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122

    吴嬷嬷目瞪口呆, 吓尿了。

    不是夸张,是真的尿了。

    老夫人晕了, 没人给她撑腰做主了, 完了,完了,三姑奶奶这个罗刹一定要打她一顿给她卖出去了。

    完了,完了, 要死了!

    江令宛瞟了吴嬷嬷一眼:“罢了,等祖母醒来看她怎么处理吧。”

    真正的幕后指使是江令瑶, 是宁轩, 吴嬷嬷不过是下人, 责罚她无济于事。

    反正今天她钱到手了,就高抬贵手,放她一马吧。

    屋中一片骚臭,众人皱眉, 离开了房间。

    江伯臣让人去请大夫, 又让人去叫二夫人,让她来照顾老夫人。

    至于他, 当然是要陪着他的乖女呀。

    “宛姐儿, 你心肠太软了,应该打死吴嬷嬷才对。”

    吴嬷嬷是二老爷的奶娘, 偏着二房, 江伯臣没少吃亏, 他早对吴嬷嬷恨之入骨了, 只是没有那个手段收拾她。

    本来以为江令宛会好好收拾吴嬷嬷的,没想到她竟然轻飘飘放过了。江伯臣有点不甘心。

    江令宛扯了扯嘴角:“我们现在还没走远,不如现在回去,让父亲来处置?”

    他?

    他哪有他乖女这般八面威风啊?

    江伯臣有自知之明,认怂地摆手:“不敢,不敢,乖女处置得挺好的。”

    一想到老夫人这回大出血,他的心情就外好,果然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当然,女婿更好。

    江伯臣含笑将女儿女婿送上了马车。

    萧湛握着小妻子的手,眸中闪烁着冷意:“我不该等半个月后,我应该在之前就对宁轩动手!”

    这件事摆明就是宁轩在背后捣鬼,最近这段时间,宁轩的手段层出不穷,越来越下作。

    江令宛一声冷哼:“没想到宁轩竟然这么丧心病狂!不过他想对付我,那是做梦。”

    “且让他得意一段时间,这一次,我们夫妻联手,再过十几天,就是宁轩的死期。”

    江令宛从大皇子那边入手,萧湛从刺杀这边入手,给宁轩挖了两个坑。

    届时数罪并罚,宁轩绝逃不掉。

    两人脸色都很冷,车内的气氛也很凝滞,突然马车颠簸了一下,江令宛吓了一跳。

    她因为在想事情,比较投入,马车一颠,整个人都晃了一下,萧湛伸手把她抱住,一点没磕着她。

    男人手臂结实有力,胸膛宽阔而温暖,让江令宛充满了安全感。

    她抱着萧湛的腰抬头:“谢谢五舅舅。”

    小姑娘娇娇软软地撒娇,眼睛水汪汪的,声音娇滴滴,这一声五舅舅把他的心都喊化了。

    刚才凝滞的气氛消失殆尽,马车内又开始甜蜜起来,萧湛的声音也变得心猿意马:“那你说,你该怎么谢我?”

    不等江令宛回答,他就低头,主动去索取那甜蜜的回报。

    ……

    马车驶进萧湛的别院。

    这处别院江令宛不知来过多少回,今天却是以全新的身份来的。

    以前过来,她虽然在萧湛面前很放肆,却一直记着自己是客人,该遵循的礼节不能少。也从未东张西望过。

    这一次她是女主人,可是随意打量这座别院。

    别院挺大,一路走来见到的都是男性仆从,除了灶上有几个婆子之外,这别院再无其他女子。

    江令宛真的很想笑,枉她自诩聪明,竟然没发现萧湛的异常。他身边除了她,再无其他女子,对她百般纵容疼爱,她却一直认为是长辈疼晚辈。

    进了卧房,她笑问萧湛:“之前几年,你是不是忍得很辛苦?”

    她笑望着他,眉眼弯弯,萧湛却能听出她话语中的心疼,别院里都是他的人,她又心疼他,这么好的机会若是错过岂不是可惜?

