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丞礼同样对徐锦宁这“选妃”举动感到疑惑,问她一句,她只说“天机不可泄露,明日你就知道了!”
聪明如温丞礼大概也知道她想做什么,只是没有点破!
晚上,徐锦宁将滁州城内的近况与徐锦恒说了一通,后者同样气的不行,只说明日定会让那些人好看。
晚上徐锦宁想着前世之事,心中甚为感慨,没想到她有朝一日也会为这些百姓鸣不平,真是人世沧桑,物是人非啊。
夜间温丞礼趁着徐锦宁入睡之后起身悄悄地离开了帐篷,风很大,夜色很深,白色的身影走在雪地里踩着雪花咯吱咯吱作响,看到前面树下的黑影,温丞礼快步走过去,哪里还像是有腿伤的样子。
郎斌见到温丞礼急忙行礼,“主人,您没事吧!”
那天他回去长公主府邸打算汇报任务,去了才知道人已经不见了,若不是温丞礼这一路有留下痕迹,估摸着真的挺难找!
“上次在宁都皇城门口刺杀徐锦宁的幕后黑手,也有跟着我们一起去来北境,想办法查出来带他来见我!”
温丞礼想起雪崩的事还是心中后怕,他当时要是没有帮徐锦宁挡住大树估计她就被砸死了。
“徐锦晟的人也在附近,要不要一起除掉永绝后患?”郎斌问。
温丞礼挥挥手,“暂时不用,他们宁都的事就自己去解决,他们越是内耗的厉害对我们越是有利,通知掠影让他继续潜伏在徐锦恒身边,必要时护他一命,他对我进军机处至关重要!”
“是,主人!”
温丞礼抬头望着夜空,低声问了句:“还是没找到她么?”
“是属下无能还没查到,徐锦宁将人藏的太深了!”
“罢了,徐锦宁也的确是个极其聪慧的女人,一般人还真不是她的对手,也怨不得你。这件事就暂时放在一边吧,相信徐锦宁暂时也不会对她做什么。”
她是徐锦宁手中最重要的筹码,她肯定不会让她轻易出事,他的人尚且找不到温丞雨的下落,何况是霍丞相的人,说不定她在徐锦宁那儿反而是最安全的。
回到营地,徐锦宁还睡着,只是看上去睡得不是很安稳,她的额头上渗出一些冷汗,嘴里呢喃着些什么,温丞礼想要凑近过去听清楚,徐锦宁又停止了呓语。
温丞礼坐在一边拿着手帕将她额头上冷汗擦掉,徐锦宁生的极美,除了母妃之外,他从未见过这么倾城绝色,有勇有谋的女子,她真的跟那些闺阁里的庸脂俗粉很是不同。
烦心事太多,温丞礼愣是一夜未眠。
徐锦宁醒的很早,毕竟她今天还有大事要做,起床梳洗完毕,直接带着温丞礼、徐锦恒前往滁州城内。
程越不清楚徐锦宁究竟要做些什么,却也是按照她的吩咐将滁州各大待字闺中的名门千金都叫过来了,其中也不乏要过来凑热闹的男眷们,徐锦宁看了心中欢喜,这可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的。
州府大厅里坐满了富商们,看着那些穿的人模狗样、个个吃的红光满面的人,徐锦宁挂起冷笑,就期待下面的好戏他们能够坚持住了。
程越给徐锦宁一一的介绍了一下,什么张员外、李太守的乱七八糟的,滁州的富商们居然还不少。
徐锦恒坐在一边喝着茶,外面饥民遍地,这些人不仅不想方设法的赈灾救人,到还想着来这边参与选妃,就让锦宁好好折腾折腾他们吧。
“看来大家对于选妃一事很是积极啊!”大家都自我介绍完了,徐锦宁带冷的看向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姐们,“听闻滁州遍地是美女,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跟你们比起来本宫都有些自惭形秽了。”
徐锦宁碰了碰白色斗笠!
程越也没见过徐锦宁究竟长什么样子,从第一眼见到她,她跟温丞礼就是带着斗笠的,两人的容貌至今也没有暴露在众人面前。
但徐锦恒长相俊美,徐锦宁的美貌又是传遍宁都内外,想来应该不会太丑才是,但又为何一直带着斗笠呢,程越甚是迷茫。
肥头大耳的刘员外上前说道,“能为皇室开枝散叶那是小女们的福气,只是不知道大皇子喜欢哪种类型的女子啊!”
那些小姑娘们打扮的极其美艳,饶是徐锦宁看了都觉心动,还有几个小姑娘更是不惧严寒为了显示自己的身材有多么的好,只穿了单薄的一件,冻的浑身发冷,脸上却还是挂着自以为灿烂的笑容。
徐锦宁走到其中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美貌女子面前,这女子冻的脸都红了,怀里抱着暖炉都是瑟瑟发抖,着实是我见犹怜。
徐锦宁捏住那女子的下巴,欣赏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娇小可怜,真是绝色美人呢!”
