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也不知这伊香院是什么地方,便尾随在凤池毓身后。
直到到了烟花巷子,狗子才知道这伊香院是男人寻欢问柳之处,他赶忙对凤池毓道:“王爷,这地现今不适合王爷来,郡主若是知道了肯定生气。”
“她能生什么气?”
“王爷伤势为痊愈,一直都是郡主细心照料的。”
“那又如何?”
凤池毓抬眼看着阁楼上挥动帕子的姑娘,她们光着膀子,穿着不得体的衣衫,冲着他抛媚眼。
这街巷的热闹能抚平他的浮躁,他喜欢看着里头的男人女人拥抱调情的画面,喜欢聆听歌姬唱歌的悦耳之声,喜欢瞧舞姬身段舞动的妖娆。他喜欢这里贵的吓人的菜肴,喜欢这醉人不省的醉花酒。
他凤池毓就适合在这地方堕落,最好烂死在这里。
伊香院的老鸨出了门,晃动着扇子,一眼就瞧见了凤池毓。她笑的眼都迷成了缝,扭着水桶般的粗腰上前道:“哎呦,毓公子好些天没来了!”
凤池毓是这伊香院的常客,老鸨也是知道凤池毓的身份的,故而才喊他毓公子。
“今个有什么新鲜玩样?”
“有,有!都给公子备着呢!里头请,里头请。”
凤池毓随着老鸨进了伊香院,老鸨准备给凤池毓找了四个姑娘作陪,一个跳舞,一个弹琴,一个陪酒,一个说故事。
楼里的人都知道凤池毓的银子好赚,故而那些有客的姑娘将原本的客人抛下,争先恐后的找老鸨争取机会。当然楼里的花魁也是心动的,若不是故装做派早去作陪了。
凤池毓烦的很,来的姑娘弹琴的弹琴,跳舞的跳舞,倒酒的倒酒,说着话的说着话。
氛围也是一派和谐,凤池毓也没出言调戏谁,默默不做声的将酒杯的酒喝下肚。
身边的姑娘笑着说道:“公子好些天不来了吧?昨日顺天府尹张大人和秋水姑娘睡一张床上,不知怎么的那张大人的夫人找上了门,瞧见秋水跟张大人腻歪着,就把秋水的脸给划破了。说来是真奇怪,那夫人还让张大人将秋水给纳入府中做妾室,姐妹们都看不太明白。”
凤池毓从前就听姑娘八卦,这顺天府的张大人他是知道的,惧内!这夫人善妒也大度,只要这张大人在外沾花惹草,这夫人准把人家姑娘给划花了脸再娶回去恶心死了张大人。久而久之这张大人的后院都是丑妾。
“还有什么趣事。”
“对了,这顾相将原配妻给下了堂,公子可知那下堂妇如何了?”
“如何?”
“这下堂妇竟做起生意来了,女扮男装还逛起了伊香院。就前几日这下堂妇跟来送贡品的怀王偶遇,那怀王一见倾心,对其穷追不舍,得知这下堂妇是顾相的妻,便上门求娶,让顾相放人呢!”
凤池毓听后,玩味的勾唇心想:何时那柳之絮这般的有趣了?女伴男装逛青楼,女中豪杰?明显不是,他又不是没接触过。
狗子见凤池毓同青楼女子相谈甚欢,便偷潜出了门,他直仅奔出了伊香院,奔跑回了府。
湘兰在大堂一直等着人来汇报,直到狗子回来她没瞧凤池毓,心中失落。
狗子见了湘兰,急急的说道:“郡主,王爷他上了伊香院,同那的姑娘说说笑笑不说还喝了酒。太医交代过伤未痊愈不能饮酒吗?这可怎么办!”
湘兰听后面色一下白了,俗人都说狗改不了吃屎,这凤池毓太太太让她失望了。
这才刚醒来就半刻都不停歇,急不可耐的上青楼。
她愠怒不已,负气说道:“随他!要死要活与我有何干系。”
春如瞧见湘兰生气,犹豫着问道:“小姐,你真当不管?”
湘兰张了张嘴,最终闭嘴不语。
她倒是狠心不下来,看在他是她表哥的份上,她就管下好了!她可不想年纪轻轻便当了寡妇。
“小姐?”
“去准备食盒,将药装上我们去伊香院。”
春如和狗子对看了一眼,最终去厨房拿了食盒将药碗给装上,随着湘兰出了门。陆管家瞧着这架势,忙为湘兰准备了轿子出行。
一路上,湘兰十分忐忑,她是好人家的女子从未去过了什么青楼妓院,就连踏足烟花巷子都不曾。
轿子一入烟花巷子,湘兰撩起轿帘子,探出头看去。
街巷都挂着红灯笼,路上男人女人相拥嬉笑,肆无忌惮毫无礼法可言。甚至男人还偷亲女子,女子拿着团扇遮羞。
湘兰心扑通乱跳,立马放下了轿帘子,慌的不要不要的。
轿子到了伊香院门口,楼上张望的姑娘议论纷纷,只听……
“那是哪家的轿子?瞧着眼生!”
