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宇文易,落蛮就下意识地往宇文啸后面闪了闪,闪了之后,又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对他如此忌讳,便从宇文啸身后探出脑袋来,一抬眸,就和宇文易冷冷的眸光对上了。
这样,倒是显得鬼祟。
心里头顿生恼怒之情,活像你宇文易多了不起似的,像你这种连原主苏洛蛮都能爱上的人,凭什么端架子?搞不好他现在心里还有她呢,她如果跟他说一句话,他只怕高兴得不行。
这不过是转念之间的事,宇文啸兄弟自然不知道她心中顿生这么多的戏,互相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等落蛮平静心绪回过神来的时候,宇文啸已经拉着她回去坐下了。
入座之后,宇文易问起来意,宇文啸把献帝爷的话告知了他,宇文易听罢,有些无奈地摇头,“那天皇祖父传召父王,他回来便说了此事,我也力劝过他,可他就是不愿意去。”
落蛮想着好歹都坐下来聊天了,就摒弃前怨,问道:“他为何不去啊?”
宇文易连看都不看她,只是顺手拿起了旁边的茶水,慢慢地喝了起来,对她的问话置若罔闻。
落蛮心头怒火蹭蹭地上,看着宇文易那可恶的脸,好想掀桌子啊。
宇文啸轻轻拍了她的手安抚一下,然后问了宇文易同样的问题,宇文易这才放下茶盏回答,“他说,昌王府一直能安守太平,就是因为他不掺和朝中的事,不招人怨恨,不招人嫉妒,而水利工程一向是朝中最肥的猪肉,如果他掺一只脚进去的话,只怕后患无穷,这是他的原话。”
落蛮在一旁气得要死,霍然起身,“你们聊,我出去走走,透透气。”
宇文啸瞧了她憋得通红的脸一眼,笑着道:“好,你出去走走。”
落蛮嗯了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拽得二五八万,谁欠他的啊?
她在昌王府里走了一下,府中建筑是极为雅致的,园林式的设计,假山流水,亭台楼阁,每一个院落都有一小小花园相连,如今春来,开得满园都是姹紫嫣红。
她所到之处,都有小厮丫鬟跟着她,为她指路,她发现昌王府里头奴婢小厮特别的多,侍卫也不少,一路所见,陌生面孔都有十几张,这些都是在花园里闲逛的,在干活的不知道有多少呢。
而且,昌王府的奴婢长得好看,小厮也俊美,可见昌王也是个看颜值的,倒不像她肃王府里,牛鬼蛇神一大堆,过年都不用贴门神,光靠鬼影卫二队就能驱邪。
说白了,还是金钱所至,有了钱,找一大堆好看的人在眼前晃动,养眼。
行至湖边,刚好看到侍卫们在旁边的空地练武,练的是普通招式,和鬼影卫他们相比,那是远远比不上的。
唯一胜过鬼影卫的,就是比鬼影卫长得好看多了。
不过,昌王这么有钱,为什么不找武功高强的卫队呢?肃王府都请得起的,他们会请不起吗?
她趴在凉亭的栏杆上,看他们练武,日头之下,身材颀长的帅哥耍拳还是比较好看的,也就能忽略招式的平庸。
看得正是津津入味,便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怒喝,“你们先退下!”
练武的侍卫们见易世子来了,连忙拱手告退。
落蛮愕然回头,只见宇文易怒气冲冲地站在凉亭外的石阶下,却不见炜哥,略一怔愣,见他大步上来,压低了声音怒道:“你管好你的小心思,眼睛看花看石看湖都可以,旁的一律不许看,别伤了炜哥的面子,伤了他的心。”
“你疯了?我看什么了?”落蛮觉得这个人简直是莫名其妙,心想不能再惯着他了,遂站直了冷笑一声,“你们府中侍卫这样的武功,还怕我看了学去吗?不是我自夸,就他们几个这样的武功,我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能把他们全部撂倒,你信不信?”
宇文易凤眸浸了冰寒,冷道:“你知道我说什么,别装傻,你就是有心想偷……我警告你,之前的事我能瞒着炜哥,但你若再犯,我定不会帮你隐瞒,一定会把你的恶行公诸于众。”
落蛮抽了一口冷气,盯着他严厉的面容,偷?卧槽,该不是她之前偷拿美人面银子的事被他发现了?
但那些货是她卖给裕王妃的,没人发现,入货单子也修改过了,极儿做账的,那会儿她还特意对极儿模糊了过去,反正货物这么多,流水大,二百多两能遮瞒过去的。
到底心虚,一时心乱了起来,偷拿银子的缺德事她就干了一次而已,之后就没敢再犯,最主要的是他后来总是过来美人面,也没机会下手。
“我……我……炜哥呢?”落蛮转了眸子,探头看了一眼。
宇文易背着手,冷冷道:“心虚了?知道心虚也不算坏到极致,你最好改了,否则,你总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他语气稍稍好转,但依旧冷着脸,“炜哥在正厅等你,你出去。”
落蛮垂着头,像斗败的公鸡,连应都没应一声,灰溜溜地走了。
心里不禁犯了嘀咕,这件事情,只被苏洛清怀疑过的,莫非苏洛清出卖她了?
但苏洛清也没证实,因为极儿的账做得无懈可击,苏洛清不是只凭着自己的怀疑,就跟宇文易说了?
真的是女大不中留,胳膊外拐!
想到宇文易以后有可能成为她的妹夫,她心里就别扭得很。
宇文啸远远就见她垂着脑袋出来了,不禁上前轻笑问道:“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落蛮抬眸,轻愁笼罩,“没事,就是觉得,你易弟很不喜欢我。”
“不喜欢你就好,你还盼着他喜欢你啊?”宇文啸白了她一眼说,牵着她的手。
落蛮感慨了一声,熠熠发光的眸子也变得无神起来,“我只是不明白,分明没多久之前他还对我痴心入骨,现在就恨我入骨,男人的心,太善变了,看来什么儿女私情,恩怨情仇,真不是我能驾驭。”
“你还想驾驭什么啊?”宇文啸一把拉了她过去,恶狠狠地凝声道:“往后,你心里想的男人,除了我,就只能是极儿,这还是因为极儿毫无威胁。”
“可我心里还记挂另外一个男人!”落蛮忧愁地说。
“谁?”宇文啸怒气腾腾地问。
落蛮双手笼在袖袋里头,腰不自觉地驼了,“我爸!”
宇文啸怒气顿时收敛,滞了一下,四处瞧了瞧,感觉那无处不在的危机,压着声音道:“他……阔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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