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考虑一下吧,你的父亲费尽心思,就是为了让你生活在阳光之下,可入了黑手党,那就很难再回头了。”
里包恩并没有瞒着山本武,而是将一切都摊开在阳光之下。
“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在此之前,暂时不要接近阿纲。”
里包恩说完就拿出钥匙开了门,狱寺紧跟着进去了。
“黑手党和普通人,是两个世界的人,是两条平行线”永不相交。
狱寺留下这句话就关上了门,山本武依旧呆怔的站在原地,他听懂了狱寺的未尽之意,也知道他必须做出选择了。
他一直都知道他终有一天会面临这样的选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山本武慢慢的往家里走,他需要好好的想想。
“里包恩先生,你说他会同意吗?”
紧闭的大门开了一条小缝,狱寺看着山本武离去的背影,低声问道。
“他会。”因为山本刚护不住他。
里包恩淡定的回答让狱寺叹了口气,虽然已经有预感,但被肯定后还是感觉有点低落。
狱寺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纲吉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最后把他挤了出去...
不不不那样的未来太可怕了——
“去做饭。”
里包恩看到狱寺一脸颓废的蹲在角落画圈圈,眼角抽了抽,突然奇怪九代目怎么会选这么个人当守护者,看到狱寺一时半会儿没有停下来的趋势,里包恩只能开口。
“哦。”
于是狱寺就去做饭了,他下定决心以后要苦练厨艺,争取让十代目离不开自己的饭。
此时的言纲正抱着泽田家光换下来的衣服,笑的渗人。
外面破破烂烂,里面却是高级丝绸,泽田家光,你很好。
后面的几天时间就如流水一样咻地过去了。
很平静。
言纲还是没有出现。
纲吉按部就班的生活着,这也让里包恩明白了纲吉现在最要紧的任务。
不是学习,不是训练,而是做到正常的饮食与作息。
他几乎不敢想象以前纲吉是怎么活下来的,每天的消耗量都远远大于摄入量。
看着纲吉手腕上的花纹一点点加深,里包恩每天都是胆战心惊。
就怕什么时候,纲吉到了临界点,然后就这么去了。
所以训练什么的,学习什么的都先放一边去,让纲吉把自己养好才是正经。
里包恩已经不求纲吉的身体素质了,但起码得像个正常人一样吧。
吃饭和猫一样两三口,睡眠时间每天不到四小时,这是普通学生该过的日子吗?
当然现在的里包恩还是有着把纲吉养成正常人的伟大愿望,日后他就明白这个目标会有多么艰巨,好不容易养好的崽子还被人先摘了桃子。
真是一个令(喜)人(闻)悲(乐)伤(见)的故事啊。
不过这是以后,现在的里包恩还在烦恼怎么让纲吉多吃点东西。
这几天山本武都没有来学校,据老师说是生病了。
纲吉没有多想,狱寺和里包恩却知道,这是还在纠结中。
转眼间,就到了排球大赛。
山本武终于出现了,虽然面色略显憔悴,精神却很好,明显是想通了。
他的一双眼睛比之前更亮,整个人都显得和以前不一样了,虽然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但终归是有区别的。
“阿纲,狱寺同学,早上好。”
山本武笑着和纲吉,狱寺打招呼,就像之前的事没有发生一样。
‘早上好,你的病好了?’
纲吉看着山本武,眼中出现了笑意。
“病...啊,没事,好了。”
山本武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纲吉和平常一样,他却总觉得有些违和感。
可仔细看,纲吉还是那个纲吉啊。
山本武搔了搔头,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种感觉,心思又不知不觉回到了前几天晚上。
他恍恍惚惚的回了家,练剑之前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爸,你知道彭格列吗?”
然后,他就‘看到’自己的父亲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极为惊人的气势。
再然后,他就推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他还记得他父亲说的话:
“彭格列,是黑手党中的王。”
“黑手党,是意大利的特产。”
“你父亲我啊,当年为了修习剑法,入了黑手党。”
“再后来,就碰到了你妈妈,然后我就退出了黑手党,在日本隐居。”
父亲其实说了很多很多,他并没有全部记住,但他知道,如果他加入了黑手党,那就再难回到普通人的世界。
他一直想成为顶尖的棒球手,他也有这个天赋,加入黑手党,他就再也没法光明正大的参加比赛了。
他想接近纲吉,就必须放弃自己的梦想。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天,他的父亲惊醒了他。
“你就打算这么拖下去吗?”
