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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鼓掌的两人一脸纯良无辜，而另外沉默的两人则互相干瞪眼了一会。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锦意眨了眨眼，看着神色不渝，气场明显有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黑发少年，出声询问：“是我拍的不够响亮，所以你不开心了吗？”
相泽消太：“……”笨蛋，怎么可能是因为这个啊！
果然，云雀恭弥的神情更无语了，他眉头紧锁，捏着浮萍拐的手越发用力。
过了一会，还是活泼的山本武重新打开了话题。
“其实师兄也没有说错。”山本武浅笑着解释道：“因为学校的大家都很崇拜师兄，所以以师兄为首的风纪团体立下的规定，大家也都会认真遵守、互相监督。”
——当然，很大部分原因是出自某人的暴力统治。
山本武笑而不语，并没有说出后半段的内容来。
锦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虽然不知道那什么风纪团体是什么东西，但应该和她的宗门是一个性质吧，也难怪对方看起来很嫌弃她的样子了。
“……”云雀恭弥没有说话，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看不出喜怒，但好歹气场没那么让人窒息了。
接下来的路上，山本武仿佛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基本说什么都要吹捧一下云雀恭弥。
比如，云雀恭弥是校内的无冕之王，不仅并盛中学的人都很崇拜他，就连校外的人也是，很多人对这个名字都是闻风丧胆，特别是那些晃荡在学校外面企图打劫学生们的混混。
虽然有些词锦意听不太懂，但她还是听的津津有味。
“哇，没想到我徒弟这么厉害啊。”黑发少女听的几乎是双眼放光。
见锦意一脸兴奋，山本武虽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乐呵呵的说道：“是的，除此之外，师兄还有很多追随者。”
追随者。
锦意闻言越发开心了。
四舍五入就算是自家的弟子了啊。
“真是太好了！”
这个徒弟真的收的不亏啊！
山本武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锦意，虽然不太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开心，但还是附和道：“都是因为师兄的人格魅力太强了。”
嗯，以及武力。
少年在心中默默补充道。
就在两人牛头不对马嘴之时，云雀恭弥忽然回过了头。
“安静。”黑发少年冷冽的黑眸扫过两人身上，似有寒风猛烈吹过，打在身上宛如刀割。
“哈哈哈，师兄……”
“……别叫我师兄。”云雀恭弥一脸冷漠。
未等山本武说些什么，锦意就已经不赞同的驳回：“你可以不叫他师弟，但是他必须叫你师兄！”
“……”谜一样的固执。
云雀恭弥看了一眼锦意，似是想到了什么，陷入沉默，然后也没回应就回过了头。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就别再跟着我了。”黑发少年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山本武对此习以为常，拍了拍锦意的肩膀，说：“师兄他就是这样，你不用放在心上。”
锦意点点头，表情倒不像是不开心的样子。
“唔，好吧。”
锦意也没有挽留，就这样目送云雀恭弥离开，直到看不见某人身影后，才看向山本武。
“继续吧。”
……
山本武对并盛中学的很多地方也很了解，加上风趣幽默的解说，为此行添加了几分瑰丽的色彩。
锦意除了对这个学校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之外，还有就是对这个自己突然送上门来的徒弟越发满意。
因为山本武是一个活泼而话多的健气少年，不仅没多久就适应了这个身份，还经常师父长师父短的喊她！
对于山本武的这个转变，锦意是非常欣慰的。
因为她想被人叫师父很多年了！
虽然以锦意的标准来看，山本武的天赋不怎么样，但在嘴甜这一方面绝对是一流的，所以她一开心，就想起了一件事。
黑发少女突然顿住，一脸严肃的对山本武说：“等一下。”
“嗯？”正滔滔不绝的介绍并安利的山本武有些疑惑的回过头，眼睁睁看着少女从宽大的袖中拿出了一个——翠色玉镯。
若是云雀恭弥在此处，绝对会发现，这个被少女送出的翠色玉镯，正是之前锦意也硬塞给他的那一个。
不过也好在他不在，不然很有可能会因此而打起来。
相泽消太当时也在场，自然也见过这个玉镯，他眯了眯困顿的双眼，倒是没想到锦意居然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玉镯。
