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李妈妈他们的猜测一定程度上接触到了真相,因为林族长几人就是这么想的。一个女人只要沾上了桃色绯闻,她就别想洗干净,到时候族里就有机会清理不干净的女人。
要是林府直接打死李三就更好了,那就是为了掩盖真相,宗族还是要出面。
李淑珍听了李妈妈跟管家的话,也纠结了一下,她自己倒是不怕,就是怕给婉瑜带来什么影响。
李淑珍摆摆手道:“让我想想。”
周围的人都退下去,李淑珍站在黑暗里,屋檐上的灯照不到她,前面放着的灯呀照不到她,她看着天空,黑色的天幕上,缀着闪亮的星辰,还有浅淡的月亮。
李淑珍想着,如果原身面对这种情况会怎么做呢?原身爱女如命,为了救女儿,宁愿放弃自己的功德,她一定会杀了李三,保全自己,更保全女儿。
李淑珍在原地待了一夜,看着黑夜退去,白昼缓慢出现,看着旭日东升,逐渐爬上天际。不远处跟着主子站了一夜的奴才们也看着李淑珍,等待着她的决定。
李妈妈过来提醒道:“夫人,顺天府的大人现在怕是已经去上朝了。”
李淑珍懂她的意思,是送官府还是打死,总得有个章程。李淑珍道:“让管家把人送到官府,连着他的供状一起。”
李妈妈不赞同,“夫人”
李淑珍的态度温和又坚定,“妈妈不必再说了,我自有主张。”
李妈妈看着管家带人将李三拖走,叹了口气,“夫人,您就算自己不怕,也得为小姐想想,这人的嘴啊,就跟刀子似的,还有些人就喜欢编造这些故事给人听,浑然不顾那些被她害的无辜的女子......”
李淑珍一边往自己院子里走,一边听着李妈妈的唠叨,直到李妈妈自己都说累了,她才道:“我知道妈妈是关心我,但是他们既然弄出这招来对付我,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没准他们就等着我打杀人呢!”
李妈妈看起来还像说什么,李淑珍立刻道:“妈妈去看看婉瑜,她也该醒了。”
“那夫人您这边......”
李淑珍道:“你就放心吧,我这边还能缺了人不成。”
李妈妈转身去看婉瑜,李淑珍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她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好像忘了处理那个放人进来的奴才。不过问题也不大,签了死契的奴才还敢吃里扒外,怎么处理都没问题。
等管家回来后,李淑珍就跟他说了这个奴才的事,既然敢做出对不起主家的事就要承担责任。当着所有奴才的面,把那个奴才全家灌了药,然后让人牙子领走卖去挖煤。
顺天府尹接到林府的案子,立刻就派人去查,皇上在朝堂上刚表扬了林夫人,这要是出了事可不行。
官府的能量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他们下了死力气去查,又有李三的口供,很容易就查到了林家那个出面的族老头上。
林族老被传唤到官府,府尹打眼一看,林族老是个小老头,个子小小的,还有点驼背,穿着对普通百姓来说还算不错的衣服,留着一撇精心保养的小胡子。
府尹惊堂木一拍,喝道:“林大水,你可知罪?”
林族老抖了一下,“大人,我,我知道我犯了什么罪。”
然而人证物证俱全,府尹见他不愿开口,立即就让人拉下去打,几板子下去,林族老理解哭着喊着要认罪。
人又被拉回公堂,府尹问道:“林大水,你可知罪?”
林族老疯狂点头,“知罪,我知罪。”
“哦,那你犯了何罪?”
林族老踌躇了一下,又往四周看,府尹道:“看来还是不老实,来啊,拉出去打。”
林族老道:“我认罪,我认罪,别打。”
衙役不为所动,听着大人的吩咐,又将人拉下去,实实在在打了20大板,再拉回来的时候,林族老整个人就像一颗脱水的蔬菜,摊在地上,不是哼哼一声,发泄着疼痛。
府尹又开始审问他,这回他也不敢再东张西望了,开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连他几岁尿床,几岁换牙的事都一一说了出来。
府尹也没有丝毫不耐烦,就那么听着他说,想说到哪说道哪,偏离了主题也不管,把记录文书的人累得够呛,既要听那些无聊的事情,还得自己提炼重点。
府尹心里也逐渐不耐烦,只是为了向皇上显示自己的认真还是强撑着。不料,这一强撑,就让他听出了一件大事,府尹不敢耽搁,审问完林大水将他关押,又派人将林族长几个人都带回县衙。然后就立刻带着供词进了宫。
皇帝看了供词后,脸上不辩息怒,沉着声音问府尹道:“你是怀疑他们跟林爱卿的死有关?”
府尹低头道:“是。”
皇帝道:“有什么依据?据朕所知,林家宗族就靠林爱卿一个人撑着,他们为什么要害死他?”
府尹道:“臣不知道,但是他们前脚泄露了林大人的消息,后脚林大人就出了事,以臣多年的经验来看,绝对有问题。”
府尹一边搜肠刮肚地报告,一边后悔自己为什么脑子一热就上报了,反正林志远人都死了,皇家也给了安抚,自己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皇帝又问:“林家宗族还准备陷害林夫人,是几个人的行为还是整个宗族的行为?”
这个府尹知道,他为了查清真相听了那么多废话,他立刻道:“回皇上,是林族长还有几个族老的行为,林家其他族人不知道,他们还以为族长几个进京是来帮忙的。”
皇帝点点头。“爱卿,这件事朕就交给你去调查,务必将林爱卿死亡的原因查个水落石出。”
“是。”
“另外,”皇帝又道,“林家族长几个人就暂时以谋夺林府财产定罪,那个混混就以盗窃定罪吧。”
府尹又应道:“是。”
皇帝抚了抚额头,觉得这个林家还是有点麻烦,没完没了的事情。
“全忠,给朕倒杯茶。全忠?”
全忠回过神,立刻道:“皇上,奴才看到一个好消息。”
皇上好奇道:“什么好消息能让你惊讶成这样?”
全忠道:“恭喜皇上,定安伯夫人愿意捐出一半家产给朝廷。”
定安伯?皇上想了想,前不久好像是死掉了一个定安伯,不过,“新的定安伯是谁,朕怎么没印象?”
全忠道:“回皇上,新的定安伯还没出来,他们家老夫人属意小儿子,定安伯的弟弟承爵,定安伯夫人想要庶子承爵,两边还没达成共识。”
皇帝明白了,这是想要朕撑腰。皇帝道:“既然定安伯膝下有子,由他的子嗣承爵也是理所应当,有什么可争论的?”
全忠猜测,“这,毕竟那个庶子年纪还小。”
皇帝嗤笑一声,“又不是皇位,一个空头爵位而已,又不要他做什么,怕什么年纪小?行了,要是定安伯府再有折子递上来你提醒一下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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