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做饭的手艺一般,在柳叶的指点下做出的菜也只是能入口而已,但柳家人很给面子的夸赞一番,让安逸红了好几次脸。
夜里,柳苗缠着要和姐姐们一起睡。
抱着柳芽的胳膊,柳苗红着眼睛道:“二姐,今天我没帮你,你怪我吗?”
“咱们的苗儿懂事了。”
将柳苗的头发揉乱了,柳芽笑道:“有些时候,姐姐们都在,苗儿不需要出头。而有些话,丫鬟说了效果会更好。”
柳苗深以为意的点点头,当时她很想冲出去维护柳芽,却只能攥着杏儿的手躲到一旁去。
一则是情势并非对柳芽不利,不需要她去护着姐姐。
二则是柳苗想看看柳芽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换做是她除了大吼自己是被冤枉的,估计就是动拳头了。
“我怕二姐生我的气,当时二姐要是真的没躲开,我一定冲过去把祁书瑶扔到湖里去。”
在祁书瑶冲向柳芽那一瞬间,柳苗的确有过这样的念头。
哪怕是要抵命,她也要给二姐报仇!
“苗儿做的很好,要不是你和杏儿拖住了娘,我光是哄娘就一个头两个大,哪里有空去看祁书瑶自食恶果?”
能看到柳苗小小年纪就如此冷静,柳芽又心疼又觉得妹妹长大了,日后等她们出嫁了,在小五长大之前能帮王云撑起这个家,这也是她们姐妹几个的宿命。
柳芽表扬了两个妹妹,又对柳叶道:“大姐对不住了,我不是有意装受伤的,可那会又不能解释,只能让你白担心一场了。”
回家之后柳芽就不装了,一家人也都默契的没有询问什么。
“你没伤着就好。”
柳叶摇首道:“最好太子能看在你受伤的份儿上,就不让你跟着一起进京了。即便还是要你一起去,至少看你有伤在身的份上儿,也不会太为难你。”
“大姐算是说到我心坎里了,我可没兴趣给那些总是装清高的人当仆人。”柳芽呲牙一笑。
不仅如此,一个柔弱又受伤的小女子,万一做了点什么事,也不容易被人怀疑不是?
昏暗的房间内,柳芽笑意深深。
被祁书瑶明目张胆的算计,不回敬一番,柳芽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第二天,安王妃便带着厚礼上门,恨不能让整个安城的人都知道柳芽昨天所受过的委屈,以及安王府是如何为柳家撑腰的。
柳芽对此很是感动,安王妃这番举动等于是与祁阁老府上划了一条深壑,甚至会结仇。
且太子和德容郡主必然会得知消息,这一路上想要明目张胆的为难柳芽,也得掂量安王府的分量。
便是皇帝那边,必然在安王的封地安插了不少眼线,又怎会不知道安王府明面上的动作?
因着装受伤,柳芽只能陪家人在家里窝了两日,倒是给家里人都准备了不少好东西,这才依依不舍的踏入陪同太子回京的路。
“二妹有分寸,又有安世子陪同,不会有事的。娘要是真的不放心,不如早点帮苗儿和杏儿把铺子置办起来,咱们一家人早点去京城接芽儿。”
哄了王云好一会,可越说她的眼泪越多,柳叶只能这般道。
抹了抹眼泪,王云很赞同的点头道:“成,那你也抓紧点把铺子开好。太子仪仗那么大,回京的速度也不会快,兴许咱们还能赶上。”
柳叶应了一声,视线望向城门外,却早已看不到那道让她牵挂的身影。
京城,他们一家迟早要去的,早些也没什么不好。
且说江南那边在知道柳芽南下的时候,就做好了要迎接东家的准备,账本更是早早的核对好放在为柳家收拾好的宅院中。
当初靳北疆给了柳芽几处产业作为合作的条件,之后周老夫人更是给了柳芽一沓地契。
虽然柳芽一直没来过江南,可下面的人都知道主子是谁,何况还有千金坊和聚宝阁两处赚钱的生意,可是自从营业后便没见过一位东家,哪能不用心准备着。
“芸娘,小东家不会不来吧?”
“这个月的账都做好了,东家连个信都没有,可是对咱们不大满意?”
江叔只在筹备之初和柳芽见过几次面,但接触的并不深,对这个小东家的印象也很淡薄。
可江叔是靳北疆的人,在外历练多年,自是明白柳芽定有过人之处,否则他们家主子怎么会在合作上做出那么大的让步?
“江叔只管做好自己的事便是,小东家那边自有她的安排和打算。即便小东家不来,生意也要照做,为主子办事岂能不尽心尽力?”
芸娘软哝的开口,不论何时何地都是标准的温柔腔调,那双眼睛总是含着笑意,让人想要怜惜。
讲述老脸一红,第一次认主子以外的人为东家,他自然也是重视柳芽的存在,才会这般紧张。
毕竟靳北疆早就敲打过,对待柳芽要向对他一样忠诚,否则以叛徒罪惩处。
且柳芽对手底下的人十分大方,江叔有时候都会忘记自己只是主子的奴才,没少用分得的红利置办产业,已然身家不菲。
一路北上的柳芽并不知道自己被动改变了计划,竟然让江叔不安,便是知道也只能着人送封信过去,而无法改变进京的命运。
太子有伤不易奔波,行程自是以水路为主。
这次回京,韩尧等人也随着一起上船,但碍于太子的身份,还有‘冷面阎王’之称的贤王也在船上,倒是没人敢放肆,一个个多数时间都窝在船舱里数着时辰熬着。
“太子哥哥,方才祁书瑶身边的丫鬟跪求到我这来,说是祁书瑶的情况很不好,问问能不能给她换个舒适些的屋子住。”
德容郡主很没规矩的闯进太子住的地方,见柳芽正在给他请平安脉,阴阳怪气的道:“那丫鬟想求太子哥哥做主,给祁书瑶请个大夫,听那丫头的意思,祁书瑶的情况很不好。”
这回德容郡主没有说谎,却在等柳芽的反应,想看看她是否有胆子拂了太子的意思。
太子虽然不是合格的储君,却也看得懂德容郡主的用心,并非是完为他考量,但这个提议太子也曾想过如何做对他更为有利。
一个坏了名声的女子,还是贤王亲自下令关押到货仓中,一时不知贤王心思的太子,倒是不敢贸然开口。
“太子哥哥还在犹豫什么?祁阁老虽然远离朝廷多年,却一直被皇上关照,若是太子哥哥帮祁书瑶一次,说不定会得偿所愿呢?”
为了赶走劲敌,德容郡主暗示太子若是能娶祁书瑶的好处。
女子坏了名声故而没有好姻缘,可能嫁给储君,哪怕只是侍妾,那也是对祁书瑶的恩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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