他内心吐槽道：这玩意是批发的吗？
山本武看见玉镯，愣了一瞬，“这是……？”
“这是拜师礼，作为我的徒弟，这是必不可少的。”
“哈哈哈，可是……”山本武正欲推拒，却被黑发少女以不容拒绝的姿态抓住了手腕。
精致漂亮的脸上虽面无表情，但依然掩盖不了少女身上出尘的气质，她一双墨如星辰的眸子倒映出黑发少年微怔的表情，神情专注。
“你要拒绝我吗？”
山本武脸色微红，退后几步拉开距离，同时也接过了那玉镯，自己戴在了手上。
“好吧，我知道了。”
那玉镯戴在手上之后，出乎意料的温凉舒适，不仅尺寸与手腕刚刚好，丝毫不影响身体之余，似乎还有一股奇妙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山本武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玉镯，入手的触感极佳，下意识有些好奇的问道：“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嗯。”锦意微微颔首，轻描淡写道：“祖传的。”
“噗……”
山本武微微睁大的眼睛表达了他惊讶的内心。
“怎么了？”锦意放下手，随口问道。
“那这样给我……没关系吗？”山本武倒不是怀疑锦意，只是觉得这东西有些贵重了。
他正欲取下这手镯，却发现知为何居然取不下来了，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桎梏住了它。
山本武刚因此怔愣一瞬，就被一只白皙纤长的手给按住了。
“不管贵不贵重，现在它都是你的了。”
“可……”
“嘘。”
锦意抬手捂住了他的嘴，轻轻一笑：“送给你，当然是值得的，它的价值不在于它本身，而在于送给什么人。”
“……”
本来看着这无聊一幕差点睡着的相泽消太因这句话扬了扬眉，“这家伙……怎么突然这么恶心？”
在锦意面前好像从未有过这种待遇的相泽消太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当然，他内心之前浮现的那么点纠结早已被抛之脑后，剩下的就是思考这家伙在想搞什么事情了。
与黑发男人的深思不同，还未见识过锦意另一面的山本武依旧保持着热忱的态度。
“谢谢师父。”山本武轻咳一声，下意识扬起一个笑容，一边摸着自己后脑勺，一边说：“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比起黑发少年的害羞，锦意倒显得格外淡定，就像是随手送了个微不足道的东西。
嗯，从某种意义上也的确没错，因为对于锦意来说，没用的东西的确都是微不足道的垃圾来着。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给你一份礼物吧。”
“诶？”锦意歪了歪头，看着黑发少年略带认真的表情，沉吟了片刻。
然后，出乎两人意料的是，黑发少女摇了摇头。
就在山本武以为自己被拒绝，还准备多解释几句之时，就见少女接着补充道：“在你还没出师之前，你送我的东西不能叫礼物，应该叫孝敬。”
山本武：“……”
相泽消太：“……”
气氛凝滞了一瞬。
黑发少年失笑，首先打破宁静。
“师父说的对。”
相泽消太则抬手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
真是尴尬到连他这个背景板都无语的地步了。
这家伙……从某种方面是来说真是个天才啊。
·
逛完并介绍了一圈并盛中学的情况后，山本武也要告辞了。
他揉了揉黑发少女的长发，笑着说：“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还要回去帮父亲看店呢。”
今天能来陪锦意逛学校，他也是牺牲了不少自己的闲暇时间的。
不过……倒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经历。
黑发少年微微蜷缩手指，当触及腕间的玉镯时，他的眸中闪过一丝亮光。
“明天在我家店门口集合吧，我带你来……”
说到这里，他瞥了一眼宛如背后灵一般全程安静如鸡的相泽消太，淡淡道：“就不用带他了。”
相泽消太：“……”
锦意笑而不语，只是眨了眨眼，然后挥了挥手。
山本武无奈一笑，也摆了摆手。
“明天见。”
……
送别山本武之后，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相泽消太打了个哈欠，满脑子都是快点回家好补觉。
今天无聊的跟了某人一路，他真的是困到爆了。
没想到当个背景板居然比工作还要累。
余光中，黑发男人看了一眼一旁的黑发少女，她看上去依旧精神奕奕，甚至嘴角还仍挂着笑意。
……这么开心吗？
似是察觉到了某人灼热的目光，锦意猛地抬眸看向相泽消太：“你听见了吗？”
猝不及防被发现偷窥目光的相泽消太虽表面镇定，但还是下意识问道：“什么？”
锦意笑意微敛，淡淡道：“风声。”