    “何止那几年,便是现在我依然忍得很辛苦。”萧湛低低说了这一句,就把小妻子搂怀里了。

    她果然乖乖由着他抱,还反手拥住了他,脸靠着他的胸膛。

    萧湛心头一荡,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宛姐儿~”

    这一声低呼炽热又暧昧,江令宛的脸颊染上一抹红晕,娇艳无匹。

    萧湛再也按捺不住,低头含住她耳垂,息息品味,放在她腰间的大手探进衣摆慢慢上移。

    房间内的空气越来越炽热,烧得江令宛浑身发烫,脑袋发晕。

    除了凌乱粗重的呼吸声之外,再无其他声音。

    然而就在此时,青峰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主子,凌大夫来了。”

    这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屋内甜蜜恩爱的两人,江令宛脸颊酡红,浑身无力,气喘吁吁。

    当然萧湛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剑拔弩张,身体紧绷,呼吸粗重。

    两人停了下来,对视一眼,俱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笑意。

    萧湛把江令宛抱起来,让她坐下来歇着,给她倒了一盏温水。

    他自己则凝神调息,让自己冷静。

    门外,凌霄扬声道:“五爷,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萧湛如若未闻,只去看江令宛,小妻子眼角眉梢的娇态都退了下去,已经恢复如常,他方冲着门口说:“进来吧。”

    打门外走进来一个年轻男子,二十左右年纪,五官端正,皮肤微黑,沉默寡言,正是凌霄。

    说起来,江令宛跟凌霄算是“仇人”。

    凌霄是凌夫子的儿子,虽然不是亲生,但确是凌夫子从小将他养大,两人胜似亲生。

    江令宛不仅把凌霄的母亲从京华女学撵走了,还让他的未婚妻——辛楚楚声名狼藉。

    凌霄完全有理由恨江令宛。

    但他是个心怀广大的男儿,自有自己的准则。

    江令宛跟他母亲的事,他调查得很清楚,是他母亲有错,并不怪江令宛。

    至于未婚妻辛楚楚,她一直看不上他,不过是迫于他母亲才勉强答应。

    凌霄从小就立志要习医救人,悬壶济世,儿女情长他从未放在心上。他本来打算从滇南回来就退亲,不想辛楚楚出丑,与凌夫子决裂,凌夫子便退了这门亲事。

    他一直当辛楚楚是陌生人,陌生人出了什么事,与他无关。

    所以,面对江令宛他丝毫不介怀。

    他帮萧湛解蛊,是因为这个蛊十分霸道,他想挑战。也因为萧湛答应会资助他大笔的钱财药草。

    只要半年后他替萧五爷解了蛊,就有足够的钱财药草在街头义诊,届时便能帮助更多的穷苦百姓摆脱病痛的折磨。

    凌霄把解蛊所需的东西准备好,在开始前,对江令宛说:“解蛊过于血腥,女子不宜观看,请夫人暂避。”

    萧湛也舍不得江令宛坐在这受惊吓,示意她去隔壁房间:“你等我一会,一个时辰后就可结束。”

    江令宛摇头:“我想留下来陪你。我们是夫妻,我不想你饱受的痛苦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你别担心我,我不害怕。”

    在来别院之前,她就拿定了主意要陪着他。

    江令宛就是这样的人,旁人对她好,她就会对那个人好,投桃报李,真心待之。

    对顾金亭如此,对萧湛亦是如此。

    她既然嫁给他,就要与他风雨同舟,砥砺前行。

    萧湛听懂了她的意思,牢牢握紧了她的手:“好,不管遇到什么,我们夫妻共同面对。”

    两人深情凝视,眼中只有彼此。

    凌霄:……

    他以为萧五爷是冷厉之人,不想他竟然也有如此温情的一面。

    两人旁若无人地秀恩爱,让他觉得自己很多余。

    “咳!”凌霄一声轻咳,“可以开始了。”

    再不开始,真的要误了时间了。

    萧湛褪去上衣,俯卧床上,露出布满针孔的后背。

    解蛊需要全神贯注,为了不让凌霄与萧湛分神,此次解蛊的效果,江令宛一语不发,在一旁观看。

    她敛声屏息,面容平静,眼底的担忧却泄露了她真实的想法。

    萧湛的后背伤痕累累,凌霄仿若未见,他点燃酒火,给银针消毒,继续在萧湛背上扎针。

    新伤加旧伤,他背上密密麻麻全是针眼。

    到凌霄拿刀在萧湛脊背上划的时候,江令宛终于忍不住,闭上了双眼,不过片刻,她又把眼睛睁开。

    她第一次觉得一个时辰竟然这么漫长,这么难熬。

    不管多难熬,总算熬过去了。

    凌霄收拾好东西,退了出去,回头看了两人一眼,他体贴地把门带上。

    江令宛第一时间握住了萧湛的手:“疼吗?”

