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看了看老九道:“江南盐道使现在空缺,赶紧想想,下一任让谁去?”
这可是个好差事。
老九知晓了。
“我这就回去商讨。”
四爷府上
耿精忠回来了,他来四爷府上报个平安。
根据他的描述,这小子是被人抓走,关在一处密室里面,一日三餐有人送饭,除了不得自由,没有受到别的迫害。
“能平安回来就行,你且回去,这些日子好好在家陪陪你夫人。”
耿精忠不想待在京城,他想出去。
“你在江湖也有些日子,经此一事,你可有想过,若是下一次在遇到这种事,该如何?”
耿精忠看着年氏,不大理解。
“之后挣的银子先别急着给我,你可以培养几个能打的护卫,贴身保护你。”
耿精忠明白。
“是,我一定会的。”
“嗯,你在外面遇到陕西单家的人,明面上不必招惹,私下里可以将他们当做自己人,但是此事无需声张。”
耿精忠明白了。
“是。”
“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若是让你承包了江南盐场,你能吃得下嘛?”
“主子的意思?”
“你在江南接触过盐商,他们可富有?”
“是,银票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张能买东西的纸。”
“是时候变天了。”
锦悦将这几日闲着弄出来的东西给了耿精忠,道:“这个是加碘盐,比咱们日常吃的干净,且对身体好。”
耿精忠看着晶白的盐如雪花一般,一小粒一小粒的,这东西是盐?
他以前见得盐,可不是这般的。
“主子,您想让我接下盐商的活嘛?属下听您的吩咐,跟江南盐商们接触过,但是若是我们接下,那么那些个盐商们必然不会同意,如今的我,还不能。”
这是实话。
“但是若是咱们家的盐是这种,属下有信心,两年内必然能取而代之。”
锦悦想了想也觉得为难他了。
“我只问你一句,若是我能够说服皇家,将贩盐之事交给你,你能不能做得好?”
耿精忠见主子如此厚爱,这心中多少有些激动。
“主子放心,此事若是落在我头上,我一定会完成的。”
“嗯,我知晓了,你回去。”
这会儿爷也回来了,听说皇上治了罪,锦悦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正好在家休息休息。
可是锦悦想差了,他是被治罪了,但是这手中的文书可没少收。
这治罪跟没治罪有什么区别?
换个地方办公而已。
锦悦前去给爷送吃的,这一次她是心甘情愿的。
四爷看着她来,先是喝了碗汤,吃了两个糕点,这一次她却没有糊弄人,东西还挺好吃的。
四爷也没有吝啬:
“这一次,多亏了你,爷才能这么容易就完成了任务。”
她穿书而来,又经历过两世,事情的经过是知晓的。
上一世,这件事亦是四爷办理的,这东西也是爷从任柏安一个小妾身上套话出来的。
所以她知晓东西藏在那里。
锦悦问:“那爷为什么要烧掉呢?”
“不烧掉拿来做什么?看着那东西爷都瘆得慌。”
“爷不会有什么把柄被人家拿捏住了?”四爷轻哼,“想拿爷的把柄,除非他死。”
这话绝了。
四爷看她还留在这里,就问:“你还有事?”
“没事就不能陪着爷了嘛?爷要批阅文书嘛,我给爷研磨。”
低头瞧见四爷写字的手上戴着核雕,仔细瞧着,好像是自己送的那个。
四爷一直戴着?
她心头莫名的心虚。
四爷微微仔细观察着她,突然间咧开嘴笑了。
“你说,什么事?”
今日她这般谄媚,必然是有所求啊。
这女人表现的可不能太明显了。
“不说爷可就......”
锦悦忙道:“爷,我这里确实有一件事要回禀给您呢。”
“说。”就知晓你不会平白无故来。
锦悦将早就准备好的盐递上去。
“爷瞧瞧这个东西,可认得这是何物?”
四爷的表情跟耿精忠的差不多,不过比耿精忠更稳重。
“盐?你弄的?”
“是,此乃加碘盐,吃了之后可以预防粗脖子病,还有有益于小儿的长高。”
“你试过了嘛?”试吃了几十年了,没瞧见我现在这么高......不,是原先的我很高,年氏这身板,就是因为缺了这加碘盐。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现在要靠着这个发家致富呢。
“爷,如今朝堂上是不是为了江南盐道使的事情而争着呢,爷您不想争嘛?”
“他们想争就让他们争去,又不是个好差事。”
这么好的肥差,您没瞧见嘛?
