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哥,你借我一百呗,等我赚钱了,我就连本带利还给你。”

    等气完周小年后,周小艾想到原主现在变成了一个平时兜里最多只有二十块的人。立马改变态度,立马舔着脸冲对方撒娇。

    周小年看着她伸过来的脑袋,心中一阵恶寒。想都没有多想,他就把手上的遥控板抵在了周小艾的脑袋上:“想都别想!”

    周小艾撇撇嘴,没有再说什么,立马端着自己吃完的碗筷进了厨房。

    周妈妈已经进自己的屋子里了,周爸爸去打麻将,不管他今晚能不能赢钱。现在的时间对周妈妈来说都是难得安静的时间,所以她一般都是这个时间抓紧补觉。

    周小艾想着家里的情况,没有再说什么,等她洗完碗,又去洗手间洗漱刷牙。等一切结束,回屋她就发现了她枕头上,正放着的一张红色的毛爷爷。

    “这个世界真有趣,连毛爷爷都一模一样。”心里高兴着,周小艾拿着红色的钞票不顾上面的细菌,重重的亲了一下。然后敲着身边的门板,对对面轻声道:“谢谢啦老哥!”

    周家的房子是标准的两室一厅,两间屋子一间住着周爸周妈,一间原本是薛淼淼和周小年混着住的。只是十二岁的周小艾到了周家,死活不愿意跟周小年一个房间,坚决不睡薛淼淼以前睡过的高低床。

    没了办法,怒气冲冲的周爸爸只能找来一个便宜的装修工,只能把不大的小房间一分为二隔成了两间。就这样,后来的周小艾和长大的周小年,终于有了各自的房间。只是因为周爸爸当时掏的钱不多,所以两人之间的隔的不是墙壁而是一块不厚的大木板。所以现在即便周小艾的声音不大,但对面的周小年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哼!”周大哥不理会道谢的周小艾,重重的哼了一下,继续躺在床上玩手机。

    周小艾没有在意他的别扭态度,她把手上的钞票郑重其事的压在自己的枕头下面。

    然后躺在床上,一边打量着这个被隔出来的小屋,一边想着自己该怎么样顺利的完成原主的所有心愿。

    让周妈妈晚年幸福,最好能离开周爸爸。让渣男张一梵受到应有的报应,这些其实感觉都还好办。但问题就出在郭莹的身上,让郭莹幸福快乐平平安安的一辈子。那她到底怎么做,才能让郭莹幸福快乐,难道真的要跟她谈个恋爱?

    心里胡思乱想着,不久后周小艾便睡着了。等到半夜快两点,周小艾又被准时吵了醒来。耳边是周爸爸骂骂咧咧的声音,之后又是周妈妈小声安抚的声音。等过了一会后,周小艾就听到了两人一起出门的声音。

    周爸周妈是卖菜的,每天凌晨两点,都是他们出门去农贸市场批菜的时间。周爸这个人跟周大哥一样,也是个看不懂的人。他好赌,每天晚上都要出去玩一圈。但是每天不管玩的怎么样,在接近两点的时候,他都会回来。都会开着小面包车,拉着周妈妈去批菜。

    等批好菜,等把菜都搬到了他们租的小摊位,把菜都放好后。他就扔下周妈妈一人在菜市场买菜,之后他就去附近早开的早餐店吃早饭。一般都是他自己吃一份,然后打包两份提回家,直接仍在桌子上给周家兄妹当早饭。

    等回家,他便开始不管不顾的睡大觉了,等一觉睡到两三点。他醒来在家里随便吃点东西,然后便磨磨蹭蹭的去菜市场换周妈妈回来了。

    周妈妈提着晚饭要做的蔬菜回来,等在家做好晚饭后,周爸爸就会收摊准时回家。等吃完晚饭,周爸爸就又会生龙活虎的出门,然后在半夜两点又怒气冲冲的回来。

    周爸爸跟周妈妈几乎一直都过着这样的日子,对于两人的相处模式,原主了解的就这么多了,小说里也没有过多的描述。所以周小艾,打算再观察一段时间,再决定周妈妈跟周爸爸的事情。

    周小艾顺着原主的生物钟再次醒来时已经七点半了,她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看到的就是正好进自己屋去睡觉的周爸爸,跟正在狼吞虎咽吃豆浆油条的周大哥。

    “准大学生的日子真是让人羡慕,天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周大哥照例给周小艾送上一句讽刺的话,然后便拿着他的手机和公交卡风尘仆仆的去上班了。