    她心潮起伏,一张嘴就哽咽了。

    萧湛听她这样问,十分自责,早知她这么担心,说什么也不该让她留下来。

    “不疼。”

    他顾不得穿衣,先把她抱在怀里,去亲她脸颊上的泪水。

    怎么可能不疼,她都看到他出汗了。

    江令宛眼泪落得更凶:“你又骗我!”

    她并不是真的小孩子了,可面对萧湛,她总是很容易把孩子气、脆弱的那一面表现出来。

    她不想哭,但眼泪止不住。

    “是我错了,我不该骗你。”萧湛一边亲一边哄她:“本来只是有一点点疼,并不怎么难受。可是你一哭,我心里疼,比身上的疼更疼百倍千倍,乖,别哭了。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他哄得很有耐心,江令宛就不好意思了。

    中蛊的是他,解蛊受折磨的也是他,她没帮上什么忙,还要他哄她。

    他也很会哄,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说甜言蜜语。

    江令宛被他逗得破涕为笑:“你知道自己不好就行,以后不能再让我担心了。”

    萧湛亲了亲她的笑颜,将她拥入怀中:“再等等,等大老爷继承了国公府的爵位,我们就搬出来。”

    他应该再等几年,等他离开了国公府再娶她的,现在娶她,其实是让她受委屈了。

    不过他不后悔。

    听到他语气中的自责,江令宛回拥他:“好,别忘了把所有的钱都给我,不管是私产还是俸禄,我通通都要。”

    这个小财迷啊,时时刻刻不忘钱钱钱,可是他喜欢。

    萧湛只是笑,故意没说话。

    江令宛果然急了:“你怎么不说话,莫非反悔了?你之前答应过钱都给我的。别以为你娶了我,就万无一失了,我们可还没圆房呢,我也可以反悔。”

    萧湛这才哈哈一笑:“好,给你,给你,都给你,莫说是私产俸禄,便是我也是属于你的。”

    江令宛这才笑了:“这还差不多!”

    两人说笑了一阵,气氛轻松了许多,江令宛想起他背上一片狼藉,就道:“趴下,我给你擦擦背上的血。”

    萧湛看她没有害怕的样子了,就放了心,说:“求之不得。”

    他转过身去,把后背露给小妻子看。

    江令宛拧了帕子给他擦拭后背,手指从他脊柱上滑过。

    小姑娘的手温软,萧湛只觉身上一阵酥麻,险些没坐住。

    这个小东西,她知不知道她这样撩拨,是在惹火!

    江令宛一边摸他脊背,一边说:“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你脊背上这根黑线仿佛淡了不少。”

    她的手轻轻拂过,萧湛口干舌燥,嗓子比刚才更哑了:“不是错觉,的确淡了,解蛊需要六个月,前面三个月后,黑线就会完全消失,但体内还会有蛊毒,再继续解蛊三个月,就能完全清除。”

    他脑海里全是她的手,浮想联翩,不可描述。

    可现在是白天,他知道她不肯,就转移话题,克制自己的心猿意马:“这蛊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好处,至少是百毒不侵的。等蛊解了,我百毒不侵的本事也就没有了。”

    他随口说的一句话,立刻让江令宛想起前世很重要的一件事。

    她记不清是哪一年了,好像是春狩,也好像是秋猎,总之是洪文帝去皇家猎苑游玩时,遭遇了刺杀。

    关键时刻萧湛挺身而出,为洪文帝挡了致命的一箭。

    箭上有毒,死伤惨重,萧湛却活了下来。

    自那以后,洪文帝越发宠信萧湛,夸萧湛福大命大,是他的福星。

    正是因为萧湛中箭,定国公担忧他,才在骑马去猎苑的路上摔落下马亡故的。

    萧湛醒来之后,心存愧意,整整一年足不出户为定国公守灵。

    他虽然整整一年没露面,但洪文帝对他的宠信却丝毫未减少,守灵结束立刻让他做了定国公。

    如今看来,前世萧湛没有毒发身亡,极有可能是因为蛊毒还在身上的缘故。

    这一世他蛊毒解了,若再替洪文帝挡箭,怕凶多吉少。

    她不会让他去的。

    不管是出于他的安危考虑,还是不想让萧湛背负害死祖父的愧疚,她都要阻止萧湛去皇家猎苑。

    萧湛见她不说话,就问她:“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江令宛拉回思绪,拧着眉头说:“在想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萧湛去含她耳垂,声音低低:“凌霄说,我这是情|欲之蛊,若能纾解发泄,蛊毒就能减轻许多,宛姐儿,你愿不愿意帮我?”

