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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皇子一脸担忧凝重“三皇弟, 你终于来了,今科春闱试题泄露, 这事你知道吗”

    萧湛拧眉, 略显诧异“大皇兄, 你何出此言”

    “你果然不知”大皇子颇为痛切惋惜,“薛树示意他小舅子倒卖试题, 舞弊敛财, 这事被我人赃并获。三皇弟, 你一向明察秋毫,知人善任,怎么这次如此疏忽,犯了这般大错”

    望着略带诧异的萧湛,大皇子长长叹了一口气, 又拱手对洪文帝道“父皇, 三皇弟的确不知情,我相信他一定是被薛树蒙蔽,泄露试题的事,绝不是他示意的, 父皇千万不要怪罪三皇弟。”

    好一个维护兄弟的长兄

    萧湛已恢复了素日的平静“今科试题出好之后, 就被封装放到礼部,由礼部、兵部、金吾卫的人日夜看管,试题泄露,绝无可能。”

    萧湛看了大皇子一眼“我之前还很诧异,为什么大皇兄会举荐我做监临官, 不想真的没安好心”

    “三皇弟你太过分了”

    大皇子很生气,他猝然打断萧湛的话,痛心疾首道“我好心举荐你做监临官,你却如此怀疑于我。如今春闱出了事,你不说调查真相,反而反咬我一口。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居心叵测之人。枉我一向敬佩你稳重老练,你太让我失望了。”

    萧湛依然淡淡的“比起居心叵测,我如何比得上大皇兄。大皇兄说试题泄露,敢问证据何在”

    大皇子一声冷哼“薛树指使他小舅子胡力倒卖试题,考子张跃就是胡力的马前卒。张跃与胡力俱已招认,还有考子们根据今科试题做的考卷也被我追了回来。薛树泄露试题,舞弊科举,是杀头的大罪。他是三皇弟的人,如今证据确凿,三皇弟有功夫质疑我,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跟父皇解释吧”

    事涉科举,洪文帝十分重视,他冷眼看着两个儿子,让肖公公把大皇子交上来的证据给萧湛看“老三,你怎么说”

    萧湛脸色原本很平静,待看了证词之后,表情瞬间变得凝重,仿佛不敢相信。

    大皇子目光从他脸上划过,心底冷笑,反正这一回办事不利的罪名你总是逃不掉的。

    “父皇,薛大人品行高洁,为官清廉,儿臣既然选了薛大人,便信得过他。儿臣觉得这件事八成是有误会。”

    萧湛把证据交给薛树看,薛树看了证词与考卷,噗通一声跪下了“皇上,微臣有罪。”

    “果然是你”大皇子本以为薛树会百般不认,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认了。

    他原本都做好让张跃、胡力与薛树对质的打算了,现在看来倒是省事了。

    大皇子一声厉喝“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除你之外,还有人参与此次舞弊你们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劝你从实招来,供出幕后主使,便能饶你一命。否则,砍头的刽子手在等着你呢”

    大皇子连连喝问,暗示薛树攀咬萧湛。

    薛树大吃一惊“殿下,微臣并未说此次科举有舞弊,又何来幕后主使”

    “微臣跟圣上请罪,是因为微臣没有约束好家人,让家人在外坑蒙拐骗,欺骗学子。”

    薛树满面羞惭,给洪文帝磕头请罪“微臣罪该万死,疏于约束,没发现胡力竟然弄了假试题骗学子们的钱。微臣近日忙着春闱之事,很少在家,没注意胡力他犯下此种大罪要打要罚,请圣上重重发落。微臣没约束好下人,责无旁贷,也该重罚。”

    “但大皇子说微臣泄露试题,舞弊敛财,却是冤枉了微臣。微臣对圣上忠心耿耿,对朝廷忠心耿耿,蒙三皇子看重,出任今科主考官,替圣上选才,微臣如履薄冰,谨小慎微,怎么敢泄露试题。胡力倒卖的不过是他胡编的假试题。求圣上相信微臣,孰是孰非,待春闱当日考题出来,自有分晓”

    大皇子一声冷笑。

    他就知道薛树不会承认,幸好他早料到这一幕了。

    胡力亲眼看着薛树把考题封装,送到礼部,由重兵把守。

    除了主考官薛树、监临官萧湛,任何人不得靠近。

    薛树打的主意,他清楚的很,这个薛树,必然想等出宫之后,立刻到礼部把考题换了,这样开考时的考题,自然与如今流传出来的考题不同。

    薛树的打算很完美,可惜,他不答应。

    “真等到春闱当日就晚了,既然要验,自然今日就验”

    薛树目光一沉,忙道“这如何使得春闱试题一向是不到当日不揭晓的。若今天公布出来了,微臣便要想新的试题。离春闱开场只有短短十日了,时间这么短,微臣一时半刻又怎么能想出更好的试题呢”