    等他走后,整个屋子便安静了。周小艾简单洗漱完毕,吃完早饭,之后便对屋子开始了简单打扫。

    原主以前是什么都不会的大小姐,以前的家庭根本就不需要她学习怎么做饭,怎么收拾家里。

    所以到了这里后,有一段时间,她一直都是什么都不干的。

    后来见周妈妈确实很辛苦,所以周小艾就自己学着扫扫地收拾桌子什么的。甚至偶尔她洗衣服时,都会把家里的其他人的衣服都带上几件。但她的付出,并没有别被人看在眼里。

    两人换回来没多久,有一次薛淼淼上门。对方跑来跑去,在厨房热情的帮着周妈妈洗菜端饭,热情叫着对方妈妈。

    只一下就让周小艾觉得别扭万分,因为在她原本的家里,对方也是这样。对方跑来跑去,热情无比,开朗无比,这让周小艾有一种无论在那个家里,她都外人的感觉。

    后来等薛淼淼走了,周妈妈跟周大哥话里话外的称赞薛淼淼。说她勤快什么的,周小艾心里觉得委屈,原本还打算学着做饭的她后来干脆打死都不进厨房了。

    所以因为这个,周家人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这也是她们觉得周小艾懒和骄纵的铁证。

    既然要改变,那就好好的改变。小说主人公的行为让人玩味,她似乎是吃定了原主的别扭性格,总是在原主面前和两家人表现真善美,表现勤劳能干的一面。既然这样,作为后来者,周小艾只能学着了。

    周爸爸在房间里大睡特睡,周小艾把桌子和小客厅收拾干净。然后把家里的沙发上的垫子跟周大哥床上的脏衣服以及床单等,她感觉能洗的东西都扔进洗衣机里。

    洗衣机轰轰响着,周小艾查看家里的冰箱,然后把冰箱里的东西全部都做成了一个一个的熟食。然后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找出两个饭盒,就把做出来的饭菜打包了两份。

    把第一批洗完的衣服取出来晾晒好,周小艾又扔进去第二批。在洗第二批的时候,周小艾自己吃了点自己做出来的饭菜。然后把自己的饭盒装的好好的,之后就提着东西出门了。

    所以在中午还不到十二点的时候,正在守摊子的周妈妈破天荒的看到了自己的女儿,破天荒的收到了自己女儿送来的热饭菜。

    “妈,我守着,你先吃吧!”

    周小艾不知道平日里周妈妈是怎么吃午饭的,但今天周小艾势必要让她感受到自己的诚意。

    “哦,行,你先等着。妈去附近店里要点热水,然后再吃。”周妈妈心情复杂,提着热水杯子。先去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然后才去店里打了热水。

    “杨姐,今天还是老样子吗?等会我亲自把面送过去?”

    店里的老板娘看到杨晓慧熟稔的开口,周妈妈摇摇头,脸上罕见的多了一丝笑容:“今天不用你给我送饭过来了,我闺女自己在家做了饭,刚刚给我送过来了!”

    这是杨晓慧在这里卖菜十几年,第一次有人大中午给她送饭。所以此刻周妈妈脸上的表情很是微妙,有感动,有不敢置信,还有那么一点点小得意和骄傲。

    “哈哈,那感情好,赶快去吃吧,别让孩子久等了。”在一个地方生活十几年,只要是相熟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彼此家的秘密的。饭店老板知道她的女儿就是从有钱的人家换回来的那个,原本听说对方是一个什么都不会做的懒人。没想到对方竟然对她那么好,一下子心里有了改观。

    “那我回去了,你忙着。”提着热水的杨晓慧,一脸带笑的向自己的摊位走着。

    “周姐,今天怎么这么开心!”整个菜市场的大家都是认识的人,大家看到她,一边打招呼,一边下意识的问着。

    “那有,我平时都这样。我闺女给我送饭来了,我去吃饭了,你忙着,咱们回头聊。”

    周妈妈心里高兴,所以到了后来,不管别人怎么跟她打招呼。她都会告诉对方,今天她不吃饭店的东西了,今天她的午饭是自己闺女送的。

    “是吗?你闺女真懂事!”

