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客船之前,晴岚才赶回来,一夜未眠的她看上去有些疲惫,
王云等人都折腾到半夜睡的,也没了再逛街的兴致。
每次船只要靠岸之前都有事,王云现在都害怕了,巴不得客船能一站到达目的地。
“夫人,等等我们啊!”
“我是秀娘啊,夫人别把我们娘俩扔下啊!”
客船起航后,岸边传来秀娘的声音,披头散发的她牵着儿子的手,却身无长物。
王云因疲累已经歇下了,柳芽姐妹倒是听到秀娘的喊话,却默契的将窗子关上,没人愿意去搭理她。
“芽儿,你说秀娘是临时起意的,还是她早就想好了要偷拿了娘的东西离开?”
柳叶没忍住询问了一句,她终究是看不懂人心险恶。
“或许一直存着那样的心思,可惜娘身边一直有人,她想要下手也不容易。”柳芽淡淡的回道。
昨晚秀娘趁乱拿了王云屋里的财物想要离开,柳芽并不在乎她想去哪,无非就是些不值多少银子的死物,让王云看清秀娘的面目才重要。
是以柳芽并没让人去追回那些东西,而秀娘在岸边的狼狈模样,怕是昨晚偷盗的东西被人打劫了,这也是她的报应。
“人心,真的太复杂了。”柳叶低喃了一句,抱着小五回自己的屋子去玩,免得吵醒王云。
而珍娘母女也随着一起上船了,因为客舱有限,只能让晴岚他们让出一间来才不至于去睡大通铺。
第一次出远门,孙玲兴奋又紧张,珍娘看着女儿对什么都感兴趣的模样,也有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玲儿她爹,我们娘俩往后能安生的过日子了,你在天有灵保佑咱们平平安安。”
擦拭着亡夫的灵位,珍娘低喃着,却笑着落下泪来,其中的辛酸只有她一人体会。
接下来的行程总算没再出事端,在抵达安王府之前,柳芽收到铃铛的来信。
信中说那名谋杀亲夫的女子所言属实,铃铛打点一番后她得以出狱,而她的男人则被追究欺主、携款私逃、陷害岳丈等罪名被关押,注定要落得一场空。
在和离之后,叫周柔的小娘子承诺接父亲出狱后来投靠柳芽。
珍娘的那间铺子,铃铛打算也开一家食为天,并安排了她在锦城培训的人过去接手,日后也能作为情报点。
信件最后的内容便是铃铛的牢骚,大概的意思就是下回有这种事让晴岚去做,她留在主子身边还能逗主子开心,比晴岚那冷面有用的多。
“这丫头,在外头怕是早就放飞了,也就办正事的时候能想起我这个主子来。”
柳芽只是莞尔一笑,对铃铛的性子再了解不过。
且不提柳家人进城后,便被安排在安公子准备好的宅子中,安心更是将房契直接赠与柳芽。
这一路上珍娘一直在教柳叶几个绣工,除了柳芽之外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增益,冯娘子和柳叶更是看重珍娘的女红,想要和她联手开绣坊。
“江南盛产丝绸,绣坊也不再少数。你们想开绣坊,怕是不容易,除非是另辟蹊径。”柳芽很无情的给几人泼了冷水。
“芽儿说的不错,是咱们想的太简单了。要是在北地,咱们想开个这样的店铺倒是容易,可越往南有钱人越多,银子也越难赚。”冯娘子叹道。
“要不就先开个成衣店,等咱们积累了客源,再开作坊?”柳叶不愿放弃。
珍娘手里的银子有限,自然不认为有话语权,故而只是听着,她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这一手绣活了。
柳芽提议道:“开成衣店倒是可行,但得和传统的成衣店不一样,这样才能一鸣惊人。”
“芽儿,你说的这个是啥意思?”柳叶不解。
成衣店就是卖成品衣裳,柳叶不知道能做出什么花样来。
柳芽淡淡一笑,故作神秘的道:“大姐,你可还记得我之前让你做的几件衣裳?拿出来,咱们一家人穿上,你就明白了。”
闻言,柳叶吩咐红玲将几件成衣找出来。
很快,一家人便换好了新的衣裙。
布料用的是南边常见的,上头绣的花也是南方常见的花。
可几人都穿在身上之后,却是瞬间就吸人眼球,冯娘子连连说了几个妙字。
珍娘母女这些年都在做成衣卖,立即就看出柳家母女为何能将普通的衣裙传出特色来了。
“明明都是一样的面料,眼色差别也不大,绣的花样子也相差不远。可每一件衣裳细微的差别,都是为穿衣人量身定做的。”
“尤其是你们一起穿上,一看便知是一家人,又不会抢了彼此的风头,这才是这几件衣裳最大的不同!”
孙玲年纪小,说出最主观的看法。
柳芽浅浅一笑,冲着孙玲点点头,意思是她说对了。
王云看着几个水灵灵的闺女也是满脸笑意,一路的疲惫都不见了,连小五也是挨个姐姐身边站一站,再去摸摸她们身上的裙子,比划一下自己的小衣裳,笑的小嘴都快合不上了。
“这个系列,可以称之为亲子装,也就是一家至少两代人穿一个系列的衣装。也可根据要出席的场合不同,设计上有更大的区别。”
“除此之外,还有姐妹系列,兄弟系列,以及情侣……呃,我的意思是说夫妻专属系列,以及未婚夫妻应有的系列。”
柳芽解释着,示意晴岚将图纸交给柳叶,她则是带着柳苗和杏儿,再牵着小五的手出门逛街去了。
明日便要去安王府看诊了,柳芽当然要在忙起来之前陪着弟弟妹妹出门去逛逛,也顺便了解一下这座城池的经济体制。
安王府。
世子的院落中,明卫、暗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守着。
世子安逸外出归来,却重伤昏迷,连一句交代的话都未来得及说,吓得小郡主直接昏了过去,安王夫妇也不过是强打精神陪着。
可信得过的大夫都来给世子诊治过,无不是婉转的建议安王夫妇准备后事。
“王爷、王妃,安心在院子外喊着要见二位。”侍卫在屋外禀报道。
“这个不着调的奴才,主子重伤如斯,他竟然不知道去了哪儿,若是我儿有个闪失,定要他陪葬!”
安王妃面容憔悴,每次儿女发病,都像是在剜她的心脏一般,痛的不能呼吸。
安王安抚了几句,忽然想到之前收到的家书,忙道:“速带安心进来回话。”
“王爷这是作甚?再吵到了逸儿……”
安王妃话说到一般便更也不语,若能把人吵醒何尝不是好事?
“王妃莫不是忘了逸儿的家书,他可是让安心去接谁人了?”安王满心激动,倒是没留意安王妃那复杂的神色。
“我儿有救了!王爷,咱们逸儿有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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