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坐在椅子上,背脊微驼,穿上身上的盔甲早早被放在一旁,前来的医师正单膝跪在他一侧,替他包扎伤口。闻声前来的奥丁面色并不好,他手里正是那把插进托尔身体里的匕首。
奥丁举起,上面还残留他儿子的血迹;反复翻转着,冷凝的碎光也不停交错着。
“这真只是普通的匕首?”奥丁怀疑这上面有什么魔法,或者毒。
但医师再一次向这位王保证:“是的,反复检查,这只是把普通的匕首。想必正因为这样,二殿下才没察觉出什么。”
奥丁看向腰侧多了一圈白色绷带的儿子,察觉到他在看他后,露出腼腆、不知所措的笑容。这让奥丁脑壳顿时一疼,这个傻儿子。
“派人严密搜查,每个队伍都要有一位魔法师。”他吩咐下去,领命的侍卫退下,想必不一会儿整个营帐会变得密不透风。
奥丁走过来,坐在一旁的位子上;看着成年的儿子,脑壳的疼痛并未消减多少。他伸出手搭放在托尔的肩上,安慰似的拍了拍,说道:“是为父疏忽了,一时没想到对方是个间谍。你想要个近身侍卫,为父过段时间亲自给你挑个。”
他忘了他的傻儿子魔法并不精明,敌人会从这点下手也是正常,这么一想,奥丁还真觉得是他这做父亲的没到位。
真相并不是这样的托尔不知道怎么回这话,他干咳一声,安慰被埋在鼓子里的老父亲:“老爹,谢谢。不过我想短时间内我不会想要近身侍卫了……”
奥丁表示理解,又拍了拍托尔肩,然后眉头一皱,对其说道:“看来这些天对方将我们这摸了个七七八八。”
说不定过些日子劳非又会举旗打来。
“得重新布局,来个出其不意。”奥丁眼睛深邃低语。
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悄然握紧,一条条皱褶在手下扩散开,最终托尔松开手,试探着问道:“老爹……”
奥丁目光移来,看向托尔。
“我们和冰霜巨人……只能靠战争分个胜负吗?”
听到这话,奥丁猛然皱起眉头,开口问,这语气不像是父亲的询问,而更像君王的质问:“有谁在你耳边细碎了?那个假的阿斯嘉德士兵?”
“不,我只是觉得这么打下去也不是时候……”托尔察觉到奥丁的变化,他也跟着委婉起来,在他锐利的目光下,托尔说:“我们已经打好些时候,彼此都不能一口气吞下,甚至现在……”
“托尔,我的儿子,你不适合拐弯抹角,直言吧。”奥丁打断托尔的话,这让还没说完腹稿的托尔一把咽下奥丁所谓的‘拐弯抹角’,他说:“我们彼此花的时间太久了,长久下去对阿斯嘉德的发展不好,为什么我们来个和平的方法?签个协议……”
“和平协议?”奥丁问。
“对!”托尔眼睛立马一亮,肯定的回复道,然后得到了一张被拍碎的桌子。
奥丁猛然拍碎一旁的桌子,那嘭的声响吓得屋内士兵跪下低着头,不敢有任何多余的举动。
“托尔!我仁慈、心软过度的傻儿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奥丁身体向旁倾,眼睛紧盯着托尔,如果是其他人估计早被他呵斥滚蛋了。
“我很清楚,老爹。”托尔并不畏惧奥丁,由其在观念上。他说:“老爹你也看出来了,我们跟冰霜巨人不相上下,即便打了这么多年。如果可以,我们完全可以放下兵器,选择和平。战争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隐患迟早有一天会爆发,不是吗,老爹!”
“住口!托尔!”奥丁大声呵斥道,跪在地上的人更加缩紧自己,降低存在感。
“托尔,你是我疼爱的孩子,但不代表你可以在政zhi上乱发表自己那幼稚、没一点实际用处的想法!要知道冰霜巨人杀死我们太多的人,这并不是停战和平能解决的!”
“我们也杀了他们不少人。”托尔指出其中的漏洞,并说道:“为什么不尝试这去试试?您不是一直告诉我,人要勇于去尝试吗?”
“将阿斯嘉德推向危险中?”奥丁眼中迸出可怕的光芒,他压低声音说出这句话,常年位高权重的他有着托尔没有的气场,但托尔并不畏惧这个。
“不,我会和大伙一起保护阿斯嘉德,保护所有人!”托尔坚定的说道,并补充道:“而且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要我们一定要攻下约顿海姆,它土地贫瘠、气候恶劣,根本就不是块好地!”
这次奥丁并未说话,而是紧盯着托尔,眼中神色是托尔未见着过的。中年的奥丁并不好搞,他还能在这位子上还能坐个千年;他的脑子也还转得动,他的心也还未被岁月侵蚀,变得苍老、中庸、仁慈。
这九界臣服与他们,何不尝是奥丁强力的手腕造成的。
“告诉我,托尔,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到的?”
“是的,老爹。”
说完,奥丁站起身,鲜红的战袍飞起,一边朝外走去一边对内说道:“二殿下被刺客重伤,从现在开始静养不得探望,直到伤好后!”
托尔瞪大眼,他一把站起身,猛然扯到包扎好的伤口,不过这没让他举止有所停顿,快步跟上去,喊着:“等等,老爹——”
奥丁拿过他人拿着的权杖,头也不回朝后施了个咒语砸中托尔的脑门,啪一声,托尔倒地,晕睡过去。
奥丁这才扭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托尔,神色复杂看了好几秒,才补充道:“即可执行,另外……你们知道怎么对外说了吗?”
奥丁锐利横扫过所有恨不得把头缩进地里的士兵,无一人不赶紧示弱表明忠心的,这让奥丁满意的离开了。
于是没事的托尔硬是被人强制躺床休息。
哦!他老爹居然朝他施咒!从未有过的体验,托尔露出疲倦的笑容。他大字型躺在床上,他已经走到门口好几回了,都被老爹的亲卫兵客气请了回去。而他们的朋友也来了,同样客气请了回去。
真不知道老爹会让他‘修养’多久?
也就这时,外面传来了喧哗声,不过一会儿就消停了。躺在床上停尸的托尔抬起头就看见他的姐姐踩着猫步走来,看到他那姿势,她笑了。
“哦~瞧瞧,你这可真是享受的模样~”那张被奥丁拍烂的桌子已经被撤下去,但新的并未摆上来。不过这不影响海拉坐在椅子上跟他唠嗑。
“我听说你重伤了?”海拉翘起二郎腿,坐姿颇有气场,她问。
“你瞧我像是重伤的人吗?”托尔又躺好,怨念的说道。
“呵,所以你像父亲说了你的理念,然后被禁闭了?”
没错,完全说对了。
“但是我又不是小孩子,禁闭这种做法实在太幼稚了!”托尔一把坐起,头发衣服乱糟糟的,他抱怨着。同样海拉觉得这画面实在伤眼睛。
“即便禁闭,你也要注意自己的穿着。”帐篷内只有他们两人,茶水点心自然也一样都没有,这显得很无趣。
“这又没其他人。”托尔嘀咕一句,站起身,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之前奥丁就坐在这位子上。
他看向海拉,问她:“你过来找我这点,可以理解成——你有什么信息要跟我分享吗?亲爱的姐姐。”
“不,我是来转达一句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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