    “不错,是个孝顺的丫头。”

    大家都这么回应着,所以等周妈妈回到自己的摊位上时。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帮她看摊位的女儿。突然觉得,今天看她怎么看怎么顺眼。

    “小艾,等会去什么地方?”在快吃完时,周妈妈望着自己的女儿。想着女儿昨天跟她哥哥的话,想着要不要偷偷给女儿几十块钱。

    “我包里还有一盒饭菜,我打算给哥哥送过去。等送完了,我就去批发市场转一圈。”

    周小艾看着周妈妈做乖巧状,看着以前骄纵不懂事的女儿突然的变得懂事了。周妈妈心里有点高兴,但莫名的也有点难过的感觉。她笑着摸摸周小艾梳着的半长马尾,最后偷偷给了周小艾塞了三十块钱。

    周小艾拿着钱,背着自己的小背包。最后坐了十分钟的车子,到了周哥哥打工的轮胎店。轮胎店的外面停着不少的车子,据周哥哥以前跟周妈妈的谈话,他们这里的吃饭点都是不定的,有时候忙了甚至都会顾不上吃饭。但他们这里好像有个微波炉,所以这也是周小艾先去菜市场后来再来这里的主要原因。

    周小艾走到轮胎店的门口时,就发现了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正准备要爬到车子底下的哥哥。

    “你姑娘,你找谁啊?”

    轮胎店的另外一头站着几个人,大家可能是看出她身上的学生气息,可能是看到原主乖巧娇滴滴的样子,下意识的开了口。

    周小艾装模作样着,摆出一副乖乖女的样子。手足无措的指了指,正发现她过来,一下子长大了嘴巴的周大哥。

    “我找我哥哥,我来送饭的!”周小艾期期艾艾着,模样要多单纯就多单纯,要多懂事就多懂事。

    “吆,小年没想到你还有个这么漂亮,这么懂事的妹妹啊。”那边有人说着,接着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便直接道:“都一点了,要不大家都先别干了,休息一下,吃点饭,然后再继续。”

    对方说着,因为对方的话,轮胎店正在忙活的众人,全部停下了手上的活。大家好奇的看着周小年,以及跟周小年的样子完全不一样的小妹妹。

    “你来干嘛?”被大家盯着,周小年感觉不太好,立马走过来凶巴巴着。

    “给,这是午饭,等吃完饭记得晚上把饭盒拿回来。”周小艾不计较他的态度,立马解下背包给他拿出了自己装好的饭盒。

    巴掌大的小饭盒一下子到了周小年的手上,平日里午饭要不不吃,要不去外面随便凑合的周大哥。拿着饭盒,感觉自己像是被周小艾突然塞了一枚不知道何时要爆炸的小炸弹。

    “赶快去微波一下吧。”周小艾还有事情,交代一句,跟后面看着她的人挥挥手,随即她便立马离开了。

    “小年,你叫妹妹很乖啊。”

    “也很漂亮!”

    “很可爱,还知道给你送饭。”

    “托你妹妹的福,我们今天终于可以早点吃中午饭了。要不然看这情况,可能到两三点才能吃到午饭了。”

    周小年进了店里时,店里众人罕见的对他热情了一点点。而等他热饭时,他第一次借着热饭吃饭的时间,跟同事多聊了几句。

    平时他们一上班就很忙,去外面吃饭的话,也是一个一个轮着来。这是周小年在这里上班三月第一次跟大家挤在小房间热饭吃,第一次跟大家坐在一起吃午饭。看着自己面前简简单单的家常饭菜,周小年吃着吃着,突然的觉得他的这个便宜妹妹好像也不是很糟糕。

    下午三点,周爸爸一觉醒来,想去厨房冰箱找点大饼咸菜时。看到的就是厨房锅里一直热着的简单饭菜,以大大咧咧贴在锅盖上的小便利贴。

    “爸,吃完饭,麻烦把客厅的衣服收一下。然后再把洗衣机洗好的衣服,拿出来晾一下。”

