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属下已经查探过,其他几路运送过来的粮草里掺了也都大量的泥沙,再去掉发霉变质的粮食,可用的量不足四分之一。”
男子单膝跪地,愤愤的禀报道。
冷面男面色没有任何变化,仿若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
“让人安排一批粮草过来,严密监视那人的动向,配合侯将军行动。”
手中把玩着一片叶子,冷面男的视线忽然朝右前方看过去,下一瞬树叶直射而去,化成利刃贯穿了躲在暗处之人的眉心之中。
男子忙过去探查,确定对方已经没了气息后,又进行了一番搜查,却没有任何结果。
“属下有罪,请主子责罚。”
男子跪地领命,他的疏忽差点害了主子,罪该万死。
“这人是跟着我而来。”
冷面男收回冰冷的视线,对那具尸体视若无睹,对男子吩咐道:“我有意暴露行踪,对方果然露出马脚,你此番回去要时刻注意。”
将士兵的衣裳脱下扔在男子脚边,冷面男拿起对方举起的长袍穿戴完毕,几个纵越间便不见踪影。
且说柳王氏自从答应了柳芽的赌约之后,每次柳林氏过来都有些不自在。
而柳树林也没有耐性再这么耗下去,确定三房是柳芽在当家作主后,竟直接找上门。
“一家人没有隔夜仇,以前是你奶他们做的不对,可他们都是长辈。你爹在天有灵,知道你们和他的亲生爹娘这般疏远,怕是无法瞑目。”
柳树林试着打亲情牌,一副慈蔼的长辈之态。
柳芽轻轻的勾起唇角,不咸不淡的道:“等你的闺女被卖了,你的媳妇被逼死了,你的儿子也被诅咒长不大,再来和我说这样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柳树林一噎,完全没想到柳芽会这么伶牙俐齿。
“不管怎么说,他们生养你爹,你还流着柳家的血脉,这是改变不了的。”
柳树林脸色微沉,柳芽的话无疑让他心生恼意,却无法站在柳芽的立场去考虑。
三房会这般悲惨,那也是柳树根的无能,怪得了谁?
“所以我替我爹每年给五两银子的养老钱,柳二伯在府城做掌柜的,想必比我爹孝敬的更多?”
柳芽反问,毫不掩饰嘲讽之意。
柳树林不自在的咳嗽一声,心中也惊讶着柳芽的大方,竟然一出手就有五两银子,可见三房一年能赚多少。
“你还小,有很多事情还不了解。这次二伯来也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想要拉拔你们家一把。”
亲情牌大不了,柳树林便在商言商的道:“像是你现在和镇上的酒楼做买卖,一年到晚累死累活的能赚几两银子?要是你肯把方子给二伯,二伯替你拿到府城去卖,你们娘几个一辈子的吃穿都不愁了。”
喝了一口花茶,柳芽抬头望向一副施恩者表情的柳树林,真想一杯茶水泼过去,给他清洗一下厚脸皮。
“方子是酒楼的,我就是帮忙出点力气,这也是酒楼那边觉得投入太多的人力物力不值得,要不然这好事还轮不到我身上呢。”
“柳二伯的建议很好,可是我要真的把这方子卖了,后半辈子就得吃牢饭。除非我能拿的出五百两银子做赔偿,要不然就算我坐牢,我家里也得赔银子,这可咋办呢?”
柳芽做出心动却畏怯的样子来,水灵灵的黑眸子里藏着两分玩味,想看看柳树林到底能狠到什么程度。
“这是真的,我们家芽儿就是赚个辛苦钱。要是家里早有这方子,哪还用吃那么多的苦头,早就赚够了银子,老三也不会……”
柳王氏说着转过身擦拭眼泪,话也说不下去了。
从柳树林开口说方子的事,柳王氏便知道自己输了,这会自是真的难过不已。
终究,她的孩子们没有至亲做靠山的命。
见柳王氏哭的伤心,柳叶几个自然是前去安抚,柳芽看向柳树林的眼神变得冷冽起来。
“想要方子可以,那就拿足够的银子让我们一家不会被酒楼追查。要不然就算拿刀子架在我们脖子上,我们也不敢吐露一个字,总好过后半辈子生不如死。”
柳芽说完,眼神略显紧张的看了一眼地柜的方向,双手用力的抓紧棉袄的边缘。
自认为游走在达官贵人身边,早已经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的柳树林,顺着柳芽的视线忘了过去,眼里闪过一抹喜色。
“五百两不是一笔小数目,等我回府城的时候会问问东家。你们也不容易,以后有什么事就托人带话过来,看在老三的面子上,我总不会不管不问的。”
柳树林说了一番客套话,便带着妻女离去。
到了此刻,柳树林并不怀疑柳芽的说辞,他也一直不明白三房差点家破人亡后,怎么会突然有了那么多赚钱的方子。
“芽儿,是娘错了,娘以后都听你们的。”
这一次柳王氏没有出去送客,对老宅那边的人也逐渐心寒。
柳芽没想到一个方子能让柳王氏看清二房的面目,对此倒是乐于见成的。
“娘别想那么多,咱们一家人都好好的比啥都强。”
柳芽上前抱住了柳王氏,也真心的希望经历这一次的事,柳王氏是真的对老宅不再抱有希望。
而柳树林离开三房之后并未回老宅,却是独自一人去了镇上。
年少时柳树林也曾在镇上混过,这么多年很少回来,但始终有两个交好的朋友,偶尔也会有往来。
买了现成的吃食和酒水,柳树林来到一个破旧的小巷,这里头住着的多是穷苦人家,也有些三教九流的人在。
柳树林每次回乡都是穿着细棉布的衣裳,不似妻女那般炫富,但穿着和这小巷子里的行人依旧格格不入。
“这不是柳二兄弟嘛,啥风把你给吹来了?”
男人打开门,见到柳树林还有几分的诧异,但还是热情的将人给迎了进去。
“找你喝酒,酒菜我都带来了,你可不兴说没空。”
柳树林拍着对方的肩膀,很熟络的朝堂屋走去,可见不是第一次过来了。
“有酒有菜,我铁三啥时候没空过?咱们兄弟多少年才能见一面,今儿可得喝个痛快。”
自称为铁三的男子冲着院子里洗衣裳的女人喊道:“婆娘,去炒两个热乎菜,我和柳二兄弟喝几杯。一会你带几个小的回娘家住一晚,别在家里吵吵,耽误老子喝酒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柳树林只当没听到这番话,心里琢磨着以铁三现在的年纪能不能把事给做成了,一旦被三房察觉事情不对劲,他可没第二次下手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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