当然在四爷这边,肥差也是个惹事的差事,老九就是因为这个而被摘除了爵位。
“爷,我也不是要爷去争这个江南盐道使,您看啊,这个江南盐道使的权利这么大,不仅能够定天下盐价,还能遏制住江南盐商们的脖子,您不觉得这个职位本身就需要改革一下。”
“您可以将江南盐道使,改为江南盐道督查使,两字只差,含义却不同。督促检查,却并未有管理权。”
“没有管理权,那商人们不是乱套了。”
“王爷此言差矣,盐的价钱,更古不变,如此就不会乱。”
更古不变?
“而且盐商们可以实行承包制,三年或者五年,如此可以遏制他们做大做强,遏制他们对皇权有威胁。”
四爷莫名看了年氏一眼。
“你是不是连人手都选择好了?”
“耿精忠在江南待过一阵子,对江南盐商们有些了解。”
耿精忠?
“这人被人抓走,出来了?”
“嗯。”
“知晓是谁嘛?”
“总共也就那么几个人,但他是钮钴禄氏家的女婿,那些人不敢真的动他。”
不是老十还能是谁。
“嗯,爷知晓了,你且回去,不必在爷眼前晃。”又不能吃,看着烦躁。
“爷,您现在不能出门,写完了折子让十三爷送过去,别朝堂上的人选都落定了,您这这字还没递上去。”
“爷行事还让你来教?要不你来当爷?”哼,我当了爷,您当什么?当小妾?
您得愿意啊。
不过这话锦悦可没说。
“爷,您慢慢写,晚饭我给爷送。”
锦悦出了书房,就回了后院,经过前院福晋处,锦悦瞧见耿氏,是来偷看孩子的。
两人碰了面,耿氏还有些局促。
锦悦想起耿精忠,对她倒是和气的很。
“可是来看弘昼的?”
提及这话,耿氏脸上就有些不好,眼眶一红,眼泪就忍不住往下落。
锦悦虽然看着不是滋味,虽然知晓她为何而哭,但是却没有开口要帮忙。
毕竟伤害已经造成了,怀春现在不能言语,是她当初鬼迷心窍所造成的。
虽然爷看在孩子面上,家和万事兴,而且福晋仁贤给爷这个面子,但是她对耿氏的心境,却不同往日的。
“别,你这一出想惹福晋瞧见嘛?”
耿氏憋着。
“这件事,你不委屈。别试想着要越界,惹了福晋不开心,到时候吃苦的是你跟弘昼。”
耿氏低着头,那死死拽着丝帕勾着。
久久的她才寄希望与年氏道:“年姐姐,我知晓您心善,您能不能跟福晋说说.......”
“不能。”
她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再说,福晋只会更加记恨耿氏。
“皇家的孩子,自小都不在生母跟前养着的,咱们家四爷,也是成年后才在生母跟前的。孩子大了,自然会贴近你的。”
“可若是福晋教错了孩子?”
“你整日趴在前院瞧着孩子,你那一次瞧见嫡福晋教导孩子了,都是师傅教导的,而且邬先生当初是考中了状元的,学问是有的,将来不说两个孩子都能考状元郎,为人处世,尊贤孝顺是会的。”
耿氏心中略有些好受了些。
“福晋行事跟爷一般只求礼数到,别的她不会乱来的,你且安心。”
不放心又能如何。
锦悦转移了话题问:
“再过几日就是皇额娘的寿辰了,你准备了什么?”
“我给皇额娘绣了一对绣鞋。”
“那你说我送什么?”
去年爷做主送了,然后她们就没送嘛?
耿氏瞧着她苦恼的样子,觉得不应该啊,她钱多,送什么都能拿的出手啊。
但是锦悦不想给德妃送太好。
“耿妹妹,你那绣鞋多少银子一对?卖给我一对如何?”
“年姐姐要送嘛?”
“嗯。”
“我那里还有一对,一会我给年姐姐送过去。”
很快,就是德妃娘娘的寿辰,今年事多,皇上没有言语,所以德妃只请了自家的孩子孙子聚一聚。
但是即便是不声张,这该来送礼的都来了,没办法谁让她的儿子们得宠呢。
且这一日,皇上松口,让四爷出来了。
四爷仅仅在家关了五日啊。
锦悦想着应该是四爷递上去的折子起到作用了,皇上觉得可行,功过相抵了。
虽然圣旨还没有下来,锦悦已经预想到接下来康熙会做什么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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