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喜根本不把李四兴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慢悠悠理了理碎发,“好啊,那就等你出来再说,出不来还要逞强说这种话,只会让我看不起你。”
“很好,原本我还想着做事留一线,既然你这么对我,那我以后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了!”李四兴咬牙切齿,恨不得就地把她暴打一顿。
李四喜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冰冷,“难道你对我们手下留情过吗?哪次不是狠狠的落井下石?这次还想拖着我们全家人去死,这就是你所谓的做事留一线?”
听完她接连的质问,李四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好像明白了李四喜这番话的意思,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有点不可能。
看着他变幻莫测的神色,李四喜的表情越来越冰冷,“还在乱猜什么?你做了什么祸害我们的事情,你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我还真不知道。”李四兴心里咯噔一声,却选择装傻。
李四喜回过头看了看牢门,发现狱卒并没有注意这边,才沉声开口:“城里倒卖息生丸的方老爷已经被抄家了,你没他有权有势,还以为真能逃过一劫吗?”
“方老爷被抄家了?”
李四兴的脸色迅速变得难看,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她。
一看他这表情,李四喜就明白他肯定知道方老爷靠息生丸发家致富的事,没准他手里的息生丸和方家也有关系。
想到这里,李四喜不由得冷哼一声,“你最好解决息生丸,跟你那个老大断绝关系,否则从现在开始吃亏的只能是你。”
她说完,转身就走。
并不是想要示好李四兴,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也算是曾经的李家人,可以倒霉但也不至于去死。
李四喜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接下来怎么样就看李四兴的造化了。
她转身出了大牢,迎面却正碰上官老爷朝这边走过来。
想到李四兴被罚的事情,李四喜还是迎上去打招呼了,“民妇见过官老爷。”
“李四喜?你是来看李四兴的?”官老爷意识到这件事,脸色变得不好看了,“牢房有规矩,没有十万火急的事不许任何人探望,你应该知道的。”
李四喜点点头,很是认真道:“我当然知道这个规矩,但有些事还是要告诉李四兴,城里首富方家被抄了,无论他跟着方家在做任何事,现在收手都是最好的选择。”
听到这话,官老爷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他连忙上前两步,神色很是震惊,“你的意思是,方家现在已经不复存在?方老爷做了什么事要到抄家这么严重的地步?”
听他的语气,李四喜心里明镜似的。
她知道官老爷肯定对方家做的事一清二楚,说不定也暗地里查到了李四兴的所作所为,才会故意锁着不让李四兴出去。
“倒卖朝廷禁止售卖的息生丸,当然是抄家大罪,但方老爷是罪不可恕,被他带进来的新人却是一时糊涂,看到方老爷有这个下场,我相信任何人都不敢再走他的路了。”
李四喜很是认真地说出这话,既是一种期望,又是一种保证。
看着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官老爷低下头犹豫很久,终于还是答应了,“等期限过了,本官会让李四兴离开大牢。”
“全凭官老爷高兴,您不愿放,关他个一年半载都行。”李四喜不以为意地笑笑。
她才不在乎李四兴在哪里被关着,方才那番解释,只是害怕官老爷针对李四兴的时候,连同李家其他人也怀疑。
既然官老爷从来没怀疑过李家,那她就没有必要再帮李四兴解释什么了。
官老爷摆摆手,“本官已经派人搜了李四兴的家,他所有钱财都会被收回,听说你的火锅店因为他买铺子深受困扰,现在也不会有这个问题。”
“多谢大人。”
从官府出来后,李四喜开心地前往火锅店,果然发现铺子已经停止施工。
她立刻召集所有人,赶紧重新打扫布置火锅店,把红枣米糕和锅巴也挪进来卖。
火锅店那么久都没有开张,很多人都很想念这个味道,开店之后生意特别火爆。
李四喜帮忙添菜洗菜,忙到昏天暗地都没有停下来。
然而这时,一个人却急匆匆进来了。
“四喜,四喜你在哪里?”
听到这个耳熟的声音,李四喜擦擦汗抬起头,就见邻居林姐正走过来。
她笑了笑,“林姐,你是来吃火锅的吗?怎么不带姐夫一块过来?”
