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五,禹州传来战报,江州小郡王江祁带领三万人马平乱与大皇子徐锦恒内外夹击,攻克地方最后堡垒,一连拿下禹州、羌州二座城池,最终在汴州城与敌军首领成路交战。
直到第三场战役,双方才开始僵持不下,原因无他,当朝驸马温丞礼落入敌方之手,成路威逼徐锦恒速速带兵投降,徐锦恒一时间无法决策,飞鸽传书宁都!
宁都,皇宫内!
和帝看完书信不由得想起‘病重’的徐锦宁,若是温丞礼一死,那锦宁那边如何交代?
可若是不攻,任由叛逆分子嚣张叫嚣,也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一时间,和帝陷入两难!
正午时分,再传来消息,长公主得知驸马爷被抓至汴州,毅然带人前往救援。
和帝更是无奈,整个宁都城内阴云密布。
百姓们又传出长公主为爱奔赴战场,亲自救援驸马爷一说。
宁都,四皇子府内!
徐锦晟看完书信呵笑一声,“徐锦宁这是自己找死!”
“殿下,我们要在路上截杀她么?”
徐锦晟把书信焚毁之后,倒了杯热茶放到嘴边小心的吹着:“徐锦宁此次前往汴州,路途不算遥远,她带的人也不会少,听闻她将禁卫军全都带走了,若是我们在路上截杀她反而会露出马脚。只有在他们回程的路上动手,那才是天衣无缝,所有罪名都会承在徐锦恒身上!”
徐锦恒想要拿下这笔战功,也得问问他同不同意!
“那您的意思是?”刘瑜不太明白徐锦晟的意思。
“徐锦恒若是凯旋而归,那本皇子的威胁便又多了一个,本皇子从未将他放在眼里,如今却是不能不防!有人密报,是徐锦恒秘密安排人接走了江祁,才会让江祁成功返回江州代领兵马帮忙平乱。”
刘瑜惊道:“徐锦恒远在禹州,竟然还能把控宁都之事,悄然无息的带走江祁?”
“这就是他的可怕之处!”
刘瑜又问:“可是那些人明明一口咬定是二公主徐芳菲带走了江祁,又怎么会牵扯到大皇子头上?难不成徐芳菲和徐锦恒也早已勾结?”
闻言,徐锦晟眸子冷了几分。
如此倒也说得通,但是徐芳菲却又一口咬定不是她所为,这又是怎么回事?
究竟是徐芳菲,还是徐锦恒让人带走了江祁,亦或者他们两个早已联手?
可徐锦恒一向跟徐芳菲并无交情,若说有感情,也该是徐锦恒与徐锦宁之间有感情才是,毕竟徐锦恒这些年是养在皇后名下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锦晟百思不得其解,“还是要继续查,我一定要知道真相。还有,温丞礼的身份查到没有,那些刺杀他的刺客呢?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半点消息?”
“四皇子恕罪,温丞礼家世清白着实难查,至于那些暗杀他的人……毫无头绪!”
徐锦晟愤怒的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茶杯里的水迸溅出来,湿了他的衣袖:“废物,连查这么多天就给我一个毫无头绪?温丞礼身份必定不简单,无论如何必须要抓住他的把柄!”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刘瑜擦了把头上的冷汗。
徐锦晟愤懑的闭上眼,再睁开,一双眼满是冷意。
徐锦宁、温丞礼,一定不能让这两人活着回来……
东于三城之一,汴州城内牢房里!
温丞礼一身白衣上满是鲜血,身上也是深浅不一的鞭打伤痕,他微微吊着一口气,看上去极其可怜,着实让人心疼。
倏尔,传来厚重的脚步声,依稀还有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温丞礼目光清冷,眼底一片浓郁!
一身高七尺,略微肥胖的将领气冲冲的跑过来。
看到被打的有些惨烈的温丞礼,脸上露出几分讥笑:“什么驸马,不过就是个靠脸上位的小白脸,听说徐锦宁为了你亲自带人前往汴州了,你说我要是在半路上杀了她,那宁都是不是要闹翻天了?”
谁都知道徐锦宁是和帝的掌上明珠,心尖儿肉,若是把徐锦宁杀了,那跟要了和帝的老命没什么区别。
温丞礼暗暗心颤,徐锦宁当真爱他如此,居然不顾病体远赴千里来救他?
这倒是他意料之外的!
“公主威仪,岂是你这等叛逆可以玷污的!”温丞礼啐了口血沫子。
“没看出来你到还有几分骨气,我到要看看是你骨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只要不弄死,给我狠狠的打!哼!”
成路刚拿过鞭子又要打向温丞礼,就听到外面急报:“大人不好了,徐锦恒的人开始攻城了!”