    我就知道你不敢

    但你不敢也得敢

    大皇子上前一步,扬了下颌“薛大人为何如此慌张,你既然行得正,坐得端,又何必怕今日就验考题莫非你心里有鬼,不敢验”

    “父皇,儿臣觉得今日这试题必验不可”

    大皇子的步步紧逼,薛树的紧张担忧俱被洪文帝收入眼底,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却转头问萧湛“清华,你是今科春闱监临官,你有什么看法”

    “儿臣还是那句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薛大人官声人品有目共睹,有口皆碑,儿臣相信他,儿臣觉得这试题没必要验。因为验证试题,其实是对薛大人的怀疑与羞辱,今日之事传出去,旁人会怎么看薛大人”

    萧湛脸色变得很冷硬“但大皇兄提出质疑,又不得不验。只是儿臣才是监临官,大皇兄指手画脚,肆意污蔑薛大人,干扰春闱,实在让儿臣生气。若薛大人是清白的,请大皇兄亲自向薛大人赔礼道歉。”

    大皇子眯了眯眼,眸中透着得意“三皇弟的这个建议很好,若真是为兄冤枉了薛大人,那为兄自然赔礼道歉,也愿意认下污蔑朝臣、干扰春闱的罪名。只是这件事,不单单是我与薛大人之间的事,三皇弟这个监临官也不能置身事外。”

    “若证实薛树的确倒卖试题,三皇弟敢不敢认玩忽职守、潦草塞责之罪呢”

    萧湛点头“若薛大人有罪,我这个监临官自然责无旁贷,我自会跟父皇请罪,不再出任监临官,由父皇另请贤才。”

    大皇子等得就是这句话。

    他在礼部安插的也有人选,自打试题送到礼部之后,薛树、萧湛都未去过,他们根本没有更换试题,试题就是被泄露出来的这个。

    哼

    大皇子眼带机锋,你且冷静沉稳,看等会试题拿到了,你还怎么镇定自若得了

    洪文帝安排了肖公公、金吾卫与内阁阁老一起去礼部取试题,半个时辰后,试题被送到洪文帝御案之上。

    试题用朱漆火印封口,肖公公将火印给众人看,火印完好无损,然后打开封口,抽出试题。

    洪文帝看了试题,眼神冷冷一扫,对肖公公道“给大皇子看。”

    他声音不高,但大皇子却听出了隐怒,心头一个咯噔,大皇子觉得情况不妙,悬着心把考题接过来,大皇子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共三场考试,第一场论史;第二场论政;第三场考四书五经。

    三场的题目与泄露出来的题目,竟然没有一个重合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

    “薛树”

    大皇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脚“你好大的胆子,竟然随意更换的考题”

    薛树满面骇然“殿下,微臣何尝更换过考题”

    萧湛亦凌厉逼问“听大皇兄的意思,考题送到礼部之前,你见过”

    大皇子心头一凛,矢口否认“你休要血口喷人,出题人是薛树,监临官是你,我怎么会见过”

    “既然大皇兄没见过,又怎么知道薛大人更换了考题”

    萧湛不冷不热地质问,大皇子答不上来,满头大汗“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他的确见过试题,就是泄露出去的那一套,但是试题会变得面目全非呢

    萧湛,到底在里头动了什么手脚

    “够了”

    洪文帝目光阴沉,面覆寒霜,冷眼看着大皇子。

    大皇子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下了“父皇,您听儿臣解释,儿臣是被胡力蒙蔽了,他亲口说是受到薛树的指使,儿臣绝不是故意要冤枉薛大人的。胡力胆大妄为,罪该万死,父皇千万不要绕过他。”

    “胆大妄为的人,恐怕是大皇兄。”萧湛叹了一息,推心置腹道,“从一开始大皇兄举荐我做监临官,我便存了怀疑。我觉得大皇兄可能有后招,又怕自己冤枉了大皇兄,所以便对大皇兄留心了。”

    “没想到大皇兄竟然以重金收买胡力,让他偷偷进薛树的书房,抄录考题。”

    “后面的事,一步步奔着我最不希望看到的方向发展。”

    “幸而薛大人谨慎,胡力抄录的那套考题是假的,所以才免了一场祸事。”

    “否则,薛大人无辜被害,我受牵连事小,无数学子因考题泄露对科举失望,对朝廷不满,对父皇寒心才是大事。”

    “大皇兄,你我兄弟之争是小事,大家一笑泯恩仇,兄弟没有隔夜仇。但你拿春闱做筏子,犯了大罪,在父皇面前还百般狡辩,你罪上加罪,可知道吗”