“不吃火锅,你嫂子跟你娘吵起来了,现在正在家里闹呢,你赶快过去看看吧。”林姐好心提醒,心里很是为他们家担忧。
李四喜一听这话,也顾不得继续洗菜了,连忙擦擦手跟着她往回赶。
路上,她怎么都想不通周氏和刘婆子怎么能吵起来。
现在大家都有口吃的,生活过得也滋润,她只是离开两天的时间而已,家里居然能够闹起来,实在是匪夷所思。
李四喜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几个邻居东张西望地站在门前,想看里面的情况却又不敢看。
“让让,你们都让让!该回家干嘛就干嘛去,四喜回来解决他们家的事了,你们别挡道。”林姐立刻帮忙赶人。
李四喜心里感激,也顾不得跟她多说什么,推开院门走进去。
“对啊,我就是说了能怎么样?本来说的就是实话,娘你一直都偏心,这回再偏心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哪里偏心了?是你自己没那个本事,还不让我说清楚?我告诉你,四喜她对大房好到这个份上,做事已经没得挑了,任何人都不准找事!”
周氏和刘婆子的声音传来,听得李四喜很是不解。
她没想到两人吵架跟自己有关系,却又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李四海一筹莫展,想劝架又不知道怎么下手,看到她突然回来了,就像是看到救星似的松了口气,“四喜,你回来了,快帮忙劝劝娘和你嫂子吧。”
听了这话,周氏和刘婆子停下争吵,俱都望了过来。
李四喜走过去,询问道:“娘,正好好的你们吵什么?是不是跟我有关系?”
她能感觉出来,刘婆子和周氏的婆媳关系并不是表面上那样和谐,平时生活中肯定有很多言语冲撞,所以今天才吵起来了。
刘婆子气得叉腰,“你嫂子也忒白眼狼了,明明教给她怎么做米糕,她学不会偷偷学做锅巴,结果没做成不说,还跟春雨说你坏话,说你在人前根本不舍得拿出做锅巴的真本事来,你说我能忍吗?”
她又看向周氏,手指能戳到人家脑门子上,“还有,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前两次跟你哥埋怨我,我都听得清清楚楚,那个时候忍下来,我是觉得家和万事兴最重要,可现在她冤枉你就不行!”
刘婆子说得唾沫横飞,变得越来越激动。
她的女儿谁都不能随便说!
李四喜总算是听明白了,忍不住看向周氏,“嫂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做米糕和锅巴的办法就那些,我知道你让春雨偷偷学了记下来,所以干脆把她教会了,这种情况你还是学不会,那真就跟我没关系了。”
“你敢说做锅巴的办法真是那样?我按照你说的做了,根本就做不成!做出来也很难吃。”
周氏眯着眼睛,一副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错的样子,“我就不信你真是按照这个办法做的,不过就是不想让我觉得你小气不肯教,又害怕我学会了抢你生意,是吧?”
听完这番话,李四喜的表情彻底阴沉下来。
她没有想着周氏把锅巴学会之后,能够感激她倾囊相授,却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笨到学不会,还反过来倒打一耙怪她人心隔肚皮。
真是好样的。
李四喜不能忍了,她冷笑一声道:“嫂子,锅巴和米糕本就难做,先不说这个,就说我也知道我教给你,你学会了之后是跟我竞争生意的,哪怕我知道这个还是全都教给你,就是想要扶持大房,让你们多赚点银子,但是……”
她看看周氏和李四海,“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大可以一声不吭自己赚银子,嫂子你应该想清楚的,我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你学不会还怪我没真心教,是不是有点太白眼狼了?”
“你……”周氏被问得说不出话来,脸色越来越难看。
刘婆子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现在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四喜帮了你,你自己没本事做不好,哪里来的脸怪别人?还说我偏袒四喜,四喜这么善良还被你得寸进尺的欺负,我为什么不能偏袒她?”
她就是看不得女儿受委屈。
女儿聪明能干会赚银子,这才总有人想方设法都来占小便宜,自己没本事占不到就跳脚,真是让她打心眼里瞧不起。
周氏被刘婆子数落得没了脸面,憋得脸通红才蹦出一句话来:“不管你们怎么说,锅巴的办法就是不对。”
这话一出,李四喜就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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