“我猜那轿子里坐着的定然是个俊俏公子,你们可别跟我们抢生意!”
“说不定是哪家夫人来捉相公的!”
“那是有好戏看了……”
湘兰下了轿子,你楼上的姑娘们瞧见是一名身穿橙色裙儒的女子,这女子未曾梳簪,一看便是未曾嫁人的妇人。
“哟,是个姑娘啊!那定然是来卖身的!”
那声音很尖酸响亮,闹了湘兰一个大红脸。狗子见周边的男子都张望湘兰,大喝一声道:“哈!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们眼珠子。”
话一落下男子们不在肆无忌惮的打量,而是偷咪咪的瞧上两眼,一个个心想:这姑娘倒是生的好看!
狗子吓唬住人后便对湘兰说:“小姐,我们进去!”
湘兰心慌的一匹,提着裙子正准备随狗子进去,不巧遇到出门的老鸨。
那老鸨拦住了湘兰去路,笑着说:“哟~这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莫不是来错了地方?我们这只欢迎男客,不接待女客。”
湘兰脸一臊,迟疑了下道:“凤池毓可在?”
老鸨一听便知道这女子身份不低,能同毓公子搭上的定然是名门之流。
“毓公子不在,小姐请回吧!”
狗子一听立马道:“狗屁!我可是随着公子进去的!”
湘兰知道这世上没有银子办不成的事,她拿眼向春如示意,春如给了老鸨银票淡淡道:“还请这位妈妈行个方便!”
老鸨收了银子自不在为难,放了湘兰进去。
湘兰第一次来伊香院子,她打进入后便一直看,这里的女子身段纤细,面容美丽,衣着鲜亮,发饰时髦,难怪男人都爱往青楼跑。
由于湘兰长得并不差,引来男子频频观望,这倒是引起了一厢房内的男子们注意。
此刻也在青楼内同兄弟们相聚的顾清麟白卓光等人瞧见,微微蹙眉。
几人都十分好奇这和顺郡主来此处做什么!
湘兰到了某一厢房,门是虚掩的。她推门而入,首先第一眼瞧见了凤池毓。
他正坐着手中拿着酒杯,神情颇为抑郁。
凤池毓一抬眼瞧见来者是湘兰,惊得要起身,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又强耐着坐下。
他装做漫不经心的样貌,勾着唇笑的轻蔑道:“你来这做什么!”
“随我回去!”湘兰看着他认真的说道。
“这地方都是男人,你来这做什么?早些回去别被人认出来惹人笑话!”
“走不走?”
“不走。”
湘兰很生气,她知自己不该生气,可见他消沉堕落她便不舒服。好歹也流着一半相近的血,怎不能像她一样积极向上些。
她愠怒的提着裙子到了桌前,将一桌子的菜食给拂下了桌,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声响。
湘兰瞧见了几个伺候的女子战战兢兢,沉着脸道:“都滚出去!”
几个女子见状一溜烟的跑了,湘兰看着凤池毓道:“这下可以随我回府去了吧?”
凤池毓猛地站起身,沉拉着一张脸道:“你有病啊!这可都是花了银子的!”
“是,我有病!明知你这个浪荡子不值得同情,还烂好心的没日没夜照顾你。明知你逍遥快活,我还有病的担心你伤势未愈。凤池毓,你就作吧!怎么就没死在黑风寨,你就该活活被打死,被那胖子给□□而死,免得回来祸害这万千无辜女子!”
“厉湘兰,你敢再说一遍?信不信我遣你回顺平侯府?”
“我早不想呆在你那破地方!再见。”
说着湘兰便提着裙跨出了门槛,她刚走两步顿住脚,想到来此的目的。她又攥过春如手中的食盒,再次返回。
凤池毓心情糟糕透了,瞧见她去而复返,正准备讽刺几句。
那知她将食盒掷在桌上,极快的打开,将一碗浓郁药汁的碗掷在桌上道:“把药喝了,要不然你死在青楼妓院,又得成为一大笑柄。”
凤池毓瞧见后,不知为何心头一热。这一天的沮丧消散干净了,他不由勾唇笑问:“你来就是为了给我送药?”
“不然你以为我来做什么?”
“难道你不是因我在外寻欢问柳而生气?”
湘兰一愣,随即紧拧着眉道:“我怎会因你寻欢而生气?”
“你不该吗?”
“我不会的,我这般着急你伤势,只因你是我表哥,又是我名义上的夫君,你若伤势严峻一病不起,我便会成为寡妇,我若做了寡妇,我爹他……”
“厉湘兰你莫不是喜欢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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