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秦莹莹才得到系统的消息,说是她们的计策失败了。
秦莹莹不敢相信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失败了,心中惶惶然,问:“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在有前后夹击的情况下,他们还能胜!”
她的系统也提供不了答案,作为一个科技产品,它只有冷冰冰的代码和任务,并不懂人心。更不会知道,正义如同那悬崖峭壁上的花朵,就算失去了雨露,也会在最艰难的地方发芽生长。
秦莹莹心知,恐怕此事难以善了。她宣宫女们替她着装,准备妥当之后,她再次出宫。
宣武门的大门缓缓打开,她缓步拾阶,踏上了高台之上。
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激起民愤,只要百姓们还相信她是天女,那她就尚且有计可施。
百姓们听见宫门响动,看到秦莹莹站上高台,开口而言:“天狼星尚未除掉。昨日天帝托梦于我,说他心甚忧。希望朝廷可以早日除去此天狼星,免得为祸百姓。”
“咚!咚!咚!”
话音未落,旁边的登闻鼓突然被人敲响,鼓声如雷,激亢有力。
百姓们纷纷扭头去看,一男子在敲击那登闻鼓,一声响过一声。
旁边一女子身着黑衣,朗声说道:“司马大将军慕容祁,与妹慕容氏来京告御状。一告那妖妃秦氏,里通外国,蛊惑人心。意图谋杀我司马朝大军,差点使得边境防御全线溃败。
二告妖妃,篡改奏章,私自瞒下大旱之事,使得百姓受苦,万民遭殃。
三告妖妃,谋害皇嗣,亲手杀掉肚中皇子。
桩桩件件皆有实证,望天下百姓、朝中官员,勿受其蛊惑,还我慕容家清白!”
此言一出,百姓们皆议论纷纷,他们皆难以置信,这上天派来的神女又怎么会是妖妃呢?
前两件朝廷大事他们不懂,但是又有谁能狠得下心去谋害自己的孩儿?
秦莹莹看到颜夕,立马说:“禁卫军还不上前抓住那二人!难道你们还要听这天狼星在此为祸百姓、妖言惑众吗?”
“恐怕妖言惑众的是你吧!”
此时萧泓禹缓缓登上了石阶,他抬头,沉声对着百姓们说:“我已经查实,此人私自修改我的奏章,将我月余前上报的大旱之事瞒下,这才导致此次旱灾会死伤无数。”
秦莹莹大声反驳道:“胡说!”
看着百姓们开始议论纷纷,她着急地说:“难道丞相忘了,要不是我,又何来这雨缓解大旱?”
“那好,你既然能得到天帝的传讯,得知何为天狼星、何时会降雨。又为何会不知何时有大旱?”
他不待秦莹莹反驳,便接着说道:“你早知有灾情,不仅自己隐瞒,还阻止别人上报,真是其心可诛!”
他接着挥了下衣袖,身后一个宫女被两名禁卫军架了上来。
原来这个宫女是秦莹莹身边的贴身宫女,架不住萧泓禹的威胁手段,便什么都招了。
那宫女跪在台上,哆哆嗦嗦地说道:“这、这、真不关奴婢的事啊!是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她当日自己从皇后娘娘中回来,便服下了那落胎药。然后还说是那皇后之过才导致了她落胎。”
此时底下百姓开始交头接耳,半信半疑,但仍有人不信。
人群当中有人喊道:“口说无凭,你怎能凭三言两语就让我们相信神女有错呢?”
“是啊是啊!况且是我们真真切切的看到了神女祈雨成功,这才缓解了大旱啊!”
“对啊,对啊,我们不信!”
皇帝也听说了宫外的乱子,此刻的他站在了宣武门城楼上,正巧听到了萧泓禹说秦莹莹谋害皇嗣嫁祸皇后的事情。
他自然不相信,他对着一旁的公公说:“快!下去问问。丞相他在搞什么乱子?让他马上停止!”
“诺!”
看见大多数百姓依然站在她这一边,秦莹莹便得意地说:“萧丞相可别忘了,旁边可还有两个罪臣在一旁逍遥自在呢。为何你却在这里一直为难于我?难道你们要让他们这谋反之人逃跑吗?”
此时慕容祁和颜夕相携上台,慕容祁掷出了手中的一个盒子。
锦盒掉落在地,滚落出来的正是单于头曼的头颅。
“呀!”
百姓们有的人惊恐,但有的人认出了这是单于的头颅,便惊呼出声。
“是单于死了!”
“慕容大将军杀了单于!”
“对!那,将军没有造反?”
此时颜夕开口说:“你说我们谋反,可是这匈奴单于的首级是我哥哥亲手斩下的。那十万大军也是我黑甲军所斩杀的。匈奴人,再也不会是我朝的威胁了!”
慕容祁此时开口,声音沉稳有力,掷地有声:“匈奴此战元气大伤,已退居漠北,绝不会再来犯我司马朝边境!”
听到此话有不少百姓喜极而泣,这是真的吗?竟然是真的吗?
他们皆有家人死在那匈奴的铁蹄下,或是不得不忍受着那赋税中给匈奴人的一份,他们恨不得啖了匈奴人的血肉!
颜夕接着说:“我慕容家征战沙场,为国效力,保护百姓,可是秦莹莹却蛊惑人心,让禁卫军去对付正在与匈奴人厮杀的我哥哥,差点让十万黑甲军命丧沙场!我哥哥忠心耿耿,这匈奴单于的首级便是铁证!事到如今难道你们还真要相信我慕容家谋反了吗?”