    一把把便利贴撕下揉成团仍在垃圾桶里,感觉莫名其妙的周爸爸拿出饭菜就开始吃着。

    他一边吃着,一边侧头看着挂在阳台,把整个客厅都弄的黑乎乎的一大堆衣服。

    嘴里嘀咕着,抱怨着。等吃完饭,把碗筷放在洗手池后,周爸爸想了想,还是鬼使神差的把挂着的衣服取了下来。然后又把洗衣机里的一大堆衣服拿了出来,胡乱的晾晒在了客厅里。

    等周爸爸去菜市场换周妈妈回来时,周小艾正在批发市场转悠着。

    她手上的钱不多,有原主从平日的午餐费中节省的二十元,有周大哥给的一百块,外加周妈妈意外给的三十块。

    两百块的钱,绝对买不了大件的东西。周小年在批发市场转悠了一圈,最后批发了五十块的气球塞满了小包。最后买了二十来张本市地图,直接坐公交车到了公车站。

    穿着干净的衣服,学生气息极浓的周小艾很顺利的混进火车站里。然后她像个买黄片的一样,偷偷的凑到别人跟前推销起本地地图来。

    在进来前,周小艾已经进行了摸底考察。所以进到里面后,别人都要十块的本地地图,周小艾五六块就出。

    一般人在被周小艾询问后,都会礼貌性的拒绝。但周小艾多问了几个,重点询问那些刚出下火车背后背着大包的旅客后,很快周小艾身上的二十张地图就只剩下一张了。

    火车站里做生意和巡逻的早就注意到她了,周小艾不敢在破坏市场,不敢再明目张胆。迅速的见好就收,迅速的出了火车站。

    等坐上回家的公交车时,周小艾花费四十块批发的本地地图,已经给她带来了整整六十块的收入。虽然收入不多,但周小艾还是蛮高兴的。

    本来按照正常状况,她现在就应该立马回家的。但下车路过菜市场后面的小闹市时,她却还是下意识的停了下来。

    向闹市里面观察着,很快周小艾就豁露了出去。直接站在小闹市的正门边上,周小艾拿出了自己没买出去的那张大地图,把地图铺在地上。

    然后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下掏出了背包里的所有小气球,重新背好包。随即周小艾就用店家送的打气工具,现场给气球充起气来。

    她批发的都是时下最流行的卡通人物,等周小艾把气球一个一个吹好,绑好后,她身边已经围了不少的小朋友。

    卖气球这种,一般都是白天的时候,公园里面叫卖的比较多。大晚上这么出来的比较少,加上周小艾是现场吹起来的,又加上她的一身学生打扮,所以很快就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同学几块钱啊?”

    “五块!”

    这个东西的出售价格一般都是这个,周小艾不敢破坏行情,立马说着。

    “妈妈,我想要这个!”

    这个世上女人跟小孩的钱是最容易赚的,周小艾要价合适,加上她站在正门边上足够显眼,也因为她看着年龄偏小。对于小姑娘,大家先天性的有着照顾和怜悯的心思,所以很快周小艾就开张了。

    不久有人过来跟周小艾收地摊费,周小艾也没说什么。麻利的交了十五块上去,然后便理直气壮的站在原地吆喝了起来。

    “气球,气球,漂亮的气球。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哦,一个才五块,才五块哦!”

    “呵呵!”

    周围人被她叫卖的声音吸引,有人笑着,有带孩子的,在孩子被吸引后,也就大方的掏了钱。

    “你是在勤工俭学吗?”有好奇的开口问着。

    “是啊!再赚钱呢!”不管别人说什么,周小艾都会回应一句。等人走后,她便一边蹲在地上吆喝着,一边出力气打着气球。

    “哥,那个是小艾吗?”

    在周小艾忙着赚钱时,远远站在闹市门口的薛淼淼不敢置信的拽了拽哥哥薛言信的衣袖。

    “我们去另外一边!”家后面有个小闹市,吃完饭出来在这里溜达一圈,是薛家常有的事情。但现在看着前面正在叫卖气球的周小艾,薛大哥的第一反应就是远离。

    他以前很疼周小艾,后来家里突然换了钥匙的事情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但那个时候他已经改变不了什么,只能任由一切发生。他比薛淼淼跟周小艾大三年,今年已经大三了,常年不回家。这次也是因为暑假才回的家,看着许久不见的小妹,蹲在那个地方卖东西。他唯一的反应就是逃离,就是给昔日的妹妹留点面子。

    “她肯定是缺钱了,我去问问!”

    薛淼淼体会不到他的心情,在匆匆的来了这么一句后。她立马放开薛大哥,向周小艾的身边跑了过去。

    “周小艾?”等走到周小艾身边,穿着长裙,披散着精致长发的薛淼淼。用不敢置信,怀疑的语气跟低着头的周小艾打着招呼。

    “薛淼淼?”穿着学生运动服,扎着女生最普通马尾辫的周小艾应声抬起头。然后轻轻的笑了笑,礼貌性的望着对方。

    四周是来来回回川流不息的人影,两人一直对望着。一个高高站着,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怜悯和复杂。一个蹲在地上,抬头礼貌性的望着,但之后眼中却全是了然和玩味。

