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苏夏需要哪些药材之后, 黄蕾第一时间就出去打电话,想要找人帮忙收购药材了。
黄中梁也要了一份药方, 准备让自己的人帮着留意一下。
药方上面一些上了年份的东西, 想来要集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也是凑巧。
黄蕾出来打电话的时候, 恰好看见了带着孙子出来走走的张老太太。
年轻时候的小姐妹现在再见面,都已经成了满脸皱纹的糟老婆子。
黄蕾还倒罢了,张老太太在认出来对方是谁的第一时间只想要躲开的。
一方面明明两人差不多年纪, 黄蕾因为这些年来养尊处优保养的好, 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的模样。让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张老太太都有点自惭形秽了。
另一方面也是怕黄蕾问起当年忽然之间两人疏远的事情。
其实黄蕾的心里也是蛮复杂的。
都活了那么大岁数了, 对于张老太太当时的想法, 她就算猜不到全部,七八分也还是有的。
只不过没想到, 她这回找到了亲大哥, 还是靠了这个已经几十年不联系的“小姐妹”。
就这一点, 就足够黄蕾把当年的事情一笔勾销,还对张老太太生出一些感激了。
只能说, 张老太太虽然命一般, 但是遇到的人都挺不错的。
“秀娟啊,好多年没有见了。”黄蕾看到张老太太躲闪,主动打了个招呼,“我阿哥跟我说了,这次能和他相认, 多亏了你的帮忙。”
又看了看一旁矮墩墩得嘴里吃着棒棒糖的小平安, “这是你孙子吧长得真可爱”
小平安知道是在夸他, 配合着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
张老太太干笑了两声,“我也只是把我知道的跟黄大哥说了,没帮上什么大忙。当年的事情你不怪我突然没了联系就好了。”
黄蕾摇了摇头,“都过去了”
当年的事情不想再提,黄蕾转了个话题问起张老太太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这要是换作二三十岁的时间,张老太太正是攀比心最重的时候,要有人问起自己过的怎么样,铁定是打肿脸充胖子,把自己的生活说的好的不能再好了。
也因为嫉妒心和攀比心,当年才会和黄蕾断了联系。
等到现在都是个老太婆了,生活早就把她的棱角给磨平了。
张老太太听黄蕾问起她过的怎么样,第一反应就是诉苦。
什么老头子一辈子都是个乡村大夫,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前段时间老头子就这么突然的去了,留下一个生了重病的孙子
听着张老太太巴拉巴拉一大堆,黄蕾适时的打断了她,“重病的孙子”
她的眼神移向小平安,小平安这脸上肉肉精神十足的样子,可不像是身患重病啊
张老太太狠狠的点了点头,“就是我这个孙子,没错”
“这孩子是个早产儿,生下来就虚弱的很,差点就夭折了。是我老伴儿,想办法给治了,维持了八年。”
“只可惜一场意外,我老伴儿去了,这小孙子也差点就这桃溪村的苏夏医生,是真的有能耐,才几个月,我家小平安就能蹦能跳,看起来和正常的孩子差不多了。”
听到张老太太这番话,无疑是给了黄蕾一剂强心针。秀娟的小孙子病的那么严重几个月就治疗的看不出来生病了,那她家余平也能治好的吧
苏夏按部就班的在诊所继续接待病人。
余平那边暂时缺药材,就只能先用针灸护住他的五脏六腑,其余的要等药材齐了再说。
陆晏清原本在山上研究所专心研究太岁的,听苏夏说了有关于余平身上长白毛的事情,还下山专门取了一些余平的血液和细胞来做检查。
陆晏清还跟苏夏问了,到时候治疗的时候他能不能在一旁看着。
亲亲男朋友想要看,苏夏当然是一口答应了。
只不过这治疗的过程估计是不太美妙的。
到底是有钱有势的富豪,黄中梁和黄蕾兄妹俩都是有能耐的人,一个在内地一个在香江同时发力,居然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就凑足了药材。
药材备齐了,苏夏的治疗也就可以开始了。
让黄蕾他们准备了一个大号的浴桶,下面加柴火不断的加热,直到浴桶里的水煮沸。
这个时候,苏夏就开始往里面加药材了。
按照一定的顺序,控制着药材的量,只见浴桶中的水先是从淡黄色变成了棕色,再越来越黑之后,似乎到达了顶点,又开始慢慢转浅。
等到浴桶里水的颜色再次变成淡黄色之后,苏夏看向被人扶着的余平,“现在,把下面的柴火给抽掉,然后让余平躺进去”
“啊”
“你说什么”
“骗人的吧”
不怪这些人惊成这样。
这浴桶下面的柴火一直在烧着,就算现在把柴火取出来,这里头的水也是沸腾着的。
要是余平就这么躺进浴桶里,人岂不是要整个都烫坏了
余平的状态是最糟糕的。
脸上部分长了白毛,也能看得出来他现在脸色发青要按照苏夏的要求躺进浴桶,这很需要勇气。
然而不等他们质疑,苏夏就立刻道,“药我已经给你们配好了,现在躺进去治疗效果是最好的。随着水温的降低,里面的药效也会越来越差要是你们现在不让他进去,那估计就要重新再找一份同样的药材回来了。”