    他一边诱惑她一边去扯她衣带,江令宛按住了他的手。

    萧湛以为她拒绝了,止住了手,不再动作,不料江令宛却自己把衣带解开:“你背上有伤口,别动,我来。”

    她褪去衣衫,主动搂住了他。

    她之前不明白萧湛为什么那么喜欢亲她,每一次亲她的时候都外不知满足,原来竟然是这个原因。

    若早知如此,她绝不会拒绝,让他难受。

    江令宛抱住萧湛,把唇贴上他的。

    萧湛一挥手,落下了帐幔,很快帐幔里有粗重的喘息声传来,男子的混合着女子的。

    萧湛声音嘶哑,压抑又渴望:“别动,手给我。”

    他抓着她的手向下……帐内的呼吸声更粗重了,这一次,只有萧湛的。

    ……

    一个时辰后,这场不可描述的运动才告一段落,江令宛又一次香汗淋漓,不过这一次跟之前不一样。

    之前她只要躺着就行,这次却要一直动。特别是两只手,别提多酸了。

    “辛苦你了。”萧湛亲了亲她的脸颊,声音里带着餍足后的慵懒。

    “不能白让我辛苦。”江令宛笑着跟他讲条件,“你得给我好处。”

    小姑娘脸上有残留的红晕,笑靥如花,眼眸似水,像个勾人的妖精,萧湛知道他想要钱。

    “好,等回家后,我便将所有的私产都给你。”

    前些日子他就着人理账了,想来应该弄得差不多了。以后他的家资,包括他这个人,都归她了。

    江令宛却不满意:“你的私产本来就说好要给我的,这个条件不算。”

    她眼光流转,很骄纵的样子,萧湛就喜欢她这个模样。

    他笑着问她:“那你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绝不拒绝。”

    男人笑容温柔,眼中都是纵容,好像她要天上的月亮,他也能给她摘下来似的。

    江令宛等的就是这句话。

    重生回来已经三四年了,她一直没忘自己的目标。她要找到主子,投奔主子,告诉主子跟萧湛,四皇子心胸狭窄,鸟尽弓藏,不是良主。

    靠她自己的力量是找不到主子的,幸好她遇到了萧湛,幸好成亲前萧湛答应她,会带她去见主子。

    但是她能察觉到,每次她提起主子,萧湛就推三阻四。

    这一次,她如论如何也要让他带她去见主子。

    江令宛知道萧湛的弱点,她主动靠近他,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让自己吊在他身上,声音娇滴滴的能滴出水来:“五舅舅,你真的不拒绝吗?”

    萧湛僵住。

    这个小坏蛋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像个机灵的小狐狸。

    他挑明心思之前,她就擅长笑着让他放松警惕,然后提出骄纵的要求,让他不得不答应。

    现在成亲了,这一招她使用起来更炉火纯青了。

    两人未着衣衫,她这样靠过来,贴着他,媚眼如丝地盯着他,他怎么能受得了?又怎么能拒绝得了?

    这次她下了这么大的本钱,连美人计都使出来了,所求必定不小。

    萧湛喉头滚动,哭笑不得地望着她:“说吧。”

    “我就知道五舅舅对我最好。”江令宛高兴了,在萧湛唇上亲了一下,“明天就是你婚假最后一天了,我要你带我去见水木先生。”

    她紧紧盯着萧湛看,心里想好了各种措辞,不管他说出什么样拒绝的话,她都有相应的话怼他。

    反正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要跟主子见面。

    萧湛笑了一下。

    原来是这件事啊。

    小姑娘求他,可不是一回两回了。

    一开始是为了逗她,后来是好奇,想知道她为什么如此执着要见另一个身份的他。

    他不记得自己用水木先生的身份跟她接触过啊。

    萧湛笑了笑,决定再逗逗她:“我跟水木先生很熟,熟到可以性命相托,带你去见他,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见他。”

    这个问题,萧湛问了许多回了,每次被都江令宛打哈哈支吾过去,她也看清了,要是她不说原因,萧湛这回八成还要拒绝她。

    不过,她不会再给他拒绝的机会了。

    江令宛眼眸中狡黠一闪而过,抿唇一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我一直很仰慕水木先生。仰慕他能耐大,把南北商行经营得那么好;仰慕他治下严明,常年不露面底下的人依然令行禁止,兢兢业业;还仰慕他写得一手游云惊龙的好字。”

    “我无意中见识过水木先生的字,惊为天人,从那时起就存了仰慕之心,开始临摹他的笔迹。”

    “我一直有个梦想,就是能见到水木先生本人。”

    她脸上漾着无知少女憧憬仰慕之人的那种笑容,又娇羞又单纯,每说到水木先生这四个字,她眼睛里都有星星。

    演得跟真的似的!

