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和约翰在一旁分析着球鞋背后的信息——是个脚很大的孩子,很爱护球鞋,却在十几岁时发生意外死亡。
夏洛克终于将视线从显微镜上移开,语带感叹:“哦,上帝。卡尔·鲍尔斯。”
“抱歉,那是谁?”
“那是我的第一件案子。”夏洛克看着远方,从记忆宫殿中调取这个久远的案件卷宗,“1989年,一个男孩从布莱顿过来参加锦标赛。他是游泳冠军,却淹死在了泳池里。你们肯定不记得了。”
“是的,你记住了。有什么疑点吗?”华生一通夸奖顺毛,业务非常熟练。
夏洛克有些手舞足蹈:“没人注意到,除了我。当时我也还是个孩子,在报纸上看到了这事。有些不对劲,总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是什么?”华生配合的发问。
“鞋子。”
“鞋怎么了。”
“现场没有发现鞋,我试图告诉警方,但大家都觉得这无足轻重。他把所有衣服都留在了储物柜里,可唯独没有鞋子。”夏洛克拍了拍怀里的旧跑鞋,“现在我们找到了。”
“给我一些你的想法,哼?”夏洛克捏了捏女友的手,对于她这次的不参与有些不满。
被折腾到很晚今天凌晨才睡的顾愠,恼怒地瞪了始作俑者一眼,灌了一大口咖啡,不动声色地用自己编写的特殊电脑小软件查询资料:“炸.弹客有没有可能就是当年的凶手,运动鞋被精心保留多年,应该是当年带走作为纪念。
就像连环杀手,总是喜欢带走某样东西或者拍照摄像,让自己可以在之后回味那一刻的兴奋与战栗。
他说了游戏开始,所以这会是一个系列案件。第一起案件总是特殊的,后续的案件才会逐渐摸索出个人偏好,或用来表达某种理念。所以对第一位被害人卡尔身份和人际关系上深入挖掘一下,很有可能可以找到和凶手的联系。”
“还需要多久?”夏洛克看了眼手表计算着炸.弹客给出的剩余时间。
“三十分钟。我还需要交叉对比一下你博客里的访客记录。‘粉色研究’那位凶手说了,他是你的粉丝,那他一定会观察你,却又矜持地不留一言。”
华生提取到了关键信息,发现有些不对劲:“等等,你们什么意思。夏洛克,你已经解开谜题了?”
“显而易见。三星难度。”
“那为什么不公布在你的博客上。”华生脸上有了怒容,“一个无辜的人正被绑着炸.药濒临死亡。”
“医院里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濒临死亡。而且距离凶手给我们的时间还有50分钟,足够了。”
华生看着同样理所当然查资料,不闻不问不制止的顾愠,觉得眼前的一切看起来荒谬极了:“谁能担保杀人犯的信誉!这不是游戏,夏洛克。”
夏洛克的声音依旧冷静,条理清晰地分析着他们目前的现状:“他很聪明,我们必须比他快一步,才有可能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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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三人回到贝克街。
顾愠开心地接过华生去厨房捣鼓出的简单意面,将比对出后的嫌疑名单发到夏洛克邮箱,在医生的凝视下几人乖乖地按时吃午饭。
“下午的调查我不跟进了,有个客户预约了文物保养。”顾愠将芝麻糊抱到腿上按摩,阻止它对于餐盘里金枪鱼碎屑的窥觊
可怜的华生被炸.弹客和迈克罗夫特国防计划泄漏两个案件夹击,像个惊弓之鸟似得,脑神经一阵阵的抽疼:“在这种紧急的时候?不能推迟一下?你们两个人的话,一定更高效。”
顾愠拨开一颗巧克力球塞入口中,微苦的巧克力粉第一个冲击味蕾,内陷比外壳更低的熔点带来丝滑的液体感:“刚才发来的第二个案件?比第一个还简单,三星都不到,夏利一个人足够了。再说不是还有你吗。你是个优秀的搭档,约翰。”
享受了餐后甜点的顾愠从茶几上拿起哈德森太太帮忙签收的一份牛皮纸袋,带上手套拿出立面的文件——一份18世纪的乐谱。双手凌空,模拟着钢琴键练习着乐谱上的乐章。特殊的能力让她在接近乐谱的时候,听到从乐谱中传来的古典华丽,情绪饱满的交响乐。
夏洛克看着一边演奏一边好像在侧耳倾听的女友:“喜欢吗。”
即使可以轻松演绎,他还是问了。
“萨列里的D大调威尼斯交响乐。非常完美。”
这都什么时候了!
