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什么五年？”徐永一脸的好奇。
方凌摇了摇头，岔开了话题：“没什么……对了，你想学武？”
徐永翻了个白眼儿。
“你这是什么话？谁不想呢？”
忽然，徐永眼中喜色一闪：“对了，我见你当初伤得那么重，居然活过来了，你不会是武者？”
“咱楼里的说书先生总说，高手都是像你这样，高深莫测，大隐隐于市……”
听着徐永滔滔不绝，一脸憧憬，方凌额上顿时多了几根黑线，同时苦笑一声。
“现实跟书里可不一样，大家都忙着吃饭，哪来那么多大隐隐于市的高手？”
方凌的话语将徐永从幻想中拉回了现实。
“说得也是……你要真是什么高手，岂能落到这般田地。”
“而且谁说武者就一定是人上人了？这楼里的打手不各个都是武者？”
徐永脸上浮现出些许不屑：“他们这算哪门子的武者？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要是成为了武者，定要劫富济贫，锄强扶弱……”
对方天真的话语入耳，方凌只顾着暗自苦笑，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说得倒是轻巧，然而真正的强者，又有几人会管普通人的死活？
二人言语间，路过二楼的一间屋子，屋内传来几个女子的打闹声。
方凌下意识转首，才见几个女子衣不蔽体，露出了大片春光。
方凌眉头一紧，自觉别过了脸庞，移开了目光。
“切，假正经！”
“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躲着藏着作甚？”
一个女子嗤笑一声，也不避讳，裸露着大片肌肤，上前关了房门。
徐永打了个哈哈：“刚开始都是你这般的反应，习惯就好！”
“……”
“做我们这一行啊，最重要的得是哄得客人开心，指不定攀上哪个贵妇姐姐，便一步登天了。”
“你啊，说是我们这里底子最好的也不为过，想必要不了多久就飞黄腾达咯，到时候可不要忘了兄弟我……”
正当徐永有一茬没一茬的说着，忽然，两个风尘女子自一楼而来。
“两位姐姐可是有何吩咐？”
二女对视一眼，看了看方凌：“晚上有客人预订，奶奶说，让他去。”
“哦？”
徐永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轻咦一声，毕竟能在春江花月楼预订的，都是些达官显贵啊。
“敢问是哪家的夫人来了？”
“不是哪家的夫人！而是郡国谭家的大小姐来了！”
听了这大小姐三个字，方凌面露古怪。
一般来说，会流连这种场所的女人大多是些丧偶的中年寡妇。
这大姑娘家的……逛什么青楼？
而且能以郡国作为前缀，似乎这谭家还不是个什么小家族。
“谭……谭家大小姐！”
殊知一听此人，徐永仿佛见了鬼一般，脸色变得煞白无比。
“怎么会是她？”
“怎么？这谭家大小姐莫非是个丑八怪不成？”
方凌倒是一脸淡然，他如今虽然无法动用真元，但作为一个丹师，点人穴位的手段却半点不生疏。
他已然打算好，届时管他来人是谁，通通点了睡穴，放倒便是。
徐永越说越焦急：“不是什么丑八怪，却是个美貌的天仙！但……也是个吃人的怪物！”
“哦？这话怎么说？”
得了追问，徐永才支支吾吾，道出了事情原委。
谭家的老家主乃是北武郡国三朝老臣，深得人心，近些年来虽然谭家已不在朝为官，但其积攒的人脉却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不论是黑道、百道、商业，甚至文武百官，八成都是谭家麾下的势力。
从某种角度上而言，谭家，才是北武郡国真正的主人！
春江花月楼虽然不是谭家势力，但要在帝都发展，难免要沾点儿谭家的庇护。
多年以来，双方关系倒也想喝。
直到两年前的某一日，谭家大小姐突然来了春江花月楼。
此事在当时也算是一桩风月闲事，在坊间有不少风言风语。
然而许多人不知道的是，在当晚，派去伺候她的小官惨死在了房中，被吸干了精血，沦为干尸，那是一个惨啊……”
