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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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战对手是轰焦冻？！

    猝不及防抬头望向抽签箱的绿谷梨花呆住了。

    而在确认欧尔麦特手上标着编号的抽签球后，雪白兜帽的少女更是下意识望向了不远处白色火纹战斗服的俊美少年。

    然后她就听到身侧爆豪胜己低哑不爽的嗤了一声。

    兔耳少女惊醒般移回目光，犹豫垂下了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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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部抽签完毕后，众人便在欧尔麦特的引领下去往观察室，只留下第一轮对决的四人。

    这次战斗训练是室内的2V2对决，模拟情境假定「敌人（Villan）」在据点某处藏匿核武器，而英雄需要前去销毁。规定作战时间为十五分钟，英雄组在时间范围内抓住敌人or回数核武器便可胜利，敌人组则需要守住核武or打败英雄。

    随着巨大显示屏在昏暗的观察室内点亮，大家也都开始安静观察监控画面中绿谷出久与丽日御茶子的战前准备。

    然而绿谷梨花却不觉有些微走神。

    于「光学」的遮掩下，被爆豪胜己漫不经心揽在怀里的樱眸少女不自觉望向了侧面红白发色的昔日少年。

    自昨日发现轰焦冻与自己同班后，绿谷梨花便一直处于某种踌躇又混乱的茫然。

    理论上而言，无论以对方恩人之子的身份还是幼年时曾共同生活的经历，少女都理应立刻表示身份相认并向他致谢——即使如今已知人事的梨花对自己幼年曾经的某些误操作着实感到羞耻，可这却也不是她能够无视少年曾经给予珍惜善意的理由。

    事实上烟花之夜望见轰焦冻的那一刻，樱眸少女本就下意识想要去相认了。

    …

    然而绿谷梨花如今依然披着绿发绿眸的「光学」遮蔽。

    兔耳少女能够直面曾关系错误但终究相伴往昔岁月的俊美少年——可正如烟花夜过后她始终无法向「恋人」措辞的解释一般，绿谷梨花却不知为何反而对爆豪胜己陈述这段过去感到了恐惧……

    不仅是那些过于暧昧的往昔，甚至也不只是对心中留存的错误留恋；自与少女与轰焦冻于烟花夜重遇之后，每当她仰头触碰到爆豪胜己冰凉锐利的赤色瞳孔之时，绿谷梨花总会莫名感到某种危险逼近的惧意。

    仿佛是暴烈猛兽扑向将逃猎物之前，那般压抑又危险的审视。

    …

    ————可是即使少女不表明身份，于无法关闭的「快乐」个性下，绿谷梨花也并不觉得轰焦冻会认不出自己…

    想到未来简直是无可避免要爆发的冲突，雪白兜帽遮掩下的绿谷梨花简直不知该如何平息心底焦虑。

    毛绒兔耳垂下的少女最后犹豫地抓住爆豪胜己横过自己腰间的手套，逃避般靠在了少年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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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场战斗训练最终于十三分钟时结束。

    虽然时间不长，但战况称得上是复杂激烈：胜利方的绿谷出久与丽日御茶子先是先是用「无重力」将核武器藏到最偏僻的角落，而后利用还背部装备包自带的重重道具在必经之路快速布置了针对「镭射」的种种陷阱。

    因而即使之后绿谷出久藏于楼梯口的埋伏被耳郎响香「耳机插孔」的个性提前发现，预先铺下的机关依旧成功阻击了毫无心理准备的青山优雅：在腰部镭射无法瞄准的情况下，绿谷出久几乎没费多少力就近身撂翻了自称“天才”的闪耀少年；反倒是耳郎响香以音响增幅的声波攻击让战局短暂陷入了僵持。而最后，躲在一旁的丽日御茶子突然偷袭减去重力，辅助绿谷出久将耳郎响香抛飞到天花板上，方才就此击败缴械了两位“英雄”。

    于是当两位灰扑扑的胜利者腼腆的回到观察室时，欧尔麦特带领大家首先鼓起掌来。

    即使心间依旧对与轰焦冻对决感到踌躇，绿谷梨花这一刻也依然与众人一同笑着向兄长鼓掌发出夸赞。

    而爆豪胜己虽“切”了一声表示不屑，倒也没有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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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第二场对决就开始了。

