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言望着双手——白皙,细嫩。
很明显,这不是他的双手,他的手比这双手要大,而且,为了达到做言纲的替身的标准,早已布满了茧子,这明显就是一双娇生惯养出来的双手,不过,似乎有点熟悉?
望着房间的摆设,轻言皱了皱眉,赤着双脚下了地,走进了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熟悉的模样,轻言苦笑一声,果然,他再次成为了沢田纲吉。
准确来说,这是他第二次重生了,他的第一世是现代古武传人,然后没抗住天雷,死了。
他以为自己会魂飞魄散,却迎来了穿越,成了八岁的沢田纲吉。
这时的沢田纲吉已经因为无意中害死奈奈妈妈,伤心过度死了,然后这具身体被他捡了个便宜。
他还有个哥哥,叫泽田言纲,在奈奈妈妈为了保护他而死后,恨上了他。
幸好,他练的古武到了最高境界,可以一命换一命,使死去的人活转回生,所以最后他把奈奈妈妈复活后,死了。
本以为是解脱,可他怎么又重生了?
而且,似乎他身上欠的债似乎更多了。
啧,他有些烦躁的抿起了唇,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反正大不了,就是再当一次言纲的替身加急速治疗仪,将奈奈妈妈复活后死亡罢了。
沉默的完成了葬礼,沢田纲吉的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
其实,他对奈奈妈妈并没有什么感情,但似乎原来的沢田纲吉的意识还有残留,让他一见到奈奈妈妈的黑白遗照,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而言纲看着哭的伤心的沢田纲吉,眼中是浓浓的恨意,在他看来,如果不是因为沢田纲吉,奈奈妈妈根本不会死。
放心吧,我占了你的身体,就会担起你的责任。
沢田纲吉在心里默默开口,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回答被原身听见了,总之,原本控制还有些生涩的身体一下子就变的顺畅起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这具身体才真正属于他了,而原主除了对奈奈妈妈的感情,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要去意大利,你们跟着山本一家住吧。”
泽田家光在完成葬礼后突然开口,说话时,他的眼睛一直望着泽田言纲。
泽田家光现在的心情也很复杂,他明白奈奈对于舍命保护泽田纲吉并不后悔,但他依旧无法做到不迁怒,每次看到泽田纲吉,他都忍不住想起奈奈丧生车轮下的场景。
所以,他只能逃避。
“我不去。”言纲反应激烈的大吼出声,纲吉没有开口,却也摇头表示拒绝。
“你们...算了,生活费我会按时打到卡上,好好照顾自己。”泽田家光想说什么,却又沉默下来,往两人手中分别塞了一张卡后,就登上了去往意大利的飞机。
“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随着一阵响声,纲吉的衣服被子什么的全都被言纲从房间里扔了出来。
没错,沢田纲吉和泽田言纲一直睡在一个房间。
“...好。”看着和前世一样的发展,纲吉按着前世的处理方式进行:回答一声,捡起自己的东西,将它们搬到了另一间屋子。
纲吉已经想好了,如果这一切都会重来,那他只要按照前世的路走下去就行了。
也许纲吉的想法在其他人看来有些消极,可在纲吉看来,这是最好的方法,可以静观其变,而且,他莫名的有一种感觉:这样他不会后悔!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顺其自然吧。
就这样,沢田纲吉默默为自己规划好了未来。
但是,未来会如他所想的发展下去吗?
一切都是未知数。
然后,沢田纲吉就过上了已经十几年未体验过的学生时光。
当然,他并没有认真学习,毕竟他骨子中就是个中国人,对于日本的东西多多少少有些抵触,理所当然的,他成了班上的差等生,和前世一样,被冠上了“废柴纲”的称号。
与他相反,沢田言纲是个尖子生。
本来在知道他是沢田言纲的弟弟时,同学们还有些顾忌,生怕嘲笑或欺负沢田纲吉会让沢田言纲发怒,毕竟,言纲不仅学习好,就连拳头也很强。
但是,言纲却当着全班的面说,沢田纲吉的事与他无关,而且当场转班。
于是,同学原本偷偷摸摸的欺负变成了明目张胆。
但是沢田纲吉也不是傻的,他抵抗不了那些同学,因为...
但他表示,他打不过,还可以跑嘛!
跑不过?