黄蕾看了过来,她直视着苏夏的眼睛,“苏医生,你确定这么烫的水泡下去不会出事儿”
苏夏肯定的点了点头,“就是要烫,要不然他估计这辈子身上的白毛都去不掉了。”
“行”黄蕾狠狠的咬了咬牙,“我信苏医生,你们几个,帮忙把余平给我抬进去”
余平当然是怕的,死命的挣扎着。
只可惜这病重的身体原本就没什么力气,来拉他的还是几个只听黄蕾话的保镖。
“妈妈我可是你亲儿子啊啊啊啊好烫啊救命,嘶好烫啊噫”
余平就这么喊着,连衣服都没脱的被压进了浴桶里。
刚接触,确实是烫的要命,恨不得立马跳出来。
但是很快的,他居然就不觉得烫了,反而感觉从全身的毛孔里传来一阵阵的凉意。
这也太奇怪了
火是他们看着烧的,这浴桶里的水沸腾的模样也是大家亲眼看着的。
为什么水还在咕噜咕噜冒气泡,他这个泡在水里的人却压根不觉得烫呢
余平都没来得及问,就被苏夏喊了一句,“憋一口气把头也给我浸下去要不然脸上的白毛也退不了”
“我”余平忍住了爆粗口的冲动,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是有真本事的,是救自己唯一的希望。
能怎么办呢只能乖乖的吸一口气整个人往药水里浸了。
陆晏清全程在旁边观看着,手里的笔记本上不知道一直在记录着什么。
“夏夏,这水温是怎么回事儿”
一听陆晏清开口问了,旁边的黄蕾他们也都竖起了耳朵,他们对现在的情况也奇怪得很。
苏夏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观察过,余先生身上除了白毛覆盖的部位,其实其他皮肤部位也隐隐有了一些要长白毛的趋势。”
“总体来说,就是他沾染上的病毒已经在他的身体表层建立起了一层防护膜。我这剂药的作用,就是先破坏这层防护膜,然后让药汁通过毛孔渗透到身体内部。”
“至于水温虽然你们看起来好像沸腾了,但是其实并没头特别烫。”
“这怎么可能呢”一直都很少说话的黄蕾的女儿涨红了脸,冒出了一句。
看到苏夏朝她看了一眼,立马又缩回了她丈夫身后。
啧啧,四十岁的人了社交恐惧症还这么严重真的不要紧吗
苏夏心里感慨着,嘴上还是解释了一句,“想必大家都知道古代有一种戏法叫做油锅取物”
这话一出,基本上大家都明白了。
油锅取物,说白了就是锅里下面放醋,上面放油。
用水煮沸腾的时候,因为醋的沸点低,这个时候手伸进去拿东西其实并不是很烫。
再等到烧一会儿,锅里的醋蒸发了,这油锅就又是真正的油锅了。
苏夏这种特殊的药液熬制方法,可能是里面有一些特殊的搭配,导致浴桶里的药液沸点也降低了,才会出现刚刚水沸腾余平进去却没事的情况。
知道了大致的原理,一群人就都放下了心。
各自找地方坐下,就这么围着一个浴桶等余平出来。
大概二十分钟。
苏夏估摸着药力发挥的差不多了,就对着浴桶里时不时冒出头来换口气的余平说了一句,“余先生,时间差不多了,你可以出来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余平的头冒了出来,“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以余平现在的身体状况,憋着气泡在浴桶里也挺耗费体力的。
“快快快,拿毛巾来”黄蕾关心的上前,亲手拿了毛巾给她儿子擦脸上的水渍。
这一擦,就发现变化了。
原本余平脸上的白毛,在黄蕾就这么轻轻的一擦之下,居然就这么掉了
不仅是脸上,拉了帘子让余平自己换衣服。余平出来之后也是满脸的惊诧,身上的白毛也是一样,一擦就掉了。
“我这是好了”余平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激动。
被苏夏立马泼了凉水,“只能说你身上的白毛暂时去了。你体内的病毒啊,我估计还得喝上几个月的苦药汁子呢”
一听这话,余平的脸色又重新绿了。
苏夏也是好奇的。
黄蕾这么一个女强人,儿子是一个喜怒都摆在脸上的二世祖,女儿是个连大声说话都不行的胆小鬼,是怎么养出来的
好在苏夏也不用搭理这些糟心事儿,开了接下来一段时间余平要喝的方子,苏夏就拉着陆晏清走了。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黄蕾一家和黄老爷子祖孙,话题就很快变得严肃起来了。
“说吧。”黄蕾对着儿子道,“在你发病之前,有没有遇到什么古怪的事情”
之前是因为忙着余平的病,加上余平昏昏沉沉的也问不出所以然来,黄蕾才暂时歇下了找出害了她儿子的人的心。
这会儿余平的病情真的有了指望,余平人也清醒了,黄蕾就琢磨着要找出幕后黑手了。
然而余平这个二世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到底为啥生了病,摸着脑袋一片茫然,“妈你说什么古怪不古怪的我就和平常一样喝喝小酒,然后找几个姑娘,没干其他的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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