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生日宴会还有一天的时间。
鲜于鲭白天上课,晚上练习跳舞。所以,白洛玫这几天一直都住在公馆里。
姜蓦赫每晚半夜静悄悄地回来,天不亮又静悄悄地出去。
这晚,阿戚碰到他,就调侃道:“你这么来回跑,不累吗?”
姜蓦赫没回话,回房洗去一身疲倦,躺在床上看着两个小时前鲜于鲭发的道晚安的信息。
这会儿,她应该已经进入梦乡了。
虽然说每天晚上回来也见不着,但能够和她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姜蓦赫也觉得安心一些。
“叮”一声信息铃音入耳。
姜蓦赫刚闭上的眼睛忽地睁开,抓起枕头边的手机一看。
嘤嘤gogo:【姜大哥,明天能不能让我换个角色入场?祈求jg】
江城半月:【尾款不付】
嘤嘤gogo:【别啊大哥!】
姜蓦赫把手机往枕头一塞,不想再看这些没用的信息。
安静了十多分钟,又“叮”了一声,几乎是一秒划开。
77:【姜先生,你休息了吗?】
十秒后,阿戚靠在鲜于鲭阳台下面的墙边看着姜蓦赫,一脸的姨妈笑。
忍了几天,忍不住了吧?
姜蓦赫当没看见,一下跃上阳台,站在落地窗前。
帘子没有拉严实,里面的小夜灯开着,鲜于鲭趴在床上,手指在敲着手机屏幕键盘。
姜蓦赫拿手机出来看,一直在输入的状态,就是没有发过来半个字。
反复书写又反复删除,鲜于鲭嘟囔着把手机丢一边,把自己的小脑袋埋枕头里。
姜蓦赫不由得勾唇莞尔,回了一条:【鲭鲭,开门】
鲜于鲭从枕头底下钻出来,摸了手机一看,立刻欢快地跳下床,拖鞋也没穿,跑着过来打开阳台门。
“姜……”
她才刚说一个字,姜蓦赫伸手捂住她的小嘴,进去把阳台门一关,拉上门帘。
白洛玫就住在三楼的小房间。即使她也知道了自己和鲜于鲭的关系,但半夜私会,传到南宫遨耳朵里,始终不太好。
鲜于鲭也想到了这个,眨眨眼睛,不敢再开口。
姜蓦赫把手松开,低头瞥了眼她光着的脚丫,还有露着小腿的睡裙,眉头皱了皱,把她拦腰抱了起来,放到床上,拉了被子盖住她的两只脚。
鲜于鲭乖乖地坐好,问:“姜先生,我吵醒你了吗?”
姜蓦赫和她面对面坐在床边:“没有,我刚回来。”
“哦。”
“你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鲜于鲭低垂着眼眸,一只小手不安地揪着被子边缘。
她很紧张。因为,明天不知道会面对什么状况。
姜蓦赫伸手轻轻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宽慰:“别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的。”
鲜于鲭不是担心自己:“你也会没事的,对吗?”
她明白,越是重要的场合,姜蓦赫要面对的危险就越多。
姜蓦赫手掌握紧,将更多温暖传递给她:“嗯,我也会没事。”
他会好好的,给予她最安心的守护!
“姜先生,假如……”鲜于鲭顿了一下,“假如姨奶奶非要逼大哥履行那个协议……”
“他不会的。”
姜蓦赫了解南宫遨,他不是个轻易妥协的人。
“如果南宫夫人胁迫你,我就带你走!”姜蓦赫又郑重地说。
“可是……”鲜于鲭神色犹豫。
姜蓦赫手上微微握紧:“你不愿意?”
“我不想让你多一个敌人。”这是鲜于鲭一直不安的地方。
曾经,姜家让他被迫远离故土。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再得罪了南宫家,难道又要去过那种逃亡的生活吗?
鲜于鲭不愿意连累他!
“鲭鲭……”
姜蓦赫看出她的顾虑,将她拉到怀里搂住,深情低喃:“只要你平安快乐,就算与全世界为敌,我也无所畏惧!”
这个承诺太重了!重到鲜于鲭觉得有些不真实:“……我值得你这么做吗?”
姜蓦赫下颌轻轻抵在她的头心,语气坚决:“嗯,值得!”
鲜于鲭眼底一热,泪水划过粉腮,落在姜蓦赫和她交握的手背上。
“小傻瓜,你哭什么?”姜蓦赫宠溺地为她抹掉脸上泪水。
鲜于鲭却泪水掉得更凶。以前,哥哥也常常在她哭鼻子的时候,叫她“小傻瓜”。
对她来说,哥哥曾经是自己心里重要的存在。而现在,姜蓦赫也同样重要!
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在守护自己,自己却好像只会拖累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姜蓦赫擦了又擦,怎么也止不住鲜于鲭的眼泪,看得心口发堵,低头想去吻她。
鲜于鲭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唇:“不、不行……”
前面两次亲密接触后,姜蓦赫都要发高烧。虽然,姜蓦赫说这只是一个必经的过程;但自己不想再看他那么难受了。
姜蓦赫将她的手拉下来,轻吻了下她的掌心:“那就别再哭了……”
不然,自己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鲜于鲭的掌心,因为那个吻而变得滚烫起来,心里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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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玫倚靠在窗户边,看着二楼阳台那边一道黑影跃下,还有阿戚在楼下低笑,手中木簪继续转动着,若有所思。
这几天她看鲜于鲭在练习跳舞时,总是心不在焉的。开始,她还以为鲜于鲭是排斥跳舞。
直到,花小脆说了一句:“小姐,你跳得可真好!如果姜大哥看到,一定会……”
鲜于鲭扔了一件外套盖住花小脆的头,才堵住她的嘴碎。
后面,再练舞时,鲜于鲭明显就积极多了。那时候,白洛玫才在心里偷笑:原来,小丫头是在挂念某个人啊!
所以,刚才她即使听到了动静,也装作不知道。
只是没想到,姜蓦赫那样沉闷的性子,竟然也会做出半夜私会佳人这种事情。
白洛玫轻叹一声:哈,年轻真好啊!
忽然,脑海里闪过一道身影,还有他清冽微磁的声音:“你现在是我的人,我不挡谁挡!”
“啪嗒!”白洛玫手中的木簪掉落。
她最近是怎么了?
从那个人的手里解脱出来,不是该记着他的腹黑冷酷吗!为什么现在总是回想起他替自己挡那一棍时的场景?
白洛玫弯腰去捡那个木簪,又想起离开那天,翟牧礼对她说的那句话:“你就那么厌烦我?”
白洛玫心烦意乱,也不捡那个木簪了,直接上床休息。
“你就那么厌烦我?”一道略带哭腔的声音,在翟家大宅东院里响起。
翟牧礼一脸阴沉地看着面前那个泫然欲泣的女人,语气冰冷:“谁让你来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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