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Turning Tables(1)
As hard as you try,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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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蓝染那副字,春绪倒是真心愧疚了一把,自己好歹也是练过那么些年头的,但是无论怎么样也就是那德行了,反正她也不想成为什么大艺术家,说得过去就行。
而这位呢,上次去书肆就见他在找字帖,想必也是真爱的。
你看看,这真爱的和被逼应付的还是不一样。
“蓝染先生的字真是漂亮。”她美滋滋收起来,看着人家已经给自己裱好了,真心觉得这家伙的确会做人,怪不得以后能当队长。
不过你要让她真去鉴赏这字估计也是难为她,最多能给憋出来个“别有风骨”,撑死再加上个“遒劲挺拔”,说是有力都不太对。
“春绪小姐谬赞,我来得唐突,这是上次说好的字,你的生日,我却空手而来……”他正说着被春绪打断。
“蓝染先生不必如此,今天不过凑巧是我娘亲百多年前生下我的日子罢了,没什么不一样的,真要是带了礼物也就太见外了。佐野来找我给我东西是寻常事,阿尔给我的琴是从去年就开始制作的,都不算是什么生日礼物,你也没什么值得破费花功夫的,就当是来朋友家串个门就成。”春绪得了字也是乐呵呵的,想着这位将来可是队长,瀞灵庭也是有追星族的,只不过不是真正的明星,你看看就算是现在大多数死神还很矜持,但是几乎每个队长身后都有强大的后援团。
哪怕将来没钱了卖了也能够吃花一阵子。
当然,这种不着调的想法不可能成为现实。
扎了一半的葡萄架子还在那儿放着,春绪琢磨着今儿这状况也没办法继续干活了,人家来一趟流魂街还是第一次来自己家,手里也没空着,算是贵客,不能真给怠慢了。
于是让蓝染稍等一下她去收拾一下工具。
“春绪小姐这是在做什么?”看着地上横放的竹竿木棍和草绳秸秆,蓝染也不明白这是在干嘛,不过他好奇就会问。
“种葡萄啊,我这院子空荡荡的,种点东西能自己吃还能卖。葡萄到夏天的时候就长成了,到时候还能挡大太阳,多好。阿尔教给我酿葡萄酒,到时候也能试试。”这话倒是有一半假了,阿尔可没教过她,但是高中生物课本有教,况且如果要求不高,酿葡萄酒其实很简单,毕竟菌种都是现成的根本不用找。
蓝染现在是真觉得这姑娘有意思了,他做到如今这个位置,瀞灵庭贵族家的小姐也见过不少,甭管低级高级端得架子都不小,当然,也有二番队队长,四枫院夜一那样的奇葩。
只不过还真没见过这么个能自己下地搞种植的,虽然是规模不大而且全为了自己的嘴。
这活儿,估计当过死神的人还真看不上,更别提贵族了。
“春绪小姐,恕我直言,你这么做,不怕传出去被人笑丢面子吗?”他再多试探一句,想看看她的反应。
“面子?那是啥能吃吗?”春绪将东西收拢好起身,看着这个她认为并不像是迂腐的男人,“我没出生的有一阵子,家里全靠大哥一个人养活,虽然他是队长,但是我们全家过的不算如意。我爹娘和哥哥姐姐他们都矜持,虽说这些事过去那么多年,我不该多说,但是我想真要是在自家院子里种点啥也不会为难那么狠了。贵族的矜持都是浮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我还不想变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蠢货。”春绪这话利索,传出去不知道得得罪多少贵族。
