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家光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他是彭格列第九代的门外顾问,现在却被绑着,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坐在一把普通的木椅上,看起来极其的可笑。
他的面前是一张办公桌,对面是一群眼冒绿光的人。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泽田家光一脸问号。
是的,现在泽田家光在警局,他的对面是警察。
至于警察为什么眼冒绿光...那是激动的。
并盛的警察苦啊。
自从云雀掌管了并盛的秩序后,并盛别说重大犯罪,连偷鸡摸狗的都没有了,现在的并盛已经快要到达一种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地步了。
可这样真的好吗?
也许对并盛的居民是好的,但对于这里的警察来说...
并盛的警察局公共资产已经很久没有换过了,原因是在并盛,警察只是一个摆设,而云雀掌管着并盛的公共资金。
并盛的警察心里也苦哇,他们并不想当个摆设好吗,可在云雀的全方位监管下,并盛根本没有违法乱纪的事情发生。
再这么下去,并盛的警察局绝对会被取消。
警察局长嘴里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泡,但并盛依旧没有任何可以让警察派上用场的地方,一切整治违法乱纪的事情都由风纪委员会接管,就连并盛的人遇到了麻烦,第一个想到的也是风纪委员会。
而现在,竟然有人打了警察局的电话,罪名竟然还是意图入室抢劫,警察局长都快激动的哭了好吗,啥也不说,叫上快要发霉的手下们,亲自带队将被捆好的泽田家光拖上了警车。
为了防止泽田家光逃跑,警察局长还找了个好手,将泽田家光捆成了一只螃蟹。
在路上,警察局长接到了云雀的头号小弟草壁的电话。
草壁先是笑眯眯的夸了一下他们出警的速度,然后暗示只要处理好了这件事,云雀恭弥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为了鼓励他们办案,草壁还在得到了云雀的允许后,打了五十万日元到警察局的公共账户上。
那一瞬间,警察局长想要泪流满面。
警局里的东西终于能翻新了啊!
挂了电话的警察局长转头就将泽田家光的重要性向上调了好几个等级。
开玩笑,这可是棵摇钱树啊。
这也就出现了泽田家光刚醒来时的一幕。
所以,泽田家光现在依旧是以一种被捆成螃蟹的姿势待在椅子上。
“名字。”警察局长一脸严肃,只是眼睛眼中的绿光让人不由感觉头皮发麻。
“等等我接个电话。”泽田家光刚刚张嘴,警察局长就摆出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然后从皮带后面摸出了一个触屏手机。
嗯,皮带里。
泽田家光的眼睛情不自禁的飘向了局长的腰间,那里只有一条皮带,没有裤子口袋,也没有任何藏东西的迹象。
那么问题来了,局长是把手机放到哪里了呢?
“喂...什么...好的...”这边的泽田家光还没搞明白局长的手机放在哪里,那边的局长已经接完了电话。
“再把他捆几圈,扎紧些。”等局长再次看过来时,已经没有了笑眯眯的模样,大手一挥,就将本来已经被绑成螃蟹的泽田家光竖着绑到了椅子上,本来那个负责绑他的警员还有些不情愿,等那个局长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后...
嗯,泽田家光现在被绑在椅子上,连脖子都转动不了。
“将菜寺,年龄二十五岁,因入室抢劫,意图抢夺他人非法财产,暂时进行为期十五天的拘留。”警察局长没有给泽田家光再次开口的机会,就这么自顾自的下了判决。
于是,等泽田家光从震惊中回过神,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昏暗的铁房子里——监狱。
“可是,我不叫将菜寺啊...”泽田家光喃喃的开口,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因为将菜寺本来就是局长随口编的名字,目的只是为了让他吃些苦头而已。
草壁可是暗示过了,将这个人整的越惨越好,出了事,云雀担着。
而且刚刚他还接到了泽田言纲的电话,知道了这个人的罪行。
毁人院子,辱人兄弟,现在人家弟弟都进医院了,明显是被吓到了。
所以他索性也不走什么过场了,毕竟对待变态,尤其是这种认为‘三年血赚,死刑不亏’的变态,完全不需要客气。
于是,彭格列的门外顾问,黑手党高层,泽田纲吉和泽田言纲的爹,就这么孤独的,被绑着呆在了一个监狱里。
这个监狱也是局长特意关照过的,四面都是墙,老鼠蟑螂入洞房,也难为这个局长能找到条件这么差又这么结实的监狱了。
这边的局长看着公共账户上又转来了一大笔钱,乐的合不拢嘴,当即决定先将泽田家光饿两天再说。
至于排泄?
