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群人带回家后,路旻就犯难了,还是原来那个想法,别说她只是个家徒四壁的穷书生,就是大家女郎身边伺候的男仆多了,都得让人诟病。现在这种情况,到底该怎么办?
想了想,路旻觉得这些人之所以不想离开自己是因为无家可归,既然如此,给他们一个家不就行了。如今的情况,要想给他们重新找个家,只有两种办法。
第一种就是嫁人,让他们组建新的家庭。第二种就是给他们找个师傅,在这个一日为师,终身为母的阶段,师傅的家就是他们的家。
路旻决定先慢慢看着,最好双管齐下,将人都送出去。除了那个皇子,其他人都可以送出去,至于皇子,大概得要跟着自己去京城,延续他原本的命运,认祖归宗了。
半个月,路旻一边复习文章,一边把剩下的人都送走了,本来她还愁这些人的去处,不过,老师帮她解决了这个问题。所有人都在师爹那伺候顺便学习,比在她这不知道好了多少。
接下来,子衿就开始全力复习原身留下的书,免得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落榜。这么紧赶慢赶的,终于在乡试到来前吃透了原身留下来的知识。
然后,路旻就去拜别老师,准备前往省城参加乡试。
老师道:“你学问还算扎实,参加乡试问题不大,切记得细心检查,别遗漏了东西,也别让人陷害了。”
这就是考前指导了,路旻很感激,谢了老师。
老师又道:“你考完乡试后是直接去京城参加会试?”
京城离这里路途甚远,直接去是毋庸置疑的,老师再问一句也不过是确认一下。
路旻道:“学士准备直接去,虽然会试是在来年,但一来京城路途遥远,提亲出发,免得耽误时间,二来也可以提前熟悉一下环境,免得慌张。”
老师点点头,这是应有之理。“我这有本注解,你带去看,即使乡试得中也不能自傲,需知后面还有会试,殿试,若是到那时候被黜,才是丢人。到时候,你可别人是我的学生。”
“对了,还有,听说京城的人喜欢榜下捉媳,你到时候若是遇到了也不必惊慌,有了他们的帮助,也能让你再京城走得顺一点。”
咳,子衿清了清嗓子,然后说到了自己真正的来意,“是这样的老师,学生此来,是有件事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路斐看着自己的弟子,示意她有话快说。
“老师,学生早有心仪之人。就是......就是之前送到师爹那教导的人,他叫何珲。”子衿觉得有点脸红,第一次欺骗别人感情,让她觉得脸皮又厚了几分。
“你可知道你这个行为代表了什么?”
路斐有些吃惊,自己这个学生挺有主意的,难道看不出来她现在的行为是自毁前程吗?
娶一个奴才为夫,就意味着她丢掉了一门有力的亲家,意味着她日后在官场上无人帮衬......
不是路斐看不起奴才,而是这个社会就是这个风气,虽然别人嘴上不说,但要是她们知道了路旻的夫郎是个奴才,哪还会有人愿意跟她交往!
路旻道:“我知道,这意味着我以后在官场上的路会很难走。但是,老师,我父母早亡,除了老师您一家,我也没有别的亲人。我跟您说实话,在看到何珲的第一眼,我就想跟他有一个家。”
“你以后会后悔的。”
“老师,如果不走一遍这条路,我这辈子都会后悔。”
在路旻的坚持下,路斐也无话可说。孩子就是这样,你告诉她这条路不能走,会让你遍体鳞伤,她偏不听,非得自己走一遍才罢休。做长辈的能怎么办呢?只能在后面看着点,在她后悔的时候帮她解决问题。
在路斐一家的帮忙下,路旻跟何珲举行了简单的婚礼,换了婚书,然后两人就是一家人了。
何珲做梦都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明明昨天自己还是一个奴才,今天就是秀才夫郎了!而且,自己的妻主还会往上考,没准以后自己还会是进士夫郎。
子衿很愧疚,虽然她以前的世界里也有成婚的例子,但之前是对方知道真相,并且考量过双方的条件才最后成立的。
可现在这个世界,男子偏向后宅,对情感的需求就很高,而且两方的结合,是在一方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子衿就觉得自己是个人渣,心里充满了愧疚感,因此对何珲更好了。
成婚后,两人拜别老师一家,然后就往省城去了。
省城,因为乡试在即,多了很多人,客栈也几乎家家爆满。路旻跟何珲好险抢到最后一个房间,就落后他们一步的书生就只能黯然离去,继续去别的地方寻找住宿的地方。
两人在店小二的带领下进了房间,何珲才松了口气,庆幸道:“还好我们早了一步,不然要到处跑的就是我们了。”
“嗯,你先吃点东西。要不要洗漱,我让人送水过来?”路旻道。
何珲在一边收拾东西,顺便收拾自己,路旻就继续看老师给的注解。这时候的注解都是私人物品,非常值钱,不是自己人都不给看。所以,有一个老师有多重要就由此可知了。
很多时候,都是书香人家的后代当官比较多,也正是因为有祖上留下来的财富,即使后代没出息,也可以凭借祖上的传承,收徒弟,找女媳。
随着乡试的时间越来越近,省城的人也越来越多,前几天,何珲还时不时打开窗户向外面看,现在已经完全不去管了。两人一直窝在客栈,除了路旻出去踩点看了考场外,他们一步都没踏出去。
用何珲的话说就是:“外面乱得很,谁知道出去了会不会出事,还是待在客栈安全。”
路旻又深深地谴责了一下自己的良心,“等考完试,我带你出去逛逛。”
“真的?”何珲很兴奋,可是转而他又担心道:“你不是要去京城考试吗?”
“也不在乎一两天,都到省城来了,不好好逛逛怎么行!”
两人约定后,何珲就一直很激动,就差掰着指头数考试哪天结束。但看到路旻以头悬梁,锥刺股的架势通宵达旦地看书,他又很心疼,又没法可想,只能尽力减少路旻的麻烦。
路旻怀疑,要不是自己坚定拒绝,他绝对做得出把饭喂到自己嘴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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