    萧湛说的轻描淡写,大皇子听得冷汗淋漓,等萧湛说完,他已面色煞白,两眼惊慌“父皇,儿臣是无意的,儿臣只是想跟三皇弟开个玩笑,儿臣是想试探三皇弟办事的能力,儿臣绝没有扰乱考场的意思,求父皇相信儿臣,儿臣糊涂,儿臣无知,但儿臣绝没有坏心,父皇”

    “哐当”一声,镇纸重重摔过来,砸到大皇子脸上,打断了大皇子的话。

    “你身为皇子,不思为父君分忧,反视科举为儿戏,扰乱春闱,污蔑臣子,陷害手足,朕,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

    “人赃并获,还不认罪企图以一句玩笑就蒙混过关,毫无半分廉耻与责任之心。”

    洪文帝最恨的,就是亲近之人的欺瞒。

    大皇子若是立刻认错,把罪名揽到身上,诚恳像洪文帝道歉,洪文帝也就原谅他了。

    他没想到都到这一步了,大皇子还如此冥顽不灵。

    最让洪文帝震怒的是,大皇子对他这个父皇没有半分诚心,从一开始就在欺瞒,到最后还在欺瞒,不仅欺瞒,还利用他。

    洪文帝存了猜疑之心,再看这个儿子,真是哪儿哪儿都不顺眼了。

    他寒着脸,冷冷道“大皇子不敬父君,不法祖德,令朕失望,即日起,着大皇子在府中思过,无朕旨意,不许擅出。”

    大殿内明晃晃的宫灯照在大皇子脸上,他面如死灰,跌坐在地。

    萧湛出宫之时,刚好听到更夫敲着梆子,喊三更了。

    想到小娇妻此时必然正在酣睡,萧湛望了望正房庑廊下柔和的灯笼,弯了弯嘴角,去了书房。

    快到书房门口,看到有人提着灯笼弯着腰,像是在寻找什么。

    他慢慢走过去,对方见了他,吓了一跳,定了定才认出是他“五秋雅见过殿下。”

    夜深露重,何清雅一袭粉裙,屈膝低头,身姿娇柔,声音温婉,发髻上的银簪上镶了一颗镂空的珠子,映着灯光,闪烁着柔和的光。

    她低着头,纤细的脖颈柔弱极了,整个人像临风的荷花。

    萧湛双手负于身后,没理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何清雅一直维持着半蹲行礼的姿势,久久没动,听着他脚步声渐渐远了,低下头,闭上了酸涩的双眼。

    身后突然有脚步声变得越来越近,何清雅立刻起身回头,见来的是书房的太监,她眼中的光亮就像风中的烛火,慢慢熄了。

    太监十分客气“秋雅姑娘,主子让我过来问你半夜不睡,在这里做什么”

    何清雅抱歉道“我掉了一个发簪,是我亡母的遗物,所以在这里找。没想到扰了殿下。”

    她低了头,有些难过的样子,很快又抬起头来,温婉一笑,仿佛刚才的难过只是错觉“我这就回去了。”

    这样一个清新脱俗,宛若池中白莲的女子,不顾休息,寻找亡母遗物,是很值得人同情的。

    太监便道“姑娘稍等,我去回主子话。”

    “有劳公公。”何清雅柔柔点头,带着淡淡的感激。

    不一会,那太监笑容满面地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三四个提着大灯笼的小太监“主子说,夜深了,让我们帮着清雅姑娘一起找。”

    “多谢公公。”

    何清雅依然温柔恬然,她深深朝书房的方向望了一眼,久久不曾移开视线。

    二月中旬春闱,三月张榜,四月殿试,由洪文帝钦点前三甲,两百进士。

    等容夫子榜上有名,高中榜眼的消息传来时,江令宛已过了前面三个月孕期,胎象稳定了。

    赵老大夫来号脉,吹胡子瞪眼睛道“你这死丫头忒没良心,连老头子我都瞒,我难道是外人吗”

    吼过之后又笑呵呵看着江令宛腹部,柔声细语道“乖乖曾孙儿,你娘不好,你别跟她学,等你出生了,跟着太爷爷,太爷爷教你医术。”

    “从今天起,我就在这里住下了,等我乖乖曾孙儿出生。”

    赵老大夫毫不客气地吩咐柳絮“别站着了,走,给我安置屋子去。”

    凌霄离开京城了,柳絮巴不得赵老大夫在府中坐镇呢,笑容满面地领着赵老大夫去了。

    萧湛把手放在江令宛腹部,笑着说“还没出生呢,就把赵老大夫收服了,这孩子,真有福气。”

    江令宛也笑“真没想到,赵爷爷也有这么温柔的的时候。”

    四月阳光正好,春意融融,后花园娇莺恰恰,蝴蝶翩翩,景色怡人,但萧湛看来,这一切景色都不及她唇边的笑意美。

    “我待会进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皇上,后日太后寿辰,你便不去了。”

