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和秦玺赶到苏府时,苏渔还维持着原来的坐姿没动,阮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苏渔,以前多活泼,现在就有多死寂。
阮软心里一抽,上前抱她:;苏渔。
;阿娆。她回神,眼睛没有光,小声祈求:;我爹睡着了,你帮我叫醒他好不好?
阮软看了眼苏爹的尸体,眼睛就红了,她点头,哄她:;好,我帮你叫醒他,你先回去休息。
苏渔突然就开始哭:;你骗人,我没有爹了,他死了……
;苏渔……
阮软第一次觉得所有安慰人的话都苍白无力,说什么呢,节哀顺变?可这哀,节不了。
她情绪激动,哭过之后又开始笑,阮软很担心她,秦玺上前点了她的昏睡穴,她瞬间安静了,脸上湿漉漉的,都是泪。
秦玺从阮软怀里接过她,揩掉她脸上的泪,心跟被人揪着似的,难受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苏爹待苏渔很好,她就是个入世不深的小姑娘,如果可以,秦玺希望她一直这样下去,从苏爹手上接过她的余生,善待她。
可偏偏,老天没有善待她。
他们快要大婚,老天给了苏渔沉重一击。
苏爹的后事是秦玺和阮软帮着料理的,苏渔从那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不说话,不爱笑,几乎没有情绪变化。
以前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大概是回不来了,秦玺自苏爹后事之后,便一直在苏府陪着她。
一直到苏爹头七之后,苏渔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秦玺。
秦玺端着铜盆的手一抖,差点将水打翻,他忙进屋,将铜盆放在榻边的三角架上,蹲在她面前看她:;嗯,我在这儿。
苏渔垂眸看他,她爹的身后事他忙前忙后,瘦了不少,憔悴了。
;我们的婚事,取消吧。她开口,嗓音沙哑的不像话。
;好。他应下,只要她高兴,她说什么都好。
;那你以后也别来找我了,我想一个人待一段时间。
她不是怨秦玺,她是想去给他爹报仇。
;好。秦玺答应,知道她要去做什么。
他什么都答应,什么都说好,苏渔放了心,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秦玺心疼的不行:;笑不出来就不要笑,苏渔,你不用强颜欢笑。
她低着脑袋,眼眶红红的:;秦玺,我爹没了,我就没有家了。
秦玺想说他可以给她一个家,可她需要的是那个有苏爹在的家,他给不了。
好不容易哄了苏渔睡着,秦玺满眼心疼的看了她许久,才跨步离开。
门外,沈叁就一脸雅痞的站在外头,见他出来开了口:;凶手抓到了一个。
是杀苏爹的凶手,也是要杀他的人。
一想到苏渔今日变成这样都是拜那人所赐,秦玺便脸色阴郁的大步往外走,他到地牢时,祁凉也在,被抓的那人已经被用了刑,被抽的浑身是血,皮开肉绽。
;你审吧。祁凉开口。
秦玺没客气,一盆蜂蜜水泼上去又是一顿狂抽:;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不说是么?秦玺冷眼看他,而后吩咐沈叁去寻蛇虫鼠蚁,皆要最毒的。
那杀手终于肯抬眸看他:;有本事你一刀杀了我啊。
;一刀杀你那是便宜你了,你只配生不如死。秦玺恨的咬牙。
沈叁办事迅速,不过一个时辰,便将他要的那些东西都寻来了,装在一个大麻袋里。
他将麻袋丢在那人面前,里头传来动物窸窸窣窣的声音,饶是那杀手也觉得有些头皮发麻,秦玺懒的多问,直接将人将他塞在了麻袋里。
顿时,里头就传来他惊吓过度和蛇虫撕咬的声音,让人听的头皮发麻。
秦玺面无表情的搬了把椅子坐在那跟前,听着他气息渐弱时,问:;还不肯说么?
;我说……他声音很低。
秦玺让人把他放出来时,几乎被咬的浑身都是伤口,不成人形,但秦玺丝毫不同情:;说吧。
;是三皇子。
;宋铮?秦玺挑眉问,不远处的祁凉在听到这名字时也脚步一怔,侧眸看了过来。
;是。他疼得龇牙咧嘴,不知道那些蛇虫鼠蚁到底有什么毒,只觉得眼前出现了一座高山,这怕是出现了幻觉:;怎么前面有山?
秦玺懒得搭理他这胡言乱语:;宋铮让你来杀我,还有什么目的?
;想办法带九王妃回南越。
他话音刚落,祁凉便大步走了过来,那人眼皮都睁不开了,嘴里还在嘀咕:;怎么有山,哪来的山啊?
;没救了。秦玺开口。
祁凉扫了那人一眼,他中毒很深,整个人已呈垂死之相。
;处理掉。祁凉说完,迈步往别院走,他进屋时,阮软刚哄了祁小宝睡下,在桌边坐着等他。
见他进屋,她赶忙起身:;怎么样?审出来没有?
;嗯。祁凉点头:;宋铮。
阮软瞬间冷了眸子,这人消停了几个月又开始阴魂不散了,他是有什么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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