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文琥琥急忙跳开。
秦时淡淡看了一眼自己的皮鞋，“幸好我有先见之明，穿的最便宜的，省得你赔不起。”
文琥琥：……
装没听见，坚决不问价钱！
“怎么忽然打嗝了？”秦时皱眉。
“嗝！”文琥琥又打个嗝，胡乱掩饰，“可能，吃得太饱。”
“喝口水再继续。”秦时从冰箱里取出一瓶依云扔给文琥琥。
“华尔兹最忌讳慌乱，不怕步子错，也不怕不规范，但绝对不能慌，因为这个舞最重要的是气质，就算步子出错，姿态也要稳，要漂亮！”
文琥琥“咕嘟咕嘟”一口气灌半肚子水，点头受教。
不得不承认，这个老师还是很专业的。
重新开始，文琥琥吸取刚才的教训，视线绝对不超过秦时下颌，稳稳当当跟着他的步子走。
渐渐越来越熟练，姿势也开始带了几分气势，秦时不需要再随时提点她，屋子里就安静下来，只有悠扬浪漫的音乐声继续。
文琥琥又有些呼吸急促，夜半与美人儿亲密共舞，这特么谁受得了啊？
她琢磨着得说点什么打破深夜约会的气氛，不然再这样下去，她一会儿又得打嗝。
“你夏天都穿长袖，不热吗？”她看着秦时的胳膊问。
在她印象里，秦时就没穿过短袖。
“不热。”
两个字，没了。
“这是什么歌？”
“花之圆舞曲。”
五个字，没了。
“伊丽莎白多大了？”
“不知道，捡的。”
文琥琥终于找到可以接下去的话题，“在哪儿捡的？”
“英国。”
文琥琥抬起头，睁大了眼，“托运回国的？”
秦时瞅了她一眼，“私人飞机。”
文琥琥：……
阶级隔阂。
算了，不尬聊了。
一首曲子完，下一首再起。
秦时主动说了一句，“这是G大调小步舞曲。”
文琥琥一听这欢快的节奏就心情飞扬，脚步踩得愈加熟练，裙摆扬起，嘴角绽着笑，在秦时臂弯下转着圈。
酣畅淋漓地跳完这一曲，秦时松开手，“差不多了，明天再练练，拍戏没问题。”
文琥琥洗完澡躺床上，脑子里还有小人儿在转圈，眼前总是秦时白衬衫的清冷模样，有点晕乎乎的。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爬起来发微博找人聊天。
她有个众星替她新注册的大号，暂时是叶回在打理，目前还很少发博。
自己有个原来的小号，平常发些自己的倒霉事迹，比如手机随便一掉就能掉进下水道缝里；穿凉拖走路能踢到羊肉串签扎肉里；坐公交车半路抛锚转个出租，结果是新手司机还迷路上了反方向高速，诸如此类。
不知不觉成为一个有着二十来万粉丝的沙雕博主。
她的粉丝们最喜欢她分享各种倒霉事迹，然后拼命“哈哈哈”。
她编辑了一条发出去。
“最近遇到一个超旺我的锦鲤，真的超神奇！运势一路走高，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工作，还拯救我于各种囧境！就连吃个西餐，都能成为幸运顾客免单！我胖虎也有今天！”
她的微博名是“不想长胖的虎妞呀”，被粉丝昵称“胖虎”。
这段日子忙得很久没发博了，这条刚发布成功，瞬间就一堆留言。
“胖虎你终于出现了！”
“卧槽真的有锦鲤？”
“我们胖虎都有转运的一天？”
“锦鲤？当然是要扑倒啊！吸欧气！”
“支持楼上，扑倒扑倒！”
“必须圈养！”
“能分我一块锦鲤肉吗？”
“呜呜呜那我们以后还有沙雕微博看吗？”
也有和她一样日常迷信的，正经回复。
“说明他的气场和你很合，可以多和他在一起，吸收旺气。”
文琥琥回复评论：“怎么才能吸欧气？”
“男的女的啊？女的就多摸摸她的衣服头发蹭蹭气味，男的就，嘿嘿嘿！”
下面一长排整整齐齐的：
——男的就，嘿嘿嘿！
文琥琥回复：鸡笼装不下了，养鸡场安排。
这群磨人的小妖精！
她放下手机躺床上，更睡不着。
嘿嘿嘿，和秦先生嘿嘿嘿？
妈呀！
一想到那画面就……不过他胸膛看起来好结实，应该有胸肌……
文琥琥脸热辣辣的，转过身埋进枕头里，抱着被子扭来扭去。
不行不行，秦先生虽然很帅，又有本事，但是是渣男！
想想他对刘艾青的拔吊无情！
渣男绝对不可以！
但是，飘在脑子里的全是他搂着她转圈圈的画面，脑子里还有“爱的魔力转圈圈”伴奏。
文琥琥扯过被子蒙住脸。
见了鬼了嘞！
秦时有严重的睡眠障碍，入睡困难，所以严格遵守十点上床的睡觉程序。
今晚跟文琥琥这么一折腾，许是太疲惫，意外地很快入睡，但一直做梦。
梦里他的手放在一片娇□□滑的肌肤上，指尖的触感软弹而细腻，滑得心上又痒又舒服，引诱着他往别的地方，想要抓握更多……