    按照规定，敌人先入场准备，而英雄五分钟后方能进入。

    在走出观察室的那一刻，绿谷梨花目不斜视，刻意没有回头。

    去往交战据点的路上，同组那位身高修长，嘴巴有点奇怪的黑发男同学开始了自我介绍。

    “濑吕范太，个性是「胶条』，能够从肘部射出透明胶条并通过回卷来移动”名叫濑吕范太的黑发同学一边走着，一边抬起手向绿谷梨花展示着他肘部的两个异形器官。

    他示范地从其中喷出一条胶带，撕下后递了过来：

    “如你所见，胶条也可以斩断离体用来制作陷阱，缺点是可能会被冰与火属性的个性破坏掉。”

    “我记得对面那个安德瓦儿子就是冰火个性吧，真麻烦。”

    濑吕范太最后抱怨着说出总结。

    雪白兜帽的兔耳少女动作幅度很小地轻点了头。

    然后便开始陈述自己能力：

    “我的个性有两个，一个是体重减半的「轻盈」，适于机动缠斗，不适合正面攻坚；第二个则是操纵光子的「光学」，大概能够操纵十米内的准确幻象，超出十米外则容易出现破绽。”

    “说起来，你知道对面那位叫口田甲司的同学是什么个性吗？我只注意到昨天个性掌握测试中他的握力好像比较强。”

    “虽然没表现出个性，但看长相就是体力派” 濑吕范太接过话：“最好先困住他，再去专心打那个轰焦冻。”

    “…嗯”绿谷梨花迟疑的应了一声。

    …

    对教学而言，这次战斗训练算是对A班每个人个性战斗状况的全面摸底。

    然而对于双方实际交战者来说，这刚入学的第一场战斗倒更倾向于情报战。

    就比如上一场，绿谷出久甚至没用个性就把暴露能力细节的青山优雅直接针对出局了。

    因而踌躇两秒后，兔耳少女还是坚持说出了自己观点：“他们应该不知道我的「光学」个性，我觉得可以利用这一点拖时间——毕竟你的「胶条」被冰火克制，我的「光学」又没有攻击力”

    “没必要硬碰硬吧，只要拖延过十五分钟就能够赢了。”

    绿谷梨花抬手取下兜帽，清澈樱瞳直视着同伴。

    濑吕范太本要说的话停住了，看上去有点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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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两人便选择采用了梨花所说的拖延战术。

    五楼偏僻房间的核武器被移到角落用胶带遮住，而后亦将楼层中其余房间的随机角落以同样的方式封住：除非费力打破，否则外人完全无法肉眼分辨出其中哪个藏匿了目标。

    但在完成这番躲迷藏的布置之后，濑吕范太却不愿意再按提议被动埋伏蹲守了。同是雄英A班的资优生，自幼亦被称为天才的胶带少年不觉得身为同龄人的轰焦冻会比自己强过多少。

    向兔耳少女表达了这份信心后，濑吕范太便一马当先来到必经之路的楼梯，开始踌躇满志地开始陷阱与埋伏。

    而「光学」隐于他身后的绿谷梨花虽不觉得他有什么赢的可能性，却也没有费力阻止。

    无人得见的遮蔽中，雪白兜帽的兔耳少女偏头看了眼窗外紧盯屋内的鸽子，习惯性遮蔽盖掉了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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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他们在三楼楼梯间，然后…就被遮住了。”

    口田甲司，个性「生物之声」，可以对动物跟虫子施令进行操控。

    身形巨大，有着山岩般三角头的人型此时以滑稽的害羞姿势举着鸽子，小声向前方伫立门口的俊美少年报告出侦查结果。

    然而这番合作得到的却是极冷漠的回复。

    “我一个人去，你不用跟来。”

    冰墙竖起的阻隔下，红白发色的俊美少年头也不回地直接走进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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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内战斗训练是2V2对决。前一场的战后总结来看，合作乃是其中权重不低的评分项目。

    轰焦冻当然早看出来了评分的逻辑。

    然而「个性」出色的少年并不怎么在意「合作」那点可怜的加分：倘若独自一人便能直接完成任务的话，那强加的伙伴本就是不必要的。

    但轰焦冻拒绝口田甲司跟来倒不是因为好胜。

    反倒是由于一个十分私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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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钉白靴不疾不徐踏向地面的声响在破旧空旷的水泥大楼中回荡着。

