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把碍眼的除掉

    方才她站在刘氏面前时刘氏已经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肌肤莹润,唇红齿白,五官生的也算是玲珑精巧,除了额际那一片骇人的胎记,其余的长相虽比不上自己家的千金,倒也算勉强不错。

    “若是你家二郎不能来做账房先生,我倒是有个活儿,你要不要做,若是成了给你五两银子。”

    足足五两银子?

    赵鸢鸢猛然转身看向刘氏,微微皱眉,将信将疑道:“当真是五两银子?”

    刘氏看着她一笑,“我还能骗你不成?”

    “做什么?”

    “就是……”

    还不等刘氏说完,赵家院里便泼出一盆水,不偏不倚就泼在刘氏脚边,溅了她裙摆一片泥点,刘氏那张脸涂满脂粉的脸几近扭曲狰狞。

    “瞎了眼啊!没看到我在这儿吗!”

    赵素素端着木盆站在石阶上,眼神冷冽,居高临下道:“泼的就是你,你要是再来气我阿奶,和我妹妹说三道四,下回我就泼热油!”

    “你!……”

    刘氏指着赵素素,哽得半天不出话。

    赵素素瞪了刘氏一眼,进院时唤了赵鸢鸢一声:“快进来,小心你也沾得满身铜臭!”

    听大姐叫她,赵鸢鸢可不敢轻慢,她这位大姐平日里虽然对她和风细雨,体贴入微,可若是遇上她的对头,那是半分情面也不留。

    赵鸢鸢随后跟着进门,刘氏又叫住她,低声道:“你若想赚钱,明日到城里来寻我,你总不真想看着你二哥没钱进京,想清楚了,过时不候!”

    瞧着她阴恻恻的眼神,赵鸢鸢并未应声,瞥了一眼便径直走向院里合起了门,只剩下刘氏孤零零地站在门外,受人邻里白眼。

    刘氏冷哼一声上了马车,马车里刘春媛阴沉着脸不大乐意,“我说不来,您非要来,人没笼络倒反碰了一鼻子灰。”

    坐在马车里的刘氏拍了拍了衣袖上灰,瞟了刘春媛一眼,轻哼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赵隽可是这十里八村最有灵性的,他若做了账房先生,能顶当铺里四五个,不过他不来,那还有他妹妹呢。”

    听闻此言刘春媛一张粉桃一般的脸登时变了色,“赵家人都如此不识抬举了,您还要给赵鸢鸢说活儿?”

    看着一脸不愿的刘春媛,刘氏冷笑,到底是孩子,沉不住心性。

    “赵家不是最疼这个小丫头片子吗?他们今日敢如此对我,那就让他们的心头宝吃点苦头。”

    “那我和允哥哥的事……”

    瞧着刘春媛一脸期许,女儿家的怀春心思她又岂会不懂?

    末了,刘氏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拉着刘春媛的手抚慰道:“母亲都给你记着呢,我们先得把碍眼的除掉,一定让你如愿以偿。”

    “一株,两株……”

    赵鸢鸢坐在马札上细细数着手里的药草,近日里山里多雨,好些药草不是被打蔫就是被淹死,本来所得不多的药草少之又少。

    蓦然,赵鸢鸢神情有些颓丧,眼瞧着还有几个月便是秋闱,若是筹不齐银两,耽误了赵隽赶考该如何是好。

    心中想着,直到身旁小炉上煎的药扑了火赵鸢鸢才回神,紧忙将药罐端了起来,将棕黑色的药汁倒进碗里,朝屋里端去。

    “大哥,该喝药了。”

    一进门赵鸢鸢便瞧见正要下床的赵恺,她放下手中的药碗紧忙上前,“大哥!你这是干嘛啊,仔细着你的伤!”

    赵恺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我是想倒杯水来着。”

    赵鸢鸢皱眉怪嗔:“你要喝水为何不喊我?你腿脚不方便,摔出个好歹该怎么办?”

    如今他受伤,得好生休养,伤筋动骨的事若是休养不好便会有损肌理,只是赵恺着实忍不了日日躺在床上纹丝不动。

    “家里没人,你又在院里忙活儿,我着实不想让你再劳累,小伤而已,我不能总躺在床上,也要松动松动筋骨。”

    闻言,赵鸢鸢也有些无奈,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将一旁的药碗递给赵恺,“先喝药。”

    瞧见她眉间凝着淡淡一抹愁色,赵恺端着药关心询问:“瞧着你不大开心的样子,怎的,可是近日太累了?”

    赵鸢鸢摇摇头,随即笑了笑回答:“没事,我不累。”

    随后俯身替赵恺盖好薄毯,如今赵恺不能外出狩猎,家中少了收入,赵隽进京银两不够的事最好莫要让赵恺知道,否则他又要自责。

    见她不说,赵恺也未追问,垂眸看着自己那条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腿,赵恺神情有些凝重。

    他顿了许久,忽而抬手轻轻抚着赵鸢鸢的脑袋,安慰道:“大哥没事,等过几日伤好了大哥就去上山,不用你担心银子的问题。”

    赵鸢鸢咬唇,“大哥的伤一时半会儿怎就能好呢?简直胡来,不如我也去学学张家的娟儿,做些刺绣去……”

    听她如此说,赵恺不禁皱眉道:“你不喜欢绣工又何必勉强自己,你以为娟儿自己喜欢刺绣?那都是张家逼着她做,年纪轻轻便将眼睛熬坏了眼,你要熬坏了眼我可舍不得。”

    边说赵恺还轻轻敲了她脑袋一下,又嘱咐道:“大哥知道你喜欢看医书,你只需要做你喜欢做的事,其余的有大哥在。”

    他语气坚定,赵鸢鸢听着心中充满暖意,嘴角不自上扬,都说农家最是重男轻女,可偏偏赵家都将她当做掌中宝一般宠爱,舍不得她受半分苦。

    末了,身后传来赵隽的声音,“怎的就你二人在家,长姐呢?”

    回首瞧见赵隽,赵鸢鸢有些意外,“二哥怎的回来了,今日不该留在书院吗。”

    将手中的书卷放在桌上,回道:“从今起我都回来吃饭,晚上就留在家里住。”

    赵鸢鸢不解,好端端的怎么回家吃饭,又问道:“那书院怎么办,每日早晨夫子不是还要上早课?”

    “我起早些,在早课前赶过去便可。”

    赵隽说的云淡风轻,赵鸢鸢听在心里却不大好受,不在书院食宿,赵隽这是特意省下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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