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柳芽过来询问,也是和周老夫人说说话,最近她太忙,还真没多少时间陪老人家,总觉得过意不去。
“这过年打赏下人的事,等会让惜福跟你细说,这两日也让她教教你娘和你姐妹们,家里的这些事也多是她和惜缘做的。”
周老夫人身边离不得人,今日惜福不当值,便让她去教导一番。
以前柳芽没提,周老夫人便没刻意说这些事,毕竟三房如今在乡下,不用太讲究规矩。
“倒是你们姐妹几个,嫁妆里都有产业,那就得有自己的人手。最好是陪房,一家子人效力轻易背叛不得,且日后都是家生子,用着放心又趁手。”
“尤其是这陪嫁丫头和婆子,更是要仔细的挑选着。取长补短是其一,也要看你们姐妹的心思。不想给丫头开脸,那就挑伶俐却相貌寻常的……”
虽说柳芽年纪不大,可长期在外头跑,故而周老夫人的话也说的透彻一些,没刻意的弯弯绕绕,免得柳芽听的一知半解反而不妥。
再者柳叶是女户,三房的丫头们也和那些自小被教养成以夫为天的小姐们不同,知晓一些大户人家里的龌龊事,日后真的嫁到高门大户去也能自保。
周老夫人说的细致,柳芽也听的认真,比起宋娘子总是含蓄的说后宅的事,周老夫人的话可谓是掏心窝子了。
到王云母女忙完回来,柳芽才发现天都暗了,吃过烤土豆的她瞬间觉得肚子饿了。
这个时候天气寒,干脆就在周老夫人的屋子里摆了炕桌。
乡下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周老夫人也喜欢这份热络劲儿,便又说了许多指点的话,听的王云都忘了睡觉的时辰。
待王云抱着已经打瞌睡的小五回屋,柳芽姐妹也离开之后,周老夫人拍着在给她松发的惜缘的手道:“你们两个跟了我这么多年,也该有个好归宿。我想把你们留下来……”
“奴婢愿意一辈子侍奉老夫人,求老夫人别赶走奴婢。”惜缘眼眶一红,就要跪下。
周老夫人扶了一把,叹道:“我这把年纪了,再留你们就是耽误了你们啊。”
自己的闺女红颜早逝,周老夫人便想把身边的姑娘们都安顿好,也是一点安慰。
但惜缘和惜福并不是普通的丫头,她们留在老夫人身边,周老爷才能放心。
“老夫人待我们好,我们心里都明白。可主子给了我们活命的机会,若是不能伺候在老夫人跟前,我们哪还有脸面去过别人眼中的好日子?”
惜缘擦了擦眼角,牵起嘴角道:“老夫人要是真的不放心,就把我们指配给主子那边的人,日后也还能留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着。”
这次周老夫人没有说话,或许这样是最好的,毕竟他们的身份特殊。
“这都到了年根了,也不晓得你们老爷何时归来。”那边的事,可是办的不顺?
被周老夫人记挂着的周老爷,此刻正捂着胸口,在满身是伤的属下护送下,连夜奔跑在逃生之路。
为了救那些人,周老爷不得以身犯险,更是折损了不少人手。
唯一庆幸的是,那边没有怀疑他还活着,只要走出这个险境,他便可以联系自己人顺利脱险。
“老爷,属下去引开那些人,您保重!”
下属嘴角的血迹泛着黑色,显然已经中毒,撑不了太久。
周老爷闭了闭眼睛,将临行时周老夫人给他的药瓶打开,将里面的药丸分成两半,自己吞下之后,便递给了下属。
“吃下。”
周老爷也中了毒,但情况比下属好些。
一颗药丸分成两半,并不能真正的解毒,可足以支撑他们逃离。
这种毒周老爷十分熟悉,只要给他足够的条件,他便能自行买药解毒。
下属想要推拒,但周老爷已经将要塞入他口中,由不得他不吞下,心中对主子更是感恩。
回京途中,靳北疆绕到了封地以外的城池,带着下属连夜搬空了城中首富的库房与粮仓。
为不被过早发现,靳北疆又带人去刺杀知府,但只是让其重伤,致对方再不能留任仕途。
“主子,这是属下在知府书房的暗格里寻到的密信,与北疆和太子那边都有牵连。”
离开城池之后,暗卫上前将密函交付于靳北疆。
夜色下,靳北疆看过几封密信后,杀气不受控制的肆意流窜,比这夜晚还要寒上几分。
暗卫后背发寒,良久才听靳北疆吩咐道:“安排人手,以二皇子的名义将知府解决了。二皇子式微之际,再将这密函送与他面前。”
“盯紧了知府家眷,必要时可以出手相助。”
话落,靳北疆看向府城方向的眼神透着无限杀气,却没有下令诛杀知府家眷。
不是靳北疆有妇人之仁,而是留着那些人,才能查到更多的线索。
和北疆勾结的官员该死,这知府早在多年前就和北疆秘密往来,便是靳北疆这里不可原谅的忌讳。
且说柳树根夜不归宿,小厮也不敢再隐瞒,将自己把人看丢的事如实禀报,马夫人沉默许久方才让她退下。
“夫人是怀疑姑爷去了那边?”
马嬷嬷心下怀疑柳树根和三房从未彻底的断绝关系,可这只是猜测,说了也怕马夫人不信。
“嬷嬷多心了,就算他有那个心思,也不会喝醉了再去。”
“酒,不能壮怂人胆!”
马夫人淡淡的语气里夹杂着嘲讽之色,也没兴致再等柳树根,便道:“时候不早了,嬷嬷也早些歇着。明儿小年,嬷嬷看着打赏下去,杨柳村那边也送过去些节礼。”
闻言,马嬷嬷应了下来,询问道:“两位小小姐也长大了,可要他们一起跟着学些庶务?”
马夫人虽然教两个女儿看账本,以及做生意的事,却没让她们过早接触庶务。
一则是马家人口简单,二则是日后他们将会是女主人,而非外嫁出去。
“也好,嬷嬷看着安排,我信得过。”
马夫人卸下簪子,拍了拍马嬷嬷的手臂,示意她早些去歇着。
然被念叨的柳树根,此刻正是一脸复杂的看着身边的红花。
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爹,柳树根自然明白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可他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红花,当初也是小有花名,柳树根救了被两个小地痞欺负的她,两人算是结了善缘。
但那时柳树根是有一丝的惊艳,却没有对红花存别的心思,因为他穷的连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自然没有风流的底气。
“柳三哥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是我想要报答柳三哥的恩情,便半推半就的应了柳三哥,柳三哥你也是喝醉了才这样,并非有意轻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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