成路气的狠狠的抽了温丞礼一鞭子,又把鞭子扔个旁边的小士兵:“给我打,狠狠打!”
“是!”
成路气冲冲走后,那拿着鞭子的侍卫眼中透过一丝杀意,他迅速的将温丞礼身上的绳索解开将他抱在怀里,“主人,没事吧?”
“小伤而已,按计划行事!”
“是!”
佯装成侍卫的郎斌急忙把温丞礼带出了牢房!
监狱外面一阵喧嚣,战火通天,整个城墙外一片火光。
温丞礼裹着黑色披风悄然的走到一处墙角,看着外面那些厮杀的人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他又何尝希望血流成河呢?
可为了大计,总要有一些人牺牲。
牺牲百人,总比牺牲万人的好!
厮杀还在继续,到处都是死人。
温丞礼、郎斌二人对视一眼,郎斌会意后匆忙离开。
汴州城固若金汤,从外面强攻是没有意义的,只有从里面消耗,他这次设计出来本就是为了要拿了东于三城顺便要了徐锦恒的性命让宁都大乱,如今徐锦恒是死不了了,但这三城他还是要尽数掌握在手里。
其他暗棋已经准备就绪,他也该回宁都了。
徐锦恒带人攻了一天一夜,却还是无法攻克汴州城。
正在他焦虑万分之下,忽而传来汴州城内失火,敌军大乱的消息,据说是有人在他们的粮草里下毒,还要他们的战马似乎是吃了什么亢奋的东西,发疯般的从栅栏冲出来攻向敌军,上千匹红了眼的马匹将敌军冲的片甲不留。
晚上, 军火通明,汴州大门敞开,而走出来的是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白衣染血的年轻男子,男子嘴角挂着黑血丝,身后跟着几个敌军打扮的人。
徐锦恒得知消息,第一时间带人前往汴州城下,远远就看见温丞礼孱弱的被人搀扶出来。
“快将驸马带回营帐!”
温丞礼闻言却是冲他行了礼,虚弱的道:“丞礼想恳求大皇子一件事,不知道大皇子可否答应!”
“驸马何须多言,先回去吧,回去之后再商讨也不迟!”
温丞礼坲开他的手,跪在地上道:“请大皇子饶了我身边这几个人的性命,他们本是跟随江小郡王的亲信,只因家人被反贼囚禁才会迫不得已反叛,丞礼这次得救也是受了他们的恩情,请您跟小郡王说说好话,饶了他们吧!”
那几个将领急忙跪地,同时道:“请大皇子饶恕末将!”
“你们悬崖勒马救出驸马,但……你们说的我也不可信,到了营帐再跟你们小郡王商讨吧。”徐锦恒一挥手,“先将他们带下去!”
几个人将那反水的将领带了下去。
温丞礼看了一眼走在末端的郎斌,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先回去吧,之后再说!”
汴州城外,宁都军营内!
温丞礼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只是整个人看上去还是有些疲惫不堪,身上也是多处鞭打痕迹,看着是受了不少罪。
刚喝完热粥,营帐就被掀起,已经脱下盔甲的徐锦恒跟江祁二人一起走了进来。
江祁一见到温丞礼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上下打量着这位能够让徐锦宁千里救援的人。
男子虽说脸色惨白却也是玉面含笑,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尽是高贵优雅,传闻驸马爷是家道中落之后无奈才入宫为太监,在此之前却被长公主看住要走,当即钦点其为当朝驸马。
现在看来,此人还真是风度翩翩、仪表不凡,也难怪徐锦宁会一眼相中他。
“听那几个将领说是你策反了他们,并且让他们下毒使得汴州城内乱的?”徐锦恒坐在一边,目光警惕额看着他。
温丞礼婉言道:“是他们自己提出的意见,他们知道丞礼的身份,也知道此次战争他们不会有胜算便央求于我,救他们一命!”
江祁常叹口气:“那几个人都是我父亲身边的将领,他们家人已经得救,既然他们都是不得已,又有恩于驸马爷,那江某也不是不讲情面之人,不会对那几个将领做什么的。”
“如此,那多谢小郡王了!”温丞礼偏着身子,冲江祁微微点头。
“丞礼从里面攻克汴州给我们提供了很大的便利,现在张副将已经带人直捣黄龙,叛军首领已经被拿下,不日便会问斩!这厮居然与夏国奸细有联系,其罪当诛!”徐锦恒怒道。
温丞礼垂着目光,“当初在宁都舫船上带走丞礼的便是夏国派来的奸细!”
说道‘夏国刺客’的时候,温丞礼有些喘,太阳穴咕嘟咕嘟的跳动着。
主要他自己也是夏国的奸细!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