“从那以后，这谭家大小姐每隔三个月便会来一次春江花月楼。而每一个去伺候他的，都不例外一个下场！这快要三年的时间里，已经死了十来个了……”
“外界有人说啊，这谭家大小姐乃是被妖怪附体，成了吃人的怪物！只可惜谭家在郡国只手遮天，大家也只敢私下议论……”
正当方凌听得起劲，听徐永将真相道出，两个女子有些嗔怒：“你与他说这些做什么？”
这春江花月楼虽是风月场所，但其中的男男女女大多都是王奶奶收养的孤儿罢了。
多年以来，怎么说也有些感情，又如何能眼睁睁让自己人送死？
如今好不容易来了方凌这么个替死鬼，徐永这么一说，前者若是被吓到了不去，可不是白费功夫。
谁知方凌不仅不怕，反而有些期待：“吃人的怪物？有些意思！”
“你……你不怕？”
方凌洒脱的一摊手，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一列嘴角。
“怕！怕得要死！但是要让我下半辈子都如此渡过，倒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便这样，也还了各位的救命之恩了！”
“……”
方凌的态度让众人有些无语。
“你倒是洒脱，也罢，王奶奶备了好酒好肉，吃完这最后一顿，便去三楼的天字房等候！”
“有劳二位！”
待两个女子走后，徐永一脸黯然，他可不信这世界上真有人不怕死。
方凌一脸的笑意，拉起对方衣袖：“走，随我一起上楼吃顿饭！”
“……”
酒足饭饱之后，方凌便来到了所谓的三楼天字房。
直到太阳落山，外界已然伸手不见五指，但在春江花月楼中，依然灯火通明。
方凌没有点灯，静静的躺在床上。
“嘎吱！”
隐约间，他听到有房门打开的声音。
回首一瞧，才见是一个高挑的人影正被几人簇拥着进了门。
“谭……谭小姐您尽兴，咱几个就不打扰了！”
女子进门之后，几个下人仿佛丢了魂一般，迅速抛开了。
方凌的视力超人，借着窗外些许的火光，已然将女子的长相看得一清二楚。
肌如白雪，肤若凝脂，弯弯的柳叶眉轻蹙，牵动着眼角纹路，衬得那一双大眼睛煞是水灵。
女子化了淡妆，白皙的肌肤上，透着一丝丝淡红的光泽，玉簪的流苏垂在耳旁，耳下的吊坠落在肩上，配上那一抹烈焰红唇，显得格外诱惑。
这便是人人畏惧的吃人怪物，谭家的大小姐——谭雪！
谭雪的妆容虽然张扬了些，好似真是一个荡妇女魔头。
但很奇怪，方凌从其骨子里感觉到了一股宁静。
她仿佛是一朵雪山上的白莲，遗世而独立，与周围的灯红酒绿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你知道我是谁？”女子率先开口了，声音清脆而悦耳。
“如果你问的仅是名字，我想我是知道的！”
得了方凌淡定的回应，女子脸上露出些许讶异，好久没有男子如此坦然与她交谈了。
“说罢，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我会替你完成！”
“心愿？只怕我的心愿你完成不了！”
得言，谭雪面带不屑：“呵呵，你未免太小看谭家了！”
“好！我想要斩却三尸，肉身成圣！你可能帮我？”
“肉身成圣……你莫不是被那说书的给忽悠傻了？便连谭家，如今最强者也不过武王九重天而已，何谈成圣……”
“我不说，你非说我小看你，我说了，你又偏偏不信！”
“巧舌如簧！”
谭雪只当是方凌胡搅蛮缠：“也罢，你不说便当你没有了！”
说完，谭雪弹出几道真元，化为禁制，封锁了门窗，有这禁制在，屋内便是有天大的响动，也不会传出半点声音。
旋即，女子干脆盘膝而坐，均匀的吐息着，看起模样，倒似是在修炼什么功法。
这让方凌更是奇怪，来青楼修炼，这是什么癖好？
不过渐渐的，他发现了不对。
只因随着女子功法的运转，房间里的温度愈渐降低。
而且温度降低的原因，并非是寻常寒气，而是一股独特的阴气！
男为阳，女为阴，女人身上会有阴气并非怪事。
但是从谭雪身上释放出来的阴气，却已经远远超乎了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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