    若非他就是水木先生本人,恐怕就要被她骗了。

    他的笔迹什么时候流落到外面去了,这个小东西,一句实话都没有。

    萧湛呵一声笑:“我们宛姐儿一贯聪明机敏,竟然也会跟那些寻常闺秀一样仰慕男子吗?”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固然比寻常闺秀聪慧一些,但说到底,我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而已啊。”

    江令宛既然要演,就要一直演下去,她脸上揉出红晕,满面的幻想:“这世上,我最仰慕之人就是水木先生,这么多年了,我做梦都想跟水木先生见面。”

    “五舅舅,你就带我去吧,让我见一见他吧。”

    “原来你竟然仰慕他!”萧湛勾起唇,嘴角的笑意怎么都遮不住,“你仰慕他多年,我若不带你去见他,倒显得不近人情了。”

    “既然如此,我明天就带你去。”

    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东西怎么圆这个谎。

    ……

    “谢谢五舅舅,我就知道五舅舅对我最好!”

    江令宛大喜,为了表示感激,吧唧亲了萧湛一口。

    萧湛被她撩拨得心头有火,江令宛却不干了,她下了床去沐浴,催萧湛:“天色不早了,我们一出来就是一天,得快点回去。”

    刚才还媚眼如丝地缠着他,如今目的达成了,转眼就把他抛到脑后。翻脸比翻书还快。

    敢这样敷衍他,也只有这个小东西了。

    萧湛拿她没辙,沐浴梳洗之后,两人一身清爽地回了国公府。

    ……

    新房里,竹枝已经摆好了饭菜,一道酒酿清蒸鸭,色泽鲜艳,香味扑鼻;一道水晶虾仁,晶莹剔透,好像一粒粒明珠;雪菜黄鱼上撒了大红色辣椒丝,让人食指大动。最让人流水口的就是那道笼蒸螃蟹了,色泽金黄,饱满肥美,旁边还放了一壶绍兴花雕酒。

    全是江令宛爱吃的。

    丫鬟们退了下去,萧湛拉她坐下吃饭,给她夹菜。

    今天下午小姑娘累着了,得多吃一些。

    吃饱了,晚上才能受得住他的折腾。

    今天下午美妙的滋味,让萧湛食髓知味,一个时辰不短了,他尽兴了一回,晚上还想。

    然而这只是他美妙的想法而已,江令宛满脑子想的都是明天要见主子了,要说什么话,她早就想好了。穿的衣服今晚就得准备好。

    还有钱,明天见主子,她绝不能空着手去。得让主子知道她现在很富有,完全有能力跟主子合作。

    “柳絮,把账册箱子抬出来,我要点账。”

    江令宛的账册箱子,足足有五大箱,除了两大箱装嫁妆的账册箱子外,另外三大箱装的是她私产的账册。

    重生回来三四年,她想尽一切办法挣钱,挣得多,花得少,财富越积累越多。

    看着这么多账册箱子,萧湛发觉自己小瞧她了。

    这个小东西啊,看着低调,其实比他想象的富有多了。

    账册太多,江令宛先从总账点起,点了半个时辰,她盯着总账发呆。

    她算了一下,进账最多的一项来源不是从前的任何一笔生意,而是成亲。

    这次成亲,她挣到的钱占到她所有财富的一小半。

    如果多成几次亲,她就要富可敌国了。

    小姑娘一会嘀嘀咕咕算账,一会满面笑容,一会又皱了眉头,这会子什么都没做,陷入了沉思。

    一会一个样子,真是个小孩子。

    萧湛宠溺问她:“在想什么?”

    “我在想,成亲真好,要是能每天都成亲就好了。”

    江令宛喃喃,把心里话说出来之后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了什么。

    萧湛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边朝床边走边说:“这有何难,再等半年,我让你夜夜做新娘。”

    江令宛啐他一口,脸红了。

    次日一早,夫妻俩用过早饭出门,坐车去见水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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