“倒是我想多了,春绪小姐很豁达,真是个有趣的人。”蓝染品着春绪给泡得清茶说道,他品茶的动作高雅而不做作,也是通体一身气派,让春绪为自己原来在心里给他贴标签的事儿感到汗颜,不过这话可是有点意思了。
春绪虽然脑子不知道连在哪儿了,但是她也知道,一个男的说一个女的“有趣”,就是多了些暧昧的成分了。
不过她也懒得多想什么,就回答说:“我也就是实话实说而已,没什么不一样的。您这也是大老远的跑过来给我送上一幅字,上次说是我请客结果还是您给掏的钱,这字儿就算是礼物,我请您吃顿饭算是回礼,怎么样?”想想上次自己胡吃海喝一通没花一分钱,春绪就过意不去。她是那种不喜欢欠账的人,但这么多年也知道不能随便削男人面子,只能想个两全的法子把帐还回去。
“恭敬不如从命,只不过你是寿星……”蓝染当然还是不想让春绪真的请自己。
“我屋里倒是也有点书,您要是不嫌弃就进去看一会儿。我现在去买菜,您得等一会儿。我也没什么大手笔,自己做的家常饭菜,您别嫌弃就行,”虽说已经是三月,但是倒春寒这种事还是正常,春绪从晾衣架上随手拿了短披风披上,然后换了双高齿木屐就准备出门,临到门前,转头道,“是我考虑不周了,对了,蓝染先生,您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没?我虽然没什么好手艺但是能做的样还不少,能合您胃口最好。”
“……豆腐。”蓝染也是没想到春绪竟然要自己下厨给他做顿吃的,有点惊讶,听了春绪的问话,愣了下才这么回答。
“噗……”听了这词,春绪倒是笑了,她是想起那个歧义来了,“行,用豆腐做菜也行。那待会儿见了。”然后挥挥手就走了。
她这一笑一走却把蓝染给弄愣了,没见过一个能随便把自己家扔给一个见面不超过五次的异性的,而且他也知道春绪刚才那一笑是为了什么,到底还不是多年后那版本,如今还是欠火候,一张老脸略微有点拉不下,只不过他一向假仙惯了,也不可能真在春绪面前害臊。
不过他也把春绪想得太好了点,春绪把家撂给他看着一是相信着“信者不疑”,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二来他五番队五席的名字在护廷队的名册上大喇喇写着,真要是有什么事,找人方便得很,不怕他出什么幺蛾子。
记得上次吃饭他点的是七味粉,这里面是有豆腐的,于是春绪买齐了七味粉的主料辅料,又想着毕竟是请客,所以又买了点鱼虾和猪排,其实也不过是她自己找理由想吃罢了,人蓝染只说自己喜欢吃豆腐又没说别的。
买齐之后就拐回家,虽说是请客但是就俩人,做多了吃不完也是浪费,春绪在分量上还是有计较的。
“我回来了。”推开门,习惯性这么说,这是她从过年后养成的习惯,出门回来对着空房子喊“我回来了”。
不过这次是有人的,里面正看着平家物语的男人抬起头来了句:“辛苦了。”他也真没客气,进了屋子找了本合意的就拿出来看。
听到这话春绪倒是乐呵,然后笑眯眯摆摆手:“不辛苦不辛苦,反正离中午还有一会儿,您再等等,外面要是冷了您就坐屋里去。”然后就掂着食材进了厨房。
握寿司捏饭团这事儿如今也算熟悉,毕竟那是主食。
七味粉做大海碗份儿的,当是汤了,春绪按照日本人的口味弄了点生鱼片准备着,虽然这玩意儿她自己从来不吃。炸了点脆皮豆腐,弄了份肉片烫日本豆腐,想着自己口味重,给自己炒了碗麻婆豆腐,一想这果断成豆腐全席了,又给弄了炒娃娃菜和炸猪排,再加上山药饭这种甜菜,算是从汤到主食,荤素甜咸冷热都有。
可怜见得浮竹雪之,要是见到自己一直以来调|教厨艺很久的妹妹做出的正经第一顿饭给这个外人吃了,还不得气坏。
不过春绪也懒得想那么多,自己一个人住,一人肚饱全家不饿,你让她给谁做饭去?