“……”相泽消太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视线，觉得对方在逗自己。
锦意却是轻轻合上了双眼。
风声中，似乎传来了某种奇妙的信息。
未等黑发少女沉浸于这新奇的感觉中，她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
“站住！”
锦意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群有着一头五颜六色头发的杀马特男人，而有些人在少女看来似乎有些眼熟。
她眨眨眼，下意识看向相泽消太。
黑发男人对上锦意的目光，嘴角微抽，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提醒道：“是之前的那伙人。”
不过为首的人似乎换成了另一个人。
他身材魁梧，长得凶神恶煞，脸上还有一道疤痕，这样面无表情的模样，乍一看倒的确很像那么回事。
但实际上在两人眼里看来，只不过是一个纸老虎罢了。
“阴阳师。”杀马特大汉却直接无视了相泽消太，看向锦意，说：“听说你之前打了我们山口组的妖怪。”
阴阳师。
这个词对相泽消太来说并不陌生，他对这个职业也并不是很了解，在他眼里其实更偏向于神棍。
说起来锦意和传闻中的阴阳师确实有些相似，但除了都是画符的这一点，他还真看不出有别的相似点了……这群家伙到底是怎么得出她是阴阳师的结论的。
“……”比起相泽消太的疑惑，锦意却是歪了歪头，沉吟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吧。”
迄今为止她见过的妖怪好像也就只有那个雀吧？哦……以及之前打的那群混混，不过他们好像并不是妖怪。
“敢做不敢当，阴阳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卑劣。”得到这个不确定回复的大汉嗤笑一声，还顺带地图炮了一下阴阳师。
锦意自认为阴阳师和自己没啥关系，所以表现的很是平静。
黑发少女反应平平，倒显得大汉有些情绪激动了，他皱起眉头，心想这发展好像不太对。
不是说阴阳师都很高傲，特别讨厌被妖怪挑衅吗，怎么回事？！
“总之……不管怎么样，你打了我们的妖怪，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虽然这个据说挑衅了他们的阴阳师和想象中有点不太一样，但既然那位大人发下了死命令，不管如何，他都要找回颜面。
“那你们想怎么样？”相泽消太微微蹙眉，心中思量那个山口组是什么东西。
这群人真是太奇怪了。
自称妖怪，还取了个跟黑社会一样的名字？
本来黑发男人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但此人的气势与之前那群人完全不同，他自然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这个世上……真的有妖怪？
“……”大汉看了一眼相泽消太，虽目露不屑，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报出你家族的名号吧，阴阳师，看在你年纪尚小的份上，我们不会对你出手，但是你若是不愿说出背后的存在，我们自然也不会客气……”
此人来者不善，相泽消太下意识抬手挡住锦意，跨步上前，“不可能。”
……毕竟这家伙背后其实根本没人。
“哼，不过是个普通人，居然也敢……”大汉被当面拒绝，面上微怒，正欲动手。
“闭嘴。”锦意眼神冷漠，抬手甩出一张符篆：“你想对我的人做什么？”
相泽消太：“……？？？”你的人？
拂开黑发男人横在自己面前的那只手，锦意上前一步，黑眸微眯，“……再说了，从一开始你就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我可不是你口中的什么阴阳师。”
少女似乎恢复了第一次见面的状态，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和锐利，黑色的长发和袖子无风自动，莫名营造出一股高大上的氛围。
抓住了黄符却被烧了一手的大汉青筋暴露，因疼痛而忍不住怒吼道：“卑劣的阴阳师，到现在还在狡辩！不要怪我们客气了，兄弟们，上！”
对方似乎认定了这件事，并执着的认为锦意在撒谎。
……真是听不懂人话的家伙啊。
锦意有些不满的蹙起了眉头。
“我才不是阴阳师……我是玄门第二百三十三任掌门。”
话音刚落，对面那群之前一直安静如鸡的妖怪们也宛如脱了缰的野马，朝着两人冲来，锦意毫不犹豫，直接从袖中抽出了一把桃木剑。
“既然你们纠缠不休，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霸气的台词和干脆利落的动作看起来确实很帅气，但相泽消太的关注点却在少女的袖子。
这袖子是四次元口袋吗，怎么什么东西都拿得出来？
相泽消太看着这一幕，总觉得有点眼熟。