到关键时刻，忽然出现一个声音，“嗝”，响亮又清脆。
秦时猛地惊醒，一柱擎天，胸腔深处有一丝意犹未尽的饥饿感。
他下意识闭上眼想接着睡，又醒觉梦是不可能演连续剧的，猛地睁开眼。
卧槽在想什么呢？
他竟然做这样的梦？还梦了一个晚上？还打算接着梦？
见了鬼了！
天色已亮。
秦时干脆起床，刚洗漱完毕，秦昊的电话就来了。
“看微博没？”
“广告上了？”秦时走到露台上，伊丽莎白正抖着一身白毛对着朝阳伸懒腰，看见他过来，懒洋洋地“喵”了一声。
“昨晚12点上的，之前话题热度确实炒得好，两个小时就上热搜，不过全是嘲讽整容怪的。”秦昊欲哭无泪，“跟你说了别先曝光吧？现在就怕影响她新剧，被你逼得投了那么多钱，搞砸了你给我赔！我到你楼下了，你等着我马上来。”
秦时打开微博，果然，开屏广告上出现一位梦幻又甜美的小仙女。
再看热搜榜。
“文琥琥出道整容”
“换头整容”
“文琥琥整容医院”
……
再看话题内容和评论。
有人把文琥琥的表情包和小仙女的形象放一起做对比，声称太牛逼了，这位新人不到一个月就实现了换头大法！
评论里各种难以置信和嘲讽——
“卧槽这是同一个人？”
“化妆术也太牛逼了吧？”
“求出化妆教程！！”
“瞎吗？明显整容了！你们看脸颊，以前多圆，现在都尖了。”
“嗯，开眼角，垫下巴，削骨，鉴定完毕。”
“不止吧，感觉整个人气质都变了！”
“如果真的是同一个人的话，只能说整得太成功了！求医院！！”
“可一个月不到，整容的话恢复没这么快吧？”
“明显是反向炒作，先拿整容前的旧照来曝光，故意吸引注意力，再拿反差来炒红。你们还真信那照片是七月初的啊？”
“那组照片是夏艺粉丝探班拍到的，时间没错啊！”
“反正肯定整了，不喜欢换头怪！”
也有清流——
“这颜我喜欢！”
“说实话，看起来真的很自然，不像整的。”
“能整这么漂亮，也要底子好才行啊！她楚楚可怜要流泪的表情，还有带着泪的一笑，天啊，好戳心！”
“爱了！这颜值我能舔一辈子！”
“啊啊啊天使就该是这个样子！”
秦时挑着嘴角笑了笑，又仔细看了看表情包的丑态和小仙女的模样，确实反差很大。
他迅速给叶回发了信息，“等话题到沸的时候再作回应。”
一看时间，已经快到九点，文琥琥今天竟然还没动静？
文琥琥到天快亮才睡着，迷迷糊糊被电话吵醒，她惺忪着眼拿起手机，摁下接听，“喂。”
声音懒洋洋里带着娇慵，像黏牙的麦芽糖。
秦时顿了顿，声音比一贯的淡定略有波动，“看微博。”
文琥琥听是他的声音，猛的清醒，“嗯”了一声，点开微博图标。
突然跳出来一张她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
少女的面容梦幻又精致，背着折翼的翅膀，双目含泪，楚楚怜人，然后那沮丧渐渐转成坚强，展颜一笑，如阳光破云而出，光芒万丈。
短短五秒。
文琥琥愣了足有十秒，然后“啊”一声尖叫，从床上蹦起来，手舞足蹈又蹦又跳。
有作品了！
出道了！
要红了！
秦时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兴高采烈尖叫声，几乎可以想象文琥琥张牙舞爪的激动模样，然后电话那端“扑通”一声响，然后是可可焦急的声音。
“哎呀！文小姐有没有摔疼呀？”
他嘴角弯了弯，挂上电话。
关闭微博，再重新打开，再看一遍。
三分钟后，秦昊带了三明治上来。
“秦总今天这么早上班？”秦时调侃。
秦昊懒洋洋往沙发上一歪，“昨晚住兰格那儿，怕有狗仔，一大早被她给我哄走了，这丫头，得劲儿。这不惦记你？才来跟你吃个早餐。”
秦时横他一眼：“小心下一个刘艾青。”
秦昊歪嘴一笑，“嘿嘿，吃一堑长一智，这回我先捏着把柄呢！不过说正经的，文琥琥这事儿咋整？小姑娘哭鼻子没？真怕吴炜找我麻烦！”
秦时想到文琥琥的反应，她哭？
高兴还来不及。
这般没心没肺，要么是真蠢，要么是大智慧。
他把加热好的三明治从微薄炉里取出，淡淡咬一口，忽然怀念文琥琥做的烟肉青瓜的香味儿。
“你放心吧，我有后手。”
他正说着，门铃响了。
秦时起身打开门，文琥琥旋风一般扑过来，一头扎进他怀里，拦腰抱了个结实，“秦先生！我太高兴了！”
秦时：……
秦时身后的秦昊：……
老弟，你抢我客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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