应该是三观比较正,所以接受不了也正常,潘蓉蓉应该是不知情。”
她的猜测都能对得上号。
唐寻能想到的也只有昨晚和安彬说话时被梁茜茜看到产生了误会。
子虚乌有的事情,她们都不求证就判了她的死刑,既然如此,再解释也是白费力气。
见唐寻准备走,苏锦桐临进门的时候又问,“你真有男朋友了?”
“嗯,”唐寻漫不经心的点头,慢慢的走远,依旧是形单影只,她的世界里仿佛从来没融入过其他人。
苏锦桐涂抹面膜的动作逐渐放慢,情绪有些复杂。
她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唐寻,因为没人能真正的走进唐寻的生活,所有关于她性格的传闻也只是猜测而已。
……
夜幕降临,满天星光在浓重墨色的衬托下更加明亮,月光清冷皎洁,枯枝树杈在湖面映出狰狞的倒影。
冰凉的夜风幽幽吹过,掀起她的裙摆。
不知名鸟类的叫声接连不断响起,校园的喧闹渐渐归于沉寂,周围静的可怕。
手电筒的光扫过来,唐寻抬手遮挡住刺眼的光芒。
“唐……寻?”
不太确定的声音犹疑的响起。
安彬瘦瘦高高的身影从树林里走出来。
“不冷吗?”注意到她身上单薄的衣服,安彬名拧了拧眉,“不回宿舍自己一个人在湖边待着做什么?等着被谋杀?”
听出他话里的关心,唐寻没吭声,眼眸静静的盯着荡气起细微弧度的湖面,坐在那像个毫无生气的木偶。
安彬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把自己的衣服给她。
“茜茜今天有点不对劲,”安彬坐在另外一边,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很冷淡,晚上跑出去玩也没有跟我打声招呼。”
他看上去很苦恼。
唐寻慢慢的转过头,看他几秒,说道,“和我保持距离就可以了。”
一点就透。
安彬迅速get到重点,“你是说茜茜因为你才不理我?为什么?”
“昨天晚上。”
唐寻抬头盯着挂在夜空中的弯月,眨着眼睛,乌黑的眼里映着月光,像是嵌了枚流光溢彩的宝石。
她淡漠的声音传过来。
“解释清楚。”
安彬拧着眉,“你不在乎吗?”
“都是经历过的,如果我真的那么不堪一击,早在几年前我就成了尸体。”
有时候安彬看着沉着冷静的唐寻很难把她同照片里瘦瘦小小怯懦孤单,总是沉默低着头的唐寻联系到一起。
或许真像安宇所说,唐寻会越变越好,只是他看不到。
见唐寻似乎要走,他才意识到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大半夜待在空无一人的湖边吹冷风。
“你去哪?”
唐寻头也不回,“男朋友来接我。”
高挑纤瘦的背影融于黑暗。
安彬坐在原位,点开茜茜的头像,编辑了很长一段话发出去。
……
接到唐寻信息的时候秦弋才洗完澡出来,每隔几分钟看一眼手机,生怕漏掉唐寻的消息。
小向正在安排小月的住处,顺带嘱咐一些事情,所以秦弋就只给他说了句出去一趟,然后伪装好开车离开酒店。
在路上把唐寻的语音听了好几遍。
“我不想在这里……”
简简单单六个字,却听的秦弋心疼。
唐寻很少强烈的排斥人或物。
厄洛斯晚宴算他见到的第一次。
其他时候唐寻并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哪怕是看到网上铺天盖地的谩骂,她也不会受到影响,事不关己般,非常平静。
那么这次……
是因为什么?
秦弋在脑海中设想了无数种可能。
在门口接到脸色发白,冷到颤抖的唐寻时,他有一瞬间想把人彻底藏起来,他会保证不会让唐寻不再受任何伤害。
“怎么回事?”
唐寻裹着毛毯,身体慢慢回温,倏然听到秦弋的问题。
“没带钥匙,”声音细细弱弱,带着浓浓的疲惫。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在外面受冻一个小时都不给我打电话?觉得自己病刚好就为所欲为?”
秦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常的温和,“是我的错,对你的关心少了。”
唐寻偏头看他,没说话。
心里却在嘀咕不少了。
她在秦弋身边的时候,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把她揣口袋里,有点不对劲就看医生,她就像易碎的瓷器被他供着。
关心过度了都。
“想什么?”秦弋腾出一只手去揉她的头,探到冰凉的温度,刚缓和的面色骤然阴沉,“先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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