此时秦莹莹见到百姓们似乎已经开始动摇,便又让系统使出了当天的手段。
她抬手一指:“难道你们不相信天吗?“
随即一道雷声响起,贯彻天际。
刚刚已经不再相信神女的百姓们纷纷惊恐,准备下跪叩拜。
可就在此时,一青年剑客高声喊道:“我不信!”
然后他已飞身一跃上台。
原来此人便是当天在那得月楼中被颜汐嘲笑过的青年剑客,孙旭。
他上次得颜夕指点,知道自己行事过于莽撞之后便开始反省,看人待物皆不在流于表面。
他上台说:“这雷公电母,得先有闪电,后有惊雷。我怎么见你这神女每次打雷都无闪电呢?你也不过是使了些障眼法罢了,和那耍把式的没别无二致。”
这些已经跪下的百姓纷纷仰头看着他们,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经过提醒,这时有不少人跟着沉思。
“是啊,我觉得这小哥也说的很对啊!”
“上次就打雷,好像我也没有看到有闪电啊!”
然后孙旭又接着将他在凉城的见闻一一到来,将这禁卫军是如何相逼相城的百姓,逼着他们去凉城乞讨。
又将慕容祁是怎样在困境之中周济百姓的事情一一娓娓道来。
百姓们当中顿时有不少人又惊又怒,他们其中不少人的家人便是相城的。
此时听到自己的父母宗族被禁卫军如此相待,顿时愤怒不已。
但是当听到慕容祁接济百姓,又开始感激涕零。
不知何时突然有一人说:“将军神勇!妖妃祸国。”
渐渐的这声音传染了周边的每一个百姓,他们也跟着开始喊道:“将军神勇!妖妃祸国!”
“抓住妖妃!”
“对!打倒妖妃!”
“为将军平反,将军才是大英雄!”
“杀了那妖妃,害我家人性命!该死!”
“对,一定要将她凌迟处死才行!”
百姓当中有人愤怒的喊道。
那秦莹莹见势不妙就想立刻回宫去躲起来。只要在宫里,这些人便拿他没有办法。
此时,宣武门城上的皇帝司马岢大声地质问着旁边的公公:“禁卫军呢?禁卫军死哪去了?怎么还不把那慕容祁反贼拿下?”
而就在此刻他却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随着她缓步走来,由远及近:“呵,陛下还是和原来一样啊!”
原来是颜夕刚刚从台上下去,已经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城楼之上。
这司马岢丝毫不知悔改,就算是铁证如山,摆在眼前他也依然偏听偏信,骄傲自大,只相信自己心中所想。
“你、你是怎么上来的?禁卫军呢?守卫呢?”
“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没有想明白吗?你这座皇城早已不是你自己的了,若是我想,此时我便能杀了你!”
颜夕缓缓说道:“左千牛卫将军早已被杀了,右千牛卫将军已经是我的人了。司马岢啊司马岢,你是有多失败,竟让忠心于你的十万禁军,不再效忠于你。还让我慕容家的黑甲军悉数离心,你这皇帝可真是做到头了呢!”
“还有,你认为你那个妖妃有多爱你?”
“她自然是爱朕的。”司马岢反驳。
“哦?爱你爱到把你的皇子都杀了吗?我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爱法。”
“你不要扯上莹莹!”司马岢到了此刻,仍然固执的相信秦莹莹是爱他的。
那是一个娇柔可人的女子,连杀一只蚂蚁都不敢,这一定都是眼前这个女人的阴谋。
此时,秦莹莹再往回逃到宫里的时候已被那禁卫军抓了起来,五花大绑,带上了城楼。
秦莹莹被迫跪在地上,颜夕看着她说:“好,我便给你们一个机会,此处禁卫军皆在我的手上,黑甲军也早已在京城外驻扎,只等我一声令下,后果你们知道。
但是我对这皇位不感兴趣,我现在只想要你们二人中一个人的性命,不如——由你们自己来选啊!”
秦莹莹跪在颜夕的脚边,卑伏着身子求饶:“皇后娘娘,我错了娘娘!是我当日一时被鬼迷了心窍才陷害于你,我知错了!这一切虽然有我的算计,但都是他司马岢做的决定啊!娘娘,您千万不要杀我!”
“哦?贵妃娘娘不是一直称愿与陛下生同衾,死同穴么?”颜夕讥唇反问道。
“司马岢他后宫三千人,我又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不专一的无情之人?我不过是个指着他活命的商户女罢了,也是无奈之下才不得不说些甜言蜜语、苟且求生。求皇后娘娘开恩呐!”
司马岢听到此话,先是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颤抖着手指着秦莹莹说:”你你这个贱人!毒妇!亏朕还一直以为、以为——”
司马岢一软向后退了几步,坐在了那摆放在城楼上的座椅上,
“朕真是瞎了眼,会相信你这个毒妇!”
原来他以为的郎情妾意,不过是他被人戏弄利用而已。
颜夕看着那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皇帝此时颓废的模样:“呵,谁说不是呢?我看你不仅仅是瞎了眼,你是瞎了心!”
司马岢抬起头来,看着颜夕。他此刻又突然想起了原来颜夕当初嫁他时的温婉模样。
那时她作为皇后,日日督促他勤政,这才是贤妻应有的样子。
他跟颜夕低头:“朕错了,你回来吧。朕会杀了这个毒妇,请你原谅朕。”
颜夕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犯下了如此大错,竟然不知悔改。还想着要去高高在上的姿态来原谅别人!
她接着说:“不如你去问问那些死去的百姓,问问那死去的将士们,他们原不原谅你!”
“今日我来要做的不是原谅你,而是——”颜夕一顿,她一招手。
旁边的的侍从上前,手中捧着笔墨纸砚,还有一张空白的诏书。
颜夕这才接着说:“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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