她动作也麻利,做完能摆满一张小桌的饭菜,花了大半个时辰,这毕竟还是临时起意,若是早准备些只怕能更快。
看到春绪做的饭蓝染也有点惊讶,贵族小姐哪有下厨的,而这手艺看起来竟还不错。
见春绪布菜蓝染就起身到厨房去帮忙端菜,而不是干等着春绪伺候,这点让春绪对他感观更好了点。
俩人都坐下的时候还不到中午十二点,春绪前半个上午干活后半个上午做饭,中间还有京乐佐野在捣蛋,也是饿了,但是还是从蒸好的米饭里拿出三个煮鸡蛋,还烫的她呲牙咧嘴。
生日的时候寿星吃俩煮鸡蛋,跟着过生的人沾光吃一个,这是许醇生活的习惯。许醇爸妈都是农民考大学跃龙门进城的那种,小时候都过过苦日子,条件不好,都这样过生日,时间久了也成了家里的习惯。
“今儿我算是寿星,我们家里人都是跟着吃个煮鸡蛋蹭福气的,您也来一个。”春绪不停吹着自己的手赶紧拈给蓝染一个,信口胡邹,这当然不是浮竹家的传统,她要是真在家过生日也不可能这么说。
于是,挑食的人看着这个充满着寿星祝福的鸡蛋默默然了,不吃是人家好心好意给的,吃吧对不住自己的嘴和胃。
春绪到底还是眼尖,其实有点好笑,这人喜欢吃的和不喜欢吃的真有意思,不过还是小心说:“您不喜欢吃鸡蛋啊。”这句倒真有点调笑的意味。
这人也不回答,自管磕了鸡蛋皮,就着七味粉的汤给吃了,虽然春绪已经明了他的确不喜欢吃煮鸡蛋,但是这吃鸡蛋的动作看起来还是很从容。
这让春绪倒是有点佩服了,不过一想自己是个不挑食的,佩服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干嘛。
毕竟还是豆腐多,于是刚刚那鸡蛋也就让蓝染给选择性遗忘了,不过他眼见着春绪磕了一个鸡蛋两三口吃了又磕第二个,其实真心说不上来的滋味。
不过等到俩人都饱了,桌上唯一没被动过的竟然是春绪特意为了迎合日本人口味弄的生鱼片,这倒让她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了。
蓝染忽然想起当初十七警告自己的话,想想这估计还得是毁他妹妹名声的事。不过今天吃了这顿饭,觉得算是差强人意,作为贵族姑娘,拿出来嫁人已经够绰绰有余了。
看着除了生鱼片之外的基本上剩的不多,春绪觉得这也算是自己的手艺被人认可,挺开心,然后跟蓝染聊了一会儿,扯点风雅的就说道小说上了,听他的评价,觉得很多地方和自己算是有共识了,比如说看不上日本神话里的大神伊邪那岐啦,觉得落洼物语里的少将太过妇人之仁啦,诸如此类。
然后春绪发现,这位仁兄算是个大龄文艺青年,真伪待定,但是真学问是必须有的。
蓝染惣右介是成了人精的人,就算他这时候还年轻不成熟,席间可没少观察眼前这给自己添过几次麻烦的姑娘,也顺便打量她这屋子。
很简单但是不小气,主案上供着太刀,墙上挂着弓,墙角倚着几把木刀,榻榻米上也有磨损的痕迹,可见是个在家练功的。
再想想今天她露的那一手快手刀,也知道这白打的功夫绝对是一流,只是可惜没有灵压,不可能为他所用。
只是再想想,若是真是灵压高,自己倒是不会拿如今这种眼光看她了。可利用的手下和有趣的人这定义可不一样。
不到下午他就主动告辞,毕竟下午再留下去就真的不合风俗了,春绪没挽留送他走,想着如今这也算是能登堂入室的正经朋友,说了句下次再来倒也不全是客套话。
送完客收拾收拾餐具,想着那没吃的生鱼片晚上还能给自己煮小火锅。
吃的撑得慌也不想午睡,春绪估摸着既然中午没来,自家六哥肯定是晚上来的,于是干脆先去找阿尔,看看情况。
阿尔其实也就是交待交待春绪如何用琴和保养,送她一盒松香,搞定之后就睡了。如今他精神不好,经常犯困,春绪自然不可能再打搅,就翻墙回到自家巷子回家。
这发撑她也不敢剧烈运动,于是就从自己眼睛里把如今被她命名为“小春绪”的刀弄出来,单单握着不动练习忍耐力和持久性。
两个多月来她也有进步,如今能坚持十五分钟了。
醒过来洗个澡,知道家里要来人春绪肯定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的疲态,自然得收拾好。五点多也饿了,于是就拿中午没用完的食材给自己下火锅。
正吃着呢就听见自家六哥的大嗓门在外边:“春绪,春绪。”
起身去开门,却发现来的不止六哥大夏一个人,小哥哥雪之和冷颜四姐优里都来了,还有个不太面熟的中年妇人,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之给介绍说这妇人是浮竹分家的一位夫人,虽不是嫡系但是比他们长了一辈儿,称呼她为“利江夫人”就行了。
春绪把他们引进屋,分主宾坐好,送上茶,听听这位所谓长辈所来何意。
“噗——”刚喝一口,春绪听到那位夫人的话,直接没忍住给喷了出来,“啥?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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