    江令宛摇头“迟了一步,昨日太后派人来说,今年是整寿,她为了替宫里节省开支不大办,只是家里人聚一聚,所有人必须要到场,一个不准缺席。”

    “昨天她才下了懿旨,今天你就进宫说我有孕不能去,她不会觉得这是喜事,只会觉得我们是故意扫她的兴。”

    萧湛想想也对“那你能去吗”

    江令宛嫣然一笑“怎么不能你别把孕妇想得太娇弱。各人体质不同,有些人怀孕生子几乎去掉半条命,有些人就像母鸡下蛋一样简单。你看我这几个月,精力旺盛,胃口大开,哪里像孕妇去给太后贺寿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

    她神色轻松,一脸笑意,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萧湛被她的放松所感染,握着她的手笑“那你觉得你是哪种体质的孕妇呢前一种,还是后一种”

    江令宛想也没想道“当然是后一种”

    话一出口迎上萧湛戏谑的目光,就知道他在逗自己说自己是下蛋的母鸡。

    江令宛不干了,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下,萧湛捂着腰,夸张地叫了出来,把江令宛逗得哈哈大笑。

    自打怀孕之后,俩人心态与从前又不同了。

    一直未孕,始终是笼罩在江令宛头上的乌云,如今有孕了,她觉得人生几乎要接近圆满,每天都美滋滋的。

    萧湛的变化更大,从前的阴沉慢慢散去,在江令宛面前,他越来越像个真正的青年夫婿,会哈哈大笑,会用一些幼稚的小举动逗妻子开心。

    这样变化的结果是两人越来越甜,越来越恩爱,不单单是府中的下人,连外面的人都知道两人是神仙眷侣,令人羡慕。

    那些等着看萧湛纳侧妃、冷落江令宛的人又酸了。

    两日后,李太后寿辰,萧湛与江令宛一起进宫拜寿。

    虽说不大办,但也只是对比从前而已,跟寻常人家比起来,李太后的寿宴依然十分奢华。

    帝后宫妃、皇子皇子妃、各藩王及王妃、宗室贵亲、有头有脸的勋贵,加在一起人真的不少。

    拜寿之后,洪文帝与一干兄弟儿孙王公大臣去了另外一殿,宁皇后领着宫妃、儿媳、其他女眷留在正殿陪太后说话。

    宁皇后脸上盖了厚厚的妆容,却依然遮不住她脸上的憔悴,大皇子妃的脸上比她还要难看几分。

    这样欢喜热闹的日子,大皇子因为禁足未能出席。宁皇后亲自求到洪文帝面前,希望洪文帝网开一面,让大皇子参加寿宴,被洪文帝严词拒绝。这样的场合都没让大皇子出来,证明大皇子是彻底失了圣心,与太子之位彻底无缘了。

    李太后的心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儿孙济济一堂,她最疼爱的外孙女海陵郡主却不能进宫,只能窝在沐恩侯府。

    自打去年春天海陵郡主得罪了一清道长,洪文帝就将她撵出宫去,再不许她进宫,海陵郡主只能回沐恩侯府了。

    可是她自小在宫中长大,跟沐恩侯府的人不亲,又自视甚高,瞧不上沐恩侯府的人,久而久之,沐恩侯府的人对她就冷淡了。

    连她亲爹都不喜欢她,反而宠爱她庶出的妹妹。

    她那个庶妹很有心计,在她爹面前装得很柔弱,没人的时候却故意激怒她。

    现在大家都觉得海陵郡主难缠,没人愿意搭理她。

    海陵郡主受了委屈,写信给李太后哭诉,可一次两次还行,时间久了,李太后也不好天天插手沐恩侯府的事。

    李太后心疼外孙女,想着事情已经过去整整一年了,洪文帝的气该消了,就以不大办寿宴,替宫中节省开支为条件,想让洪文帝原谅海陵郡主,允许海陵郡主进宫。

    不想洪文帝没答应,还跟太后争执了几句,把太后气得心绞痛。

    这会子看到了面色红润,娇艳欲滴的江令宛,难免就想到海陵郡主昔日受的委屈来。

    “江氏,你过来。”

    李太后冷着脸,颐指气使。

    江令宛正跟长平公主坐一起说陆明珠呢,这样热闹的时刻,陆明珠竟然没来,不符合她的性子。

    前端时间,她跟江令宛说,她要修身养性,到寺庙礼佛一年,江令宛以为她是说着玩的,不想竟然真的一去就是好几个月。

    江令宛冷不丁被李太后点名了,长平公主就捏了捏江令宛手,让她不要担心,又对自己的丫鬟说“速速去找三皇子,就说太后单独跟三皇子妃说话了。”

    江令宛心头一暖,起身到太后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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