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两天的调休结束后学校又开始正常上课了一小段时间,紧接着就是为了配合英雄科的职场体验而设置的一周小长假。
和英雄科的学生不同,普通科学生的假期基本就是做作业和复习。
我和心操事务所都有接到英雄事务所的电话,不过因为我们并不是英雄科的学生,也没法取得职场体验资格,电话内容也只能停留在“如果能够顺利考取从业执照会优先考虑你们事务所”的程度。
其实心操的个性还是很有用的,至少我个人感觉把他让给其他事务所有点浪费。
因此在放假前的最后一天,我向心操发出了“这个假期要不要来结城家的事务所帮忙”的邀请。
紫色海藻头的少年愣愣地看着我,当我觉得他要拒绝的时候,突然重重地点了点头。
便宜老爹似乎在那之后看过了体育祭的转播,他并没有对我的决定提出任何异议,反而是主动安排了相关人员来教导心操。
我以为我跟心操可以就这样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个小长假。
可当我背着作业到达事务所的时候,便宜老爹突然扔给我一个箱子,告诉我我这个假期要跟着他一起去保须市。
我看了眼心操,紫色海藻头的少年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毫不知情,然后又给了我一个“你加油”的表情就低头继续处理手上的档案了。
……这种被队友卖了的微妙感觉是怎么回事?
“保须市有什么吗?”我提着箱子快步跟上便宜老爹的脚步。
“资料在箱子里,你自己看。”男人没回头,直接让人准备了一辆车示意我跟上,“这次的行动不是我们一个事务所参加,所以把你的脾气收着点儿,别给我惹事!”
“……”我这种联络员能惹什么事。
我叹了口气,跟着便宜老爹坐进准备好的车里。
“心操不去吗,”为了表示一下自己还能垂死挣扎,我试图拖上心操垫背,“他的个性应该能派上用场吧?”
“你是他的监护人吗?”
便宜老爹丢给我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这个人明明是怪兽家长,却在这种事情上拎得这么清楚。
如同他所说,事务所里并没心操的监护人,从法律上讲心操来事务所帮忙都是不被允许的,因为没成年。现如今心操能坐在内勤办公室也是有我这个中间人,警察局那边问起来就说是找朋友来的,可把心操带去保须市,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如果心操擅自使用了个性,那么结城事务所要面对的就不仅仅是“教育失误”的处罚。
我没吭声,顺手打开箱子把那摞资料扯了出来。
英雄杀手斯坦因。
我并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但是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和这种角色正面对上的一天。
简单来说,这就是个四处狙击英雄的通缉犯。站在普通民众的角度,我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判定这个人,因为除了英雄,他并没有袭击过其他身份的人。
人能够为罪孽深重者辩护,说白了只是因为事不关己。
就像那个时候,我坐在警察局的审讯室时,做笔录的民警们轻而易举地说出了“她只是个没有分辨是非能力的孩子”一样。
可那并不代表我是无罪的。
那个姓“赤西”的小姑娘是个杀人犯的事实,不会因为她是孩子就有所改变。
其实资料的水分有点大。多数都是被害人的记录,真正关于斯坦因的信息只有薄薄的一页纸。因此我只花了不到十分钟就浏览完了。
这是一条大鱼。
我把资料整理好,塞回箱子里。
杀害了众多职业英雄的敌人,想来也是个让政府极度头疼的人物。这样的通缉犯只交给结城一个事务所确实不够稳妥,毕竟人越多,抓捕行动的成功率就越高。
特别是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个性的情况下。
“合作的事务所是?”我抬起头看了眼坐在旁边的便宜老爹。
“安德瓦。”
真是个完全不想听见的名字。
看样子结城家和轰家确实是有很深的渊源的。
便宜老爹虽然不会像我一样脾气差到没人敢接近,但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既然合作对象是No.2的安德瓦,那结城事务所就很可能是负责打下手的。能让便宜老爹心甘情愿打下手,想来安德瓦也算是个很出色的英雄。
如果他不想和结城家联姻就更好了。
便宜老爹叫人准备的是房车,两个乘客坐在里面显得有些浪费空间。
当我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想坐得舒服一些时,车突然停了下来。
我还没做出反应便宜老爹就突然下了车,再上来时他身后就多出了两个人。
轰和安德瓦。
我眯了眯眼睛,下意识地坐到角落里以此减小自己的存在感。轰也注意到了我的动作,他直接走到座椅的另一头,我们一人一边坐着,中间空出能容纳两三个成年人的距离。
便宜老爹和安德瓦坐在前面一排,好像在讨论英雄杀手的事情。
我用手撑着脑袋看着车外飞驰的景物。
其实我们所在的城市离保须市并不是很远,开车的话也就三四个小时。
但是车里很闷。
我讨厌这类交通工具密闭的环境。就像是把人关在铁箱子里一样。
若是平时我完全可以倒头睡过去等到了目的地再醒来,然而现在车里还坐了个轰。倒不是在轰面前睡着不太好,我就是单纯的不想让他发现自己有上车就睡的习惯。
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但是可以的话,我不想和轰产生任何交集,哪怕让他知道我某几个微不足道的小习惯都不行。
仿佛被他知道了那些习惯,我们之后的命运就会被拴在一起似的。
可习惯的力量远比我以为的更加强大。
不到半个小时,我的眼皮就开始打架,撑在脸边的手不自觉地向下滑动,最后垂在身体侧边,脑袋也十分光荣地接触到车窗玻璃,发出轻微的闷响。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我也这么睡过,这个姿势唯一的弊端大概是对脖子不太友好。
算了……就当是意外吧。
我最终还是放弃了对睡意的抵抗,任由自己闭上眼睛。
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车子好像已经到达保须市了。我无意识地用脑袋蹭了蹭支撑着自己的姿势的物体,却意外地发现触感有些不太对劲。
车窗的玻璃……是不是太软了点?
我并不是第一次坐这辆车,对车窗的硬度也很清楚,因此理智告诉我,我脑袋靠着的绝对不会是玻璃那种硬物。
困意消失地无影无踪。我几乎是踩了尾巴的猫般坐直了身子。随着我的动作,异色双瞳的少年表情平静地将从我身后伸进我的脑袋和车窗之间的手抽了回去。
注意到我的眼神,他沉吟了几秒钟,然后用异常淡定的语气回答道。
“……你的头一直都在磕玻璃,应该挺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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