那就只能挨打了,他只庆幸在第一世,他学会了如何屏蔽痛觉。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经常被打的伤痕累累,原因无他:
这具壳子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素质很好,却总是跑不快,跳不高,不像是天生,倒像是有东西刻意阻挠,因为这具身体的资质相当的好。
应该是法则搞的鬼吧。
沢田纲吉有些不确定,但他并未多想,在他看来,挨打就挨打吧,反正身体也没有痛觉,最多就是换衣服麻烦一点而已。
于是,在纲吉这样的心理下,他的身上经常是伤痕累累,而且,由于他吃不惯日本饭菜的缘故,每天要么喝粥要么吃面包,于是原本还算不错的身体底子也一点点毁了。
不过,纲吉并不在意,因为在他看来,他只要保持这个身体的十年生机,够他有时间修炼到能够复活奈奈妈妈就行了。
至于言纲?
他觉得,自愿去意大利当十年言的替身,为他挡驾护航,已足以还清他欠言的因果了。
在这种种因素下,沢田纲吉受到了比前世更冷漠的对待和欺负,班上没有人愿意与他交流,但纲吉并不在意,既然没有人愿意和他说话,那他索性也不再开口,更落个自在。
于是,沢田纲吉就这么沉默着再次长大,棕褐色的眸始终无波无澜,宛若一潭死水。
转眼间,纲吉便到了十四岁,但他和言纲的关系却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善,就连泽田家光这六年也没有回过哪怕一次日本。
事实上,因为他们在不同的班级,再加上纲吉刻意错开他们出门和回来的时间,这六年他甚至没和泽田言纲见过几次面。
“沢田纲吉,你别跟我说话,我看到你就烦。”不知道为什么,泽田言纲和沢田纲吉在小升初时被分到了一个班,在言纲得知不能转班时,立刻就回到了教室,皱着眉对泽田纲吉开口。
“...好。”这是六年来沢田言纲第一次对泽田纲吉开口,沢田纲吉沉默了一下,才回答了言纲,声音近乎耳语,而且十分沙哑。
其实沢田纲吉不是要故意用这种语气说话的的,只是他真的已经六年没有开过口了,所以他很不习惯,就连那个好字也是他努力了半天才发出来的。
“...啧。”泽田言纲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听见纲吉答应,心里却觉得十分不爽,看着泽田纲吉的眼睛,最终他只是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就上了楼,不过,楼梯发出了不明意义的嘎吱声...
而沢田纲吉看着似乎怒气冲冲的泽田言纲,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被他飞快的抛到了脑后。
毕竟对他而言,现在最重要的,是抓紧时间享受难得没有作业的暑假时光。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他能悠闲度过的最后一个暑假了。
毕竟下学期,里包恩就要来了。
而他的寿命,也将在里包恩出现的那一刻,由未知变成变成倒计时。
不过现在...
他转身出门,打算去超市买些吃的,毕竟,泽田言纲可不会准备他的食物。当然,如果他知道他一出去就会捡回来一个人,那他宁可饿着也不会出去。
然而,世界上并没有如果。
在沢田纲吉买完食物,路过一个昏暗的小巷时,他看见了一个身上染血的人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沢田纲吉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然后,他看清了这个人的脸——并盛的风纪委员长,以及未来的彭格列第十代云守,云雀恭弥。
蹲下身,戳戳云雀的脸,没有任何反应,闻着云雀身上浓浓的血腥味,沢田纲吉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食物放下,将云雀的手臂搭在他的肩上,将云雀半扶半拖的带回了家里。
没办法,他不喜欢多管闲事没错,但眼前的云雀恭弥明显受伤颇重,再在那个巷子里待着,结果嘛...
他先前只是想打电话叫救护车,但当他发现自己没带电话而摸遍了云雀也没有时,他只能认命的先把云雀恭弥带回家。
那条小巷经常有社会青年出没,如果云雀被他们发现...纲吉摇了摇头,没有再想下去
将云雀搬到客厅的沙发上,沢田纲吉从房间中找出电话,到了楼下,开始拨打120,结果手中的电话摁了一个数字,就被一道擦手而过的银光给打飞了。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机摔成了两半,沢田纲吉顾不得肉痛,看向了那道已落在地上的银光——闪着寒光的浮萍拐。
“不去医院。”回头,果然看到了睁开眼睛的云雀恭弥,手中还拿着另一个不知从那掏出来的浮萍拐,吐出了这四个字后,头一歪,再次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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