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滞了片刻，年轻人挤出一个笑脸，抓起了一片龙筋，塞进了嘴里。
“多谢大人！”
半晌，见方凌安然无恙，晦月轻笑一声：“端出去，喂虎鲨！”
虎鲨正是晦月的那柄长戟的名字，因为其特殊的状态，几乎免疫任何毒药。
这一次，没有人敢再质疑晦月的决定。
年轻人顿了片刻，问道：“敢问大人，虎鲨在何处？”
“就在门外的小院儿！你可得小心了，我这兵器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你若是离得太近，小命不保！”
“多谢大人提醒！”
说着，年轻人端着两盘菜品，离开了大厅。
“爹……最近的确来了许多投诚的，不见得会有什么问题？”
妖星说罢，晦月摇摇头：“特殊时期，小心点总是没问题的！”
“……”
待年轻人离开了晦月的视线，竟相貌大变，正是方凌。
“这老狐狸可真谨慎啊！”
“不过他似乎对自己的兵器太自信了，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三足金乌道。
“怎么说？”
“虎鲨乃是以巫术练成，而巫术往往又伴随着蛊毒，以至于让其百毒不侵！但是血皇虫可不是毒……”
“……”
当方凌来到虎鲨所在的地方，才见之前的长戟已经变成了一只长有四肢的怪鱼，满口的獠牙，龇牙咧嘴。
虽然其身上散发着恐怖的气息，但是却没有灵智，更不会说话，只能发出一阵本能的呜咽。
“为了培养这种兵器的奴性，炼器者往往会对其施加惨无人道的酷刑，沦为此番地步，只怕是被人活活折磨至此！”
听出了三足金乌言语中的怒意，方凌叹了口气，从天境之中取出些许河水，以秘法封入了手中的龙筋与凤翅之中。
“放心！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
时至三更，大厅之中尚且歌舞升平，忽然之间，一朵青莲从天而降。
“来了！”
晦月瞬间便反应过来，旋即以一己之力硬抗住了这一式青莲剑歌。
然而这还没完，青莲绽放之后，九道剑影分别从九个方向而来，与一只火鸟虚影，一同朝他发动了攻击。
“喝！”
只见晦月虎躯一震，催动了护体罡气，剑气撞到罡气之上，顿时四处乱窜，一瞬间，大厅之中神道境以下者，几乎无一幸免。
“在这里！”
晦月一眼扫过全场，忽然将眼神定格在了某一处虚空，一爪探出。
“出来！”
然而此时的晦月并没有与虎鲨融合，其本身的实力，比起方凌，却也高不了多少。
加上方凌有青莲剑歌与三足金乌傍身，几乎是在瞬间，便见其手掌满是血痕。
“虎鲨！”
随着晦月一声怒喝，那生有四肢的怪鱼从门外飞了进来，化作一柄八尺长戟，直接没入了晦月的心脏。
“哈哈哈！”
气机暴涨之际，晦月不由仰天大笑。
“我还以为你能去搬来什么救兵，没想到竟还是你一个人，看来你是被逼到绝路了啊！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让你逃掉，而且我会把你的那些朋友一个个折磨致死！”
面对晦月的威胁，方凌却面无表情，没有愤怒，亦没有畏惧，便仿佛再看一个死人。
“我原本打算给你一个痛快，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大言不惭！”
晦月攥起了拳头，几乎汇聚了全身的力量，朝方凌胸口砸去。
然而后者却不躲不闪，一脸冷漠的看着来人。
果真，在方凌淡漠的眼神之中，晦月刚刚近身，便神情一僵，紧接着，只见一道红光在他的体内疯狂乱窜。
“怎么会这样？虎鲨！你怎么了？啊！”
随着晦月的惨叫，那生有四肢的怪鱼破膛而出，鲜血内脏撒了满地，而再看那虎鲨，已然被红色的小虫爬满，挣扎了片刻，便没有声息。
解决了虎鲨之后，剩下的血皇虫由着本能，朝着晦月所在爬去，在后者惊恐的眼神之中，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内脏、骨血，被迅速啃食一空。
“啊！这是什么！”
三五息间，晦月的身子便只剩了一具森然白骨，唯有存放神魂的紫府尚且完好。
“杀了我……杀了我！”
这种精神与肉体的双重痛苦，已经让他彻底崩溃。
却见方凌不紧不慢上前，释放出真火，烧掉了多余的血皇虫。
“我之前便说过，我不会杀你的！”
修为堪至碎魂境，只要神魂不灭，便能无限重生，然而对于如今的晦月而言，这种强大的重生之力，乃是一种痛苦。
被方凌擒下之后，他来到了一方单独的空间，这空间之中空旷无比，唯有一条长河颇为扎眼。
只是看着那长河，他总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知道这河里是什么吗？”
“是什么？啊……”
他刚刚问罢，新长出的手臂便被方凌一把扯了下来，扔进了平静的河水之中。
接下里的一幕，让他感到了无尽的恐惧。
只见那平静的河水在接触到他的手臂之后，竟迅速变红，无数的小虫一拥而上，将其手臂瞬间分解。
“不……你想干什么！”
方凌玩味一笑，掐了个法诀，将一道符文打入了对方眉心。
“这是我花了好些时间才研究出来的成果，有了这道符文保护，血皇虫便只会吃掉你肉身的其余部位，而不会伤及你的紫府，而且这天境之中有足够的灵气，足以让你无限重生！”
“当然，我会夺走你身体的掌控权，你还是趁早打消自尽的念头！”
“……”
“不！不要！杀了我！求求你……”
然而方凌丝毫没有在乎其哀求，便仿佛是题皮球一般，将其头颅一脚踢入了河水之中。
“……”
待方凌处置了晦月，来到外界之际，整个罪渊第四层几乎已经一团糟，大批人唯恐秋后算账，已经逃出了罪渊。
“妈的！跑得真快！”三足金乌恨恨道。
方凌倒是毫不在乎这一点。
“放心，他们身上都有罪渊的印记，离开罪渊的时间越久，他们的修为便会越弱，到最后，甚至会生不如死，他们……迟早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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