对不起,你说什么,局长表示风太大听不清。
是的,对于这种人,不需要关注他的生理需求,毕竟那只是个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的变态。
里包恩悄悄进了泽田家光待着的监狱,把他的绳子稍稍放松了一点。
别误会,他没有解开绳子,只是如果绳子再绑的这么紧的话,过几个小时泽田家光的四肢就会因为缺血坏死,到时候估计还得纲吉来照顾他。
而里包恩也从心里想给泽田家光一个教训,所以在将绳子放松到不会让泽田家光血液不畅的地步就消失了。
嗯,消失了。
只留下泽田家光对着他的背影无声呐喊。
这一边的泽田家光正苦逼的尝试和老鼠还有蟑螂沟通,让它们不要试图接近自己,那一边的言纲则相当厚脸皮的留在了纲吉的病房,对裕美镜子让他出去的暗示只当听不见。
山本武正努力的练着剑法,里包恩为自己出场做最后的准备,云雀穿着浴衣,眉眼平和的泡着茶...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夕阳下的小镇祥和的就像世外桃源。
狱寺已经坐上了来并盛的出租车——用的是他自己的钱,纲吉卡中的钱他舍不得。
“马上就能见到你了,我的...”最后两个字他并没有发出声音,但看口型可以看出是什么,出租车司机看着狱寺唇畔诡异的笑,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速度。
...
深夜。
裕美佳已经睡醒回家了,营养液也换了几次。
裕美佳去病房外巡视了——她是个负责任的护士。
言纲躺在纲吉床旁的陪护床上,睡得很熟。
窗户被悄悄的打开了,一个灵巧的身影窜了进来。
一只黑猫。
油光水滑的皮毛没有一丝杂色,一双眼睛就像世界上最璀璨的宝石。
很明显,这是一只生活质量很高的猫。
它的尾巴比同类要长上三分之一,却并没有削弱它控制平衡的能力。
它迈着标准的猫步,来到了纲吉的病床前,然后一跃而上。
它走到了纲吉的头边。
它凝视着纲吉精致却失血的脸颊,一双眼中流露出近似人类的情绪。
悲伤,后悔,心疼...
最后,它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它将嘴唇靠近纲吉,然后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一舔——
它的舌头划过了纲吉的上半片嘴唇,一个闪着蓝光的珠子顺着它的舌头滚到了纲吉的唇上。
刷——
一道极其轻微的声音响起,它迅速向后退去,险又之险的避开了飞扑过来的绿影。
那是小七。
小七的着陆点本应该在纲吉的脸上,但它却在半空中硬生生的扭转了一个角度,落到了纲吉的枕边。
“嘶嘶——”轻微的声音从小七的口中发出,那是它对黑猫的警告。
黑猫跃上窗台,看到蓝珠已经进了纲吉的嘴唇,便从窗口一跃而下,消失了。
小七没有去追黑猫,它要护着纲吉。
月光从窗口溜了进来,让病房莫名的多了几分暖意。
小七绕着纲吉转了一圈又一圈,确定纲吉没事,才停下来。
它的眼中是人性化的沮丧。
它看到了黑猫口中的蓝珠进了纲吉的口中,想阻止却差了一点。
它真没用,连纲吉都护不住。
从头到尾,言纲都睡得很熟,甚至打起了小小的呼噜。
‘小七?’
纲吉睁开了眼睛,然后看到了在他被子边,耷拉着脑袋,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沮丧的小七。
下意识的,他的唇畔勾起了一个微笑,在他反应过来前,他已经动了动嘴唇。
“嘶~”小七并没有发现纲吉醒了,因为纲吉就算是叫它也只是做了个口型。
但仿佛人蛇之间有心灵感应般,纲吉刚刚‘叫’完,小七就抬了头,正对上了纲吉还残留着一丝笑意的眼睛。
它欢快的回答了一声,纲吉甚至从其中听出了撒娇的味道。
纲吉刚想和小七‘说’些什么,但他只刚刚张了口,他就再次陷入了黑暗。
小七见纲吉又睡了,也没有打扰,顺着床腿溜下去,一会儿便消失了。
只是消失前...
蛇信小心的扫过了纲吉的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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