    “小妹!”在薛淼淼跟周小艾对视时,薛言信无奈的走了上来。

    “哥!”薛淼淼回头笑望着他,等他走了过来,就亲亲密密的再次抱住了他的手臂。

    “哥,真的是小艾,小艾竟然在卖气球!小艾你缺钱吗?要是你真的缺钱可以跟我说的,我回去跟我爸爸妈妈商量一下,然后——”

    薛淼淼喋喋不休着,但此时蹲在地上的周小艾却直接的无视了她。抬头望着原主记忆里十分疼爱她的哥哥,周小艾立马熟稔又亲密道:“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七八天了!”在周小艾开口叫哥时,薛言信就心软了起来。伸手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薛言信直接蹲在了周小艾的对面。很自然的接过了她手上的东西,一边给手上的气球笨拙的冲着气,一边小心翼翼道:“你呢?怎么会在这里?是真的缺钱了吗?”

    一样是问她缺不缺钱,但薛大哥的语气明显比薛淼淼的语气正常一些。

    听着他的话,周小艾没有掩饰,她大大咧咧直接回答道:“是缺了点,哥,我过一阵子就要去冰市读大学了。到大学花钱的地方可能会很多,所以我想趁着假期,多赚一点。这样等到了大学里,我就能活的稍微潇洒一点。”

    意料中的答案,薛言信本来心里不舒服。但是等周小艾大大咧咧坦坦荡荡的说出来后,薛言信心里本来不好受的感觉,突然一下子就好了很多。

    “生意好吗?”他把吹好的气球交给了周小艾。

    周小艾很自然的接过,一边绑着绳子,一边解释道:“今天第一天尝试,感觉好像比预料的好一些了。”

    “是吗?”

    “小艾,爸爸妈妈知道你出来卖气球吗?你这样,感觉有点,你不怕别被人——”

    被忽视的薛淼淼感觉有点不对,以前只要她先一步叫哥哥,无论是自己的亲哥哥,还是原本的哥哥周小年。只要她先叫了,周小艾就会别扭的谁都不叫,都会像个鹌鹑一样的缩在一边静悄悄的。像现在的这样的情况极少,一下子薛淼淼就感觉不对了。

    她学着自家哥哥的样子,直接蹲在了周小艾的面前。然后用刚刚做好的长指甲轻轻的摸着地上的气球,一边摸一边问着周小艾。

    “知道的,我们家本来就是小商贩嘛。他们卖菜,我卖气球,井水不犯河水很正常啊。而且我做生意的钱,还是我哥给的呢。”

    周小艾带着笑,对两人笑呵呵着。看着她的样子,听着她对周小年亲密的称呼。一时间薛言信和薛淼淼都感觉出她的改变,一时间心里都百感交集着。

    “我是给你钱让你做生意,但我可没让你为了卖这点小东西连晚饭都不吃了。”就在周小艾带笑解释时,刚刚下班回家,发现周小艾不在。被爸妈赶出来找人的周小年,脸色不善的从薛家两兄妹的身后走了上来。

    “哥!”周小艾跟薛淼淼听到他的声音后,同时开了口。

    “嗯!”周小年冲薛家兄妹点点头,随后绕过摊子直接站在了周小艾的身边:“赚了多少?”

    “嘿嘿,这是秘密,我才不告诉你呢!”在周小年来到身边后,周小艾就嬉皮笑脸起来。

    看她嬉皮笑脸的样子,感觉不适的周大哥再次摆出不忍直视的模样。伸手不自在的把她贴上来的脸颊推到一边,随即周小年直接蹲下身子,直接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不想说拉倒,以后摆摊也看看时间。以后再这个时间出来,在让我出来叫你吃饭,我就——”

    “干嘛这样嘛,出来叫我吃个饭又不会断了你的大腿。你中午的午饭还是我做好了送过去的,你再这样,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

    薛言信手上的打气设备被周小年极其自然的拿了过去,看着冲周小年撒娇的周小艾。看着被周小艾一说,就突然沉默了下来的周大哥。不管是薛言信还是薛淼淼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等周家两兄妹收拾好东西,开始跟他们甩手说再见后。不管是薛言信还是薛淼淼这才清醒了过来,这才礼貌的说起再见。

    “下次再聊哦!”

    四人都说着每次分别时,都会说的场面话。看着周小艾伸手挽上周大哥,被周大哥一次一次的甩下来,最后却由着周小艾的动作,这次薛淼淼却觉得她有必要再去周家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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