    红白发色的俊美少年面容如寒冰般冷漠。

    然后他忽然突兀停下了脚步。

    ————没错，那股遥远又熟悉的气息正是从这开始变浓了。

    …那样温馨又柔软、仿佛从记忆沁出的甜美。

    轰焦冻本以为昨日感到的气息只是思念的错觉，可少年今日上课时竟依稀再次有了同样感受。

    而此时此地，明明是临时建成的交战场地，轰焦冻却发现身周是居然更为清晰的昔日馨息。

    一如月色中静谧盛放的花树、又像唇间冰凉滑开的白巧；

    更似花瓣、清茶、露珠与薄雾中熹微的暖阳。

    这气息并不是香味。

    ————这一切正是「快乐」，正是曾抚慰过少年人生中最悲伤时期的个性。

    ……

    红白短发灰碧瞳色的俊美少年这一刻无法自制地环视四周。

    轰焦冻不敢相信，却觉得不可能有其他缘故了:

    轰小兔，居然在这里吗？

    …

    仅是那一瞬间的怔忪。

    蜘蛛般吊伏天花板的黑发敌人便正于此时突击袭来。

    ————然后重叠的冰簇便于俊美少年身前汹涌扑出，直接如拍飞虫般把黑衣人影掀翻拍在墙上冻住……少年甚至连目光都懒得施舍一眼。

    而直到当听到空无一物处小心翼翼地细碎脚步声之时，轰焦冻方才终于放松了一直悬着的心弦。

    …没错，是轰小兔了。

    红白发色的俊美少年清楚兔耳少女的「光学」个性，因而他知道轰小兔此刻一定就躲在不远处，甚至有可能仗着隐身故意踩着近处的冰棱炫耀。

    …但正如幼时玩过多次的捉迷藏般，少年此时只需要把她抓住就行了。

    轰焦冻清浅的笑了起来。

    而下一刻，剔透的冰层自俊美少年身前如浪涛般汹涌碾压，直至充斥刺破了走廊的尽头。

    也一如记忆那般，他听到了少女轻软委屈的痛呼。

    轰焦冻目光扫过，看见前方冰层间水波般的光影中，逐渐露出了一个被冰棱委屈按在墙上的纤细身影。

    红白发色的俊美少年抬手融化路途的坚冰，然后走了过去。

    轰焦冻最后站在这个本以为只是路人的同学前，悄然深吸一口气，伸手掀开了兜帽。

    然后他就看见了记忆中——不，比记忆更加纯净美丽的樱眸兔耳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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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谷梨花知道自己被轰焦冻认出来了。

    她本就不觉得自己能够在持续溢散「快乐」下隐藏好身份。而少年最后心有灵犀用出的幼年游戏，也等于两人的直接相认了。

    因此在仰起小脸的绿谷梨花被掀起兜帽时，她并没有再继续光学伪装。

    可是在两人怔怔对视的这一刻，粉唇微张的兔耳少女却终究没有叫出昔日主人的称呼。

    绿谷梨花睫羽微颤，第一次生疏的读出了少年全名：

    “轰焦冻”

    …

    仿佛就此惊醒了什么，

    绿谷梨花下一秒就感觉自己轰焦冻紧紧抱在了怀中。

    未融化的坚硬寒冰禁锢中，红白发色的俊美少年双臂紧拥的力度几乎让少女感到了疼痛。

    然后恍若未闻的轰焦冻一如幼年般独占地低下头，把脸埋入了兔耳少女蓬松柔软的发丝。

    “我的…小兔（Wusako）”

    …

    绿谷梨花被拥抱勒的有点难受，她轻微动了动身子，想要轰焦冻放松一点。

    ————然后这一刻，她方才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小声抽了一口冷气的兔耳少女慌乱循着光线方向仰起脸。

    然后就正对上了天花板死死盯来的定点摄像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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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战斗场地中的定点摄像只有图像，而无声音。

    因此昏暗宽大的观察室此刻竟无比寂静。

    A班众人神色各异，却下意识齐齐看向了人群中军裤长靴的白金刺发少年。

    没有人说话。

    爆豪胜己也没有。

    空寂大厅机器运转时极细微的嗡鸣中，屏幕映出的光晕冰凉投于爆豪胜己面无表情的英俊面庞，竟给少年赤色的瞳孔染上了一层几近不详的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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