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雪快速的跑上前,那围巾塞进柳芽怀里,还有一个装着铜钱的钱袋子。
“这次的事谢谢你,咱们银货两讫。”
月色下看不清柳雪飞快闪过的情绪,便见她扭头又跑进了愿意。
柳芽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在柳树林要算计三房的时候,就注定他们和二房结下不可解的仇怨,柳雪实在没必要刻意来这一趟,无非是求个心安罢了。
“我的药,可不止值这点钱,这次就算我日行一善。”
掂了掂钱袋,柳芽抬脚朝家的方向走去,自不会把今晚的事放在心上。
不要求二房懂得感恩,不要让她成为东郭先生便可。
回家后见全家人都在等着自己吃饭,柳芽的心也和桌子上的锅子一样热乎。
柳王氏倒是有心要询问柳雨的情况,可柳芽不爱说的样子,柳王氏便也不再追问,一家人倒是吃的开心。
而二房的人却是冒着如刀子般的冷风,内心惶惶的往镇上赶去。
但柳林氏母女一心都放在受伤的柳雨身上,并不知道老宅里头有人偷偷的跟在后头,只是在他们去医馆的路上分道而行,去了赵记面馆。
“娘,有人敲门了,一定是他们知道来绑我的!娘,你得救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杀死柳雨的。”
赵新月惊恐的缩进被窝里,将脑袋蒙上,瑟瑟发抖的喊道。
赵新月突然连夜赶回来,柳红也猜到是有不好的事发生,却没想到竟然闹了人命。
“闺女,你快拾掇一下。要是真有人要绑你,你就带着这包银子先出去等等,等事儿过去了,娘再接你回家!”
柳红想不出别的办法,一切以赵新月的安全为主。
只是在赵金不满的骂声中,柳红打开后门却只看到柳元宝一个人,顿时心里头一松。
“大侄子,你咋这个时候来了?是家里有事?”
柳红不安的问着,对柳元宝一向是亲络的她,这会却没想起让人进门避避风。
“大姑,表妹是不是回来了?你快放我进屋去,我有要紧的事和你说,不能让旁人听到,要不然表妹就麻烦了。”
柳元宝搓着冻僵的手,不时的跺跺脚来取暖。
柳红心中咯噔一声,确定柳元宝真的是一个人过来的,也只能先带人进屋去。
这一夜,注定有人得意有人惊慌,但大多数没做亏心事的人都能安稳入睡。
柳雨的伤势如何,三房并未特意去关注,却也通过村长家的儿媳妇得知二房的人始终没回老宅这边。
而老宅那群守财奴,自然不会主动去镇上看望柳雨,免得会让他们拿银子。
镇上医馆,柳林氏一脸愤怒的攥握着手里的簪子,若不是被柳雪劝阻着,定要冲出医馆去给小女儿报仇。
“娘你冷静点,这么多天过去了,指正啥证据都没有了。只要赵新月不承认,咱们也不能把她咋办。还有奶奶和爹,也会拦着咱们的。”
柳雪说到这里也愤恨不已,奈何明知道没用的事做了也只是让自己受到伤害。
“难不成就这么算了?我可怜的雨儿,这才几岁大啊,就遭了这样的罪。要不是命大,咱们连是谁害她都不知道呢!”
柳林氏眼睛通红,拉着柳雨的手哭泣着。
这几日柳雨都是昏昏沉沉的,偶尔醒来也是神志不清,方才才说明了前因后果,便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要是咱们也像三房一样分出去就好了。”柳雪遗憾又带着几分的试探。
“想啥呢,那两个老不死的活一天,咱们二房就别想分出来单过,那些人都恨不能把咱们赚的银子都握到手里呢。”
柳林氏不掩饰自己也有这样的心思,却也明白根本不可能。
柳雪遗憾的叹了一声,对分家的事也没有好办法。
“娘,那咱们就得想个办法,让赵新月后半辈子都活的不如意,最好有一天被男人打死!”
柳雪眼中的恨意并未隐藏,在府城多年自是耳濡目染了高门大户里那些女人的龌龊手段。
看了一眼脑袋包着厚厚药布的柳雨,柳雪凑近柳林氏耳边,低声的说了几句,便坐在床边握着柳雨的手,心疼的道:“娘,小妹这次这点就……不让赵新月生不如死,女儿不甘心啊!”
柳林氏一听,顿时便有了主意,对柳雪道:“这事你就当不知道,娘会办好的。等过了年,雨儿的伤养好一些,咱们就给她报仇,总得让雨儿有力气看她的仇人得到报应。”
医馆的母女三人像是独立的一家人,多日都不曾有人去看望过。
而在柳红那边拿了好处后,柳元宝小两口这几日也过的滋润,屋子里头零食不断,却只敢夜里拿出来吃。
“媳妇,要不我去镇上打听一下,看看柳雨那丫头到底死没死?”
等不到准信,柳元宝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柳红是泼妇,二房那边也不好对付,柳元宝就怕自己两边都得罪了。
“怕啥,你可是咱们家的长孙,谁敢对你咋样?这事再等等,就算那丫头命大活着,兴许就变成傻子了呢?再说二房那边有奶压着呢,还能闹出花来?”
小赵氏不在乎的说完,将点心包好放到柜子里,随后便窝进柳元宝怀里,小声道:“刚才吃多了,咱们消化消化食呗?”
有柳老太撑腰,小赵氏并不惧怕家里的长辈,只一门心思的要抓住自己的男人和银子。
儿子身子骨不好,这不小赵氏就急着要再生一个,免得将来分家的时候吃亏。
葛家村。
一到了冬天的时候,葛丰便会发病,葛老二也只能多回家几趟就怕这唯一的根苗断了。
“当家的,大夫都说儿子是那啥子被心事憋屈的才吃药不见好。咱们可就这一个儿子,你这当爹的就不想着给儿子报仇吗?”
葛黄氏只有面对儿子的时候才有人味,便是自家男人也得排在儿子后头。
“要是你真不想管,那我就花银子雇人把那姐妹俩给绑了,好歹给儿子留个香火!”
得不到回信,葛黄氏阴沉沉的开口。
葛二爷有苦难言,他可是被冷面男给喂毒药了,还发过毒誓的,哪敢对柳芽下手?
“你想做啥就做啥,别跟我说,咱家的银子不是都在你那吗?”
看着脸颊凹陷的儿子,葛二爷到底是舍不得,咬牙道:“镇上有个叫铁三的,以前我们一起混过几年,那家伙给银子啥事都敢做。”
说完,葛二爷转身就走,只要他不参与这件事,那毒誓就应验不到儿子身上?
给葛丰擦着虚汗的葛黄氏,露出诡异的笑容来,低声道:“儿子你放心,你看上那个叫柳芽的死丫头,娘就让她伺候你。就算是你哪日去了,娘也让她给你做鬼,你看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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