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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意垂首摸了摸平坦的腹部，复又抬眸望向相泽消太。
“我饿了。”
“……你看我干什么。”黑发男人一脸冷漠。
“你不准备请我吃饭吗？”
“我为什么要请你吃？”
“……”锦意闻言却皱起了眉头：“可是你都把我带到你家了，你是不想负责任吗？”
“……”相泽消太沉默了，因为他其实是真的不想管这个麻烦的。
黑发男人一直不说话，锦意似是看出了他的纠结，轻轻拍案而起，“那我走了。”
她刚挪动一步，就被一只手拦下。
“等一下。”
锦意顿住，顺着手慢慢移向黑发男人身上，然而因为身高她只看到了某人的胸脯。
于是她仰起头，对上一双看不出情绪的黑眸。
“……”
一番对峙之后，最终还是黑发男人首先败下阵来。
相泽消太看着少女与他如出一辙的黑色眼眸，有些无奈：“你脸皮还可以再厚点吗？”
锦意歪了歪头，一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少女可以说是很单纯了，对于不在意和不想知道的话题，她都是采取左耳进右耳出的政策。
“……”这一幕令某人有些无言以对，眼前的少女大概是他见过最无赖的人——以前或许也遇到过，但都对他没有用，所以可以过滤。
事已至此，也只能带这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家伙出去吃饭了。
内心千言万语最终归于一声轻叹，相泽消太薄唇微启，说：“好吧。”
话音刚落，就见锦意嘴角微勾，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我们去吃肉吧！”
先前在山上，大部分时候吃的都是素菜，因为师父那莫名其妙不能杀生的概念，导致肉这个词在锦意的脑海中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
现下锦意已经过去了茫然的阶段，处于好奇心旺盛的时期。
相泽消太自动忽略了少女有些莫名其妙的话，盯着少女因心生期待而亮闪闪的黑眸，方才移开目光：“但是，有一个前提……”
“嗯？”锦意鼻音微浓，看向相泽。
“……”相泽消太本来想叫住锦意换下这一身衣服，但想想他可没有女人的衣服，于是沉默了。
不过她一直穿着这衣服也会吸引注意力，有点麻烦，果然还是想办法让她换掉吧。
既然家里没有，那干脆去买一套吧。
于是相泽消太站起身，说：“在此之前，你得换套衣服。”
“为什么要换？”锦意轻轻甩了甩袖子，苍青色的长袍配上少女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一股优雅的气质跃然其间，除此之外，她身上陈旧的袖角纹着的古怪金色花纹随着她的动作摆动，仿佛展翅欲飞的……。
相泽消太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本想再次看清，却发现那金色花纹并没有动，依然是原来的样子。
是错觉吗？
“为什么要换？”见黑发男人盯着自己发呆，锦意又复述了一遍：“你难道不觉得它很漂亮吗？”
“这是我们师门代代相传的掌门服饰！怎么样！”
说着，她还挥了挥袖子，袖角的金色花纹随着锦意的动作熠熠生辉。
真·熠熠生辉。
然而这神奇的有些不符合科学理论的一幕却令相泽消太面无表情，并且加深了他想要让某人换衣服的欲望。
难怪看起来这么旧，原来是代代相传的衣服……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把衣服当宝物祖传？
虽然槽点有点多，但相泽消太目前只当这少女是中二病发作。
“你必须换下，除非你……”相泽消太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因为他想不到有什么可威胁的到这少女的了。
“除非你不想吃肉了。”
“……”这句话果然震慑到了锦意，她纠结的皱起了眉头，在师门祖传的服饰和吃肉之间犹豫了不到一秒，果断道：“好，我换！”
如此坚定的回复令相泽消太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又移向了少女背后的被白布包着的、疑似危险武器的棍状物体。
“还有这个，你也不能带上。”
“啊？为什么啊……”锦意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头，见是背后的棍状物体后下意识睁大了眼睛，“可是……”
“没有为什么，也没有可是。”相泽消太冷漠的驳回少女的问题，说：“肉和这个，你选哪一个？”
“……”
少女眉头微蹙，嘴角抿起，仿佛进行着巨大的挣扎。
相泽消太见状，猜测这名少女估计会选择这柄棍状物体，毕竟从刚见面起她就一直把这东西背在身后，绝不离手，就算是战斗时妨碍到动作也绝不动一下。
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就在相泽消太如此猜测的时候，下一秒，他就被打脸了。
“我选肉！”只见少女非常果断的把背后的棍状物体扔在了桌上，双眼亮晶晶的看着相泽消太，一副我做出了很多退步，你一定要好好犒劳我的表情。
别问他怎么看出来的，大概……是直觉吧。