迄今为止，锦意似乎每次拿东西都是从袖子里抽出来的，不论是符篆，玉镯，还是这把不知道怎么藏起来的木剑，每一样的尺寸看起来都不像是能藏在空间不大袖子里的东西。
……真是太不科学了。
相泽消太心情复杂的空档，锦意已经撸起袖子开始揍妖怪了，没过一会，那群看起来很牛逼来的突然且气势汹汹的妖怪们就被少女全部打趴下。
战后，锦意踩着那个之前那个凶狠大汉的胸口，用桃木剑挑起对方的下巴，“服不服？”
“……服。”大汉眼神颓废，脸上都是被木剑打出的淤青。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的黑发少女，内心宛如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区区一介凡人之躯，怎么会这么强？就算是阴阳师，也不可能打他打的这么轻松啊！
看着对方挫败的神情，锦意满意的收回了桃木剑，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一剑戳在了大汉的胸口上。
“嘶……”
“差点忘了，你刚才可是想对我的人出手，这可不是能轻易饶恕的罪行。”
一边说，锦意一边敏锐的抬眸看向相泽消太的方向，见对方也在看她，少女不禁扬起一个笑容。
“你也想来试试吗？”
不过很可惜，虽然她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赏心悦目，但在相泽消太的眼中只是看起来更加凶残了而已。
他果断摇摇头，“……不用了，你开心就好。”
“好吧。”锦意似乎有些遗憾的收回了目光，再继续折腾了一会脚下的大汉后，她很快就失去了兴趣，收回了桃木剑。
除去大汉还有些□□之外，其余的比他还要弱很多的妖怪基本全都躺尸，要么只能喘口气，要么就是只能发出不可描述的□□声。
锦意忍不住因这些人的执着和□□而叹息了一下。
“你们让我想起了我以前的一些手下败将们……”她眨了眨眼，陷入回忆。
记忆中以前在山上的时候似乎也经常有人像现在脚下的这群人一样执着……经常锲而不舍的找她麻烦，不过可惜的是某一天那群家伙全失踪了。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些怀念呢。
打过一架后的锦意不仅神清气爽，就连心情也好了不少，看着这群人的目光也没有那么不善了，甚至还有闲心夸了一句。
“嗯，虽然你们比他们弱很多，但是胜在一样执着的可爱。”
正说着，锦意突然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她下意识回过了头——不是相泽。
锦意踩着脚下那两个被拉的长长的影子，眯了眯眼。
只见巷口逆光之处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影。
“什么人？”
“额……该不会……”
熟悉的声音从远处响起，锦意眨了眨眼，下意识想到了某个人。
她还未做出反应，就见远处其中一个人影朝着她快步走了过来。
等那人靠近，锦意才发现她并不认识这个人。
——来人是一个拥有一头柔软黑色短发的唐装青年，他微微扬眉，看着锦意的目光异彩连连。
“哎呀……”
“这可真是……不得了啊。”
青年尾音微微上扬，也不知是在感叹着什么。
不过，他看着锦意的眼神却宛如看见了盗贼看见了珍宝，色狼看见了美女，猛兽看见了猎物，闪闪发亮的令被看的黑发少女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他一金一紫的异瞳在朦胧的黑暗中仿佛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呢？”
唐装青年的热情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方式，不过他的眼中不像是贪欲，倒更倾向于对某件珍贵事物的新奇和欣赏。
锦意并不讨厌这名青年带给自己的感觉，甚至还因为对方的黑发而觉得有些顺眼。
就在看她的眼神有点瘆人了点。
黑发少女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遵从自身的感觉。
于是她回答说：“我叫锦意。”
“……呵呵，锦意吗，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谢谢。”锦意眨眨眼，看着青年眉眼微弯，嘴角勾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
“我是D伯爵。”
自称D伯爵的妖异青年作了一揖，礼貌而恭敬。
他一双漂亮的异色瞳宛如盯上猎物的猛兽，极快的闪过一丝亮光。
“您可以称呼我为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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