约翰觉得迈克罗夫特每个月给自己的那笔钱怕不是用来看心理医生和买保心丸的。
“抱歉,萨列里?”但人总有控制不住的好奇心:)
“十八世纪意大利作曲家,贝多芬,舒伯特,李斯特的老师。夏洛克最近帮我收来的原稿。”顾愠歪头笑得得意极了,满脸写着我男友真帅,超级厉害是不是,买来了这么出名的古董。
老好人华生再次死亡在顾愠焉儿坏漂亮的笑容,和夏洛克职业假笑的组合双打下。一面抱怨着还没女友,照顾孩子的技能就被迫满点,不要欺负单身男人云云;一面提醒夏洛克雷斯垂德找到了第二轮游戏提示的车辆地址,叫他们赶紧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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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传来一声短促的喇叭声,顾愠提着小包开门。莫里亚蒂绅士地站在一辆惹眼的柠檬黄老爷车门边,拉开车门,待顾愠坐稳后递上一支绑了宝蓝丝带的浅黄玫瑰。汽车里没有常见的车载熏香味,只有一点点柑橘的清甜混合了柚子皮清苦的气息。
一切都刚刚好。
顾愠向来欣赏美人。
莫里亚蒂总是能将自己一身的服饰,身上的香水,开来的豪车,送人的礼物,种种物品的配色,花纹,气息,搭配的精致又和谐。
一切的一切都是完美的设计。
当然,喜欢穿各种颜色鲜亮,纹样花哨,精致到骚气的服装,才是顾愠最为喜爱的一点。
妖孽,勾人,风韵,充满了荷尔蒙的艺术美感。
车子在一栋八层的公寓楼门口停下,顾愠习惯性地观察四周地形,计算着各种爆破、伏击地点、逃离路线。
“在紧张?”莫里亚蒂是多么敏锐的人,立刻开口状似关心。
“难以相信,你居然收藏了Nerfertiti的蛇形戒指和绿宝石项链。”顾愠忍受着耳边埃及王子发疯的尖叫鸡嘶吼,说出了部分真相,“她是那么迷人。”
“啊啊啊啊啊,我女神!顾愠愠,她可是Nerfertit,伊卡纳腾的结发妻子。古埃及美丽又富有智慧的绝代美人嗷。”
“女政治家,超级厉害的!要死了要死了,第一次见面,我应该说什么。”
“昨天刚做了精油护理,外表OK,气味OK,光泽OK。我会不会太年轻了,看起来不够稳重?顾愠愠,我好紧张。”
[这到底是哪一任法老的缺心眼儿子。
我为什么要想不开带他出门。是阿狼不够帅,还是观音不够稳重。]
【八楼公寓,书房】
顾愠站在书桌前,眼睛瞟着杂乱堆放的书房,和夏洛克的客厅很像。各种论文,实验数据表格,摊开的艺术史,炸.药的化学结构,反应演算,锁芯的结构透视图,随机出现在小圆桌,柜子,电脑键盘,沙发上。
莫里亚蒂倒是非常熟悉,流畅地跨越各个障碍,走进里间的密码储藏室。
顾愠扬声询问:“你书柜里的书很多,我可以挑一本哲学书看看吗。”
“当然,随意些。”
顾愠抽出一本厚度中等的书,书籍看上去有些年份,一本典型的哲学入门书。翻到正面一瞧,果然是大学教科书。怀着一种观看学霸幼生期的隐秘兴奋,顾愠快乐地翻开第一页,却愣在了当场。
詹姆斯·莫里亚蒂
扉页签着一个字迹走向嚣张华丽的名字,满是年轻人炫技的味道。
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她和夏洛克在粉色研究案的凶手那里逼问出这个人名。
詹姆斯这个名字太过常见,顾愠也不曾问过金的姓氏。但也并没有太大的意外,金不寻常的知识储备,眼神间偶尔漏出的疯狂,顾愠都记得。
低下头,顾愠眼帘半合,神经质地笑了几声,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好像,一直很吸引这种人的注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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