只要一想到那边没有消息之前，他就要一直监视这家伙，相泽消太便开始觉得头疼了。
……只希望那边能早日给出回复，他也好脱手这个□□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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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百货商场。
相泽消太抱胸靠在试衣间的外壁上，垂眸打盹。
不知闭了多久的眼，他才听到帘子拉动的声音，相泽消太微微侧头，只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精致漂亮的如同玩偶般的少女映入眼帘。
她有些不适应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对黑发男人说道：“好紧啊。”
锦意有些怨念的想道：这衣服怎么比她穿的祖传道袍还垃圾啊，不仅带不了太多备用灵符，还严重影响她呼吸！
锦意气呼呼的瞪着身上的小白裙，脸微微鼓起，看上去有些像是因为生气而膨胀起来的河豚。
“……”相泽消太的目光从锦意平坦的胸部略过，没有说话。
“您和您的女儿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样子呢。”一旁的导购员见状，见缝插针的夸赞道，她嘴角挂着的服务式笑容完美到令人挑不出一丝错处，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两个人都愣了一瞬。
“……我们不是父女。”相泽消太看着气鼓鼓的锦意顿了半晌，才回答道。
“这样啊，”导购员闻言却依然面不改色，嘴角虚伪笑容的弧度一点都没变，继续说：“可能你们都太好看，让我产生了一种你们是父女的错觉吧。”
“……”真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家伙。
相泽消太不喜欢说话，他安静了下来，并闭上眼继续打盹，那导购员见状话也少了许多，只在锦意需要的时候介绍。
就这样试穿了几件，锦意也没有问相泽消太的意见，任由他在后半段时间里打盹，直到她选完要穿的衣服。
最后，在结账时，相泽消太被叫醒，面对一头栗发的导购员，他懒洋洋的问道：“她花了多少钱？”
导购员笑着回答：“一共是二十三万日元，请问您刷卡还是现金？”
即使黑发男人一副颓废大叔的模样，她也依旧保持着该有的素养，没有当面质疑男人是否能付出这个价格。
“啊……”相泽消太顿了顿，他对衣服并不是很了解，但这个金额可比他预想中要多多了，但仔细想想也并不是很多。
算了，反正对他来说，并不是不很多，只管付钱就够了。
他侧头看向包子脸的少女，想了想，“刷卡吧。”
“……好的，诚惠二十万日圆，欢迎您的下次光临。”服务生依旧笑靥如花，只是笑意真诚了许多，不仅如此，她打包的速度也很快。
打包结束，相泽消太转头看向少女，她正紧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满脸惊叹。
本以为对方至少有了一丝小女生爱美的天性，相泽消太刚露出一丝笑容——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但是就是下意识微微勾起了唇角。
然而对方的下一句却令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为什么我们的胸这么平啊？”少女说这话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黑发男人，她的目光在栗发导购员和相泽消太的身上不断游离，神情奇异，直把后者盯得毛骨悚然，总觉得她在想什么很危险的想法。
“……”相泽消太沉默，收起笑容，假装刚才什么也没听见，转移话题道：“喜欢吗？”
锦意点点头，有些新奇的摸了摸足膝的裙摆，“唔……就是腿有点凉。”
“……”相泽消太低下头，盯着少女白皙的大腿看了一会，突然微微蹙眉，“换一套吧。”
“为什么？”
“……”总不能说你这样实在太吸引人注意了吧。
虽然相泽消太并不怎么参与男人之间的话题，但是不代表他的审美异于常人，在他的眼中，少女应该属于精致可爱的类型。
现在穿着这裙子，更是使之前那种严肃的感觉瞬间打破，反倒显现出了一种娇小的可爱了。
特别是和他站着的时候——
其他人会误以为他们是父女果然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换一套。”相泽消太淡淡道。
“嗯？”刚适应好这磨人的小裙子的锦意微微抬起头，面露疑惑。
明明还是同样的一张脸和同样的气质，只是换了一件衣服，给人的感觉就截然不同。
如果说之前只是穿着和打扮古怪，现在穿着白裙子的锦意大概就类似于……小天使？
……不，与其说是小天使，倒不如说是大恶魔吧，毕竟没有哪个天使会徒手把一个正常男人一巴掌糊到地上。
相泽消太面无表情的想道。
“因为再过不久就是冬天了，你想整个冬天都穿这件裙子吗？”
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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