“多,多谢公主殿下夸奖,奴家……啊……”
巴掌声响彻了整个大厅,那女子没想到会被徐锦宁这么打上一巴掌当即红了眼眶,“公主,您,您为什么打我?”
徐锦宁冷哼一声,从她怀里拿过暖炉往地上一扔,“来人,将这些贵女们全都给我扒了狐裘披风留在外面,今夜也让她们尝尝挨冻受饿的滋味儿!”
“不是,长公主您这是做什么?”
“是啊是啊,不是说要选妃么,怎么来这么一出?”
“程大人,怎么着也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就是就是,说好的选妃这是作甚?”
……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都不知道徐锦宁怎么就变脸变得这么快。
滁州州府也是一愣,急忙跪下:“公主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呀,有什么过错尽管朝着下官来,别让这些无辜百姓们受苦受难啊!”
程越等人也跟着一起跪下,程越道:“长公主,万万不可啊!”
“不可?无辜?呵,既然你们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那晚上就坐在外面欣赏一番雪夜美景,那些平民百姓们也同样在陪着你们一起欣赏,人多可不热闹得很?”
“公主,有什么问题大家都可以一起解决,这些姑娘们身娇体弱的怎么受得了那些冻呢?”
程贺急得满头大汗的,这些商贾们每年给他进贡的不少,怎么着也不能让徐锦宁这么折腾人啊。
若不是看在程越的面子上,徐锦宁早就拿刀一刀砍了程贺了。
侍卫们都还没有动弹,徐锦宁一个冷冽的眼神扫了过去:“还愣着做什么,等着本宫亲自动手么?”
徐锦恒一挥手,侍卫们迅速上前将那些女子怀里的暖炉、身上的披肩、狐裘大衣等全都拿了过去,失去披肩的女子们冻的哇哇叫,一个个死死的拽着身上的衣服。
徐锦宁还算善良的,至少给她们留了件衣服,那些男子们就没有这么好运气,愣是被侍卫们扒光了衣服推到外面院子里。
那些名门小姐、公子从小都是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些苦楚,好些个女子抱在一起痛哭着。
这些哭声跟外面那些哭声听起来舒服多了,外面的哭声凄惨、悲哀可怜,而这里的哭声则是让人厌恶、痛恨。
温丞礼瞥扫视着外面的那些人,虽说都是女子,却不值得让人同情,她们在享福的同时可有想到那些贫苦百姓?
温丞礼叹口气,“公主殿下并非心狠手辣之人,若不是诸位不愿意交出粮食赈灾,公主也不会出次下策,!”
那刘员外跪地痛哭道:“不是我们不交,是真的交不出来啊,今年灾难年,许多庄稼都冻死了,田地变成了冰疙瘩,就算是我们想要救助灾民也是有心无力啊!”
一旁的人都在附和着,说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徐锦宁全程冷着脸,并未跟他们多言,只是吩咐道:“各位就跪在这里看着,什么时候可以拿出粮食了,什么时候再把人一个个的领回去!”
“爹,我好冷啊,呜呜呜!”
“爹爹,我也冷,快救救我们!”
……娇俏的少女们在外面的院子冻的几乎要抱在一起,哭喊声几乎遍布了整个庭院。
州府大门被关着,里面更是围了一圈的侍卫、禁卫军,他们就算是想跑也没办法。
其中一人怒喊道:“就算你是公主皇子也不能如此草菅人命,若是我女儿出了什么事,我必定,我必定……”
‘必定’半天那人也没说出什么,一介平民究竟是如何有胆量跟当今大皇子、长公主叫嚣的?
“看来这位上面有人啊,是哪个官员说来听听,说不定本宫也认识,就放过你了!”徐锦宁问。
“没,没有,公主殿下,小女们都是无辜的,还请您放过她们啊!”
“稚子无辜啊,公主殿下!”
徐锦恒冷哼一声,上前将那人踹倒:“听闻张员外前些日子刚收了一批夏国的粮食,怎的今日就变的如此可怜了,本殿可未听说过张员外有施过粥布过粮!”
“草民,草民……草民实在是拿不出那些粮食啊!”
“拿不出来啊,这不是要了我们的老命嘛!”
徐锦宁冷笑一声,“今日大家就在这儿呆着,她们也别想进来吃一口饭,喝一口热水!”
冲着身边的碧枝扬扬下巴,碧枝会意,拎着一桶冷水过去,“公主有令,今日就劳烦各位小姐以凉水充饥,直至各位小姐的父亲将人领回去为止!”
院子里的哭闹声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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