父亲的姿态是前所未有的严厉,一张平时满是笑意的眼睛也和他练的刀一般,锋锐无比,让山本武有种被灼伤的错觉。
“我...爸...”
山本武呐呐的,不知该说什么,父亲的鬓角出现了白发,父亲老了。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的儿子可不是胆小鬼。”
父亲似乎叹了口气,说了这句话就回了房间。
山本武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向父亲,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父亲的背佝偻下去了,看上去似乎老了许多。
他的眼睛又酸又痛,山本武低头,发现自己的枕头上有一小块深色的痕迹。
他哭了。
他哭了。
山本刚回到房间,一直强忍着的泪水还是流了出来。
他的儿子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这条通往深渊的路。
“阿琪,对不起,我们的孩子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山本刚将桌上的一张照片放到自己的胸口处,喃喃自语。
照片上有两个人,一个是年轻时的山本刚,一个是很漂亮的女人,小腹微微凸起,浑身散发着一种母性的光。
那是山本武从未见过的母亲。
“阿琪,孩子大了,该有自己的路了,你别生气啊。”
“阿琪,我们的孩子加入的是彭格列,不会太危险的,你放心啊...”
“阿琪...”
“阿琪...”
“阿琪...”
屋内的中年男子絮絮叨叨,为这间空旷的屋子平添一份温馨。
山本武想了想父亲的话,突然笑了,然后又哭了。
“谢谢...”
山本武知道,父亲是在隐晦的告诉他,他支持他加入彭格列。
他的心中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他渴望战斗,渴望竞争,渴望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渴望...有资格站在纲吉身边。
但他放不下父亲,放不下棒球,也放不开自己从小的梦想。
“阿拉阿拉,就先这样吧。”
山本武最后决定先这样处着,毕竟,至少是现阶段,他很想跟着纲吉一起走。
至于棒球...“那个小婴儿会给我时间的。”
山本武笃定着。
他的直觉从未出错。
“阿纲,排球大赛快开始了,我们要入场了。”
怕纲吉再问什么问题,山本武赶紧开口,果然成功转移了纲吉的注意力。
纲吉昨天晚上就听说了,是里包恩带回来的消息,言纲也是其中的一员。
言纲是今天早上赶到学校的,几天没出现,纲吉看得出言纲明显消瘦了一些,可一双红眸中的神采更加漂亮了。
纲吉将手放到了身后,不动声色的揉了揉,克制住自己。
#漂亮眼睛,想摸#
不过...言纲似乎并不是正式队员吧,纲吉记得当时言纲只是当了个替补啊。
“因为正选队员和替补队员都吃了同一家披萨店的披萨闹了肚子,所以就轮到你哥哥这个替补的替补的替补的替补出场了。”
里包恩这么解释道,纲吉知道其中并不简单,但他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左右和他没什么关系。
里包恩瞥了一眼纲吉纤细的手腕,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一个男孩子,骨架竟然可以用纤细来形容,可以想象纲吉的瘦弱。
回去让狱寺再捣鼓些好吃的吧,至少不能瘦成这样啊。
里包恩心里默默地想着食谱,没有将一丝注意力分给气喘吁吁跑过来,堪堪赶上进场的言纲。
#我的徒弟只有一个#
言纲是从医院赶过来的。
昨天泽田家光跑了以后,言纲终于开始接受彭格列,要求里包恩帮助他。
于是里包恩给言纲进行了初步的科普,在发现言纲一脸茫然,时间也不早了后,果断扔下了一本《彭格列家族史》就走了。
#阿纲还在家里等我,谁管你啊#
这本书很详尽,很实用,唯一的问题就是这本书是意大利语,让言纲不得不抱着字典一边查一边看,然后言纲就睡晚了。
再然后,就被里包恩通知来参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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